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穿越前世今生的法，我與我在對抗
第292章穿越前世今生的法，我與我在對抗
漆黑的裂縫泛着詭異的空間波動，偶有讓人難以理解的七彩光芒在裂縫中一閃而過。
項羽打出裂縫后，單手撕開裂縫，然後伸手進去略微感應裂縫內的動靜。
“國主，不是很穩定，持續時間不會很久。”
項羽點了點頭，指着裂縫：“但我能帶着您離開，已經定位了家的方向。”
項羽實在提醒蘇辰，他能做到，但維持不了太久。
“咦，不對啊。”
蘇辰感覺有些詫異：“這裂縫如果能回家，豈不是等同於神之門的作用？你的意思是說...你能創造神之門一樣的東西？”
這可是神霄仙域都在研究的東西，根據之前西門無情的介紹，似乎目前沒什麼生靈可以做到這一點。
“不能。”
項羽點頭，又搖頭，語氣很簡練：“這不是神之門，只是我因為出身仙國，所以即便身處任何地方都可以隨時回到仙國。”
“除非，所在的地方有強過我的力量，鎮壓了我的道法。”
項羽的解釋很簡單明了。
他不是創造的神之門，只是撕開了一道可以臨時回家的通道罷了。
項羽不能去往自己沒有去過的世界，因為他無法準確定位。
這就是他和神之門的本質區別。
神之門的作用，可遠非穿越幾個世界那麼簡單。
如果只是這麼簡單的話，項羽這個金仙可以做到，神霄仙域裏的金仙們必然也可以做到，還犯得着費盡心思的研究神之門嗎？
蘇辰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轉頭看向處於懵逼和震撼中的蛇頭巨人。
“現在，你還有什麼顧慮嗎？”
“老實交代你知道的東西，說不定...我可以帶你脫離苦海。”
蘇辰笑眯眯的看着蛇頭巨人，他已經掌握了談判的籌碼。
你被困在這裏，而我能隨時離開這裏。
想走嗎？
想走就聽話！
“你真的...能離開這裏？”
蛇頭巨人喃喃着，它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這兩個人類居然能強大到這種地步？
他們強過自己沒問題，但能離開這裏就很不可思議了，這可是至高神們創造的流亡之地！
“不信？”
蘇辰挑眉，看來有必要展現一下手段了。
“項羽！”
“臣在。”
“帶他出去兜兜風，再帶回來，能做到嗎？”
“沒問題。”
項羽點頭，直接托着巨大壁畫碎片，化作一抹流光扎進縫隙內。
幾個呼吸之後。
項羽的重新從縫隙內鑽出，手裏同樣托着巨大的壁畫碎片，壁畫碎片上的蛇頭巨人正瞪着雙眼，滿臉錯愕和驚懼，帶着濃濃的震撼。
“國主，臣帶他兜風了仙國、凌霄兩個世界。”
項羽彙報道，蘇辰很滿意。
項羽就是項羽，辦事效率賊高，根本不讓自己多等待，在外面溜一圈馬上就回來。
這讓蛇頭巨人充分體驗到了，什麼叫【瞬間自由】和【重歸絕境】的體驗，跟過山車似的，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很是刺激。
“你們...你們真有這麼偉大？”
蛇頭巨人喃喃着，它雖然被項羽帶出去兜風的時間短暫，但卻也真真切切看到了其他的世界...但，這群人類憑什麼這麼強大啊！
“可是，那真的不是幻覺嗎？”
蛇頭巨人喃喃着，沒有搭理蘇辰，還在自我質疑。
看來這哥們自己天天玩幻覺騙別人，已經開始不相信真正的真實了。
估摸着是在這地方待傻了。
蘇辰微微皺眉，一旁的項羽注意到蘇辰不想在這個邪靈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不由得低聲提醒道：“國主，先前魔尊大人傳音給我一道神念，臨時教了我幾招國主可能用得上的道法。”
