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江母第二天一早起來發現整個家裏貌似只有她和江父起床了,兩人面面相覷,等了一會兒,江煜城那屋還沒有動靜。江母只得問福伯,道:“安安幾點去幼兒園?”
福伯道:“夫人,七點呢。”
江母道:“哦,那我去送吧。”
福伯道:“少爺昨晚半夜才回來的,大概喝酒了,現在酒勁兒還沒醒。”
江母“唔”了一聲,道:“哦,晨曦照看着呢,沒事兒。”
福伯:“……”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母卻不在意,和江父一塊兒坐車送安安去幼兒園。
蔣晨曦和江煜城幾乎同時醒來,蔣晨曦先睜眼,腦子轟的一聲炸掉,掀開被子,光溜溜!
再掀開江煜城的那邊——也是光溜溜!
都是光溜溜!
蔣晨曦目瞪口呆,昨晚的情形浮到眼前,他哀嚎一聲,捂住腦袋。
江煜城被他吵醒,習慣性的把他抱到懷裏,低聲道:“怎麼了?”
蔣晨曦猛地從他懷裏坐起來,光着屁股就下床找衣服。最後自個兒的東一條西一條的亂七八糟的,還都是酒味,平日他的衣服也都沒有搬到這邊來,還是放在客房的。
蔣晨曦撓頭搔耳,跳到衣櫥前翻江煜城的衣服。
江煜城一大清早醒來就面對這麼限制級的畫面,腦袋沉的更厲害了。
蔣晨曦光着屁股晃來晃去,最後終於全副武裝穿戴整齊,只是臉還是紅的,連着耳朵根也紅的不行。
江煜城昨晚醉的不厲害,自然也清楚的記得細節。
蔣晨曦垂着手站在幾步外,不安的看着江煜城。
江煜城坐起來,聲音還有些沙啞,道:“過來。”
蔣晨曦磨磨蹭蹭的走過去,江煜城一把將他撈進懷裏,在其臉上吻了一下,道:“早安吻,不知道嗎?”
蔣晨曦磨磨唧唧,道:“哦,那個,昨晚,昨晚……”
江煜城嘆了口氣,拿過他的手指,道:“戒指都戴上了,生米也煮成熟飯了,你還想說什麼嗎?”
蔣晨曦笑起來,道:“不說什麼!我去看福伯準備了什麼早飯!”
江煜城一把拉住他,道:“晨曦,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蔣晨曦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他臉色難看,緊張道:“什、什麼事情?”
江煜城拉着他坐下,盡量用聲音里的溫柔安撫他,道:“晨曦,我們已經見過對方最完整的一面了。我希望我下面要說的話,你不要當成我其他的想法,也不要亂想。”
蔣晨曦略微放心,還是不安,道:“哦。你……你說吧。”
江煜城抓着他的手,道:“晨曦,昨晚情況混亂,我怕你是賭氣的意味在裏面。所以,現在,我們都清醒,並且理智的時候,我問一下你,你需要去醫院嗎?”
江煜城是真的不在意,他本就生養在國外,蔣晨曦這樣的身體例子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有的是做手術變成男的,或者女的,這都要根據他們自身身體哪一方面的基因明顯來決定。而江家以前的老太爺信耶穌,相信萬物都有他存在的理由,自小教育江煜城對所有遇到的、發生的,都當做自然界的恩賜。包括蔣晨曦的身體。
江煜城怕的是蔣晨曦因為恐懼和膽怯而不敢去醫院,所有他想詢問一下。如果蔣晨曦一點沒有這個意思,那他以後就不會提這個問題。
蔣晨曦臉上血色明顯的褪了一些,他道:“我……我不需要,我也不想去。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其實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偶爾你要扒我的褲子,我幾乎都要忘了那裏的特別,當我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
蔣晨曦不太好意思的笑笑,道:“大多數情況下,我都是記不太清的。所以,對我沒大有影響。”
然後,他神色突然黯淡下去,道:“當然,如果你很介意,或者接受不了。昨晚的話我們就當做醉酒的胡言亂語,當不得真,反悔是可以的。什麼去你公司鬧,都是騙你的,你別怕啊。”
江煜城哭笑不得,看着他這表面上長得很小白兔的愛人,心裏的寵愛幾乎都要把蔣晨曦當兒子養了。
江煜城攬住他的肩膀,道:“我反悔什麼,我擔心的是你的身體。既然你不在意,那我們就這樣,挺好。”
說到最後兩個字,他的聲音不知怎麼好像低沉了一些。蔣晨曦想到昨晚的畫面,捂住臉,太羞澀了。
的確挺好,他是沒有經驗的。但江煜城看起來蠻有經驗,蔣晨曦心裏有火有不甘,所以一整晚都很主動很熱情,江煜城腎上腺素上升中,兩人亂七八糟的什麼都玩的開。至於中途到底用到了哪個,蔣晨曦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今早一起來,的確是渾身上下哪兒都疼,尤其是下///面。
蔣晨曦撇了撇嘴,江煜城道:“今天還去學校嗎?別去了吧?在家休息一天,你有可能會發燒。”
蔣晨曦沒搞過基,不知道作為一隻受第一次被那啥的時候百分之八十都會發燒,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都會被燒的爬不來床,進了醫院。
蔣晨曦心不在焉的應下,跟着江煜城下樓吃飯,纏纏綿綿的眼神交匯激的福伯身上雞皮疙瘩不停往下掉,心有戚戚的覺得自己大概可能知曉了什麼秘密。尤其是蔣晨曦坐下來的時候,他家大少爺還叫下人拿來了軟墊,現在是十月份好嗎?偶爾出門還要穿短袖的呀!
