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旋轉跳躍我閉着眼
說是一個小時準備時間，樂言兩人到達后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節目才正式開始錄製。
整個滑冰場全部清空，只有他們兩人。
李亦然躍躍欲試的想要上冰，回頭一看，樂言連冰鞋都沒換。
“來啊。”她催促。
“你先滑，我等等再進去。”
李亦然扭頭，走到樂言身前，開玩笑的問：
“不會滑？”
張妍已經拿到樂言的資料。
李亦然知道樂言進了電影學院，未來是有出道機會的。
其他嘉賓都絞盡腦汁想在節目裏展現自己最好的一面，你不會在給演藝生涯積攢社死素材吧？
不會吧？
樂言小聲嘀咕道：
“不會並不准確，我從沒滑過......不排除一上冰就會這種可能性。”
李亦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真不會？不會早說啊......咱們可以去別的地方。”
折騰這麼久再換地方不太現實。
這可怎麼辦？
樂言抬頭，飽含深情的說：
“我沒想那麼多，你喜歡咱們就來。”
都這態度了，李亦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上冰劃了兩圈，發現童子功還在。
“我教你吧。”
在李亦然和全攝製組的鼓勵下，樂言顫顫巍巍踏上冰面。
第二隻腳還沒站穩，他就仰面向後倒去。
想像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面前出現一張強忍笑意的甜美臉龐。
李亦然護住他的後背，將他扶正：
“拉着我走。”
在尾椎骨骨裂和手骨骨折間，樂言選擇拋棄男子氣概。
他死死抓住李亦然的胳膊，開始蹣跚學步。
他進，李亦然退。
李亦然進，他退。
兩人節奏愈發整齊劃一。
樂言的身體協調性很強，悟性也很高，不多時便撿起男子氣概，開始獨立行走。
“也沒那麼難嘛......海公牛——”
剛滑出去兩步的李亦然衝刺過來，將樂言拔起。
“別得瑟了，扶着我。”
樂言一邊揉屁股，一邊齜牙咧嘴的說：
“我一直拖累你，你都滑不痛快，你自己滑吧，我去靜靜。”
滑冰太危險了！
萬一摔癱瘓了怎辦？
步履蹣跚轉身的功夫，兩個手腕被人輕輕握住。
“我帶着你一樣可以滑個痛快。”
樂言還沒弄清李亦然話里的意思，眼前的畫面開始快速旋轉跳躍起來，他也配合的閉上眼。
冰上的樂言嚇得鬼哭狼嚎。
監視器前的劉壯壯激動的雙肩顫抖。
遠處的張妍看得目瞪口呆。
拉着樂言手腕的李亦然笑得花枝亂顫。
兩人手腕拉着手腕在冰上滑了一圈又一圈，滑到樂言喊破喉嚨，李亦然才意猶未盡的把速度降下來。
停下來后樂言神奇的發現......他居然會滑了！
原來‘把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扔進水裏，他一定能學會’不是謠言。
看着樂言在自己的指引下，從站都站不穩，到如今獨立順利滑行，李亦然的嘴角弧度越來越大。
這一下午李亦然玩得很開心，同時對樂言的好奇心也更濃了。
樂言看她的眼神始終沒變，從始至終的飽含深情，每次她看樂言時，樂言也一定在看着她，他的眼睛似乎一刻也不捨得從自己身上離開。
可他又很神奇的沒有引起李亦然的反感。
樂言有禮貌的和她保持社交距離，盡量避免身體接觸，一切都很有分寸，生動形象的闡釋了什麼是‘清純的像個男高’。
好吧，雖然他確實剛高中畢業......
但清純男高又怎麼會露出那樣的眼神和笑容？總給人一種要狩獵的‘撲殺’錯覺......
怎麼能有這麼矛盾的人？
而最讓李亦然不理解的地方是，樂言的話太少了......
李亦然不說話，樂言也不說話。
李亦然說話了，樂言也有可能不說話。
她居然開始想念話癆經紀人了......
“累嗎？”李亦然停下來問。
精力旺盛的樂言，歡快在她眼前飛來飛去：“不累！”
一出聲李亦然差點笑噴。
樂言嗓子劈了。
“過來休息下吧。”
樂言很聽話，讓休息就休息，一秒鐘都沒猶豫。
兩人靠在圍欄邊，四周也隨之安靜下來。
樂言不說話，就那麼‘傻乎乎’的看着李亦然笑。
李亦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看我一天了。”
“好看，愛看。”
沒錯，舌頭又抽風了。
樂言怕舌頭闖禍，一下午死死憋着不敢說話，遭老罪了。
一出口果然沒讓他失望。
李亦然尷尬低頭整理頭髮。
“我有點好奇。”她看着冰面，悠悠說道。
“好奇什麼？”
李亦然看向樂言，笑着問：
“你參加戀綜的目的是什麼？距離家裏催婚的年紀還很遠吧？”
之前的男嘉賓們一個個目的很明確。
找真愛，找老婆，找提款機，找伺候他的媽，找伺候他們全家的保姆。
你上戀綜的目的是什麼？
想出名？
或者......為了她來的？
樂言冷汗都嚇出來了。
歌手也這麼real嗎？什麼都敢問......
這麼多攝像機對着，回答不好未來的星途可就徹底完蛋了。
說來蹭流量的？太‘現實’了！
說來學習的？太假了！
想了幾秒，他開口說道：
“來談戀愛的。”
戀綜嘛，說來談愛肯定沒毛病。
‘擱這擱這’唄。
“哈？”李亦然驚訝道，“談戀愛？”
她預設了十幾種樂言可能會說的答案，卻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個。
樂言笑着摸了摸頭，半真半假的說：
“上學不談戀愛，之後就只能談錢、談房子、談彩禮了......這麼算來我時間很緊了。”
李亦然驚的說不出話，過了幾秒鐘：
“有意思——”
話沒說完，被外場的副導演打斷：
“李老師，滑冰場部分拍攝結束了，您準備一下去備采吧。”
李亦然頓時皺起眉頭：
“備采不是在晚飯後嗎？”
副導演一邊張羅燈光師們撤機器，一邊解釋：
“沒晚飯了，備采完，直接拍您最終選擇的畫面。”
“為什麼沒晚飯了？”李亦然繼續追問。
副導演有些無奈的說：
“因為臨時換拍攝場地浪費了很多時間，晚飯劇情砍掉了，您快去備采吧，外面天都黑了。”
李亦然看向窗外。
天果然完全黑了。
那一瞬，她居然有些錯愕。
今天拍攝怎麼這麼快？
之前都是度日如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