第10章 七尺之軀,已許國,再難許卿
男生宿舍的門口。
來來往往，並沒有多少人群。
楚陽緩慢的行走在宿舍門口的道路上，準備去學校食堂吃個早餐。
突然，林清雪有些顫抖的聲音出現在了他的耳邊：“楚陽！”
楚陽猛然抬頭。
林清雪臉上的淚水早就擦乾了，她就這樣目光平靜的看着楚陽。
三年的時間過去。
楚陽的樣貌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身高好像又長高了不少，眼神中也褪去了從前的稚嫩，多了幾分成熟和穩重。
氣質倒是沒變。
以前她就老是覺得楚陽老氣橫秋，跟着老學究一樣。
說話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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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依舊是那副學者的氣息。
哪怕是穿着最簡約樸素的衣服，還是顯得那麼的溫文爾雅。
雖然在視頻裏面的時候，林清雪已經看見過一次楚陽了。
但是現在正式見面后。
就在那一刻，林清雪感覺自己心臟都要驟停了。
倆人之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一如當年，她氣呼呼朝楚陽說著“以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只不過當年，賭氣的成分居多。
而現在，她更多的是好奇，疑惑，以及...憤恨！
恨他當年，為什麼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
哪怕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
但是朋友之間，不也需要道別的嗎？
楚陽也愣在了原地。
他緊緊的盯着林清雪看了許久。
她還是和三年前一樣，長相都沒怎麼變，還是和從前一樣好看。
未施粉黛的白皙臉頰上，依舊是那麼的清純靚麗。
其實從科研基地離開的時候。
他就已經想到了見到林清雪之後的各種開場白。
十八歲到了，你談男朋友了沒有？
這幾年過的還好嗎？
恭喜你啊，終於考上京都大學！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林清雪。
三年前。
自己得到了來自超文明的遺產：
——永恆知識寶庫。
雖然以他目前接觸的知識層面來說，他暫時還理解不了永恆知識寶庫的概念。
但是它就存在於自己的大腦深處。
自己也正是通過學習永恆知識寶庫裏面的內容，最終才研究出了1nm的光刻機技術。
而這，僅僅是永恆知識寶庫中，不入流的科技罷了。
也正是因為那1nm精度的光刻機技術。
他抱着試試看的態度。
將這份技術上交給了國家。
才有了三年前他的不告而別。
兩個人對視了數十秒。
就這數十秒的時間裏面，高中時候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又一次浮現在了二人的腦海之中。
一同被老師喊上講台解題時，台下同學的起鬨聲。
彼此加油打氣，跑過了校運會的一千五百米。
上課偷偷吃過的辣條。
還有黃昏落日下，漫天遍紅的日暮晚霞。
在他們兩個的青春里。
都鐫刻着和彼此有關的姓名。
只可惜她沒牽起過他打完籃球后髒兮兮的手，他也沒替她撫平過，被風吹亂的滿頭黑髮。
......
楚陽站在原地猶豫了半天，這才抬頭問道：“聽說，我死了？”
林清雪眼眸快速跳動了一下，眼眶嗖的一下就又紅潤了起來，似乎是有千言萬語哽咽在了喉中。
她死死的咬着牙，幾乎是嘶吼一般的呼喊了出來：“是啊楚陽，你不是死了嗎，你為什麼又要出現？”
整整三年。
她真的一直以為楚陽死了。
可是現在，他居然又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我......”
楚陽語氣為之一滯。
他很想解釋自己過去三年發生的那些事情。
自己是為什麼離開。
又是在幹些什麼。
可是以他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方便透露。
心中無數想解釋的話語，紛紛被他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他這三年乾的那些事情。
具體內容，哪怕是最親密的人，也絕對不能知道。
甚至他本人做出的那些貢獻。
都只能等到他死後，才有可能被公之於眾，讓他徹底的站在陽光之下。
最終。
楚陽只是低聲的說了一句：“不管怎麼樣，好久不見。”
“我並不想見到你。”林清雪表情立刻冰冷起來，“我過來見你只是確認一下你死沒死而已，現在知道你還活着，那我就先走了。”
說罷，林清雪就轉身準備離開了。
“林清雪。”楚陽開口喊住了她。
“有事？”林清雪快速抬頭。
楚陽緩緩道：“我只是想跟你說，當年的約定，我沒有失約！”
“當年的約定？”林清雪冷笑了起來，她強忍着憤怒看着楚陽道：“楚陽，咱們兩個是什麼關係，你以為是誰啊？”
“你想離開就離開，想出現就出現。”
“三年了，我給你發了這麼多條信息，你一條信息都沒回過，毫無緣由的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的直接消失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特別瀟洒，特別得意。”
“是不是這樣就覺得能夠讓我這輩子都記住你了？”
“你不是消失了嗎，既然已經消失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再出現？”
最後一句，林清雪幾乎是吼出來的。
似乎是要將這三年來的難過，委屈，和所有的不滿，全部都發泄出來。
最開始的時候。
她是真的還抱有期待，是不是楚陽在跟她惡作劇，突然消失一個暑假。
自己那個時候還想着。
找到他之後，一定要狠狠的罵他一頓。
可是後來，她就放棄了。
三年以來，楚陽了無音訊。
她都漸漸感覺快要忘記三年前和楚陽在一起發生過的那些故事了。
可是現在。
他偏偏又突然出現了啊！
楚陽被說的啞口無言。
他能怎麼說呢？
七尺之軀，已許國，再難許卿。
最後，他只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對不起，當年我，不應該不告而別的......”
當年他離開的太匆忙了。
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林清雪，訴說自己要離開的這件事。
自己要參加的科研項目，那可是國家機密呀。
哪怕是他的父母。
也只知道他被國家特招進入了特殊的地方學習。
為國奉獻，他無怨無悔。
但是對於林清雪，他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