福伯心裏吐槽,面上不敢顯露分毫,眼觀鼻鼻觀心的做自己的事兒。
江煜城上午也沒去公司,和蔣晨曦吃完飯後兩人上了樓,嘀嘀咕咕,咕咕嘀嘀也不知在說什麼,說了一上午也沒下來,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小蔣先生竟然大中午頭的睡覺了,江煜城一個人下來吃飯,然後下午又沒去公司,拿着手機去院子裏打電話,再次嘀嘀咕咕,咕咕嘀嘀講了快一個小時了,等回來的時候表情竟然還挺嚴肅。
福伯作為一個很盡職並且很善解人意的管家,他上前詢問了一番。
然後江煜城就很委婉的拒絕了,福伯玻璃心碎了一地,去院子裏糟蹋他種的花花草草。
江父江母在外面玩了一天,晚上才回來,順便把安安也給接了回來。
蔣晨曦照舊還在床上躺着,嗯,不出江煜城所言,他的確發燒了,但燒的不嚴重。要命的是,他的肚子開始疼得,跟上個月那種熟悉的疼一樣!
蔣晨曦萎靡的陷在床上,肚子上蓋着一個熱水袋,喝了兩大碗紅彤彤的水。已經吃過退燒藥,睡一晚上應該就好了。
但蔣晨曦就是睡不踏實,這一次肚子的疼卻感覺比上一次更纏人。仔細去感覺,並不太尖銳,但綿綿的痛,幾乎不會停止。
蔣晨曦沒有力氣,也沒精神,連起床都不想。
安安和江父江母都來看過他,蔣晨曦按着肚子坐起來說了一會兒話,便額頭冒汗的又被江煜城給按下去給躺着了。
江母出來后,憂心的道:“燒的嚴不嚴重啊,要不還是讓醫生來看看吧?”
江煜城不好跟他們說他和蔣晨曦昨晚乾的事兒,只得道:“沒事,燒的不嚴重。”
江母道:“可我看那孩子挺難受的啊。”
江煜城也擔憂,猶豫道:“他是肚子疼,腸胃不太好。”
江母鬆了一口氣,道:“哦,那就好。好好照顧啊,有事叫我和你爸。”
江煜城點頭,江母江父抱着安安下樓了。
江煜城上午給在醫院的朋友打過電話,詢問過這方面的事情,得知蔣晨曦這樣的身體竟然能夠受孕,但是幾率非常低,也有一定的危險性。因為蔣晨曦不願意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所以他們也不確定他身體內是否有一套完整健康的女性子宮,而將來孕育小孩兒時,是否安全。
蔣晨曦上個月肚子疼,還有現在也疼,江煜城也問了一下。那邊的醫生朋友也不敢確定,因為畢竟沒有見到真人,電話里敘述也不敢做出什麼結論。最後想了想,告訴江煜城,這樣一方面應該能說明蔣晨曦的體內那套女□官還算比較完善,才會有這樣類似女人每個月來月事的情況。
江煜城擔心,不知如何說服蔣晨曦去檢查。他早年在國外上學的時候什麼書都讀,也看醫學方面的書,雖說對晨曦這樣的身體太了解,但也略知一點兒。
江煜城在門口思索,蔣晨曦在床上沒有睡着,啞着聲音叫他。
江煜城趕忙進去,給他掖了掖被角,道:“怎麼了?難受的厲害嗎?晨曦,要不我們還是去——”
“不去!”蔣晨曦嚴肅道,察覺自己表情不對,他快速切換回小白兔表情,軟着嗓音說:“我難受,不想動彈。”
江煜城道:“我抱你下樓,你看好嗎?”
