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陰煞之氣外泄，身份暴露
龍虎山，天師府。
老天師低頭看向榮山身邊的小孩，蹙眉問道。
“他是張洪的孫子？”
張洪就是當年上山砍柴的村民，半路上發現重傷的田晉中，將他送到龍虎山救治。
要不是張洪，田晉中很可能死在山下，龍虎山上下對張洪很是感激，老天師臨走之前送了張洪一枚玉佩。
並告知他，如果他後輩想學武，可以拿着玉佩到龍虎山，不用經過選拔，直接收為弟子。
十幾年過去了，張洪並未帶着後輩到龍虎山拜師，老天師都要忘記還有此事。
沒想到今天會有人帶着玉佩前來拜師。
“張洪被歹人所害，一家五口，只剩他孫子活了下來。”榮山看了一眼張子真，暗自嘆了一口氣。
他得知張洪遇害后，第一時間趕到張家村，發現來晚了一步，除去張子真以外，其餘四人屍體早已冰涼。
只有張子真躲在床下逃過一命。
聽到張洪的死訊后，老天師氣勢猛地一變，鬍鬚翻飛，混濁老眼上爆發出濃烈的殺意，語氣冰冷道。
“張洪是我龍虎山的恩人，現在他死了，我們應當幫他報仇！”
“知道是誰殺的嗎？”
榮山聞言搖搖頭，皺眉道。
“從現場痕迹來看，應該是全性所為，不過全性人員眾多，要知道兇手是誰，只有在場存活之人才清楚。”
說著，眼睛看向張子真，期待他能說出兇手的樣貌。
全性是異人世界的最大黑惡勢力，每個都能宣稱自己是全性，因此，全性人多且雜，要從全性之中找到兇手無異於大海撈針。
老天師也把目光投了過來，看向張子真，認真打量起故人的孫子。
除去衣服破爛一些，跟其他五歲左右的小孩並無差別。
不！
還是有差別的！
這小子似乎是異人，體內有炁在運行。
除了先天一炁以外，還有陰煞之氣。
陰煞之氣，只有人被殘忍殺害后才會產生，並附着在兇手身上。
俗稱：怨氣纏身。
張子真體內的陰煞之氣極為濃烈，手上沾上了數條人命。
“沒想到老實忠厚的張洪，孫子竟是一名殺人如麻的惡徒。”
老天師嘆息一聲，隨後，眼神變得犀利，彷彿要迸發出兩柄利劍將張子真洞穿，一張蒼老的大手向下壓去。
身為正道領袖，他不可能放過一名兇徒，哪怕是故人之孫也不行。
“尼瑪，我藏得這麼好，還是被發現了。”
張子真聞言，背脊骨瞬間發涼，瘋狂運轉所學的功法，想要躲開老天師的手掌，卻發現生不出絲毫氣力。
他只覺得眼前站立着不是和藹可親的老道士，而是洪水猛獸，隨時可能將他吞噬。
這一刻，他深刻人知道‘一絕頂’的可怕實力，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要把他身體洞穿。
要知道他可是修鍊了八奇技之一的雙全手，自身性命雙修，雖然沒有任何攻擊手段，可保命能力沒有人比他更強。
自覺得全性妖人身份暴露，他還是能從龍虎山全身而退。
可如今，在老天師的威壓下，他渾身無法動彈，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頭。
張子真搞不清，老天師是如何察覺他全性妖人身份。
眼看着佈滿老繭的手就要把他震成齏粉，一道金光擋住遮天蔽日的大手。
“師傅，你為何要對張子真出手？”榮山金光散去，喘了一口粗氣，看向老天師滿是不解。
他搞不清楚，師傅前一刻還好好的，探查張子真后，竟流露出兇狠神色，要動手殺張子真。
“他體內有陰煞之氣，還極其濃烈，想必殺了不少人。”老天師淡淡道。
陰煞之氣？？
榮山看向渾身沾滿泥土的張子真，向老天師解釋道。
“師傅，你搞錯了，他體內的陰煞之氣肯定是，埋葬他父母時，沾染上去的。”
張洪死狀十分凄慘，產生陰煞之氣極其濃烈，停留在屍體上久久不散。
張子真埋葬屍體的時候，陰煞之氣感應到活人的氣息，會趁機附着在那人的身上。
他的情況並不是特例，一些常年與屍體打交道的警察和法醫，體內或多或少存在陰煞之氣。
經過榮山一番解釋，老天師沒有對張子真出手。
不過，眼裏對張子真懷疑之色並沒散去。
張子真聽后，暗暗慶幸把張洪一家給安葬了，要不然這時候他已經死在老天師掌下。
至於，他體內為何會有陰煞之氣，應該是他的先天異能的緣故。
奪魄這個異能本就是邪功，哪怕張子真沒有殺過人，體內也會產生陰煞之氣。
這些陰煞之氣一般人看不出來，只有像老天師一樣的強者才能察覺。
經過老天師的提醒，張子真認知到奪魄異能就是毒瘤，必須趁早解決。
他想到悟性逆天的強大推演能力，不知道能不能利用推演能力，將奪魄異能做出修改，把需要殺人奪魂的內容去除，陰煞之氣也會隨之消散。
不過，先完成全性安排的任務，拜入龍虎山再說。
