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衍烈帶她來到山頂,說是看星星,其實壓着她親了大半夜。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山間吹來的清風帶着花香,一切氣氛正好,曳羅迷迷糊糊之間,鬆了心防,心想這麼順其自然下去也不錯,只是,她不介意,衍烈卻介意了。

兩人這一年走得不容易,眼看經歷過磨難,如今就要修成正果,提前一口吃下去,他不甘心。

他喘着氣起身,把懷裏少女凌亂的衣裳整理好,見她雙頰通紅,唇上是自己啃出來的紅腫,又靠過去狠狠在唇上一咬。

忍!我忍,反正就兩天!

曳羅看他眼泛紅光,感受到他的蠢蠢欲動,突然一笑,故意抱住他的脖子親上去,“真不繼續?”

他的氣息更重了,忽然起身將她攔腰一抱遁走,伴隨着夜風拂面,男人咬牙的聲音響在耳畔,“曳羅,不要故意惹我!”

曳羅眼眸一彎,隨即哈哈笑起來,摟着他,將臉湊近前響亮地‘叭’一聲親在他臉上,唇角高高揚起,“我真喜歡你!”

男人身形一頓,立時停下來,他原本想直接將人送進寢殿,這時卻覺得心癢難耐,乾脆在庭院留步,將懷裏的女孩子放下壓在樹上,他的眼裏跳着耀眼的火光,“……我想,提前洞房也挺好的。”

說著,他便低下頭,重重奪去她的吸呼。

他的嘴角揚起得意的弧度,哼,什麼赤影軍,不過如此。

有點期待。

秋姑走進寢殿替她關上窗門,隔絕了皎潔的月光,隨後飄飄然行禮離去。

他倒是不介意別人怎麼想,只是他不想讓曳羅被人評頭論足,拂了拂衣袖,乾脆轉身,“我明日再過來。”

春和殿四處佈滿衍烈的耳目和守備力量,按理,不可能有人能避得開防備,然而這道身影就像是透明一般,全然被守備軍忽略,直到他抵達春和殿,仍是未被人發覺。

“王,請回吧,明天就是大婚了,請讓小姐好好休息。”

衍烈頓了頓,終於抬起頭,隨後抱住她,緊緊的,似乎要將自己融進身體裏,半晌,她聽到他黯啞的聲音道:“這兩天我不來找你了,大婚那天我再來接我的新娘。”

她好像,有點明白結婚的美好了。

說完,也不給她反應的時間,將她抱起送回寢殿,自己轉身消失得無影無蹤。

秋姑鬆了口氣,送他出了宮殿後,又回到寢殿內守着。

“我就在這兒,什麼也不做,你下去吧。”

感覺到男人的衝動,曳羅驚呆了,她從來不知,衍烈是一個這麼不經逗的人。眼下這情形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提前洞房?

“咳咳咳!”秋姑故意加重的咳嗽聲打斷男人的熱情。

“王,昨夜您悄悄來看小姐,我就當不知道了,但明天是大喜之日,屆時族中女眷會過來,若看到您夜宿在這兒,您說大伙兒會如何想?”

接下來兩天過得很快,按着祖制的婚禮流程,在靜室靜心呆了一天,隨後前往一處名為凈潭的泉水沐浴,讓宮女們從頭到腳捯飭一遍,又是一天。

他得意走進內殿,旁若無人地直往寢殿而來,正當他洋洋得意時,一團暗紅色的火球精準地砸到他頭上,男人嚇了一跳,猛地抬頭,卻聽到一聲類似雞蛋殼碎了的聲音。

明天就是大婚了,衍烈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既然放不下心,那他便乾脆守在這裏,哪也不去。

站在寬敞寢殿中的曳羅呆了一會,不知想到什麼,驟然笑起來,眉眼間愜意的笑,直到她躺下去,蓋上被子,也沒有消去。

這一天下來,曳羅覺得自己去了一層皮,傍晚回來用完晚膳一沾到床立刻就睡著了,連衍烈過來看她都不知道。

秋姑神色訝然,王竟然喜歡曳羅姑娘至此,連一刻也不願分離?

是夜,一道身影在山間殿中行走,彷彿肆意閑逛,悠哉往高一處的春和殿行來。

衍烈:“……”

不好,他的迦樓羽衣!

