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演戲,我是專業的
松田陣平看着面前一點反應沒有車,皺起了眉。
跟着湊過來的搜查一課的其他人也感覺出了不對勁,開始警戒起來。
“大……大哥……”
山本咽了咽口水,有些驚慌無措的看向畔田幸二。
在他們的車前方,還排着十多輛車,想要走,至少還要再過一次紅綠燈。
松田陣平他們幾個警察的靠近,已經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再無視下去,只會讓事情越來越大。
“打開窗戶,這後面只是只哈士奇而已,拖延一下。”
畔田幸二帶上口罩,看向後面的二個人,“你們兩個,這麼一個人都抓不好,我可是會退貨的。”
鳶色的眼裏沒有了平時的平易近人,反而充滿了冷意。
兩人急忙點頭應是,用繩子直接將藤本須佐綁成了一個粽子,完全杜絕了他動彈的可能。
幾人都是組織的人,組織里的規矩可不是什麼小打小鬧的幫派里那樣鬆散。
出門外在,所有的一切行動都是都要遵守一定的章程,說白了,在外的活動都需要聽從指揮。
而這種規矩,也讓組織可以避免許多麻煩。不聽的,當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畔田幸二這邊可是底層成員口口相傳的好差事,任務難度底,畔田的性格好,給錢也大方。
假如他們被退回去,他們不僅僅會得到訓練場三日游不僅會被扒一層皮,還會損失大量中層們的重用。
咚咚!
變的急促的敲擊窗戶的聲音昭示着松田陣平耐心的耗盡,看着後方被捆的嚴嚴實實的藤本須佐,畔田幸二深吸一口氣,招呼山本降下車窗。
松田陣平看着降下來的車窗,明顯愣了愣,愣神后,又恢復了平時兇巴巴的表情,直視着坐在駕駛位的山本:“喂?你們車裏是有什麼東西?”
說著,松田陣平將臉上的墨鏡拉下來,露出一雙深藍色的眼睛,緊緊的觀摩着山本面部的所有表情。
那雙眼睛的視線銳利的刺向山本,口中也不留一絲餘地的追問到:“你們這車裏,是不是裝了什麼見不到人的東西。”
說著,還重重的拍了拍車身。
松田陣平看着駕駛旁邊的人,裹的嚴嚴實實的,顯然是在隱藏什麼。
更可疑了。
邦邦的聲音,讓畔田的視線偷偷向後撇了一眼,萬幸,藤本此時沒有一點動彈。
時刻盯着的松田陣平當然沒有錯過這個過於明顯的動作,質問到:“你,向後看什麼呢?後面有什麼東西?”
一般,這種時候都是畔田來應對,只是這次,他有些不想面對外面的這個警察,山本這個司機只能結結巴巴的回答。
“警官先生……我們這後面…裝了條哈士奇。”
索性,這次的目的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結結巴巴的山本幹起來還是非常合適的。
“剛剛的聲音,應該就只是那個狗撞到車的聲音。”
山本的表情因為緊張而緊繃著,顯得非常像是那麼回事。
“啊,是么……”
旁邊站着的高木涉被山本的樣子唬住了,一副真的信了的模樣。
“你傻么?要是真的狗,被我這麼敲車,能不叫么。”
松田陣平被這個傻子氣的翻了個白眼,旁邊偷偷注視這邊情況的畔田幸二看着他被氣到的樣子,口罩下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彎起。
畔田輕咳一聲,沒辦法的替已經腦袋空空的山本繼續拖延時間:“哈士奇嘛,畢竟也是個大型犬,在城市中當然有給它帶止吠器的。”
畔田的聲音剛落,松田陣平猛然扭頭看過來,甚至一把將眼鏡給摘下來,死死的盯上他。
帶着帽子,又帶着口罩的畔田幸二,被盯的身體一僵。
不知道為什麼呢,這個警官先生的眼神讓他身體一陣發涼。
畔田幸二強撐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生理反應,用着自己一貫的聊天模式,想着糊弄過去。
“警官先生還有什麼想問的么?現在還沒有什麼不讓帶着狗出門的條例吧。”
松田陣平一把按在車窗上,手指用力的按壓在框上,整個腦袋都伸了進去。
這個人……為什麼聲音和萩原研二如此相似?……甚至那眼睛……都是一樣。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把口罩摘下來!”說著,就伸出了一隻手,想要去抓那個遮住所有面容的口罩。
佐藤美和子一把拉住已經往車裏鑽了半個身子的松田陣平,“喂喂!松田君!你這是在幹什麼?”
其他幾個警官也發現松田陣平的情緒突然不穩定了,唯恐這個刺頭人員再創新事件,七手八腳的阻攔看着想要打人的松田陣平。
“松田警官!忍住忍住!”
