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35第三十五章

6遠橋沉着的掛斷電話,然後趨車朝學校開去。

一路上車輛並不算太多,他開得飛快,想到陽夏或許在一個他根本不知道的,危險的地方吃苦,心裏忽然湧上幾分酸澀。

他親手推遠了她,是不是也代表着,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資格擁抱她了呢?

他的眸光微暗,握着方向盤的拇指微微蜷起,最終,還是緩緩放開。

到了學校門口,老師仍舊在那裏等着,見到6遠橋走下車,朝她走過來,不禁心頭一跳,轉而清明過來,她禮貌的開口問他:“先生,您是?”她承認這男人長得好看,但是該有的戒心還是要有,畢竟她是喬寧的老師,什麼事小心謹慎些總是好的。

“我是6遠橋,來接喬寧,她現在怎麼樣了?”6遠橋忽略了她眼神中的打量,徑直開口,神情淡淡的問她。

“原本校醫開過退燒藥給她,沒想到過了兩小時又燒了起來,退不下去,只一直說難受。”老師邊走邊跟6遠橋說,“她家長不在,我們要帶她去醫院她就一直哭,不說話,沒辦法,只好這麼晚了還打擾您。”

“沒事,應該的。”6遠橋說著,推開了校醫務室的大門,喬寧躺在床上,他看到她的燒得臉通紅,閉着眼睛在睡,卻在聽到響動的時候,她忽然睜開了眼睛,朝着他的方向怔忡片刻,長長的睫毛還有哭過的濡濕痕迹,在看清楚站在那裏的是他時,突然的,就變得委屈起來。

“6,6叔……”淚水很快的充盈了眼眶,6遠橋站在那裏看着她,有片刻失笑。6叔,他只比她大十一歲,她卻一直堅定的叫他叔叔,睜着那雙清亮的大眼睛,讓他無從辯駁,難道他真的有這麼老嗎?

是啊,他今年二十七歲了,原來,時光從來不曾為誰停留過,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它一直在朝前走。

雖然心裏這樣想着,然而到底面上含了溫和之意,6遠橋走到她床邊,俯身,抬手微微起手附上她光潔的額頭,他的手掌寬大,指節修長,附上去險些遮住她大半個臉龐,喬寧有些羞澀的睫毛微顫,柔柔掃過他的手心,微癢的觸感滑過,6遠橋一怔,收回了手,眉頭不出意料的蹙了起來:“燒得這麼厲害,不去醫院,想讓人擔心么?”

喬寧紅了眼睛,委委屈屈的小聲說道:“我難受,6叔。”難受得,什麼都不想做,就想呆在這裏,一心等死。是不是這樣,爸爸媽媽就會回來看她一眼呢?

6遠橋垂下眼瞼,有些無奈的轉身對班主任說道:“我先帶她去醫院,看她的樣子,估計得耽誤幾天的課程,麻煩老師了。”

喬寧的班主任慌忙說道:“這個沒關係的,只要她身體好了就行。”

6遠朝在校醫室簽了字,然後走到床前,開口問她:“自己能走得動么?”

喬寧抿了抿唇,模樣像是要哭出來,慢吞吞的下了床,剛走一步,就險些摔倒。

6遠橋下意識的就伸手扶住了她,思慮片刻,他還是微微俯身抱起了喬寧。整個過程之間,喬寧都彷彿是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睜大眼睛望着他,一動不動,6遠橋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蹙眉。

“6叔,我是不是又胖又沉,你抱着很吃力?”她小心翼翼的把頭窩在他的肩上,極其輕聲的開口問他。

6遠橋抬眉看向前方,抱着她走到車前,將她放進車後座上,系好安全帶,然後又走向駕駛座。車子發動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後面的喬寧,發現她有些不安的蜷在那裏,低垂着眉眼不敢看他,不由心裏一陣柔軟,刻意壓低了聲音,難得的溫柔:“太瘦了些,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喬寧聞言,驀然抬頭,望向他的眸子,浸染了點滴星光:“和你,想像的……不太一樣?”她好像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饒有興幸的睜大眼睛瞧他。