“什麼道法？”
“說是些出門在外的常用手段，其中就有搜魂之術。”
項羽謙虛道：“臣不擅道法，初學之下還未精通，不知道國主現在可有需要？”
哎喲！
我家這可愛的大魔尊，真是體貼啊。
蘇辰都笑了，他現在哪裏還顧得上項羽的搜魂之法精通不精通啊，能用就完事了！
“給他試試。”
蘇辰朝着蛇頭巨人點了點下巴，囑咐道：“折騰死了也不礙事，多找點有用的信息。”
“是。”
項羽抱拳，托着蛇頭巨人往大殿角落走去。
“你幹什麼！你要帶我去哪裏！”
蛇頭巨人察覺到不對勁，一個勁兒的恐懼嚷嚷着，項羽卻顯得格外平靜，甚至還在笑：“別怕，只是跟你聊聊。”
第一次幫國主做魔尊大人經常做的事情，項羽感覺有點緊張，有點慎重，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好。
“啊啊啊！！！”
角落內，很快傳來蛇頭巨人驚悚恐怖的慘叫聲，清晰的回蕩在整個大殿內。
動靜有些大，一旁照顧魯仁嘉的楚門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由得抬頭望向項羽所在的角落。
到底是什麼痛苦絕望的遭遇，能讓楚門這樣身經百戰的戰士都覺得膽戰心驚？
“別怕，一點小手段罷了。”
蘇辰的聲音在楚門身邊響起，他蹲在了楚門身邊，毫無上位者的壓迫氣息，跟朋友似的緊貼着楚門，笑着討論：“剛才那個鬼東西，就是困住你的邪靈，我讓項羽找他聊聊去了。”
“可能會用點手段，不過都是小事情，畢竟他可是欺負了你，我不能一點賬都不算。”
蘇辰語氣平緩溫和，與楚門交談時儼然是好友的態度，這讓楚門心中倍有安全感，也有重視的感覺。
“老闆辛苦了，都是我不實力不濟，讓您費心。”
楚門低頭道謝，表情很是恭敬，蘇辰擺了擺手：“叫老闆顯得多生分，我還是喜歡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喊我姓蘇的，那模樣挺凶的，哈哈！”
“哈哈哈。”
楚門不由得也笑了，想起兩人曾經第一次見面時候場面，也頗有種不打不相識的感覺。
“這傢伙怎麼樣了？沒死吧？”
蘇辰從懷裏掏摸着，拿出一包香煙，拆開遞到楚門面前，動作很自然：“頭盔不用戴了，拿下來吧，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這個世界確實沒有人類存活的氧氣之類必需品，空氣質素很差，但對蘇辰沒什麼影響。
他現在也是個洞虛修士，在不同世界獨自生存的能力早已強過其餘生靈。
“好。”
楚門點頭，爽快的脫掉防護服，蘇辰的靈氣在瞬間包裹住他。
“啪。”
蘇辰打了個響指，兩人嘴裏的香煙無風自燃，楚門看到不由得滿是羨慕：“老闆這一手挺帥的。”
“想學嗎？回頭去藏經閣第三層看看，左邊第二個柜子最上面的就有，叫五行火什麼來着。”
兩人蹲在大殿的地上就跟兩個街頭無業青年似的，氣氛很是融洽，談笑風生。
“這傢伙命還是挺硬的，看着是沒死，但估摸着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楚門看着躺在地上的魯仁嘉，突然想起了什麼，低聲問道：“老闆，其他人好像都走散了，我進來后就定位不到他們了。”
“沒事，我派和尚們去找他們了。”
蘇辰笑了笑，看着地上的魯仁嘉：“你跟他這麼久，感覺這個人怎麼樣？”
“怎麼樣？”
楚門一愣，低頭思索了片刻，認真答道：“不怎麼樣，挺小氣的一個傢伙，比較自私自利，有時候有點小聰明、但多數時候乾的事情讓人沒眼看。”
“摳門，自大，啰嗦，盲目自信，有時候過於自卑，情緒很敏感......”
