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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的建議被用動靜太大的理由否決,北木朝生有些遺憾。
沒想到組織還在意動靜,他跟着琴酒的時候看對方八個蛋都隨便往外扔,炸樓什麼的簡直是家常便飯。
“那找幾個身份混進去。”他道:“你們誰要去?”
三雙眼睛一起看向他。
北木朝生愣了下:“我也要去嗎?”
因為他不喜歡露臉也沒法說話,這種宴會類型的任務都不會叫他,再加上他是跟着琴酒,基本就負責提供情報。
“我們是第一次進行搭檔,要事先確定好每個人的位置。”蘇格蘭開口,他微微揚起唇,沒有強迫的意思:“如果你不喜歡,就留在外面負責提供情報。”
“別太慣着他,蘇格蘭,這種晚會需要帶一個女伴。”波本懶洋洋道:“我們三個的體型哪個都不適合。”
北木朝生:……
雖然話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由波本說出來,就很讓人來氣。
“女伴可以另找組織里的人。”蘇格蘭繼續道:“沒必要為難薩格利。”
“第一次任務就找外援?”波本揚起眉梢:“明明有合適的人選。”
萊伊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們一眼,總覺得這兩個人在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
讓薩格利假扮女伴有些無理取鬧,畢竟薩格利他的定位是後勤情報人員,和波本這種能打能扛的不太一樣,不過這樣也許能試探出對方的底線,所以萊伊只淡淡地道:“我隨便,看薩格利的意願。”
北木朝生沒有猶豫:“那我去吧,誰和我搭檔?”
波本笑眯眯道:“我。”
北木朝生:“……那我不去了。”
討厭的非常直白。
“狙擊手留在外面隨時準備擊斃,情報人員進去獲取情報。”波本攤開手:“很合理的安排,你不要把私人情感摻雜在任務里。”
雖然看着薩格利垮下去的臉感到愧疚,但波本確實說的很有道理,所以兩個狙擊手都沒說話。
北木朝生咬牙切齒:“行。”
等這次任務過後就和boss說,把波本踢出他們隊,就讓他猖狂這一回。
計劃定下來,又通過私人關係找貝爾摩德預約了三天後的易容,他們這個被強行湊出來的隊伍終於要進行第一次任務了。
對北木朝生來說,穿女裝是個新奇的體驗。
他們選了兩個身形符合的倒霉蛋,把當事人打暈鎖到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易容前,為了防止之後刮花妝容,北木朝生要先把衣服換好。
上層人士的慈善晚宴需要的穿着自然華麗又奢侈,貝爾摩德特意帶來一條閃閃發亮的白色魚尾裙,為了方便行動,選的是有開叉的款式,裙擺層層疊疊地散開,倒是真的像偶爾夢中閃過的魚尾。
由於身形纖細瘦弱,稍微糾正動作,加上假胸,不會有人覺得這是一個男人。
而且北木朝生自身容貌昳麗,配這條裙子完全不會覺得違和,反而整個人的閃閃發亮程度都提高了一個level。
波本拿手機光明正大繞着他拍了幾張,還揚起手機朝蘇格蘭笑:“你要嗎?”
蘇格蘭:……
有點搞不懂好友現在是個什麼人設,但是感覺薩格利已經氣得鼓起來了。
“誰准你亂拍的?”北木朝生抿起唇:“快把照片刪了。”
他是不在意穿女裝這種事,但女裝的照片被最討厭的波本拿到就是另一回事了。可惜他穿着裙子活動不便,怎麼都抓不到波本,還是貝爾摩德攔住了他們。
“好了boy,小心踩到裙子。”金色長捲髮的美艷女人挑起北木朝生的下巴:“我們該開始了。”
北木朝生只見過貝爾摩德幾面,被不熟的人,還是異性挑着下巴,他頓時又變回了小啞巴,沉默地在椅子上坐下,任憑對方在他臉上塗抹。
等他出房間,已經戴上了易/容/面/具和假髮,經過貝爾摩德教導,動作和神色與他假扮的人已經有了七、八分相似。
波本也戴着易/容/面具,他易容成了一個中年男性,是家產豐厚的大商人,長着一雙上挑的眼睛,笑起來時透出股奸商的感覺。
北木朝生若有所思地看他幾眼:“你還挺適合這張臉的。”
“該入場了,寶貝。”波本笑盈盈,動作卻十分強勢,攬過他的腰身,讓穿着高跟鞋的北木朝生差點沒站穩跌入他懷裏。
北木朝生被他叫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指偷偷在他胳膊上掐了好幾下:“放手!”
