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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帶着自己的助理遠在千里之外的n城,他身為投資人,一年到頭經常出差,早已習以為常,只是這回家裏正在錄綜藝,他半路出來,留何青荷一個人面對節目組,有點擔心。

今晚有飯局,拖得比較晚,但傅琛答應過要聯繫何青荷,絕對不會食言。

他站在餐廳的外面,聽着電話里何青荷溫潤的聲音,夜風輕輕吹拂,令他心神安定。

他的助理守在一邊,見自家老闆打完電話,這才走上前,詢問:“boss,是直接回酒店還是繼續去餐廳。”

傅琛的助理跟傅琛一個風格,宛如一個人型機械人,一絲不苟地貫徹傅琛的指示,惟傅琛馬首是瞻。

傅琛說:“去餐廳。”

助理隨即站到他身前給他帶路。

兩個人走了幾步,發現除了他們,還有別人臨時出來打電話。

穿着灰色西裝的男人靠在露台的欄杆上,用藍牙耳機打電話,神情輕鬆,唇邊掛着笑意,嘴裏說著肉麻的話:“寶貝,你有沒有想我。”

傅琛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男人發現了傅琛的存在,挑了挑眉毛,對電話那頭說:“機械人小舅舅來了,我有點事找他,待會再打給你。”

他掛了電話,走到傅琛身邊,收起臉上的笑容,氣質瞬間變得冷酷。

傅琛的助理率先跟他打招呼:“秦總。”

眼前的這個男人叫秦譯,是傅琛外甥同父異母的兄弟,算是沾親帶故,時任一家新能源公司的總裁。

傅琛與秦譯的關係有些複雜,目前兩個人有合作,但私底下依舊互相防備,傅琛注資秦譯的公司,時常有把秦譯踢出局取而代之的想法,秦譯也總是想方設法削弱傅琛在公司的控制權。

這次兩個人一起參加能源會議,雖然一路同行,交談卻不多。

“這次有沒有看中的公司。”秦譯沖傅琛的助理點點頭,問傅琛。

傅琛表情平淡,直白地回答:“暫時還沒有。”

秦譯扯了扯唇角,說:“看來傅總的錢很難花出去。”

傅琛對他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見怪不怪,說:“我一向謹慎。”

秦譯沒有繼續談公事,而是話題一轉,說:“出來這麼多天,怎麼沒見你跟家裏的老婆聯繫?”

傅琛投給他一個冷冷的眼神。

旁邊的助理心裏立即警鈴大作。

時銳科技的秦總超級喜歡在他們家老闆面前秀恩愛,搞得老闆不勝其擾,直到老闆跟何先生結婚,秦總才消停一點,沒想到現在故態復萌,又來了。

秦譯依舊一副冷酷的表情,語氣卻不斷往上飄:“我們家桐桐每天不跟我通視頻睡不着覺。”

說著他掏出手機,把視頻記錄放到傅琛面前:“至少一天一次,有時候早中晚好幾次。”

傅琛掃了一眼,說:“你確定不是向你彙報工作?”

秦譯的愛人是他的行政秘書,這次秦譯出門沒帶葉秋桐,肯定是讓葉秘書坐鎮公司。

以傅琛對葉秘書的了解,他頻繁地聯繫秦譯,絕對不是為了膩歪,反過來還差不多。

秦譯頓了頓,顯然傅琛說對了,他沒有反駁,而是有后招,從相冊調出照片,湊到傅琛面前:“桐桐每天都給我分享他在做什麼,有照片為證。”

照片上的人鮮活明麗,對着鏡頭外面的人微笑,眼睛裏有着明顯的愛意。

怪不得秦譯如此得意。

旁邊的助理大氣都不敢出,心裏替傅琛着急,老闆,你剛才不也跟何先生打了電話嗎,把通話記錄秀出來啊。

傅琛思索片刻,同樣把手機掏出來,給秦譯看:“我跟青荷也打電話。”

助理一陣感動,好樣的老闆,不能輸給秦總。

秦譯看了看傅琛的手機,嗤笑一聲:“你們打個電話才五分鐘。”

他滿臉蔑視:“我跟桐桐聊天至少半小時。”

秦譯整理領帶,對傅琛說:“你還需要多修鍊啊,小舅舅。”

說完,他氣定神閑地揚長而去。

傅琛和助理站在夜風中,望着秦譯的背影,助理慢悠悠地說:“這人有點過分。”

實際上是太過分了,欺負他們家老闆不會秀恩愛。

傅琛抬了抬眼鏡,說:“他想找優越感,也只有從這方面了。”

傅琛以前是商圈有名的鑽石王老五,孤身一人,斷情絕愛,傅琛和秦譯有段時間因為爭奪股權,斗得很厲害,後來不得不合作,兩個人的關係也沒多好。

秦譯心裏憋着一口氣,抓着傅琛萬年單身這一點大做文章。

助理試着寬慰傅琛:“秦總實在幼稚,您現在也結婚了,不用跟他一般計較。”