“整體來說，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如果可以的話，正常情況下我是不愛搭理這樣的人。”
楚門說的比較委婉，但蘇辰還是聽出了點別的意思：“那如果讓你殺他呢？”
“老闆，我隨時可以動手。”
“不，我說的是，如果沒有我的前提下，你只是偶爾認識這個人，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你會因為討厭他去殺他嗎？”
蘇辰問道：“以你跟他接觸的這段時間來看，你會殺了他嗎？”
“應該不至於。”
楚門搖頭：“如果是純粹個人立場的話，我最多繞着他走，我覺得這傢伙性格確實討人厭，但也沒得罪過我什麼無法原諒的事情，我犯不着殺他。”
“那如果他要殺你呢？”
“他殺不死我。”
楚門哈哈一笑，很是自信：“老闆，別看他實力也不弱，但真要想殺我，就他這智商...我能同時玩三個這樣的，還不帶喘氣的。”
“所以，這樣一個平平無奇，連你都懶得殺的人...怎麼現在會這麼特殊？”
蘇辰挑眉，喃喃的看着魯仁嘉：“這麼普通的傢伙，看不出任何的特殊，怎麼會在上一世拿到讓我那麼重視的關鍵道具呢？”
“純粹因為運氣的緣故？”
蘇辰不相信，如果以運氣而言，蘇辰現在不認為有什麼人比自己的運氣還要厲害。
如果魯仁嘉能拿到自己都拿不到的東西，那自己的運氣又怎麼能被稱為是【一】呢？
堂堂的【一】，怎麼會把對自己關鍵到極致的東西，讓給其他生靈去獲得，甚至到最後也沒拿回來，還讓對方重生了？
如果以【一】的身份來看待整件事情，無論魯仁嘉的重生前後，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都囊括在宇宙之內，時間與空間無論如何變化都脫離不了【一】的範圍。
所以，魯仁嘉的重生等同於【成功逃亡】，逃離了【一】的追殺。
這可能嗎？
“按照這個思路，前世的我已經是成長起來的【一】，即便不是最強的極限狀態，實力也也不會很差。”
“這個狀態下的我，還擁有逆天的運氣，結果還讓他重生了？”
蘇辰覺得不理解。
最關鍵的是，楚門對魯仁嘉的判斷和態度，其實和自己差不多。
即便到現在為止，蘇辰也不認為自己對魯仁嘉是具有【必殺】的心態。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蘇辰依然感覺魯仁嘉對自己的威脅不大，他雖然成天嚷嚷着要殺自己，但在蘇辰自己看來，這頂多是個痴人說夢的想法。
要殺魯仁嘉，對蘇辰而言無比容易。
如果現在的蘇辰拿到了魯仁嘉前世獲得的關鍵道具，魯仁嘉沒用了，蘇辰也未必會直接殺他，反而可能會發發善心，把他丟棄，派人長期監督，再任由其自生自滅。
蘇辰的心裏，永遠存着一份善。
在確保自己絕對安全的情況下，蘇辰比很多人都要心慈手軟。
“不對，還是不對，是我的思路錯了嗎？”
蘇辰在沉思：“會不會是因為我懶得殺他，所以才導致前世的我被他逆襲了？這也不對啊，逆襲也是需要運氣的，一個普通人的運氣怎麼能和【一】相提並論？”
“那麼，是我讓他重生的？是我故意放他一條活路？”
蘇辰腦子裏閃過這個想法，這個猜測已經出現過多次，但蘇辰總不能確定。
因為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放任一個要殺死自己的【敵人】去重生。
好吧，以魯仁嘉的潛力、素質和實力，確實有點不配成為【一】的敵人，但至少這也算是有敵意的存在，以蘇辰的性格而言，不可能任由其撕開牢籠。
蘇辰對這樣的人，歷來的手段都是要麼殺、要麼困，絕不會放走。
“看來，還是得找到他所知道的關鍵道具，知道那個最終霍亂影響下的特殊鑰匙。”
蘇辰緊鎖眉頭，他越是成長，越是看不明白魯仁嘉重生的原因。
可能性有太多了，但每一種可能性似乎都不那麼正確。
如今即便是魯仁嘉嚷嚷着的特殊鑰匙，蘇辰都覺得未必是真正的答案。