蔣晨曦呆了一下,道:“我……我還不是不去。”
江煜城嘆了口氣,握住蔣晨曦的手,道:“晨曦,我以前不知道你的身體狀況。現在知道了,我也了解了一些,你這種情況是需要去好好檢查的,我怕萬一將來——”
“不去不去不去!”蔣晨曦驀地大喊,直喘氣。
江煜城抿了抿嘴,最終安撫道:“好,不去。那你休息,想喝點什麼嗎?中午也沒吃飯。”
蔣晨曦泄氣的往被子裏一鑽,悶悶道:“沒胃口,不吃。”
江煜城疼惜,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道:“嗯,那你先躺着,等有胃口了叫我。”
蔣晨曦不理他,悶着臉發獃。
江煜城起身出去,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給他的醫生朋友繼續打電話。
蔣晨曦躺在床上,心裏的煩悶和焦躁讓身體的難受好像一下子就加大了兩三倍,本就不舒服的肚子更加難受。
他委屈極了,他不想去醫院,一點兒都不想!他這個樣子去幹嘛?讓人笑話的嗎?為什麼非要他去醫院,他才不去!絕對不去!
蔣晨曦煩死了,把熱水袋拿出來扔到地上,不管不顧的硬着頭皮睡。結果他這一睡,還真睡著了,只是晚上的時候,江煜城來看他,竟然發現額頭的溫度更高了。
江煜城心頭一慌,正要去叫福伯,腳下就踩到了早就涼透的熱水袋。他心裏的火一下子就升了上來。
江煜城心裏一面心疼一面生氣,好不容易壓下火氣,先出去叫了福伯給醫生打電話,再回到床邊,輕輕拍了怕蔣晨曦的臉。
蔣晨曦燒的暈暈乎乎,看到他,話都說不利索,含糊不清的說:“回、回來啦……?”
江煜城生氣,但哪裏捨得當著他的面發火。只得憋在心裏,面上嘆了口氣,說:“你燒的厲害了,我得給你找個醫生來看。不要緊張,就是上次那個許醫生,你見過的。”
蔣晨曦立馬停止掙扎,慢吞吞的“哦”了一聲。
江煜城給他擦額頭的汗,輕聲道:“算了,就先這樣吧。以後身體要有不舒服,一定要先告訴我,知不知道?”
蔣晨曦沒有氣力,眨了眨眼經表示知道。
江煜城失笑,親吻他的額頭。
蔣晨曦閉了閉眼,覺得自己要死了。長這麼大還真沒有一個月發燒一次的先例,哦,他指的是上輩子。
真是林黛玉一樣。蔣晨曦尷尬的想。沒一會兒,江母也上來了,還有安安。一老一小嘰嘰喳喳的在他床前詢問,安安還撅着屁股想爬上床陪他睡覺。被江煜城拎了下去。
蔣晨曦白着臉說:“安安,哥哥生病了,要傳染給你的。”
安安似懂非懂,江母便給他翻譯一遍。安安明白了,只得不開心的說:“那哥哥快點好起來哦,好久沒和寶寶玩了。”
他趴上去要親蔣晨曦,蔣晨曦哭笑不得,只得憋住呼吸,讓孩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安安這才不甘願的給江母給抱了出去。
——
四十分鐘后許榮川來了,檢查了一下,把江煜城單獨叫到一邊問了問,然後開了點退燒的葯,以及外服的葯。
江煜城臉色還算鎮定,倒是許榮川有些尷尬了。出去后和江父江母聊了一會兒,就走了。
蔣晨曦晚飯還是沒有起來吃,燒的暈暈乎乎葯吃下去一時半會兒也沒見效。江煜城便也沒吃,陪着他在房間。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蔣晨曦才從昏睡中醒來,壓着嗓子喊口渴。
江煜城立馬清醒,給他倒水,然後問他餓不餓,吃點東西。
蔣晨曦自個兒摸了摸頭,覺得好像好一些了,無力的點點頭。
江煜城便趕忙讓保姆把飯菜送上來,兩人一起吃。
——
由於種種原因,江父江母決定先不走了,在家裏住上一段時間,哦,時間未定。這樣江煜城和蔣晨曦有些緊張,干點什麼事兒都不太方便。==。
蔣晨曦退燒以後,又恢復到每天在畫室畫畢業作品的生活。期間他的導師來看過幾次進度,但每次都沉默不語,然後臨走的時候,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他,蔣晨曦十分緊張,詢問是不是畫的不好,然後導師就拍拍他的肩膀,沒說什麼,就走了。
因為蔣晨曦死活不去醫院,江煜城便開始研究他這種身體的各種案例,到現在也算半個門外專家了。
