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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城到家的時候,蔣晨曦還沒有起來,倒是安安,聽到保姆的電話,便搬着小板凳兒坐在門口等着了。
江煜城下了車,把兒子抱起來,走上樓。
蔣晨曦的房間暗着的,江煜城把安安放下來,交給保姆,走進去,因為天還沒全黑,所以透過窗戶,屋內還看的清楚。
蔣晨曦半側着身體睡着,江煜城看着他的臉,抬手摸上去,嘆了口氣。
蔣晨曦突然睜開眼,江煜城面色鎮定,沒有慌亂。
蔣晨曦張了張嘴,道:“江董,你回來了?”
江煜城點了點頭,道:“回來了。”
蔣晨曦想了想,小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讓您費心了。”
我想的是一輩子都為你費心,你願意么?
江煜城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不吃藥我怕你晚上溫度上來,就不好了。”
蔣晨曦道:“我明白,謝謝您。”
江煜城終於沒忍住,道:“我不需要你感謝我。”
蔣晨曦茫然,江煜城說:“沒事,你再躺一會兒吧,等晚飯好了,我叫你。”
蔣晨曦點了點頭,道:“哦。”
江煜城出了門,深吸一口氣。
晚飯做好后,江煜城讓安安上來叫蔣晨曦。過了好長時間兩人才下來。
蔣晨曦氣色看起來好了一些,量體溫也不發燒了,本來就溫度不太高,睡了一下午,吃了葯,溫度很快就降下去了。但是走路的時候卻腰略微彎着,偶爾按一下肚子。
江煜城皺眉,在蔣晨曦坐下后,道:“你怎麼了?是肚子不舒服么?”
蔣晨曦也很無奈,含糊道:“有一點,還好。”
江煜城眉頭皺的更緊,說道:“怎麼一天了還疼?會不會病根不在這裏?”
蔣晨曦怕他又說什麼去醫院全身檢查之類的話,忙把手從肚子上拿下來,道:“哎,沒事沒事,吃飯。”
江煜城看他面色鎮定,看起來好像也真的不嚴重的樣子。其實就連蔣晨曦自己也說不上來肚子怎麼個難受法,只是跟平常的確不太一樣。
蔣晨曦嘆了口氣,食之無味,沒有胃口。
江煜城一直觀察他,見狀偶爾給他挑菜,蔣晨曦礙於對方的身份,便老實的碗裏的菜都吃了,最後噁心的要命。
等吃完飯後,江煜城帶着安安去洗手間,蔣晨曦便飛快的跑到樓上自己的房間,進了衛生間便把方才吃的都吐了出來。
他都要瘋了,如果自個兒不是男人,都要懷疑是不是懷孕了。
蔣晨曦鬱悶的發散思維,真夠了。
他在衛生間裏呆的久了,江煜城抱安安出來后,便聽保姆說小蔣先生上樓了。
江煜城不知道他上來幹什麼,進房間時,正聽到裏面抽水的聲音。
他走過去,擰動門把手,鎖上了。
江煜城敲了敲門,道:“蔣晨曦?”
蔣晨曦一慌,差點兒抱着馬桶翻進去,他抹了把臉,站起來把門打開,訕笑道:“江董,怎麼了?”
江煜城皺眉看他,道:“樓下有洗手間,你跑上來做什麼?”