畢竟，這也可能是虛假的信息。
這倒不是說魯仁嘉有能耐欺騙自己，而是魯仁嘉太容易被人騙。
楚門剛才的那句話提醒了蘇辰：“我玩他這樣的，玩三個都不帶喘氣的。”
這樣一個，似乎人人都能騙他的普通人，那麼他自己所知道的真正答案...是真的答案嗎？是正確的答案嗎？
魯仁嘉又如何確定，他所認為的真相，就是真的真相？
即便魯仁嘉認為是真的，蘇辰現在也不敢信。
這但凡要是個稍微厲害點的人物兒，或是亞歷山大、或是楚門、或是七離這樣的人重生了，蘇辰都覺得他們帶來的信息是可信的，畢竟這幫人都精明，都是人中龍鳳。
但偏偏，重生的是魯仁嘉，是一個性格充滿裂痕，連身邊有大量卧底都無法發現的可憐人。
就在蘇辰仔細思索的時候，項羽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國主，搞定了。”
蘇辰站起來，回身看去，卻見項羽已經拱手站在身後，他手裏的巨大壁畫碎片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被項羽提溜着的蛇頭怪物。
它現在的模樣約莫正常人一半的身高大小，跟一條麻袋似的被項羽掐着脖子提溜着，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樣，兩隻蛇瞳里儘是一片空洞。
“被你玩死了？”
蘇辰詫異詢問，項羽搖頭：“只是差點，還沒死，這傢伙確實有點不凡，被我折騰了好久還未死。”
嚯！
這真是神啊，果然命硬啊！
要知道項羽雖然是金仙，但對搜魂之術很生疏，差不多相當於讓拳王去做針線活兒，這個過程對針而言肯定是一種折磨，動輒就有被折斷的風險。
但偏偏，蛇頭巨人扛過來了！
“搞不好，這還真是一個死神。”
蘇辰笑了，問道：“搜的怎麼樣，它有騙我們嗎？”
“不瞞國主所言，它確實騙了。”
項羽很是欽佩：“這邪靈剛才說的話，半真半假，有一部分撒謊了。”
“根據搜魂所知，它並非是所謂的死神，只不過是來自神諭世界的摩卡神系中的一員，身份地位大約相當於是一個僕從罷了，有低級神格，但權位不高。”
“神諭世界，是一個宇宙多世界文明公認的超級星系集團世界，其地位超然，掌握了大量附屬世界，而這個世界本身則是被自稱為神明的高級生靈們掌握着。”
“根據搜魂，還查詢到了相關部分有關於神霄仙域的信息，似乎雙方都是大體量的宇宙勢力，所以在歲月中偶有碰撞和摩擦，但這個邪靈知道的關鍵信息不多，只是知道神諭世界大約和神霄仙域是差不多的體量。”
“神諭世界內存在多個不同神系，摩卡神系就是這個邪靈所在的神系之一，大體相當於地球的一個中體量國家勢力。”
“而這個邪靈剛才提到的罪人阿努比斯...這確實是一位被摩卡神系追殺的罪人神明，逃出了摩卡神系的追捕，消失在茫茫宇宙中。”
“但這個邪靈並非是追捕者之一，但它所在的這個世界確實是流亡之地，是一個監獄性質的特殊世界。”
“因為它曾經是阿努比斯曾經最信任的僕人，所以因為這一層關係，它被困在了這裏。”
“被困住了多久，它也遺忘了具體時間，它只記得自己太過無聊，改造了這個荒涼的世界，散去了自己一身大半的神力，利用死亡的神格力量創造了很多和死亡相關的生物。”
“在漫長歲月中，它突然感覺到這個原本荒涼的世界好像被打開了通往外界的通道...這裏的感知，臣猜測可能是因為神之門出現的原因，但它並不知曉。”
“因為它試過查探，但並未找到神之門的蹤跡，只是感應到這個世界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些外來生物，有人類、也有其餘生靈、當然也有被神諭世界遺棄在這裏的神明。”
項羽拱了拱手，示意自己要彙報的內容差不多就這些。
“看來這傢伙，果然瞞了不少事情啊。”
蘇辰笑了笑，不覺得驚訝。
這玩意兒一看就狡猾的很，它如果不撒謊才值得蘇辰驚訝。
