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顧營長,林珊珊又是哪位啊
池蘭香嚇壞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華同安會認識顧錚和池皎皎。
可同一個村說不認識太假了,她只能硬着頭皮回答,“認、認識,不過不熟,池在我們村是大姓,很多人都姓池。”
“這樣啊,我之前去過一次桃源村,說不定那時就見過堂妹呢。”
華同安笑容燦爛,抓着池蘭香問了很多問題。
而池蘭香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露餡,繃著背,如坐針氈。
說到興頭,華同安突然問道:“我借了車,打算送老顧和嫂子去部隊,蘭香你要不跟我一起吧,順便去見見姑姑姑父。”
池蘭香扯起一個難看的笑,乾巴巴道:“還是算了吧,我的身份不方便。”
華同安也不勉強,“行,那就下次,姑姑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
“奶奶,那讓堂妹在家陪着你,我去送老顧他們。”
程令嫻有些走神,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那個小姑娘居然也姓池,也是桃源村人,真是好巧。
如果不是派陸平去確認過身份,她都要懷疑是不是弄錯了,池皎皎才是她的親孫女。
池蘭香這會兒急得抓心撓肝,已經顧不上老太太在想什麼了。
如果華同安跟顧錚池皎皎碰面,不小心提起,那她這一路來做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費了!?
眼看華同安就要出門,池蘭香眼珠子快速轉動,突然,她捂住肚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程令嫻被她嚇到,“蘭香,你怎麼了?”
“啊,我的肚子,好痛!奶奶,我是不是要死了?”
池蘭香滿地打滾,一邊滾一邊哀嚎。
程令嫻想起阮亦舒和自己說過的話,孫女亂搞男女關係未婚先孕,現在喊肚子疼,很可能是流產跡象,那對姑娘家來說可是要命的!
她臉色發白,連忙喊華同安將人抱上車,幾人匆匆往醫院趕去。
……
安全總局外,顧錚和池皎皎站在路邊等,身邊堆放着行李。
此時距離和華同安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媳婦,你在這等一下,我進去給同安打個電話。”
“好。”
沒一會兒,顧錚就從安全總局出來了。
“吳同志接的電話,說同安的妹妹身體不舒服,他送人去醫院了。”
“他家不是就他一個孩子嗎?是堂妹,華小叔的女兒?”
顧錚搖頭,“據我所知,同安小叔一直在西北工作,至今都是單身。”
池皎皎不免驚訝,華小叔再怎麼也有四十歲了吧,還沒有結婚,這年頭可不多見啊。
從華同安崇拜的口吻來看,他小叔自身條件必然很優秀,一直未婚不娶,其中怕是另有隱情。
顧錚大手拎起行李,“媳婦,我們得自己坐車去部隊,客車顛簸,你要受累了。”
池皎皎攤開自己空空如也的兩隻手,笑道:“所有東西都在你身上,我怎麼會累?”
兩人在一塊,除了床上,這男人從不捨得累着她。
正要走,一輛軍綠吉普從安全總局駛出來停在他們身邊,司機小馬跳下車,咧開嘴笑道:
“顧營長,嫂子,領導讓我開車送你們去部隊!”
兩人抓捕敵特上交灰色藥丸立了功,這點待遇並不出格。
吉普車約莫走了三個多小時到覃市,司機小馬將兩人送至樓觀鎮的碼頭上,除了部隊內部和特批的車輛,其他人想要上崇興島,還得再坐半個小時的船。
等在碼頭的多是出來買東西辦事的軍人家屬,其中有幾個可能認識顧錚,看見他領着池皎皎等在岸邊,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那不是一營的顧營長嗎,之前左腿被炸殘廢站都站不起來,這是完全康復了?”
“聽我家那口子說,文工團的林珊珊之前一直對顧營長窮追猛打,結果人家一受傷,她就跟二營的薛營長交往了。”
“我看林珊珊也就那樣,顧營長旁邊站着的是他對象吧,可真水靈,比林珊珊漂亮多了!”