這話其實問的有些超出正常範疇了,但蔣晨曦神經粗,沒多想什麼,耐心的解釋道:“嗯……人有三急,怕、怕熏着你和安安啊。”
江煜城黑臉,心裏哭笑不得。
蔣晨曦摸摸鼻子,裝無辜。
江煜城道:“現在還早,你可以陪安安玩去。”
蔣晨曦肚子不舒服,但還是高興的答應下來。
結果到晚上睡覺時,不知是陪安安吃了兩個雪糕的緣故,還是其他的什麼,他覺得肚子疼的更厲害了。本來晚上起來吃飯時,已經好多了,只是有點墜墜的疼,現在突然又尖銳起來。
蔣晨曦要崩潰了,大晚上的洗了澡后就趴在床上,雙手放在肚子下,死死的按着。瘋了。
江煜城安頓好安安,走過來看他。結果看到對方臉朝下趴在床上。
江煜城驚訝,走上前習慣性的摸他額頭,結果摸到一手的汗水。
江煜城坐下來,想把蔣晨曦的腦袋掰過來。
蔣晨曦聽到動靜,倒是自己把臉拿出來了。江煜城這才看到對方整張臉都紅紅的,額頭上有點汗。
蔣晨曦看到他的眼神,聲音就不自覺的軟了下去,難受道:“江董……”
江煜城低下///身,用額頭碰他的額頭,皺眉道:“這是又怎麼了?重新燒起來了?”
蔣晨曦難過的翻了一□體,哪呈想手不按着肚子,就更疼了。於是翻過身,面對着江煜城,還是按着肚子。
江煜城看他的表情,道:“肚子又疼了?”
蔣晨曦苦着臉點頭,道:“好奇怪……”
江煜城道:“跟白天一樣嗎?”
蔣晨曦感受了一下,道:“唔……是、是吧。”
江煜城手伸進他的被子裏,摸向他的肚子,道:“晚飯後吃了什麼?涼的?”
蔣晨曦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但莫名心虛啊,他唯唯諾諾的說:“也、也沒什麼……就、就是兩個雪糕……”
江煜城一下子就明白了,道:“腸胃不好,大晚上的還敢吃雪糕,安安都比你健康。”
蔣晨曦也納悶兒啊,現在是夏天,晚上吃個雪糕啥的不算啥啊。再說,安安一個三歲的小孩兒,吃了都沒事兒,而且那雪糕很小很小啊。
蔣晨曦鬱悶的閉上嘴,不說話,臉轉過去背對着江煜城。
江煜城看着他的後腦勺,起身出去了。
蔣晨曦臉埋在枕頭裏,簡直不敢置信。
江煜城就這麼走了?走了?!
蔣晨曦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該死的,他也不想自己表現的跟個娘們兒一樣啊,可是他就是難過啊,討厭的肚子還疼的要命,你說你吃多了就拉啊,吃涼了也拉啊,這麼又不想大便,又不放屁排毒氣的陣勢是鬧哪樣,到底想幹什麼?
蔣晨曦煩躁的要命,都想拿把刀把肚子給剖開,看看自己是長瘤子了還是怎麼著了。
蔣晨曦一邊委屈紅眼睛,一邊憤憤的想着自己死了怎麼把江煜城這樣那樣,然後門就被打開了。
蔣晨曦不想說話,也懶得管是誰。
他趴在床上,動都不動,只小聲的吸了一下鼻子。
這聲音讓來人愣了一下,隨即蔣晨曦的身體就被人強硬的掰了過來。
蔣晨曦一下子和對方的視線對上。是江煜城。
蔣晨曦的眼睛還紅着,江煜城怔楞的幾秒,說道:“哭什麼?這麼難受?”
蔣晨曦傻了兩秒,隨即大喊:“是啊!難受死了!”
然後就推開他的胳膊,作勢重新往杯子裏鑽,做個悶死的蠶寶寶。
江煜城無奈的固定住他的肩膀,不然他動彈。
蔣晨曦掙扎無效,只覺得越動肚子越難受,他只得放棄,雙手捂着肚子,無奈的說:“江董,你想幹什麼?我現在不舒服,我想睡覺。”
江煜城沒有說話,從托盤上拿過來一個熱水袋模樣的東西。
蔣晨曦愣了一下,江煜城已經把東西放進他的被子裏,摸索着放到了他肚子上。
冰涼的小腹一下子就被溫暖給包圍,神奇的是,連同疼痛彷彿一下子就見減少了許多,疼的規律也沒方才那般頻繁了。
蔣晨曦驚訝的啊了一聲,江煜城問:“怎麼樣?有好一些嗎?”