蛇頭巨人還是很精明的，知道撒謊應該是真真假假的來透露信息，才能確保謊言的真實程度，蘇辰想起剛才它茫然又震撼的表情，就覺得欽佩。
它明明跟阿努比斯一個派系的，還裝着不認識。
這是一個撒謊老手！
但它沒想到，項羽有搜魂手段，專門克制謊言。
“你剛才說，這個荒涼的世界裏，還有其它被關起來的神，以及一些外來的生命？”
“是的。”
項羽點頭：“要我去找出他們嗎？我可以繼續拷問出國主需要的情報。”
項羽有些躍躍欲試，他剛用了搜魂道法，覺得蠻新鮮的，還想再玩玩。
“不急。”
蘇辰看了一眼楚門和魯仁嘉，笑着道：“先把他們送回去，這裏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還不到接觸的時候，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言罷，蘇辰的眼神又落在魯仁嘉的身上，有一抹惋惜：“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那把特殊的鑰匙，它又有什麼特殊的。”
“國主，這個人也瞞着你什麼事情嗎？”
項羽突然開口，頗有些期待的請命：“臣願一試！搜他的魂！”
“額...”
蘇辰眨了眨眼，他看了看項羽，又看了看魯仁嘉。
說實在的，蘇辰的直覺告訴自己不要這麼做，他不止一次想過要讓西門無情去搜魯仁嘉的魂了，但每次這麼做的時候都本能覺得不行。
但眼下，蘇辰感覺自己的直覺也未必每次都是對的。
更何況，項羽堂堂金仙，比現在和以前的西門無情都要強，就算有危險也不可能危險到金仙本體吧？
“試試。”
蘇辰沉吟着，點頭答應，提醒道：“但是小心點，我總覺得這傢伙有古怪。”
“古怪？”
項羽看向魯仁嘉，他沒辦法理解，一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男人，連修仙者都不是的男人，會有什麼古怪。
這傢伙太弱小了，弱小到項羽只是一眼，就能看透魯仁嘉的靈魂和神念。
這樣的人，會有古怪嗎？
項羽不信，他對着蘇辰拱了拱手，然後快步走到魯仁嘉身邊。
楚門連忙讓開位置，眼瞅着項羽抬起手，覆在魯仁嘉的頭頂上，準備施法。
“國主。”
項羽突然抬起頭，問道：“他的神魂，還有用嗎？”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搜魂的手段粗暴點，還是溫柔點。
粗暴點，這傢伙估摸着可能直接被玩死。
溫柔點，那就爭取保證這傢伙不死，但有沒有暗傷留下就不能保證了。
畢竟項羽也不是西門無情那樣的搜魂老手了，粗漢子做事總會讓人感到疼的。
“如果搜不到關鍵的東西，盡量不殺吧。”
蘇辰提醒道：“留這傢伙一條命，他還是很有用的。”
“好。”
項羽點頭，而後微眯着眼睛，心中默念西門無情賜下的搜魂法，第二次運轉時更加順暢熟練了。
“敕令仙法，仙人探魂！”
項羽猛然瞪着眼睛，比上一次更要認真，低聲呼喝：“展！”
一道精粹的金仙之力吐出，猛然鑽入魯仁嘉的頭顱中，瞬間包裹他的神魂，而後飛速向內刺探。
就在這一刻！
異變陡生！
“嘭！”
驟然！
一道恢弘蒼茫的力量從魯仁嘉的頭頂炸開，從顱內神魂處蕩滌而出，無形可怕的力量將項羽的大手彈開，強行中斷了搜魂之法。
只是眨眼間，它瞬息出現，彈開項羽后又瞬間消散，彷彿剛才的異樣只是眾人的錯覺。
“有古怪！”
項羽猛然瞪大雙眼，他捂着胸口，強忍着體內沸騰的金仙之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魯仁嘉。
“他的神魂里，藏着連我都察覺不到的禁制！”
“有東西在保護他的神魂！”
一個普通人，居然有這樣的潛在力量保護？
他的神魂里藏着這樣一股力量，連金仙神念反覆查探都察覺不出來，只有再真正受到威脅時才會出現？
項羽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幕，但他體內的反噬之力十分真實，容不得他質疑。