“松田!這裏是大街上啊!”
松田陣平掙扎着,想要看看車裏那個男人的樣貌到底是不是他想像的樣子,“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和萩原研二一個樣子?
那雙眼睛,那說話的語氣,他不可能認錯!他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幼馴染!
不,不是的,研二已經死了。
山本被嚇的向旁邊仰,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感覺會被這個警察拎着脖子拉出去。
畔田幸二用帽沿遮住自己翻滾起莫名情緒的眼睛,將口罩拉緊。
看來,這個松田警官認識自己啊。
畔田幸二清楚自己的失憶一定是巧合,也對自己之前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產生過許多懷疑。
甚至幻想過,自己的身手極佳,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職員之類的。那樣,早間川沙可不會把他撿回去養着。
現在看來……畔田幸二看了看外面目眥欲裂想要繞到自己這邊質問的松田警官,心底的慫替代了其他的情緒。
只是,這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想要探查自己之前的記憶,以後有的是時間。
而這個嘈雜的大街和怒火衝天的警官,車后捆成粽子的人,顯然可以說是最差的時機。
真被這個警官攔住,早間川沙還要去保釋自己,太丟人了。
畔田幸二心裏碎碎念的給自己找理由說服自己,默默的向椅背縮了縮,將帽沿拉的更低了一點。
“喂!你躲什麼?你倒是說話啊,你到底是誰?”
松田陣平顯然也發現了躲着他的那個可疑人員,即時被幾個警察拉住,也還是掙脫了一個手臂死死的抓着車窗框,說什麼也不撒手。
畔田幸二裝模作樣的說著:“警官先生們,我們可是好人,只是帶個狗回家而已,這位警官這個樣子……我們也是很害怕的。”
松田陣平才不信這人的鬼話,這說話的尾音,就和萩原研二之前騙人的時候一模一樣。
“鬼的狗,這車裏絕對有貓膩!你把口罩摘下來!”
畔田幸二從鴨舌帽的帽沿下向松田陣平看去,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我只是一個被毀容的人而已,帶着口罩只是不想要別人的異樣眼光,警官先生們就是這樣不尊重別人的私隱么?”
在這個國家,侵犯私隱可是個大帽子。
幾個警官沒辦法反駁,只能用了大力氣的將松田陣平架走,衝著山本和畔田連連道歉,甚至目送車離開。
“喂!!!你到底是誰!!喂!!”
到最後,松田陣平也沒有說出他在心裏喊了無數次的名字。
就像是真的把那個名字喊出來了,這個虛假的,和萩原研二一樣聲音的人就會一本正經的告訴他,他不是他想的那個人。
但是。
“你們是真的蠢么!這個車後面藏着人呢!後面絕對不是不是他們說的狗,誰家狗這麼安靜啊!我懷疑是有綁架!!”
松田陣平氣急敗壞的瞪着抱住他腰的高木涉,一整個大無語,
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麼當上警察的?!
“啊啊??”
幾個人還傻愣愣的看着松田陣平,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
“還啊,追去啊!”
松田陣平拖着高木涉,扭頭就行動起來。
在這種人多的地方,那個車應該跑不遠。就算真的是研二,幹了違法的事情,他也會將他繩之於法。
更不要說,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那個死在了爆炸現場的研二……
“呼……那個警察,怎麼壓迫感那麼強啊,現在警察里居然還有這種人了么。”
山本憨憨的摸了摸腦袋,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旁邊的畔田從後視鏡里看着松田陣平斥罵著攔着他的幾個警察,並隔着越來越遠的距離看着他。
“他們會追上來的,抓緊走。”
“!!是!”
就像是琴酒的伏特加開車技術絕佳,山本沒什麼別的本事,開車卻也是一個好手。
“後面的,可別讓藤本少爺死了,讓他好好感受下自己做的好事。”
那冷冰冰的聲音,藤本須佐聽着都想哭。
他為什麼安靜下來,還不是因為,他們都是同伴么。
藤本被黑布遮住了眼睛,卻還是看到了,遲到了半個小時才回復的消息。
[護衛]9號:?
[護衛]9號:哦哦,如果是又一個臉上有燒傷痕迹的,那是我手下。你跟他走就行,咱們好好聊聊。
大佬你在幹什麼啊!你害我啊!!我都把仇恨值拉滿了!你說都是一夥的!嗚嗚嗚嗚……
藤本須佐蜷縮着身子,默默的想要將自己埋起來,他能咋辦啊,這要是真被追上了,也就把大佬的手下給得罪透了。
後面,他會不會被報復啊?藤本回想了一下畔田幸二的眼神。
很好,是那種會落井下石陰奉陽違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