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純純的福利副本?
走出房間,舉目眺望,整座城的結構,就完全的呈現在李浪的眼中。
聖城盤山而建,越是靠近山頂的位置越繁華,同時觸角還在向著其它的山頭蔓延,極遠的其它山頭上,還能看見一些奴隸在士兵的驅趕下熱火朝天的工作,顯得這座城年輕且充滿了活力。
只是看了幾眼,李浪就沒有繼續觀察下去。
畢竟,從‘記憶’的角度出發,他對眼前這座城,實際上已經很熟悉了。
作為城主,李浪的居所位於聖城的最高處,是一間紅白二色的宮殿,宮殿頂端還供奉着大日如來的佛像,好似鎮壓着整個建築一般。
飛揚的紅色長幡下,還掛着許多的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因為本就是成為另外一個時空裏的‘我’,所以主線任務什麼的,是不存在的。”
“但恰恰因為這樣,這個副本可以說純純的就是福利副本,因為我可以依照自己的想法,在這裏做任何的事情。”
“同時在離開這裏之後,帶走所有在神通上的收穫。”
“如果利用的好,一舉將六六大合所需要的神通,全都籌齊,也有可能。”
“入了神化境界之後,並不是不能再合出新的神通、神脈,而是需要跳出原本的那套框架,進行全新的神圖體系裏去。”
“以我為例,我以心猿兩面的斗戰聖佛、齊天大聖神圖進入神化之後,再修出來的神通、神脈,就自動匯入下一張神圖的基礎里去,而無法再加入斗戰聖佛神圖之中。”
“當然,預設下一階段神圖的前提條件,是將上一張神圖徹底融合消化,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幸好···我跨越過來的時間線往後移動的比較多,此身的神化修為,已經到了一圖圓滿的臨界點。”
坐上白牛拉車的敞篷牛車,李浪在不少人的簇擁下,往山腳而去。
路上看到的尋城衛兵,在見到李浪之後,表現都有區別。
普通的衛兵,都只是躬身行禮,但是那些來自月倫部落的衛兵,則是單膝跪下,顯得更加的忠誠。
誰是表面功夫,誰是自己人,好像已經一眼就能看的明白。
李浪卻都只是平靜的點頭示意,並沒有什麼額外的表示,同時也還在繼續的梳理着記憶。
血汗工廠里,那些干雜活的分身,也都全部重設,將重點都放在了修行上。
很多武學,暫時無法凝聚神通無所謂,先修鍊到臨界點。
等到大方向的修為突破之後,這些可以凝聚神通的武學,自然可以跟進過來,一瞬間就穩住修為,甚至是立地二神圖。
一條大路,蜿蜒通向山腳,兩尊巨大的雪獒雕像前,來自新朝的使者,正坐在馬車內,觀察着動向。
當發現李浪的牛車隊伍抵近時,便放下車簾。
同時那些護衛使者而來的隊伍里,隸屬新朝的強者們也都紛紛釋放出氣息,顯露出他們不加掩飾的強大。
士兵們發出豪邁的喝聲,雖然是百人的隊伍,卻有一種千軍萬馬般的彪悍。
不得不說,單單隻看這麼一支使臣隊伍,就能看得出來,新朝雖未必比大乾更強,但卻有一股大乾所沒有的活力與血性。
大乾雖然只經歷了三代君王,但卻是數百年的老朝廷,內部的陳腐與臃腫,早就無須多言。
如果不是超凡顯世,換了普通的凡間王朝,大幾百年的時間,都足夠換兩、三代了。
兩支隊伍,在山腳下碰面,李浪看着這支來自新朝的使臣隊伍,沒有說話。
只是揮手,讓身邊的衛兵們,擺出了禦敵的架勢。
厚厚的盾牌豎起,弓弩拉開,搭上了弓箭,隨時都處在一種激髮狀態。
原本大喝中的新朝士兵們,紛紛的沉默下來。
然後拔出了他們的武器,擺出了衝鋒的架勢。
雙方領頭者都沒有說話,好像誰先開口,就會顯得沒有底氣一般。
風嗚嗚的吹着,巨雕盤旋在高空,發出清脆的鳴響。
或許只需要一點點的火星,就會點燃此刻的氛圍。
將原本潔凈的草場,化作血流遍地的殺戮之地。
當然,這裏是李浪的主場,無論這些新朝來的使臣隊伍表現的多強橫,真打起來,他們必然是死路一條。
哪怕他們的隊伍里,藏了神化境的老傢伙也沒用。
李浪感覺這種無意義的對峙有些無聊,只是還沒有等他打破沉悶開口,就聽到一個聲音從身後的方向傳來。
“城主!這樣怠慢我們的貴客,是不是顯得太失禮了一些?”