後來蔣晨曦慢慢放開,身體也被他養的挺健康的了,江煜城便也放了心,不在整日提心弔膽的害怕他出什麼事兒,兩人床上運動也十分的河蟹,像每一對普通的夫妻、夫夫一樣早晨互相交換早安吻,一起送兒子上學,晚上回來,陪小孩兒睡覺,接着做點不和諧的運動等等。
蔣晨曦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江煜城看的出,也挺的開心。
而蔣晨曦大四上學期剛結束,他的畢業作品也完成了三分之二,雖然結果很可能驚掉大家的眼球,但他能完整的搞出來一個就很不錯了。
進度報給導師看了后,接着就迎來了中國的新年。和江煜城在一起的消息,蔣晨曦早就找了時間和姚宇黎說了,姚宇黎雖然還是不太贊成,但跟他們一起吃過飯額,看得出江煜城的感情,也看得出安安這個孩子的確很懂事,很惹人愛。
姚宇黎便終於放下自己老媽子的身份,把“兒子”托給江煜城了。
蔣晨曦沒有再找這個身體的親身父母,他現在有了自己的家,每天都過的很滿足,便不再執着於自己的身世。
大年三十,蔣晨曦和江煜城早早就從外面回來,家裏佈置的極有年味,到處都是大紅的燈籠和各種對聯,江煜城還露了兩手給他看。
晚飯時,江父江母在飯桌上坐下,蔣晨曦和江煜城、安安並排坐一起,幾人同時舉杯,歡度新年。
氣氛本來挺好,挺歡快。哪知蔣晨曦嘴巴剛沾到杯子,就被胃裏猛然竄起的一股酸意,給激的沒忍住發出一聲“嘔——”。
他臉一下子就白了,捂着嘴不知所措。
江父江母不是刻薄的人,連忙詢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江煜城拿過他的酒杯,低聲問:“怎麼了?喝不下酒嗎?”
蔣晨曦按住胸口,道:“應該是吧,沒事,呵呵。”
好險也的確沒事兒了,放下酒杯后就沒有噁心感了。蔣晨曦笑着和江父江母道歉,兩位老人寬厚的說身體重要,無礙。
可結果,桌上的菜剛上齊,蔣晨曦吃着吃着,又突然吐了。這次不是光發出嘔吐的聲音,而是實實在在突然轉過身吐在地毯上了。
蔣晨曦完全懵掉,剛才剛放到碗裏的魚肉也被他不小心的碰到了地上。蔣晨曦看了一眼,只覺得噁心更甚,搖晃着站起來要去洗手間。卻剛一站起來就被江煜城扶住。
江煜城臉色難看,蔣晨曦捂着嘴焦急的指洗手間的門。
江煜城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攬住他的肩膀,快步往洗手間走。
江父江母擔憂,也沒了胃口吃飯。
因為沒有人說話,故而那頭拐角洗手間裏的嘔吐聲也十分清晰的傳了過來。
江母擔心道:“這是怎麼了?吃壞肚子了嗎?哎,晨曦這腸胃可得找個中醫好好看看啊。”
江父道:“嗯,雖然還年輕,到底還是要注意一些。”
福伯着急道:“我過去看看。”
福伯剛走到門口,門就開了,江煜城扶着蔣晨曦走出來。蔣晨曦臉色煞白煞白的,額頭掛着冷汗,半靠在江煜城身上,沒有力氣。
福伯嚇了一跳,驚慌道:“發燒了嗎?怎麼這麼多汗?我去叫醫生嗎?”
江煜城沉着道:“先不用,福伯你先陪的爸媽用餐吧。”
今天是年三十,對中國人來說很重要的日子。但蔣晨曦吐的太難受,只覺得一靠近那張桌子就控制不住的想嘔吐,他按住江煜城的肩膀,搖頭道:“我、我上去休息一下,你、你陪爸媽吃飯……”
江煜城道:“別說話了。”
蔣晨曦卻固執的不放手,道:“你先過去!”
江煜城無奈道:“怎麼這麼不聽話,我先陪你上去。”
蔣晨曦將頭靠在他身上,閉着眼道:“我覺得好難受。”
江煜城親吻他的額頭,道:“沒事的,可能是有點腸胃炎。”
蔣晨曦道:“嗯。”
江煜城半抱他上樓,放到床上。蔣晨曦身體剛一沾床,就發出一聲極為舒服的聲音,他抱住被子,喃喃道:“你快下去。”
江煜城摸摸他的額頭,道:“好,那等會兒給你做點開胃的,好嗎?”
蔣晨曦不想告訴他自己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什麼都不想吃,他怕對方擔心,只得笑着說:“好,快去吧。”
江煜城低頭吻了吻他的唇,下去了。
蔣晨曦伸手按了按肚子,詭異的好像又不噁心了。他嘆了口氣,煩死了。翻過身閉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