6遠橋失笑,倒是不再多言,只淡淡說句:“我開車,你先眯一會兒,到地方我叫你。”

“啊,好吧。”喬寧有些失落的應他,高燒使得她臉蛋通紅,不一會兒,她就蜷縮起身體,6遠橋注意到了,抿唇說道:“後座的包裹里有一件我的西裝,你如果冷,就先披上,忍一忍,很快就到醫院了。”

喬寧感覺睫毛有些沉,但還是聽話的摸索到包裹,然後打開,披上的瞬間,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流了下來,或許是因為燒得厲害,人也糊塗了吧,她想,她這個年紀,上帝應該會原諒她所有的脆弱。

車子開到醫院的時候,喬寧也適時的張開眼睛。6遠橋泊好車,繞到後座將她抱了出來,問她:“還是很難受么?”

喬寧搖搖頭,清亮的眼睛有一瞬遲疑,爾後輕輕的附耳對他說道:“6叔,我擔心,我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你會害怕。”奶奶那個時候,就是這樣一睡不醒,她哭,她害怕,所有的感情都化作聲嘶力竭的哭喊,在那漫長而無望的黑夜裏,碾碎她所有的寄託和希望。

那是她的心結,是她過不去的坎。

她知道她不會死,但她仍然害怕,惶恐。

6遠橋的手臂瞬間收緊,薄唇緊抿,顯得整個人有些肅殺的冷意,片刻后,他忽然笑了起來:“不會,6叔不會害怕,因為你會活得很好。”

隔着夏衣,她的體溫灼熱,他的笑意微涼,然而,終究命運這盤棋還是自此拉開了帷幕。

喬寧打完點滴已經是凌晨三點。在這期間,他意外的沒有再去想陽夏的事情,專心致志的看着喬寧。

她身上的熱度漸漸退去,臉色也由燒灼的紅色漸漸變成了無暇的晳白,呼吸漸趨均勻,小姑娘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在室內雲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美麗,只是睡着的神情始終不太安穩。護士來拔針的時候,6遠橋突然出言說道:“輕點,她睡著了。”

護士立刻漲紅了臉,含羞帶怯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輕拔針。

6遠橋怔了怔,似乎對自己的行為也有點匪夷所思,很快,護士離開之後,他抱起喬寧,輕手輕腳的走出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車後座上,將自己的西裝覆蓋在她身上,爾後一路開車。

一路上車速都很慢,沒有顛簸,快到家的時候,想了想,6遠橋還是提前給敏敏打了電話,告訴她讓她在家門口等着,還有,整理出個房間,有個小姑娘要住下。

那邊的6敏敏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還賤兮兮的想要追問是誰,被6遠橋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斷了繼續八卦的念想。

再次抱起喬寧的時候,顯然比前兩次自然多了,雖然他一向不喜陌生的觸碰,但這個小姑娘……唉,6遠橋眸光微沉,這個世界上除了陽夏,怕是只有她讓他破了例了,當然,僅僅是因為她還是個未成年小姑娘,他對她生不出什麼厭惡之感罷了。

6敏敏自他上樓開始,目光就緊緊鎖着他懷裏抱着的人,臉色可謂精彩紛呈,若不是6遠橋及時警告她噤聲,她真想大叫一聲撲到他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大吼一聲,6遠橋你特么從小連我都不肯抱居然肯抱別人真是要哭死老娘了!

可是在看清楚他抱着的人的時候,6敏敏忽然頓了頓,爾後疑惑的看他:“喬寧?你,你跟她怎麼遇到的?她怎麼了?”