無形的空氣倏地晃動,現出一道若隱若現的人影,這人披着一頭銀色長發,身上一件金色馬甲晃若水波一般,一道又一道的裂痕接連出現。

又一道火球砸來,男人心一驚,剛剛那一擊被迦樓羽衣受了,若再來一次,羽衣非得當場毀了不可。

男人身前升起一道土牆,堪堪擋住火球,自己快速後退,只是沒退兩步,感受到身後的寒意,身子驀然僵住。

“想去哪呢,北溫野?”衍烈從暗影走出,手中托着一顆炙熱的火球,那火不似尋常是紅色,而是顯現一種暗赤的妖艷。

北溫野見行跡敗露,當下也不躲了,眼神掠過對方手中的火球,快速移開目光,垂在寬袖裏的手暗中捏碎玉簡,臉上揚起漫不經心的笑。

“真巧呢皇兄,難道這裏是皇兄的宮殿?我對行宮不熟,都不知道自己誤闖了要地,抱歉抱歉,皇弟這就離去。”

他邊說邊後退,只是沒退幾步,他的身側、身後,被忽然出現的赤影軍團團堵住去路。

手一揚,火球立刻擦着北溫野的臉飛去,燒掉了他垂在左肩側的一縷銀髮,衍烈臉色淡淡,聲音帶着一絲嗜血的暗沉,“北溫野,你在找死。”

北溫野警惕着四周的赤影軍,“皇兄多慮了,我確實只是出來散步,皇弟勸您一句,別太多心的好。”

衍烈:“呵。”

下一秒手一抬,赤影軍收到信號,立刻拔刀壓上。

“爾敢!”

北溫野周身升起四道土牆,擋住了第一波攻擊,待土牆被打破,眾人才發現,此處哪裏還有北溫野的身影,他早不知逃哪去了。

“王!請讓我們去追擊!”赤影軍自請出戰。

衍烈好正閑暇地站着,目光朝山下一個方向望去,眸光連閃,諷刺地道:“不必追了,定是逃出北靈山,北溫野竟然肯正身出現搞這一局,想來是急了,不必理會,春和殿加重防守,明日是重要日子,不要節外生枝。”

赤影軍回到各自位置站崗后,衍烈背着手站在原地,不久后,等到了揚泰。

“王,大祭師的人離開了行宮,同時屬下發現,託病稱恙的兀老其實早離開國都,正候在山下,似是跟北斗軍有接觸。”

衍烈:“戈飛冀呢?”

揚泰:“已經按照計劃,到達對方的大本營,王只要命下,他便出擊。”

衍烈沉吟片刻,視線投向光線微弱的寢殿,良久道:“明天是好日子,我不想見血,北靈山開禁制,傳令讓戈飛冀等候,等過了這段時間,我自然會再一一跟他們算帳。”

“是。”

曳羅絲毫不知自己的寢宮外,半夜曾經發生糾紛,她一夜無夢,睡得很是香甜,美中不足的就是,明明感覺睡眠質量十分之好,為何身體這般酸痛?

感覺全身都不自在,這感覺就好像……好像身體被壓了一個晚上血液流動不暢似的。

她揉着自己的手臂,走下床,早在一旁等候的宮女立刻捧着洗漱用具迎上。

狼族的婚禮正式是在夜間,也就是說她得梳妝打扮一天,眼看一輪新的沐浴擦香開始,曳羅無力吐槽,任她們倒飭,被折騰了一整天,最後昏昏欲睡之時,秋姑終於捧着她的喜服上前。

喜服採用的是狼族圖騰上用得最多的顏色——金色和紅色,也是皇族尊貴之色,熱情紅色的長裙,間着耀眼的金色,光是看着,就讓人無法轉開眼睛,光彩奪目,而因為她嫁的人是王,喜服上還綉滿了巨狼圖騰,以示尊貴。

曳羅身型高挑,穿上喜服猶顯得優雅端莊,秋姑滿意地看着,替她戴上首飾珠寶,最後將人請到梳妝枱上,正式綰髮。

北氏女眷就在這個時候,結伴來到春和殿。

她們原本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充滿鄙夷,認為她用了什麼上不了檯面的手段招惹了王,有心想在這次婚前禮儀上給她點顏色看看,只是她們沒想到,人是提前到了,儀式也在按步就班地進行,但就是沒有人來拜訪她們。

不管是年長的族老之妻,抑或是輩份高過王的皇族旁支,通通未被待見。

不禁如此,她們發現,想進春和殿也沒辦法了,這位未來王后被保護得滴水不漏,有心人通通收起異樣之心,規規矩矩按照章程辦事。

近黃昏時,她們終於得已進入內殿,見到一身華貴之色的曳羅,見禮后安靜在一旁待着,她們來之前或許存在着說說聊聊的想法,枯站了一天後已經什麼想法都沒有,只等着婚禮結束歸家。

