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三更)
“哼,不過就是個附庸風雅的地方罷了!”盧金貴打斷他的話。
她語氣里充滿了不屑,“充滿了銅臭味,一點都不高雅,裝腔作勢!”
董處長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順着她的意思說道——
“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不過,我們聊得很投機,既然是相親,我們都覺得對方不錯……”
他眼神里多了幾分意味深長:“金貴,其實我對你很有好感,你願意早點和我結為伴侶嗎?”
盧金貴心中冷笑,面上卻故作矜持地推辭道:“董處長,您太心急了,我們才第二次見面……”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了解,感情是可以培養的。”董處長說著,目光灼灼地盯着盧金貴。
他語氣裏帶着幾分暗示,“如果你願意,今晚可以去我那裏,我親自下廚做飯給你吃。”
盧金貴心裏冷笑一聲,她怎麼會不明白這個老男人的意思?不過是想趁機占她便宜罷了!
她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臉上露出矜持的笑容:“謝謝董處長的好意,不過……”
她頓了頓,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董處長,您是文化人,應該尊重女性,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
“盧金貴同志,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董處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我們都是成年人,介紹的王姐告訴你了吧,我妻子病故了,需要一個新妻子,我能為你的文學事業添磚加瓦。”
“我覺得董處長還是應該多花些心思在工作上,我們應該追求心靈的契合,下次再約吧,我要先回學校了……”
盧金貴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董處長,語氣矜淡地說。
董處長也不能說什麼,他輕咳一聲掩飾着自己的尷尬:“好的,盧金貴同志,我期待我們心靈契合的那天,再會!”
他心裏卻有些不滿,一開始覺得雖然這個姑娘年紀大了點,但是沒結婚和生孩子,臉很一般,可身段非常好,女人關燈了都一樣。
沒想到她也都是三十多的女人了,還拿喬,難怪一直嫁不出去。
算了,三十歲沒有談對象,又是文化人多少驕傲一些的,也不奇怪。
董處長安慰自己,看着盧金貴纖細的腰肢和臀部曲線,表情又鬆了下來,看起來也是個能生兒子的。
盧金貴和董處長告別後再一扭頭,卻沒看見東尼和黑色轎車了,她沉了臉,好心情蕩然無存地回了學校。
寧秉宇根本沒有吃醋,也沒多看她一眼!膚淺!膚淺!
她還遇到了更膚淺的董處長,今日不宜出門!
盧金貴一路黑着臉,回到學校,剛走到女生宿舍樓下,就被一個女生叫住。
“盧主席,你怎麼才回來啊,張紅梅幹事和其他學生會的同學都在大教室等你好久了,聽說這次國慶活動,咱們系要出個節目呢!”
女生一路小跑着過來,臉上堆着討好的笑容。
盧金貴本來心情就不好,被她這麼一催,更加煩躁:“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過去吧,我等會兒就到。”
她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抬腳往大教室走去。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熱烈的討論聲。
“這次國慶節的活動,我們一定要辦得有聲有色,不能輸給其他系!我覺得可以搞個文藝匯演,把咱們系裏的文藝骨幹都組織起來……”
“文藝匯演太老套了,要不我們搞個辯論賽吧,咱們系裏可是卧虎藏龍啊……”
盧金貴推開門,只見大教室里坐滿了人,除了經濟系系學生會的成員,還有一些校學生會的成員,還有好幾個負責國慶活動的老師。
看到盧金貴進來,眾人紛紛停止了討論,齊刷刷地向她投來目光。
張紅梅馬上招呼:“主席,你來了,快來坐!”
苗四呂也殷勤地說:“是啊是啊,盧主席,您可是咱們系的大才女,您可得好好想想,給咱們出謀劃策啊!”
盧金貴享受着眾星捧月的感覺,嘴角微微上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徑直走到第一排,拉開椅子坐下。
她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讓在場校學生會的人微微蹙眉,靳邊疆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唇角,也沒說什麼。
張紅梅見狀,連忙招呼大家繼續討論,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
然而,就在這時,教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丁蘭帶着幾個學生處的老師走了進來。
“老師,就是她!就是她威脅我,讓我去貼楚紅玉的大字報的!”丁蘭指着盧金貴,哭得梨花帶雨。
她毫不客氣地指控:“她說,如果我不按照她說的做,就讓我在學校里待不下去!”
眾人聞言,頓時一片嘩然。
丁蘭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教室里炸響,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丁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盧金貴臉色鐵青,心裏隱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丁蘭怒斥道:“丁蘭,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威脅你了?你有什麼證據?你再敢污衊我,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我沒有胡說!我沒有!”丁蘭也激動地站起身,指着盧金貴哭喊道。
“那天晚上,你……你把我叫到小樹林,給了我一封信,讓我……讓我把它貼到女生宿舍樓下,還……還給了我十塊錢……”
“你……你血口噴人!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這種事!”盧金貴氣急敗壞地反駁道。
她這輩子沒想到自己還有被誣陷的一天。
她根本沒有做這種危險的事,都是張紅梅負責接觸下面的人。
張紅梅也馬上反應過來:“一派胡言!你撒謊也不打草稿,盧主席怎麼會做這種事?你分明就是嫉妒楚紅玉,故意想要陷害她,現在還要潑髒水給會長!”
“我沒胡說,楚紅玉的父親被誣陷騷擾女學生,也是盧金貴一手策劃的!”丁蘭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
這一次,教室里更加安靜了,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