陽光灑落,海面波光凌凌,池皎皎遠眺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開闊,直到咸腥味的海風送來軍屬們的議論。
她側頭看向顧錚,輕挑眉梢,“顧營長,林珊珊又是哪位啊?窮追猛打的故事一定很精彩吧,要不哪天晚上講給我聽聽,我還挺好奇的。”
顧錚眉心突突直跳,“別聽嫂子們亂說。”
池皎皎輕笑,“行啊,你要不願意講,我就找嫂子們嘮嗑去唄,什麼文工團啦,通訊隊啦,到時候你可別怪我聽嫂子們的不聽你的。”
“結婚辦喜酒時,你幾位老戰友說的那些桃花,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呢。”
顧錚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笑意,有時候小媳婦記性太好真的很難搞。
他俯身在池皎皎耳邊,壓低聲音,“媳婦別生氣,今晚就講給你聽。”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噴在耳邊,有些癢,池皎皎揉了揉耳朵,嗔他一眼。
為什麼非得晚上,別以為她不知道這悶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昨天兩人在首都逛了逛,又去國營飯店吃了飯,很晚才回到招待所,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沒抗住先睡了,這男人捨不得弄醒她,憋了一晚上,早上起來那眼神,比路邊的流浪狗還要幽怨。
這時,一個小麥膚色,留着利落短髮的婦女牽着一個小男孩快步走過來,驚喜道:“顧營長!”
“老賀跟俺說的時候俺還不敢信,你這腿真的好了!?”
她也不講究,大咧咧躬身盯着顧錚的左腿看了又看,眉開眼笑,“真好,俺剛才遠遠地看到你走路,這腿腳利落的就跟沒受過傷一樣!”
顧錚笑着沖她頷首,“梁嫂子,”又摸了摸她身邊小男孩的頭,“鋼鏰。”
“顧叔叔好!”
鋼鏰長得虎頭虎腦,四五歲的年紀,很是可愛,手裏拿着麻花吃得很香。
然後他黑亮的眸子又看向池皎皎,突然脆聲喊了句:“漂亮姐姐好!”
池皎皎樂了,某人臉黑了。
梁菊芳尷尬笑笑,拍了下鋼鏰的頭,“盡亂喊,拿着麻花上邊上玩兒去!”
她笑着打開布袋,招呼池皎皎,“妹子,你是顧營長的對象吧,來,嫂子請你吃麻花,可香了!”
鋼鏰一把將麻花塞進嘴裏,趁梁菊芳不注意,小手咻地伸進袋子裏又拿了一個麻花。
“你個死孩子,是不是找打?”
鋼鏰咧嘴笑,扭頭就要跑,誰知下一秒,他嘴裏沒嚼碎的麻花直接嗆進了喉嚨。
“咳咳……呃……”
“鋼鏰!鋼鏰你咋啦?”
梁菊芳手忙腳亂地使勁拍着鋼鏰的背,“快點把東西吐出來!”
鋼鏰難受地掙扎,雙手摳着喉嚨,說不出話,臉唇憋得青紫,明顯已經快呼吸不過來了。
池皎皎衝上前,“梁嫂子!把孩子給我!”
梁菊芳六神無主,下意識鬆開了手。
池皎皎接過鋼鏰,兩手臂環繞住他的腰,將他背對着自己摟在懷裏,使其處於前傾位,頭低着,嘴巴張開。
一手握空心拳,用拇指側頂住鋼鏰的腹部正中,肚臍上方兩橫指處,另一隻手交疊握緊拳頭,快速向內、向上擠壓衝擊鋼鏰的腹部,試圖以形成的氣流把卡在氣道的異物衝出。
短短十幾秒鐘,在這一瞬好像走得格外緩慢。
碼頭上的人都圍了過來,梁菊芳捂着嘴嗚咽,淚眼模糊地盯着池皎皎和鋼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