張子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深深向老天師磕了個頭，眼神嚴肅道。
“懇求老天師收我為徒。”
按照全性高層的想法，只要他能在龍虎山安定下來就可以，哪怕當個雜役弟子也可以。
但做雜役弟子不符合張子真預期，他要變強，就要翻閱功法典籍，推演出逆天功法。
拜入老天師門下，不僅可以隨意進入龍虎山藏經閣，裏面的功法典籍任他翻閱。
最主要的，他可以受到老天師的庇護。
只要他的身份一天不暴露，全性就不敢拿他怎麼樣。
這樣不用擔心全性會將他殺人滅口。
“子真，你……”榮山看着跪在地上的張子真，滿臉獃滯。
榮山門下還沒有徒弟，看着張子真還算聰慧，他原本想收張子真為親傳弟子，可沒想到張子真的志向不在他這裏。
老天師眼睛眯起，並未做出答覆。
他還對張子真存在懷疑。
“我知道殺害我父母之人實力十分強大，僅憑現在的我無法報仇……”張子真在老天師面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聲音堅定道，“聽爺爺說，老天師十分厲害，懇求你教我武功，為他們報仇！！”
張子真知道老天師對他存在懷疑，要想打消老天師的懷疑收他為徒，只能用小說裏面慣用的套路，復仇。
利用他們的同情心來降低對自己的警惕。
榮山聽聞，眼眶瞬間紅潤，看向老天師小聲道。
“師傅，這小子無依無靠，你就收他為徒吧！況且，他身上還帶着你給張洪的玉佩，你老人家總不會反悔當年的約定吧!”
老天師瞪了榮山一眼，冷哼一聲，低頭看向張子真陷入沉思。
經過榮山的解釋，再加上他仔細探查，發現張子真體內的陰煞之氣十分柔和，不像是殺人之後產生的陰煞之氣，反而更是無意沾染上去的。
打消疑慮后，想到張洪對龍虎山的恩情。
老天師沉吟片刻，淡淡道。
“我可以收你為徒……”
聞言，張子真和榮山臉上露出喜色，卻老天師繼續說道。
“學會龍虎山真傳后，我要你行俠仗義，不能害人。”
張子真眼神無比堅定，重重道：“我明白。”
他本不是什麼兇殘之輩，要不是七煞攢身的緣故，根本不可能加入全性。
現在更換全新身份，還拜入龍虎山，張子真不會跟邪魔歪道沾染上半點關係。
“既然你已拜入我門下，為師自然不會吝嗇，龍虎山絕學會一一傳授給你。”老天師撫了撫鬍鬚，說道。
“你體內還有陰煞之氣的殘留，為了不讓你受陰煞之氣的影響，今日，為師傳你八大神咒之一，凈心咒。”
體內存在陰煞之氣的人，時常會聽到怨靈在耳邊咒罵，時間一久，會讓人脾氣暴躁，易怒，更有甚者改變一個人的心智，變得嗜血殘暴。
凈心咒可以凈化身心，排除雜念，恰好抵禦陰煞之氣的影響。
“師傅，小師弟還不是異人，你傳他凈心咒，他也無法修鍊啊！”榮山疑惑地問道。
是他張子真帶過來的，自然清楚張子真體內並沒有炁。
老天師聞言眯起眼睛，看了新收的弟子一眼，心裏暗暗想道。
榮山實力還沒有到達他這般境界，不能看出張子真的深淺。
“你小師弟應該是後天異人，不過是修鍊了特殊的閉氣法門，你道行太淺，察覺不出來也正常。”
話雖這般說，老天師心裏不敢確定，張子真到底是先天異人還是後天異人。
張子真的先天一炁時而在體內沿着固定路線循環，時而亂竄無序。
像是先天又像是後天，一時間，老天師也搞不清楚。
榮山聞言，眼神略顯獃滯，看向張子真不敢確信質問道。
“小師弟，你是異人？”
“嗯嗯！！”張子真點點頭，“埋葬父母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一個山洞，裏面有一具屍體，他的旁邊還有一本書籍。”
“我按照書籍的內容修鍊，發現自己可以操控體內的炁。”
他的情況略顯特殊，身為先天異人卻可以修鍊後天功法，在異人圈只有陸老爺子的孫女，陸玲瓏情況跟他差不多，但陸玲瓏是後天異人卻覺醒出先天異能。
張子真的先天異能是邪術，不可能暴露在世人面前，只能偽裝成後天異人。
“那具屍體身前應該是異人，而那本書籍應該是得炁法門。”老天師淡淡解釋道。
先天異人是自主覺醒，而體內有先天一炁的人，要想成為異人，只能修鍊得炁法門。
張子真在四歲的時候就覺醒出異能，自然不用修鍊得炁法門。
他隨口胡謅的山洞，書籍，都是他編的，目的是讓老天師相信他是後天異人。
顯然張子真目的已經到達，老天師他們已經相信。
“好了，榮山把子真帶下去洗漱，順便把住宿安排一下。”老天師把凈心咒法門闡述一遍后，對榮山說道。
臨走之前，對張子真囑咐一句。
“過幾天，為師傳你金光咒，正式教你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