不一會兒,太陽剛沉入天際,便有宮女傳報:“王來迎親了。”

什麼?天色還亮着,這麼早迎親?按以往經驗,至少還有大個半時辰的空餘。

眾人皆大吃一驚,此時,一陣鼓聲由遠及近,聽起來有愈烈之勢,秋姑再不及其他,手上速度加快,替曳羅整理好儀錶,轉身朝眾人行禮:“各位夫人,鼓聲已至,儀式開始,請斂行。”

說著,扶曳羅上前,堪堪跨過春和殿的大門,一道同樣紅色耀眼的顏色伴着一陣風刮入內。

“王來了!”

殿裏跪倒一地的人,衍烈目不斜視,眼裏卻只有那穿着與他同款喜服的女子,她笑語盈盈站着,眼睛只看着他,等他靠近,將手遞給他,握緊。

衍烈今日穿上了從來沒見過的顏色,紅色顯得他大膽熱情,金色稱得他雍容華貴,頭上戴着刻狼形的玉冠,彰顯他王的身份。

似綠水的眼眸比星辰深邃,此刻正深情地凝視他的愛人,然後執起她的手在唇上輕觸,“我的新娘。”

王不走尋常路,直接將他的新婚接了就走,女眷們在殿外遇見了同樣一頭霧水的族中男兒,就知道他們今日過去‘說教’沒成功。

兩人來到山頂殿堂,作為主祭師的北容申將他們引到一處開闊的大殿,在他們跪坐在地后,祭師開始吟唱聽不懂的旋律。

他們留在視野開闊眼的高地,身後稍低一層的平台,則按照輩分,滿滿站了一地的族人,平台東邊一側,站着朝中文官,右邊站着武官,眾人之後,是身穿盔甲的赤炎軍嚴陣以待。

眾人對這全副武裝的陣杖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不防他們心中警惕,就連平時最多話的族中長老,此時都選擇緘默。

祭祖高台上,北容申隨着吟唱儀式的進行,將象徵權力的指環交給兩人。

衍烈乾脆地執起她的手,替她戴在無名指上,然後便將手伸向她,示意她照做,曳羅有些吃驚這裏竟然也有戴戒指的儀式,雖然這是身為王和王后才有的待遇,但這種奇妙的巧合還是讓她心情大好。

除了指環,還有印章、王冠等交換儀式,交換之後,北容申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詠唱。

這裏有着各種奇奇怪怪的狼形雕塑,似乎還有不明的力量,饒是沒有一絲獸力的曳羅,都感覺到一陣暖洋洋的熱氣從腳底板升起,很舒服,以致她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不知過了多久,衍烈喚醒她,她抬頭時才發現,頭頂上原來黃昏的紅光早已消失,變成了墨藍近黑的星空。

北容申一臉驚奇地看着她,倒沒說什麼,只是起身將他們迎進殿內。

還沒完,曳羅內心哀嚎一聲,覺得快受不了了,這幾天不斷重複無比枯燥的程序,如今眼看還有,她動動脖子,只覺得渾身難受。

衍烈像是知曉她的感覺,輕捏她的手掌道:“走過這合路,婚禮就結束了。”

他們已經走到殿內,就見殿中奇異地分出兩條水路,通往霧氣氤氳的前方。

“我走左邊,你走右邊,我在終點等你。”說著,將她帶進入口,看着她走進右方水路,自己向著左路踏去。

曳羅走下水路,原本還奇怪這樣不是將喜服全弄濕了嗎,隨後便看見秋姑早候在一旁,替她除去髮飾,除去衣物,最後她着着內衣從水路中踏出。

秋姑將她身上的濕衣服全除去,為她披上一件金色間着紅色的長袍,穿上這件金光閃爍的外袍,身後長發被虛虛一束,對方跪伏在地,曳羅知道,這就是前方的路得自己走的意思。

赤着足踏過地上濕滑的板路,曳羅心中終於升起一絲緊張,而這一絲緊張,在走進一處露天壇地,見到一頭巨狼開始,達到了頂點。

“衍烈?你你你幹嘛要變狼?!”

巨狼輕嗷一聲,身影一動,眼前掠過殘影,瞬間來到她面前,將她撲倒在地。

卧卧卧卧卧槽!這是不祥預感成真?!

真不是故意卡章,而是實在碼不完,今天晚點會再更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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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來的崽崽是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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