蔣晨曦把熱水袋往下面更靠一些,果然好多了。他點點頭,道:“好、好多了啊……”
江煜城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還有這個,喝點試試。”
蔣晨曦探着腦袋看,是碗紅彤彤的湯水。
江煜城道:“試試。”
蔣晨曦將信將疑的接過來喝了一口,有些甜,還帶點兒辣味兒。
蔣晨曦咕嚕咕嚕都喝光,然後問:“什麼啊?”
江煜城面色有些怪,道:“就是暖胃的。”
蔣晨曦“哦”了一聲。
江煜城又把手伸進去,在他被子裏把熱水袋動了動,然後說:“困了嗎?睡吧。”
蔣晨曦說:“困啊。你不走嗎?”
江煜城道:“等會兒。”
蔣晨曦:“哦。”
然後就肚子上馱着一個熱水袋躺下,還別說,沒半個小時,肚子疼的也不厲害了,身體舒服多了。
蔣晨曦在床上動了一下,睜開眼,發現江煜城還在。
蔣晨曦說:“江董……?”
或許是夜晚的燈太昏暗,又或許是時間太晚他神經不太清醒。所以他看到男人眼裏的溫柔那麼明顯,看到對方臉上的關心那麼深。
江煜城說:“不急,你先睡。”
蔣晨曦也不自覺放輕了聲音,道:“江董,您回去吧,我沒事了。”
江煜城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說道:“如果不舒服了,就叫我。”
蔣晨曦點頭。江煜城來開門出去了。
蔣晨曦舒了一口氣,抬頭看錶,快十一點了。
江煜城走後,他卻突然沒了睡意,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不知不覺整個天花板上都是男人的臉。
蔣晨曦震驚,使勁兒晃腦袋,想把對方的影像驅逐出腦袋。然而效果相反,江煜城的臉反而更清晰了。
蔣晨曦頹然放棄,帶着一腦袋的江煜城慢慢睡去。
然後第二天早晨沒有意外的,他睡過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蔣晨曦猛地坐起來,肚子上的熱水袋早就涼,晚上睡熟時也不知被他踢到哪裏去了。
蔣晨曦按了按肚子,沒事兒了。
他飛快的爬起來,光着腳往外沖,把正在往樓上走的保姆給嚇了一跳。
蔣晨曦焦急的說:“安安呢?紅姨,我我我我睡過了,安安去幼兒園了嗎?”
保姆一聽他問的是這個,臉上驚恐的表情也換成了輕鬆,她笑着說:“小蔣先生別急,先生已經送安寶寶去幼兒園了,沒事,您睡醒了嗎?現在要吃飯嗎?”
蔣晨曦鬆了一口氣,尷尬的摸摸腦袋,說道:“不好意思,哦,那個……吃吧。”
保姆笑着點了點頭,下去準備早飯。
蔣晨曦叼着牙刷看鏡子裏的自己。這是一張十分出眾的臉,雖然身材不高大,不符合他一貫對俊男子的想像,但這樣一張臉也不可否認,很吸引人。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江煜城的耐心、溫柔。對活了兩輩子的蔣晨曦來說,並不陌生,然而接受到這種“照顧”后的心裏感受,確是前所未有的。
上輩子,他享受的是母親和妻子的照顧,心裏的想法是理所當然。他和妻子從小認識,也從小就被雙方父母開玩笑般的說兩個人將來要跟對方結婚。而蔣晨曦和妻子小柔,也的確順了兩方父母的願,從小便感情很深,蔣晨曦從小幫妻子打跑欺負她的小壞蛋,初中時,在校門口被小柔的追求者揍,鼻青臉腫的拉着小柔回家,對方的溫溫柔柔的給他上藥。
那時他的感受是什麼呢?蔣晨曦想了一下,是自豪,以及“敢欺負我家人,老子揍的你生活不能自理。”的憤怒。
是的,即使是初中,在那個學生們早已明白了男女之情的時候,蔣晨曦對紀小柔定義是“家人”,小柔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小柔是紀叔叔和紀阿姨的孩子,是他媽媽的乾女兒,是他一輩子要保護的好妹妹。
這個妹妹乖巧,懂事,從母親去世后,分擔了所有他生命里女性該履行的義務。
到兩個人結婚,蔣晨曦都是茫然的。然而他從不會去想自己這輩子除了小柔要和誰結婚。
然而,即使到了現在,或者在他上輩子死亡的那一刻起,他都不知道自己和小柔是不是愛情。他們的感情太早的就被定義為親情,這麼長久以來,蔣晨曦好像從來都不知道真正的談戀愛是什麼感覺,真正的去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為了對方願意去死,為了對方的笑容,願意使出渾身的解數來搞怪。又或者自己省吃儉用幾個月,只願給對方買一個昂貴的生意禮物?