項羽嘴角緩緩溢出的金仙血，觸目驚心，讓一旁的楚門看得心驚膽戰。
我滴個乖乖，老闆讓我看得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連老闆身邊的強者都拿魯仁嘉沒辦法？
項羽死死盯着魯仁嘉，他心裏不由得騰起不服氣的心思。
他自入金仙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負傷。
而且是搜一個普通人的神魂所導致，這讓驕傲的項羽怎麼能接受？
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再來！”
項羽怒睜雙眼：“本將到要看看，你有什麼了不起！”
言罷，項羽伸出大手抓向魯仁嘉的頭顱，要再次施展，更加全力以赴。
“等等！”
蘇辰突然出聲打斷，項羽抬起頭看向國主，卻見國主滿臉震撼，錯愕的表情中帶着些許迷茫，正死死盯着魯仁嘉。
“不對，有問題！我好像知道點什麼了...”
蘇辰喃喃着，項羽沉聲道：“國主，先前不過是小紕漏，再給臣一次機會，這次肯定不會出差錯。”
“不行，你做不到。”
蘇辰搖頭，微眯着眼睛平靜開口：“別費勁了，這不是你一個金仙能搜的魂。”
“國主，為何？”
“因為，這是我施下的禁制。”
蘇辰深吸一口氣，他強壓着心裏狂跳的心臟。
是的。
就在魯仁嘉神魂潛藏能量爆發的那一刻，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間，但蘇辰依然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完全熟悉的氣息在牽動自己的靈魂。
這股能量，與自己現在具有的靈氣完全類似！完全同頻！同出一源！
但它更強大，更玄奧，更加不可思議，無法阻擋！
甚至它只是出現一瞬，就讓蘇辰的心臟狂跳不止，氣血沸騰，體內靈氣不由自主的被牽引，自動的要去接納這股力量回到自己的體內。
這絕對是屬於他自己的力量！
蘇辰無比確信，能讓他發自靈魂深處感到熟悉的力量，這絕對是來源於自己的力量！
但這絕非是他自身對魯仁嘉施展的力量，只有一個可能：是前世的自己，對魯仁嘉做了什麼！
魯仁嘉即便重生了，也沒有擺脫前世自己的控制。
這是穿越了前世與今世的法！
無比強大！
“難道，那個不可能的推測其實是唯一正確的答案？”
蘇辰喃喃着，感覺整個人有點懵：“我自己，讓魯仁嘉重生了？我讓想殺我的人，撕破了牢籠？”
“我瘋了嗎？”
“搞了半天，我在對抗我自己！”
蘇辰有點迷茫了，自己佈局，自己解謎。
不對啊，我幹嘛難為我自己啊，都有這種牛逼的手段了，直接通過魯仁嘉給現在的自己帶話不就完事了嗎？
前世的我，竟然是一個謎語人？
之前許多想不通的地方，蘇辰現在已經想通了。
我讓魯仁嘉重生，無論是藉助原能紊亂的影響，還是因為我的實力導致，至少魯仁嘉的重生是我親自參與其中的。
但問題是...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那把特殊的鑰匙，真的很重要，直接把關鍵信息帶給現在的我就可以了，何必繞個圈子？
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我讓我自己重生啊！
何必讓魯仁嘉去重生呢？
“不對，不對！”
蘇辰感覺腦子裏有一抹靈光閃過，但自己沒辦法抓住：“是什麼被我遺漏了...他重生，而非我重生...是因為我身為一，無法重生嗎？”
“還是說，這其中存在着我不能告訴我的限制？”
“這限制，是敵人，還是特殊的事情？”
“總不能說...”
蘇辰眨着眼，喃喃着：“總不能說，是我想殺了我自己，所以讓魯仁嘉重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