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搬山卸嶺初見
第6章搬山卸嶺初見
攢館是義莊的別名，簡單點解釋就是“死人的旅館”，這附近的數個寨子中有許多漢人，他們不是躲兵役，就是逃租欠稅跑過來的，也有少部分是往返於各寨之間做生意的人。
由於夷漢葬俗不同，這些人一旦死在山區，等於是客死異鄉，這種遭遇在舊觀念中是很忌諱的，都希望能把屍骨埋回到故鄉，但山路崎嶇遙遠，想把屍體運出山去是異常困難，不管是背屍的還是趕屍的，都是半年才又一次。
在此之前，還沒有運出山去的死屍都集中存放在“義莊”里，謂之“攢基”，由各個寨子湊錢僱人專職看守，類似的地方在湘西山區十分多見。（摘自《鬼吹燈》）
此時，因雷雨的原因，穆規一行人，只能暫時選擇在這個攢館避雨，隨着接近攢館，穆規呼吸之間，好似嗅到了一絲絲淡淡的屍氣。
“看來，這攢館也不簡單啊！”
踏入攢館之後，穆規的心神轉動，在陳玉樓等人的眼中，那在酒樓當中驚鴻一現的紅光再次出現了，血紙人在穆規周身快速流轉，隨後，不知道是不是陳玉樓的錯覺，原本有些陰冷的攢館，卻是氣溫回升了至少有個三度左右。
而在穆規的眼中，則是攢館當中的屍氣與陰氣被血紙人吞噬之後，環境的自然變化，紙紮術本身就是下三流當中，走陰一脈的手段，陰氣與屍氣可謂是走陰人最常打交道的能量，自然也就是最好的食糧。
隨着血紙人吞噬攢館的陰氣與屍氣，一股法力自血紙人身上反哺給了穆規，甚至讓穆規的面色都紅潤了三分。
“陳把頭讓人小心點，這個攢館不簡單，有人在這裏養屍。”
聽聞穆規之言，陳玉樓與羅老歪二人對望了一眼，隨後，他們各自吩咐了一下自己的手下加強警戒，隨之，紅姑則是開口說道：“穆道長，您是如何看出來的，這裏有人養屍！？”
面對紅姑的問題，以及四周都豎起耳朵在好奇的陳玉樓等人，穆規也難得有說教的興趣，當下開口說道：“你們已經都煉了一些功法，算是走得武道，為此，對於道法的感知不夠，踏入攢館之後，我變嗅到了屍氣，再加上此地縈繞不散的陰氣，再觀察四周風水，這攢館應當是建在一處地脈節點上，原本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攢館是停放屍體的，以陰氣保存屍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屍氣當中多了一股斑雜的法力，那就變味了。”
說話的同時，穆規抬頭看向了大堂中間的一座雕像，一座樣貌怪異的木質雕像，好似一頭老鼠成精，人不人，鼠不鼠的，很是怪誕，看着令人心底發毛。
“怎麼，還不動手么！？”
帶着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穆規對着雕像說道，見此一幕，陳玉樓等人頓時戒備的後退了兩步。
“桀！”
幾乎在穆規話音落下的同時，一聲尖銳的厲嘯自雕像口中呼嘯而出，好似靈魂被撼動了一般，陳玉樓等人身體晃動了兩下，似花麻拐這般的，更是直接栽倒在地上。
“鏘鏘鏘！！！”
但是下一刻，攢館內部響起了一連串的刀劍蜂鳴，那血紙人速度快到在陳玉樓等人的眼中化作了一道道紅線，而後厲嘯聲戛然而止，緊接着便聽到一連串沉悶的墜地聲，只見得那怪異的老鼠人像四分五裂。
但是詭異的是，木質的雕像斷口之處，竟然有着墨綠色，好似血液一般的液體流淌而出，狠狠的晃動了兩下頭的陳玉樓看着那木雕鼠像，不由得開口說道：“此地竟然真的有野神，而且看着道行還不淺，穆道長的手段更是讓陳某佩服。”
“不過是一頭狸子僥倖得了一點機緣罷了，沒有走正道，貪圖人血供奉，成不了氣候的，就算沒有我，你們這些人，也能搞得定。”
對於穆規的話，陳玉樓沒有反駁，作為卸嶺魁首，陳玉樓方才也是被鼠像野神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等陳玉樓他們緩過神來，還真的能搞定這頭野神。
不過，下一刻，令陳玉樓一行人感到畏懼的是，那四分五裂的鼠像內部一道道暗金色的氣流被穆規攝取到了掌心當中，隨之，灰飛煙滅，若非花麻拐剛剛栽倒的時候，磕破了頭皮，還在流血，方才的一切就好似幻覺一般。
“一點神性，也算是意外之喜！”
穆規心底暗自一喜，神性可謂是神祗最為原始的開始，這一點神性對於一般人而言，可能也就煉化了增長道行，但是對於穆規而言，卻是多了一種可能。
“門外的朋友，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就在此時，穆規突然轉身對着攢館之外喊道，聲音在法力的灌注之下，卻是穿過雷聲遮掩，聞言，陳玉樓等人亦是看着大門的方向。
下一刻，身穿蓑衣的鷓鴣哨三人，便跨進了攢館的大門。
“在下鷓鴣哨，不知道友在何處修行！？”踏門而進的鷓鴣哨對着穆規行了一個道揖，眼睛卻是不經意的將陳玉樓等人打量了一遍。
“搬山魁首，穆規，一介散人罷了。”穆規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紫氣，卻是看了一眼鷓鴣哨的氣運，氣成淡青，但是有着一道蛇形黑氣纏繞其上，穆規心底瞭然：“那怕是鬼洞詛咒了，如此看來，這鬼洞詛咒怕也是神秘之力所化，並非前世電視劇所推測的血液病，看來那鬼洞也有些來歷啊。”
“這是卸嶺魁首，你們應該有不少共同語言的。”
聽到穆規的介紹，鷓鴣哨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陳玉樓身上，當下，鷓鴣哨對着陳玉樓說道：“見過陳總把頭。”
“鷓鴣哨兄弟客氣了，兄弟來此，可是也為了瓶山！”陳玉樓卻是比較直接的開口問道，對此，鷓鴣哨也沒有遮掩，回答道：“正是來瓶山，不過，我搬山一脈，不為金銀，想來我們雙方應當不會有衝突。”
“奈奈的，你說不要金銀，我們就信啊，把頭哥...”羅老歪卻是不信鷓鴣哨的話，但是羅老歪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陳玉樓打斷了：“道上傳聞，搬山一脈，入墓不取金銀財寶，而是尋找靈丹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