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女屍

推開太平間的門，一陣冰冷的寒氣迎面吹拂過來。

武松走進去看了一圈，放在外面未來得及裝進冰櫃裏的屍體沒發生屍變這種情況。

“難道是錯覺？”

武松嘀咕一句，又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打了個哈欠回去睡覺。

“噠噠噠......”

聲音再次響起，兩長一短，像是有節奏的敲門聲。這次武松聽清楚了，是在左手倒數第四個冰櫃裏發出來的。

換成其它冰櫃武松都不緊張，第四個冰櫃是他在睡覺前剛收編放進去的女屍。

“不會人沒死吧......”武松連忙衝過去。聽送過來的醫生說是從外語學院十樓高跳下去，jing察和法醫趕到后，鑒定已經死亡。再說送下來前法醫對已經對身體進行例行檢查，鑒定死亡，不可能死而復生。

做為殭屍，武松可不怕屍變這種事。

連忙拉開冰櫃，屍變的事情沒有預期發生。重新把女屍拉出來放到床上，武松拉開膠袋，伸手在女屍眼皮里打開看了下，眼珠子已經毫無生機。

鼻孔有東西塞住，這是放進冰櫃前武松弄的。

人通常在死後30分到2小時內開始僵硬，9到12小時後會全身僵直。之後的30個小時會持續僵硬，接下來軟化，經過大約70個小時恢復原狀。

從醫學角度就是不管是如何死亡,屍體會有各種分泌物從七竅流出。例如中毒的、傳染病的，哪算是正常死亡的也會因胃內食物消化而產生特殊氣味和分泌物都會從鼻子流出來，而在太平間裏的屍體這種可能xing是最多的。

拿開塞着鼻子的物品，武松蹲下去看了一會沒什麼發現，不過一會就發現有一股黑sè的液體流出來。

武松只是看了一下，很快眉頭就皺起來。

屍氣。

武松是殭屍，對屍氣的敏感度比誰都要高。據說一個人死後，如果體內沉積着很大的怨氣，就會轉為黑sè的屍氣，這是為了向發現屍體的人傳遞是被人害死的訊息。

送屍體過來的人說過彭佳薇是他殺而不是自殺，聯想從鼻孔流出來的屍氣，武松將拉鏈全部拉開。帶着膠手套，武松對着彭佳薇沒有血絲的大腿檢查起來。法醫報告沒出來，不知道彭佳薇生前有沒有被人侵犯過。

對着一具裸、屍，武松沒有其它想法。

彭佳薇身體其它部分全都僵硬，但是下體處黑sè絨毛不會因為人死後一下子就脫掉。放在冰櫃有幾個小時，突然拿出來遇到熱流，黑森林上面的柔草上的冰霜融化，變為水滴沾在上面。

檢查一邊后，武松發現在彭佳薇大腿處沒有受過掐捏的侵犯，但是yin/唇處微張，唇口像是受到外界物品強行撩開的。

武松眼神變得越來越沉，轉到小腹處，在肚臍處有一道青紫淤痕。將兩手拿出來，手腕處同樣有兩個像是被大力捏過的淤痕。

就算沒等到法醫的報告，武松可以肯定彭佳薇生前有被xing侵犯過。送屍體過來的醫生說她是為情輕生，處於這個年代，像她們這個年紀的女生，有了男伴侶發生xing行為並不奇怪。但是一個有固定男友，成績又好，長相漂亮的女生，生活上又沒煩惱突然選擇輕生，這就真讓人覺得奇怪了。

拿過手指看了下，彭佳薇已經發紫的手指半合像半拳的模樣。武松記得在放進冰櫃前有特意讓她的手指撫平。如果手指握緊不肯放開，說明一個人在死後依然對凡塵之事存有執着，手指撫平，就相當於忘掉凡塵，安心過奈河橋。

重新想將彭佳薇的手指掰平，可是武松用了很大的力氣都徒勞無功。思索片刻，武松低吼一聲，利用殭屍的力度才免費撫平一點。

“我知道你是含冤身亡，不過我只是一個看守太平間的人，查案的事情只能交給jing察。我答應你，會將你的冤情盡量找機會跟jing察說明。”

話說完，彭佳薇的緊握的半拳鬆開，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早在屍體這來武松就覺得事有蹊蹺，不過從古之今，冤案不知有多少。像今天這種這種撐住最後一口陽氣的事在太平間多年早就見慣不慣。武松知道自己不會去插手，他這一世醒來只是想等潘金蓮，如果她不出現，等到厭倦這個世界的生活，又像以前那樣把自己封印起來。

武松覺得他現在就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ri子不能過得高調，深怕碰到道法高深的降魔師把他收服。