6遠橋對自己這個極沒有眼力見的妹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走到她騰出的房間前,將喬寧放在床上,然後給她蓋好被子,又動作極輕的走了出去。

“卧槽6遠橋,說,你對人小姑娘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6敏敏裝模作樣的雙手環胸戒備的看着他,眼睛裏有幾分狡黠。

6遠橋冷哼一聲,給自己倒了杯冰水,鎮定了片刻,然後似笑非笑的對她說道:“思想這麼齷齪,不知道你跟何警官相處的時候,會不會也是這樣。”

6敏敏明顯的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氛,忙狗腿的上前接過6遠橋的杯子。

6遠橋臉色好了幾分,倒是收起了戲弄的心思,一本正經的說道:“她發燒了,老師聯繫不到她的父母,只好給……”頓了頓,想到陽夏,又覺得還是不提為妙,免得6敏敏察覺出點什麼,便含糊道,“我接到電話,就趕了過去,然後,就折騰到現在。”

“真的就這樣?”6敏敏擠眉弄眼的問他,圍着他轉了一圈,嘴裏還振振有詞,6遠橋正想問她抽什麼風,然後后忽然撲到他懷裏抱住他,臉還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傻笑起來。

6遠橋幾乎是瞬間僵硬,爾後沉了臉色,稍用了些力氣就將她推開:“6敏敏,你在找揍么?”

6敏敏吃吃的笑,看着6遠橋,就是不說話,直盯着他有些毛骨悚然:“你幹什麼?給我正常點!”

“6遠橋,我親哥,咱倆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呢!”6敏敏甩了甩頭髮,頗有些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暗地裏將他鄙視個透凈,然後抬起頭笑嘻嘻的說道,“我是你親妹妹,你從小到大嫌棄我,都不讓我碰一下,拉下你的衣袖你就嫌棄到死,特么輪到別人了,怎麼就抱得這麼起勁兒呢!”

6遠橋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涼涼的說道:“你?那你告訴我,你有一分半秒的時候,像她一樣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么?”他看了一眼喬寧的卧室,抱臂似笑非笑的發問。

“你!6遠橋你真的是6南城和莫箏的兒子么!你確定你是我親哥么!這麼嫌棄自己妹妹!你真是討厭到南極去了!”6敏敏氣得跺腳,然終究是壓低了聲音,礙着家裏有“客人”在,沒有發瘋。

6遠橋挑了眉,裝模作樣的嘆氣:“其實抱抱你也未嘗不可,但是,你剛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身上全是發情的味兒,再敢碰我,我一定照揍!”

“哼!你閉嘴!我們家小何是個好孩子呢!抱你我還嫌傷眼!”6敏敏白他一眼,終於在6遠橋不耐煩的目光中結束了鬥嘴,“行了你別在這獃著了,小寧子就由我來照顧。把你的心放肚子裏去!”

6遠橋眸子暗了暗,最後攤手:“行,你照顧好她,我還要忙別的事。”

6敏敏原本走到裏面的腳步停下,突然回過身看着他:“是陽夏有消息了?”

6遠橋搖頭:“沒有,現在有關於她和楚陽的消息都被軍方壓了下來,而我只能順着微弱的線索慢慢摸索,但我敢肯定的是,陽夏是安全的,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只要,只要他和陽夏的猜測和擔心是真的,那麼,暫時,她一定是安全的。

他布了一張巨大的網,而她作為這其中一個特別的餌,能夠牽出來的,是巨大的漩渦,或許,這也是軍方為什麼不允許他插手的原因,這巨大的漩渦所能引起的動蕩,他幾乎預測得到。

但到了真正取捨之間,恐怕,所有的人,都不會是現在如此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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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翌日一早的太陽格外耀眼,透過紗窗照拂進來,陽夏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楚陽也幾乎是立刻清醒,睜開的眼睛,目光沉沉,佈滿濃霧。他還抱着她,但掩飾不了眼底的一片青黑,陽夏有片刻的怔愣,眼睛很快便清明了起來,他應該一夜沒睡吧,因為她的突然出現。

陽夏挪動了□子,楚陽順勢放開了她,陽夏站起來,整理好衣服,想起了些什麼,忽然對他說道:“說起來,我不知道這樣講對不對,但是我覺得,譚志和,真的有很大的問題。”

“嗯?”楚陽皺眉,似乎對她的說法有很大的疑慮。

“你逃走之後,譚少校找過我兩次,第二次,他告訴我你在這裏,要我帶你回去。”陽夏咬着唇思索着,自己也有了幾分猶豫,“他的表現,不應該是這樣。而且,他告訴我的信息也有失誤,我到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但折回的途中卻出了車禍被人帶到了這裏,我始終覺得,他似乎故意延遲了你的訊息,還有這場車禍和綁架,也顯得過於刻意。又洗脫了自己的嫌疑,又達到了讓我落入she11y手裏的目的。”