波本當然不放,一手抱着他,一手抽出請柬遞過去。
在外人來看,就是中年富商在調戲自己的小蜜,在大庭廣眾下打情罵俏,特別不堪入目。
侍者見過大世面,微笑着接過他們請柬,核實后讓人帶他們去包間。
前期確實是慈善拍賣,每拍下一個商品,都有閃光燈亮起,而且很多人滿臉笑意地與相熟的人攀談,就連波本和北木朝生也被人圍住。
好在他們早就把偽裝的人的祖宗八代都查清楚了,所以應對自如,沒人發現不對。
等一個多小時的慈善拍賣結束,記者們離開,有資格進入下一場的人臉上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地下拍賣會,顧名思義,只能存在於地下,因為其中存在了不少放在明面上會引發震動的違法物品。
比如軍火,毒/品,某些不可言說的交易機會,甚至是人類,中場還有一些殘忍血腥的節目。
北木朝生看得直皺眉,被台上的尖叫吵得頭疼,忍住不適靠在波本懷裏,低聲問:“真的不能炸了這裏嗎?”
波本保持商業假笑,湊到他耳邊:“不要節外生枝。”
他們的目標就在前方看節目的人群中。
這種地下拍賣會,能進來的人都是主辦方親自發的請柬,除了找些獵奇的樂子外,還是一個進行人際交際的好機會。而作為一個最近風頭正盛的議員,菊地永太的身邊圍了不少人。
他雙腳岔開坐着,手指在膝蓋上一點一點,時不時看一眼手錶,顯然已經有幾分不耐煩。
他在等節目結束嗎?難道後半場的拍賣品里有他要的東西?
想起這位議員的目的,北木朝生若有所思,手伸進包里,摸到光屏后又停住——他現在的身份可不能拿出光屏搜尋信息。
“我去查些東西。”他對波本低語:“你繼續盯着目標,暫時不要帶他走,等我回來。”
這種地方只有洗手間不會被人探查,但進女廁所實在是有點挑戰他的底線,好在一直等到他查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洗手間裏也沒進來什麼人。
就像他想到的一樣,組織里有人將某些情報放到了今天這場拍賣會上,菊地永太就是為此而來。
怎麼組織里老有人搞小動作,是琴酒殺的還不夠多嗎?
北木朝生嘆了口氣,把光屏重新放回包包里,走到鏡子前掏出口紅象徵性地補妝。
可惜和菊地永太聯繫的人有意識沒有在網上透露出更多的信息,就算是北木朝生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抓住對方的馬腳。
不如從菊地永太的口中問出來方便。
他塗完口紅,抬眼打量鏡中的自己,忽的眉頭一皺,俯身靠近鏡子,伸出手指在上面擦了擦。
鏡子中的手指間毫無縫隙,這是雙面鏡,也許鏡子那頭正有人看他。
北木朝生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指,又對着鏡子整理一下儀錶,才往外走。
人物面板在他面前快速展開,目光在能量值的86那快速一掃。
他還沒弄懂能量值的收集原理,看似只差14點就能用超能力,卻不能把它當做倚仗,所以按照目前他的武力值,還是老老實實回去找波本比較安全。
北木朝生走回座位,低聲和波本總結自己的發現。
“這裏除了拍賣外,還有不少別的勾當。”波本在他耳邊低聲細語:“你做得很好,如果當時表現出不對,也許現在已經成了他們手中的獵物。”
這話說的多少有幾分故意恐嚇的意思,北木朝生皺了下眉,又迅速斂去神色,用波本擋住自己的臉防止人設崩壞:“參加拍賣會的人也能成為獵物?”
“像你這種只是個沒什麼權力的人的情人,自然可以。”波本彎起唇,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能做這種事的人,權勢極盛。”
公安早就在追查這裏,然而被上面的人擋住,很難抓到關鍵人物,即使直接掀桌子,也只能抓到被用來替罪的炮灰,得不償失。
但遲早有一天,他會把關係網上的那一串毒瘤全部揪出來,還日本一個清寧。
北木朝生不知道波本的雄心壯志,他還在皺眉思索拍賣會的事。他查得到地下拍賣會,但本身這些信息在網上說得隱晦,其中別的花樣更是沒人提起,所以對於其中的內容他知之甚少。
最主要的是,他們這次的目的是菊地永太,他沒把太多精力放在對地下拍賣會信息的探查上。
北木朝生沉默了一會兒,忽的道:“我會弄清楚的。”
波本側目,但一直旁觀的菊地永太在此刻終於加入拍賣,他只能將精力集中在目標身上,沒有問北木朝生到底想搞明白什麼。
大概是對地下拍賣會中的其他勾當好奇,以薩格利的能力,之後想弄清楚很容易……雖然那些東西並不適合一個青少年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