既然這個世界有殭屍的存在，降魔驅鬼師自然不缺。可能不會像以前那樣公然活在人們的視線，在看不見的地方，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等着像他這種“人”出現。

武松有時候覺得有點諷刺，yu界、sè界、無sè界三界加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六道，從上到下卻沒有他的安身之處。

做為六道眾生外的殭屍，被人收服后都不知魂歸何處。

武松不怕被人收服，活了這麼多年，每天的ri子重複而重複。可是在沒找到潘金蓮前，他要繼續活着，哪怕再活個一千年。

重新檢查一遍把彭佳薇的屍體放回冰櫃，武松繼續回床睡覺。

一覺到了臨近十一才醒過來，對武松來說，太平間裏面沒有陽光，根本分不清早中晚。剛洗漱完，準備去吃飯，又有人推了具屍體下來。

送來的是一具老人屍體，武松拉開看了一眼略微驚訝，隨後又感嘆道：“沒想到四樓七號病房的陳伯最終還是沒有撐過病魔的襲擊就這樣走了......”

“生老病死，大自然的規律，你到時也不例外。”送屍體的人笑着說。

武松聳聳肩，他還真是個例外。

將屍體處理好，等着陳伯的家屬來領。從太平間出來，武松邊脫掉膠手套邊問道：“昨晚十點送過來那具女屍，法醫那邊的報告出來沒？”

“怎麼突然問過個？以前你從來不問這些的......難道你小子昨晚看那具女屍漂亮，然後做出那種事......”

“滾！沒你思想那麼齷齪！”武松笑罵道。

眼前這名醫生是個胖子，叫李忠，和他一樣屬於總務科。不過他不拿手術刀，醫院有任何雜瑣碎事就找他。他跟武松是同一天進入這家醫院，不過他敢大半夜把屍體送到太平間，卻不看守屍體，因為他有夢遊症。

在醫院裏武松與他關係是最好的，李忠這個名字讓他覺得親切。

地僻星李忠，人稱“打虎將”，九紋龍史進的師父，當年與他一樣是梁山泊其中一名出入死的兄弟。雖然武功平平，而且為人小氣，他是看着眼前這個胖子，就像是看到打虎將李忠在這一世投胎轉世的樣子。

在醫院裏武松和李忠被稱為水滸二將，除了名字一樣外，李忠又是胖子，最主要一點是他擁有“打虎將”李忠的小氣。

不過這一世的李忠比武松好，雖然長得胖，一張嘴卻能說會道。大家年紀相仿，但是見過他女朋友的人，大家都會忍不住罵一句“一朵水靈靈的白菜讓一頭肥豬給拱了”。

李忠笑了笑，臉上兩塊肥肉不斷抽動。

“法醫那邊的報告出來倒是出來，不過我詳細報告我還沒看到。聽說死者生前讓人xing侵犯過，只是沒完全侵犯進去。”

武松有點不解。

李忠伸手比劃一下解釋說，“大概進入有三公分，然後彭佳薇墜樓身亡。”頓了下，李忠又補充道，“說是侵犯只是我的猜測，沒蓋棺定論，誰知道是不是她交的那個男生那裏就只有三公分長，所以你懂的......”

武松一副瞭然的表情，目光在李忠的褲檔瞄了下。李忠馬上明白這眼神的含意，指着他說，“你可別亂想，我那裏可不僅三公分。”

“我又不是你女人，你三公分還是四公分關我什麼事。”武松嘿嘿笑了下，“好像有人說過，越是心虛的人就越急着辯解。”

“滾蛋！”

武松哈哈大笑，拍了下李忠的肚子說：“你要減下肥了，不然等冬天一來，天氣一冷，那裏縮起來，就真的看不到了。還是你現在就只看到肚子看不到那根東西，所以認為減不減都不無所謂了。”

“你妹呀，你這傢伙那張嘴還是那樣賤。懶得理你了，剩下的事情你處理。”李忠知道說不過他，也早就習慣他們之間這種說話的方式。

“等一下。”武松喊住準備離開的李忠，“你女人不是在法醫科那邊上班嗎，幫我問下彭佳薇的詳細報告。”

“不問，要問的話你去找安靜拿。”

“你試下不拿，我就把你上次夢遊到太平間與男裸屍睡覺的事情曝出去。”

李忠瞪着武松幾秒，咬牙切齒道：“算你小子yin毒，活該你相親十七次都沒把自己嫁出去！你等着被人爆菊好了！”

李忠離開后，武松坐在太平間裏面，目睛一直望着彭佳薇屍體存放的位置。

“三公分？真是那小子只有這麼短，還是另有隱情？”

嘀咕一句，武松搖搖頭，破案是jing方的事情，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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