李浪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是大雪山的紇馬大祭司,這個老東西,暗搓搓的早就和他不對付了很久。
還不停的往他身邊摻沙子。
眼下這一出,本就是這老東西在背後主導促成的。
“草原上有一句老話:朋友來了有馬奶酒,敵人來了有弓箭和刀槍,紇馬大祭司···不知道這些人,是我們的朋友,還是敵人?”
“如果是朋友,為什麼拔出了刀劍,將它對準了我們?”李浪淡然的說道。
沒有主線任務,那就沒有什麼硬性的需求。
雖不敢說無欲則剛,但李浪確實也可以‘不在乎’。
聽到李浪這樣一番話,聽到山腳下情況不太妥當,便立刻趕過來的紇馬大祭司,那張枯樹皮般的老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看來,你們的城主並不太歡迎我們!”
“那好!我們即刻返回新朝,只不過下次再來時,來的便不是我們這些人,而是我新朝的十萬鐵騎!”坐在馬車上的使臣,語氣十分硬氣的說道。
李浪聞言,只是嗤笑一聲,沒有回答。
大乾鼎盛時,都沒有打入西域腹地,僅僅只是在西域邊界處扎了一些飛地。
新朝初立,國力還比不上大乾,十萬鐵騎說來就來?
唬誰呢?
當然,眼下胡人的力量也確實衰弱,雖然攻入中原后,劫掠了很多的財富。
但後續承受反彈,也將很多的青壯,甚至是一些高階強者的性命,丟在了中原。
整體的虛假財富雖然增多,實際上的戰鬥力,以及生產人員,卻大幅度減員。
也正因為是這樣,聖城的崛起,對於那個階段的胡人而言,才有了格外特殊的意義。
幾乎七八成現存的胡人,都是圍繞着這座聖城在討生活。
這座城,已經承載了超出李浪原本設計時的概念與重要性。
等到聖城發展起來之後,胡人和荒人之前入侵中原時的盟友關係無限淡化,各種生存爭端矛盾,卻在顯露。
隨着聖城卡在中間商路上,將一些荒人所需的商品,不斷的加碼卡稅收,胡人與荒人之間的火藥味,就越發的濃郁起來。
說起來,這還是兩族合夥入侵中原帶來的後續影響。
二族雖沒有主宰中原,卻也畢竟在中原的奢華、膏腴之地盤踞了十數載。
一些優秀的生產、生活方式固然掠奪了回來。
但同樣的,一部分奢靡的享樂,也同樣上了身。
就像先後被兩宋拖死的遼國、西夏、金國。
雖然被趕回了西域,但已經習慣了的某些享受不能少。
在李浪原本所處的那個時空裏,對中原商品需求不過是茶、鐵、鹽這些必需品,和少量瓷器、絲綢的荒人,如今卻要的更多。
很多中原產的奢靡、享樂之物,在荒人的部落之中,成為了極為珍貴的緊俏貨。
可以說,荒人也在窺視着這座城。
在這樣的背景下,大雪山想要代表聖城與新朝結盟,其意義也就絕不僅僅只是為了打壓李浪這個城主。
借用與新朝結盟,一起威懾荒人,也是用意之一。
這樣的聯盟,一旦李浪這個城主明面上反對,就會落入某些道德的下風口。
早就看李浪這個礙眼的城主不痛快的人,立刻就會跳出來,對他進行彈劾。
聖城的主體是‘宗教’而不是家族式的傳承,所以在立城初期,就將宗教大權送出去的李浪,即使是在群眾基礎上,也很難討到什麼便宜,高端戰力方面,就更不必多說了。
此刻的場面上,因為紇馬大祭司的到來,而有了一些緩和的氣氛,再次的緊張起來。
紇馬大祭司搞不懂,原本一直都選擇被動隱忍的楚倫嘉措,怎麼突然就變得這般的‘無視大局’。
針對這個城主,他已經有了一擊必勝的把握。
眼下,卻是要先將新朝來使穩住。
於是不得不再次講和說道:“都不要動氣!”