楚陽很快的起身穿好衣服,眸子沉沉的掃過門處,爾後走到她身邊,刻意放鬆了語氣:“我和老譚是戰友,一起在部隊呆了十年,他了解我,知道我的心結,知道只你有才能讓我動搖和反悔,所以想讓你帶我回到正軌。這些都沒什麼可懷疑的,只是,如今我走的是條絕路,沒辦法回頭了。”

陽夏微低了頭,有些失望,不再言語。

楚陽默不作聲的給她擰了毛巾,遞給她:“這裏條件不怎麼好,你簡單洗漱一下,一會兒,she11y就會派人過來,你記得跟緊了我,不要走神,也不要隨便和誰說話,實在繞不過去,就說不知道,或者告訴他們你英語不好,聽不太懂就行。還要記住一點,有些事情,並不適合現在說來聽。”

“嗯。”陽夏自然而然的接過毛巾擦了下臉,正要把頭髮束起來,楚陽忽然瞧着她的模樣深思起來,然後制止了她的動作,“頭髮就放下來,披散着,可以轉移部分注意力。”陽夏不知道他口中說的注意力是什麼,但既然他說到了,必定有他的用意。

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陽夏忽然聽到了一陣短促有力的敲門聲,有些拘謹的看了楚陽一眼,楚陽示意她噤聲,然後走到門處,警覺的開口:“誰?”

“我,阿曾,五哥!”門外的人略帶着急的答道。

楚陽打開了門,阿曾穿着墨綠的短袖,站在外面撓着頭,猛的看到他,突的嘿嘿一笑:“五哥,睡好了沒?”他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看向內室,再次觸及楚陽的目光時,又變得心虛起來,“我就問問,沒別的意思。”

楚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這麼急着找我有事?”阿曾就住在隔壁房間,一般都是到時間,兩人準點出來,今天,他提早了。

“嗨,沒事沒事。”阿曾打着哈哈,朝裏面看去,卻只依稀看到陽夏的一個背影,不由懊惱,轉而卻又笑嘻嘻的說道,“五哥,she11y要你去t國,那個,嫂子,嫂子也要去么?”晚上坐車的時候,跟那些人聊了幾句,得知這個女人竟然是楚陽的妻子,不由驚掉了下巴,想想納卡和she11y為了將楚陽變成自己人,不可謂不費盡心思。

打蛇打七寸,she11y明顯的掌握了楚陽的弱點並且並沒有給他可以回頭的機會,有了這個弱點,但凡楚陽敢動一點不利於他們的念頭,這個女人必定成了砧板上的肉,下場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死。

不過從昨夜看來,這個女人很弱的嘛!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只會一味躲在楚陽的身邊,然而這畢竟是在中國境內,軍方的力量嚴格又強大,she11y自然不會對他們做些什麼,但是到了t國,會發生什麼……唔,他就真的有些難以想像了。

楚陽卻只是沉了眸子,似笑非笑的將阿曾亂晃的頭給擋了過去:“她當然要跟我走,不然she11y這麼費心思把她抓來幹什麼?只是為了讓我發泄?”

“呃,說笑了,說笑了。”阿曾笑得頗有些猥瑣,兩隻眼睛都只剩下一條細細的縫了,看得楚陽一陣心煩,不由不耐煩的問道:“你還有事?”