傅琛沒有順着助理的話說,而是問:“你對我參加綜藝節目的事怎麼看。”

傅琛參加綜藝的事沒有對外宣佈,只有身邊的助理替他處理事務知道。

助理愣了愣,謹慎地說:“一開始比較吃驚。”

任何人都很難把傅琛與綜藝這個詞彙聯想到一起。

傅琛又問:“秦譯會看綜藝么。”

這個問題助理答不上來,只能保守地說:“應該不看吧,秦總不像是喜歡娛樂節目的人。”

傅琛說:“他媽媽是江丹瓊。”

助理呆住,那不是老一輩的國民影后么,也就是說秦譯與娛樂圈的關係十分密切……

助理來不及細想,傅琛就說:“回去吧。”

助理連忙跟上,兩個人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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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一向有時間觀念,說七天回,絕對不會拖延到第八天。

那天何青荷早早回家,在屋子裏等着。

傅琛回來的時候,身上帶着北方的涼意,何青荷站在玄關,從他手裏接過外套,外套上的木質香氣變得更加沉鬱。

何青荷微笑着照例說:“辛苦了。”

傅琛也還是那句話:“不辛苦。”

傅琛進屋,往客廳攝像頭的位置掃了一眼,黑色的設備上方泛着紅光,說明鏡頭正在工作。

傅琛風塵僕僕,先去洗漱,何青荷在外面準備食物。

即便正在被人拍攝,兩個人依舊按照以往的節奏生活。

傅琛剛回來就要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吃完飯直接進了書房,何青荷也走進自己的房間。

節目組絕望到懶得吐槽:“不是說小別勝新婚嗎,這兩個人怎麼反倒更生疏了。”

臨近睡覺,節目組以為今天的錄製會像平時那樣平淡地結束的時候,傅琛從書房走了出來。

他走到何青荷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何青荷聽見敲門聲,扭過頭,若有所思地望着門板,沒有第一時間起身。

他知道傅琛來找他做什麼,今天剛好是每星期一次的夫夫生活日。

上星期傅琛出差,空了一周,何青荷剛才就在想,按照傅琛雷打不動的作息,一定會來找他。

果然如此。

該來的總會來,何青荷深吸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門。

兩個人打了照面,互相對視。

傅琛問:“你這邊還是我那邊。”

何青荷抿抿嘴唇,面容浮現不好意思的神色,說:“有人看着,不太方便。”

本來監控着鏡頭的節目組工作人員都快睡著了,猛地聽見這段對話,露出疑惑的神情,這兩人又要做什麼。

傅琛蹙了蹙眉,儘管他的動作非常輕微,眉間很快恢復平時的冷淡,但何青荷還是捕捉到了他的這個表情。

有時候何青荷懷疑,傅琛有強迫症,一旦設定好程序,沒有照着做,他會難受到死。

何青荷輕聲說:“節目組馬上就要撤離了,等他們走了再說。”

節目組:“?”

你們到底要幹嘛,需要等我們走了才做。

傅琛沒有說話,而是轉身把走廊里的攝像頭關了,接着越過何青荷,走進房間,把房間裏的攝像頭同樣關掉。

瞬間黑屏的節目組:“???”

傅琛這才對何青荷說:“這樣呢。”

既然鏡頭允許關閉,說明尊重他們的私隱。

何青荷無奈地說:“那也很彆扭。”他做不到完全忽略頭頂上方的設備。

而且……“關了人家不是知道你要做什麼了嗎。”

如同何青荷所說,節目組雖然看不到畫面,但全都意識到了,幾個人坐在監控室里,氣氛尷尬。

攝像頭關都關了,何青荷不好再說什麼,抿着嘴唇站在那裏。

傅琛說:“當初我答應參加綜藝,說好了不可以打擾我們的正常生活。”

傅琛的表情像平時那樣平淡無波,衣服的扣子扣到最上面,包裹得嚴嚴實實,一點不漏,整個人嚴肅體面。

何青荷自認為對那檔子事不熱衷,可這樣被看起來禁慾的人盯着,身體自發喚醒了某些記憶,逐步開始發熱。

反正工作人員大概也猜到了,這時候也沒必要矯情了。

何青荷垂下眼睛,沖傅琛伸出手。

傅琛抬起胳膊,握住他白皙的手指。

何青荷的手指被微涼乾燥的掌心包圍,他下意識抬眼看了看房間的攝像頭,即便已經被關閉,他依舊擔心紅燈會突然亮起。

傅琛牽着何青荷往外走,何青荷不解:“要去哪裏?”

傅琛說:“房間多的是,客房沒有攝像頭。”

於是兩個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另一處走廊的畫面里,然後工作人員們眼睜睜看着他們沿路走沿路把所有的攝像頭全關了。

最後究竟去了哪,誰也不知道。

“他們不是形婚嗎?”有人結結巴巴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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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觀察綜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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