“城主!我相信,海使者一定是帶着善意與和平而來。”
“海使者···我的朋友!我們可以先放下成見,我們有很多共同的期待可以聊。”
紇馬大祭司的話音,還沒有徹底的落下。
天空之上,突然有一道火紅色的光劃破了天際,狠狠的朝着使者的車隊砸去。
轟隆!
劇烈的爆炸聲響,卻從地底深處先一步的傳來。
大地在震動,新朝的出使隊伍,只在一瞬間,就被天地包夾的爆炸,給炸的七零八碎。
隊伍中還有人活着,但最重要的使臣,卻已經死了。
紇馬大祭司整張臉都黑了,扭頭憤怒的看向李浪。
對上的卻是李浪同樣陰冷的眼神。
天上地下一同爆炸,那巨大的威力,不可能沒有擴散。
李浪的隊伍也遭到了衝擊,只是沒有位於核心,所以損失不大而已。
“好!好!好!這就是你們胡人的態度!”
“我等已經知曉!”
“三月之後,新朝的鐵蹄,一定踏破你們的所謂聖城。”
爆炸的狂風與氣浪中,兩道人影同時向著東方飛射。
原本還在怒視李浪的紇馬大祭司,卻一瞬劃破天際,半空中變成了一頭雙頭巨蟒,向那兩名逃走的使者追殺過去。
先前的和善與親厚,都只是虛假的偽裝。
事情既然發生了,那追究誰是罪魁禍首,是以後的事情。
現在···必須將所有新朝來使,都留在此地。
就當他們從未來過,從未抵達聖城。
來了沒到,半路失蹤,與到了之後,被當戰炸死主使臣,以及大半的出使隊伍,這是兩個概念。
“天上來的那道攻勢,應該是荒人的手筆。”
“他們不想看到胡人與新朝結盟,這很好理解。”
“但是他們的攻擊很明顯,其實很好攔截。”
“真正的炸廢使團的傷害來自地底,天上的攻擊,起到了佯攻的作用。”
“而想要提前在地底預設下這樣的埋伏,不可能是外人乾的。”
“得是對聖城環境很熟悉的人,並且還掌握了一定的權利,否則絕對不可能不漏風聲。”
“要想提前在地底預設這樣的埋伏,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同時也勢必影響到地脈的氣息,想要瞞住···並不簡單。”
李浪此刻沒有出手追殺新朝使團中逃走的那兩人,而是在理清楚這其中的因果。
他畢竟初來乍到,哪怕是有記憶為底,但在有些事情的處理與反應上,難免會出現一定的誤差。
然後他就立刻得出了一個很頭疼的結論。
“壞了!我成背鍋的了!”
他已經想到了設置這樣的陷阱,炸穿使團的是誰。
多半是他收留的那些大乾遺民。
他們也是最不想看到胡人與新朝結盟之人。
而李浪如今在聖城的勢力,除了發誓全部落投效他的月倫部落以外,大頭就是這些逃難到此的乾人。
乾人們不知道李浪的真實身份,只當他是利用他們的一個胡人頭領。
這個時候出賣起來,其實也沒有多大的負擔。
乾人之中,還存有復國之心的人並不多。
但只要是乾人,就不願這最後的棲身之地,都變得不再安全。
想明白了的李浪,心中既是怒意上涌,卻又還算克制。
同時想的是,該怎麼從這一波突然的危機中抽身。
當然,實在是沒辦法了,他也可以提桶跑路,以他現在的修為,找個地方躲起來,也能安穩度上一段時間。
以這段時間提升一下修為,然後便直接返回現實,也無不可。
只是沒有將這次前來的利益最大化罷了。
“都是荒人的錯!”李浪清理好思緒,一瞬間就想到了甩鍋的對象。
乾人是他引進來的,無論是否他主導,攤開了說,他都不佔理,被趕下城主之位,甚至是事後清算,都是可以想見之事。
所以,這場襲擊,必不可能與乾人有關,必須全都是荒人的錯!
想至此處,李浪的眼神,狠辣起來。
在大祭司追殺那兩名新朝使者的時候,李浪舍了隊伍,直接飛騰起來,劃破長空,向著聖城南面的貧民區飛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