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孩子認賊作父
姜晚婉推窗的動作頓住,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行疆不悅皺眉:“團長,你和我夫人才見過幾次,請你不要過度稱呼,叫她弟妹或者姜同志比較得體。”
姜晚婉咽了下口水,該來的還是要來了。
她算出看明白,沈行疆上輩子就是個醋缸精,這輩子最會吃醋。
程含章眼中含笑:“行疆你這話說錯了,我可是看着晚婉長大的,我們兩家是世交。”
“四九城的琉璃廠歸程家管,姜家以鑒瓷聞名,兩家在一條街上,我們從小就認識。”
他想逗逗沈行疆,這小子入部隊以來總冷着臉,心思深沉得不像二十齣頭的,程含章看他沒有性命之憂,就想看看他跳腳的樣子。
姜晚婉從窗邊走回來,用剛剛打濕的溫毛巾幫沈行疆擦臉,他的眼睫毛長鼻子高,臉型流暢精緻得不像話,姜晚婉幫他擦臉,沈行疆很受用。
擦完臉,沈行疆看向程含章:“但是現在她是我媳婦兒,你還是叫她姜同志比較好。”
程含章隱忍笑意:“好。”
“你們休息,我叫人買早飯。”
他怕自己留在被沈行疆用眼睛瞪穿。
姜晚婉:“謝謝程團長。”
姜晚婉的稱呼叫沈行疆面色好看許多,等程含章走了,他拉住姜晚婉的手腕:“你在京城裏面認識很多男人嗎?”
想到什麼,沈行疆的語氣變得很不確定:“那些男人中,有沒有和你關係比較親密,不一般的?”
有些事不能一直瞞着他,好比如她和程時關的事情。
姜晚婉把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我以前有個未婚夫,是家裏訂下的親事,對方就是程團長的侄子,他叫程時關。”
沈行疆斂下眉目,神情變得不自然,但沒有發作,耐心等待下文。
“五年前他退親了。”姜晚婉說起過往,語氣平淡,沒有多餘的情緒。
五年前,姜晚婉十四歲。
沈行疆濃眉鬆開:“他為什麼退親?”
姜晚婉笑了:“他移情別戀,喜歡上我堂姐姜憐,現在和我堂姐準備結婚。我當時年紀小,我把他當個很好的玩伴,他變心我着實難過了一下,現在想想,這和我同你在一起時的感情不一樣,那不是愛情。
說出來她懸着的心落地。
她有時候也擔心這件事會不會被姜憐捅出來,或者是別的原因被沈行疆知道,但是又找不到好機會告訴他。
沈行疆黑眸幽深。
不對,程時關和晚婉青梅竹馬,男人年輕時情誼最真,想事情容易上頭,他變心的原因,怕不是不喜歡,是被姜憐換命格給影響了。
他喜歡的,一直是晚婉。
姜晚婉看他不說話,還一副深思模樣,她拿手在沈行疆的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沈行疆一把把她抱進懷中,剛剛的想法冒出來,他被驚出一身冷汗。
不行!
程時關京城人士,家裏有錢,人肯定也和程團長一樣有學識,姜家和程家是世交,晚婉會鑒寶撿漏,撿個漏一次能賺幾百上千,那個姓程的賺的肯定更多!
他現在年輕力壯,白天看着俊,晚上有的是力氣,可十年八年以後,他不如現在俊,晚上想在晚婉身上使力氣,晚婉肯定不願意。
怕的是,晚婉把命格和姜憐換回來,姓程的悔恨交加,轉頭來搶她的晚婉,壞一點的結果,他和晚婉到時候有孩子,晚婉帶着孩子改嫁姓程的。
到時候……孩子認賊作父……
這是萬萬不行的!
姜晚婉趴在沈行疆懷裏,發現他的身體在顫抖:“你哪裏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沈行疆隱忍地閉上眼睛:“沒事。”
姜晚婉:我咋覺得你好像事情很大一樣。
“你幫我把程團長叫過來,我有幾句話想和他說。”沈行疆鬆開姜晚婉,“去吧。”
姜晚婉也不知道怎麼了,但他明顯不想說,她出去把程團長叫進去:“他情緒有些不對,你幫我勸勸他。”
程含章挑了下眉尾。
有姜晚婉在,沈行疆需要他勸?
這叫什麼事?
面對面坐着,程含章笑得儒雅:“弟妹說你找我,什麼事?”
沈行疆斂眸,臉色稍沉:“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我格外關照,教我讀書寫字,提出想叫我鑒寶檢漏的本事,我以前只答應和你讀書寫字,但是我現在想好了,空餘時間,我可以和你學鑒寶撿漏,鑒寶的事情,暫時對晚婉保密。”
事以密成。
程含章枯敗的眼底微微亮了一下,他笑得很開心:“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照顧你。”
沈行疆嗤了聲:“你想說,無需我多問。”
程含章從病房裏出來,等在旁邊的姜晚婉關切走過來:“他怎麼了?”
程含章緩緩搖頭:“軍區事情,不好同你說。”
這幾個字,姜晚婉一個都不信,但是也沒問。
姜晚婉回去繼續幫沈行疆洗漱,洗完沒多久秦小也買早飯回來,一份清粥雞蛋,一份炒肝和小籠包。
秦小也拿着東西,在門口散了寒氣才進來,他用胳膊肘把水杯推開,把東西放桌上:“嫂子你們快吃吧,有啥事叫我。”
桌子上滿滿當當的吃的,怪麻煩人家,姜晚婉問他:“洗漱用品和這些吃的一共花了多少,我給你。”
秦小也爽快極了:“不用,我們團長說了,吃的用的都由我們軍區出,嫂子你不用擔心錢的事兒,你們快吃吧,我先出去了。”
程團長還真是體貼周到,姜晚婉從未見過程含章對程家哪個小輩如此關心,這件事,越發不尋常了。
姜晚婉把粥碗打開,白米粥煮得軟爛粘稠,有青菜絲和肉絲,熱氣騰騰的,姜晚婉舀了一勺遞到沈行疆唇邊:“慢點吃。”
沈行疆的唇型很好看,顏色是淡淡的粉,不娘,看着很乾凈,這樣的唇配上他流暢凌厲的臉,叫人不敢多看幾眼。
姜晚婉看他吃粥,莫名想到晚上他趴在她身上,用薄唇吻着她的身體各個位置,偶爾還會用牙齒輕輕地啃噬,最激烈時,她眼前綻開煙花,瀰漫起白霧,身體如在巨浪中來回搖晃的獨舟,他就會死死掐着她的腰,用唇堵住她的口,把她的聲音和不耐全部吞下去。
壞心眼得很,往死作弄她,還不叫她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