這些在他和紀小柔的感情了從來沒有發生過。小柔生病了,難過了,他更多的事對待一個妹妹,或者對待去世的母親那般,感情確是不一樣的。
蔣晨曦茫然的把頭貼到鏡子上,嘆了口氣。
洗漱完畢,他下樓吃飯。然而剛吃了沒幾分鐘,家裏的座機就響了。保姆拿着聽筒,說道:“小蔣先生,先生找您。”
蔣晨曦點了點頭,站起來過去接電話。
江煜城的聲音在電話里完全沒有昨晚的溫柔,他說:“起來了么?”
蔣晨曦輕咳了一聲,道:“嗯,起來了。正在吃飯。”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道:“不要吃太多,馬上就午飯了。”
蔣晨曦不知道說什麼,只得:“哦。”
江煜城那頭靜了靜,然後說:“中午想吃什麼?”
蔣晨曦“嗯”了一聲,道:“什麼?”
江煜城道:“我問你中午想吃什麼?”
蔣晨曦想了想,道:“啊,隨便啊,我不挑食的。”只是吃的不太多。
江煜城道:“城南那邊新開了一家餐廳,越南菜,吃的慣嗎?”
越南菜?蔣晨曦琢磨了一下,道:“哦,哦,應該可以吧。”
吃不吃得慣,跟他有啥關係嗎?
蔣晨曦嘟囔,江煜城說:“那我十一點來接你,別吃多了。”
蔣晨曦:“啊?”(⊙o⊙)?
“吧嗒”,電話掛斷了。
蔣晨曦拿着話筒傻眼,這是……要帶他出去吃飯?
蔣晨曦突然就想捂臉,不對啊,這節奏不太對啊!那個啥……要不要出去啊?
然後就沒等他想出個啥,保姆就盡職盡責的把桌子收拾乾淨了,雖然蔣晨曦也就稍微吃了一點兒。
保姆道:“先生說讓您吃一點兒墊墊肚子就行,中午出去吃。”
唉呀媽呀,咋都知道了!
蔣晨曦呃呃半天,最後跑上樓了。
——
蔣晨曦忐忑的坐在二樓陽台上,茶几上擺着一杯昨晚一樣的紅彤彤的水,蔣晨曦琢磨着心事,不時端起來喝一口。
他有些緊張,卻又不知道自己為啥緊張,摔!
蔣晨曦屁股上跟長了刺似得,腦袋轉來轉去的想找點事情轉移注意力,然而等他剛拿起鉛筆,腿上架着速寫本時,手機就突然狼嚎起來。
蔣晨曦面無表情,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兒沒想不開從二樓跳下去。
最後顫顫巍巍的拿起手機,對面江煜城的聲音平淡自然,道:“準備好了嗎?我快到了。”
蔣晨曦看看自己身上半個小時前就在衣服櫥子裏東選西選出來自認為很帥氣的衣服,然後道:“啊?準備什麼啊,不用準備,你到了我就下去。”
江煜城似乎笑了一聲,蔣晨曦默默嘟囔:笑毛線笑!