“沒有沒有……”

阿曾的話還沒說完,楚陽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阿曾碰了一鼻子灰,想要罵罵咧咧的出幾口氣,卻也沒那個膽子,只好生生咽了下去:“牛什麼呀,將來到了t國看你還怎麼牛!”他猶自小聲滴咕了幾句,爾後穿過走廊走向樓下。

此刻楚陽身上的戒備忽然卸了下來,陽夏走上前,問他:“怎麼辦,我不要讓你去t國,我想讓你,跟我走,我們去找穆團,他一定……一定會對你從輕發落的。”他們的對話,她也聽到了些,如果楚陽和她真的去到國外,那事情將演變得不是一般的糟糕,“你能不能,能不能就算是為我考慮一下,我……”

陽夏欲言又止,楚陽忽的伸出食指放在她唇邊,目光中依舊不失警惕,但音調卻陡然高了幾分:“我殺了人,又逃了出來,怎麼可能幹乾淨凈的回去?到時候不僅僅是坐牢,甚至送上軍事法庭都是小事,如果真的回去我就沒有生存的空間和環境了,我只能跟着she11y,他能給我從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一切,財富,地位,包括,權力,包括你!”

陽夏不是沒讀懂他眼神里的意思,有一瞬她險些被他的這些話給欺騙住,但顯然,她現在無比清醒的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他說過有些事情不適合現在說來聽,想來,周圍一定也有監視他的尾巴和耳朵吧!終於,她意識到若因為自己的多嘴而使得禍從口出,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便不再追問什麼。

楚陽不再多說什麼,轉而開始擺弄自己的槍,那是一把極其精巧襯手的墨色m19型左輪手槍,陽夏看了一眼,突然心驚肉跳的別過了眼睛,楚陽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將槍收了起來,然後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裏:“不要擔心,在中國境內,用到這個的情形很少,但為防有意外情況的發生,所以才帶起來的。你看,”他卸掉了彈倉,拆給她看,“這裏沒有子彈,所以,放寬心。”

陽夏點點頭,心卻始終懸着。

上午十點鐘的時候,隔壁的阿曾的過來,敲了四下門,然後說了句:“五哥,我們錯過了早飯,可別再錯過中飯,該下去了。”楚陽聞言眯起眼睛,這是他和阿曾兩人之間的暗語,she11y見面的地點有變,恐怕是被什麼人盯上了,讓他們也撤。

“ok,這就來。”楚陽沉着應道,轉而看着陽夏思索片刻,很快,眉目舒展開來。小旅店雖然不怎麼上檔次,但畢竟這裏少數民族十分多,會在房間裏放一些富有民族特色的裝飾,其中一個頗具民族特色的花紋型布包引起了楚陽的注意,他將它摘了下來,然後將槍放進來,又糊亂塞了幾本書還有些在房間裏擺放的零碎小飾品作掩護,然後抬頭笑了笑,頗有幾分安慰的意思:“別怕,一切有我在。”

陽夏沉默着點點頭,楚陽走上前,很自然的將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後將他圈入自己懷中,另一手一甩,花紋包使妥當的被他搭在了肩上:“為自己的女人親力親為,這是我的榮幸。”

他意有所指,陽夏也看得出來,深呼吸,然後唇角慢慢牽出些許笑意:“好。”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許多不易察覺的事情都變成了習慣,但自己卻沒有發覺,本來就是夫妻,所以作親密狀也不在話下,他們一起走了出去,阿曾就在外面等,看到他們出來,頭也不回的先行離開。

陽夏看着四着里人很少,小聲問他:“我們,這是要做什麼?”他應該提前告訴她,以便於她小心應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楚陽自然而然的揉了揉她軟軟的頭髮,聲音很輕,從旁邊的角度看,更似兩夫妻在說悄悄話一般:“納卡座下的紅人東雨有事要宣佈,要我們都過去秘密據點,但很有可能臨時出了點問題,又換了地方。到那裏,可能會有東雨,she11y,還有蒂娜,這些人都不危險,最危險的是,咬在他們身後的尾巴。”

“尾巴?”陽夏睜大了眼睛。

“你可能不太了解,但是,毒品交易至今屢禁不絕,就是因為它有很多錯綜複雜的源頭,不只有納卡的集團,還有其他很多的,來自中國的,來自美國,法國的,我們並不了解的交易集團。也正是因為這樣,警方才會對毒品有如此大的打擊力度。”楚陽唇角帶着笑意,時不是附在她耳邊說道,斷斷續續的,陽夏也聽了個明白。

“那現在豈不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陽夏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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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旅之非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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