江煜城道:“好,先掛了。”
“哦。”蔣晨曦道。
兩人掛了電話,蔣晨曦扔了畫筆竄到鏡子前,抓着自己的頭髮東看西看,啊啊啊啊啊,是不是太沒型了,長了啊,都擋眼睛了,會不會很娘啊!還有還有,這看起來就很大學生很嫩的白T恤是啥啊,跟江煜城站在一起會不會跟他兒子似得?(同學你真想多了……==)
蔣晨曦苦惱的來迴轉,又鑽到衣櫥里去翻騰,把衣服都拿出來擺在床上,保姆進來收杯子,被他這陣勢嚇了一跳,捂着小心臟看他。
蔣晨曦呵呵一笑,“收拾衣服。”
保姆無語的看着他身上換了一半的淺色襯衫,然後道:“哦。”
蔣晨曦說:“您忙,您忙。呵呵。”
保姆:“呵呵。”然後就飄走了。
蔣晨曦吐了一口氣,把襯衫又脫了下來,然後掃視床上的衣服,除了T恤就是牛仔褲,哪有一點兒成年人穿的口味?
蔣晨曦鬱悶,最後還是換回開始那一身。然後繼續坐到陽台上發獃。
發獃發獃,也不知呆了多久,手機又響了。蔣晨曦猛地跳起來,接通電話就說:“我下去了!”
那頭的江煜城嚇了一跳,道:“是我。”
蔣晨曦都想咬舌自盡了,尼瑪我知道是你啊!我也不想這麼激動,這麼沒臉皮啊!
蔣晨曦默默的說:“哦,我看錯號碼了。呵呵。”
江煜城道:“嗯,下來吧。”
蔣晨曦於是很“矜持”的慢吞吞的挪下去。等他到樓下的時候,都過去五分鐘了。
江煜城站在車邊,問道:“是肚子又疼了嗎?那個水喝了沒有,應該管用的。”
蔣晨曦回想了一下,道:“喝了喝了。”
江煜城點了點頭,替他把側門打開。蔣晨曦坐進去。
兩人沒有說話,江煜城專心開車,側臉淡定。
蔣晨曦腦袋轉向車窗外,也十分專心的看着風景。
兩人就這麼一路無話的到了餐廳,下車后,服務生把車子開到車庫,江煜城領着蔣晨曦進去。
裝修典雅,人不多。蔣晨曦喜歡。
“這裏的菜挺不錯,你嘗嘗喜不喜歡。”江煜城說。
蔣晨曦慢吞吞的哦了一聲,兩人又不說話。
吃飯的時候,江煜城偶爾給蔣晨曦挑菜,蔣晨曦出於禮貌,也給他夾。於是兩人除了詭異的不交談,全程吃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結果最後結賬的時候,服務生操着有些拗口的中文說道:“你們真相愛,祝福你們。”
蔣晨曦臉都綠了,江煜城倒是一臉淡定,說了句“謝謝”。
出了門口,蔣晨曦說:“為什麼不澄清啊。”
江煜城停下腳步,說道:“澄清什麼?”
蔣晨曦卡殼,結結巴巴的說:“就是、就是那個啊……”
江煜城步步緊逼,道:“哪個?”
蔣晨曦腦門一熱,道:“他說我們相愛!”明明沒有這樣好嗎?
江煜城突然笑了一下,說道:“你希望我澄清?”
蔣晨曦楞了一下,條件反射的說:“也……也不是……”
江煜城重新邁開步子,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蔣晨曦腦袋轟的一聲炸了,正要追問什麼,男人已經走了好幾步外了。蔣晨曦只得腦袋暈乎的跟上去。
那是啥意思,啥意思?
蔣晨曦本就不聰明的腦袋更加不聰明了,兩人繼續詭異的保持沉默的、先把蔣晨曦送回家江家,然後江煜城回公司。
下車時,蔣晨曦鬼使神差的說:“工作不要太辛苦,要注意身體。”
江煜城愣了一下,眼睛含着笑的說:“我知道了。”
蔣晨曦臉上一紅,匆忙關上車門,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