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第八章

江越突然冷不丁的一句話,把云然剛才準備說的措辭都給壓了回去。

對面李凱手裏還拽着兩張電影票,剛準備掏出來,表情僵了一下訕笑道:“云然,這位先生是?”

女孩看了眼旁邊懶散站着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像是也想聽聽云然怎麼介紹自己。

云然覺得兩人關係複雜,帶着懷疑的語氣說:“我,房東?”

江越表情滯了一下,行,敢情現在連朋友都不算了。

他舌尖抵着臉頰,目光幽深:“嗯,房東。”

男人停頓了一秒,又懶散道:“兼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你說是嗎?”

江越側過頭,低眸看着女孩問道,明明嘴角噙着笑,她總感覺有一股涼意。

“對”,云然點了點頭。

葉遠明暗暗翻了個白眼,兩杯咖啡各自來了兩口:“江越你大爺,之前過的跟要出家了一樣,原來是沒碰到對眼的啊。”

目送男人離開,云然這才想起來江越公司地址也在科技園裏面,能碰到他也不奇怪了。

更像是,不知道為了什麼活,難得現在看着有點人氣了。

男人走之前似是又想到什麼,回頭沖云然笑了笑:“那明天見。”

————

他跟個傻逼一樣站在原地捧着兩杯咖啡等,眼睜睜看着江越後面彷彿長了跟狗尾巴一樣搖個不停,過了一會跟着人家姑娘徑直走出去了,看都沒看他一眼。

她回憶了一下,今天不是江越的的生日,農曆陰曆都在後兩個月來着,想着更是不解。

噢,也不是一眼沒看,出門之前江老闆稍微回頭瞥了他一眼,似是通知他不用等了的意思,轉身離開,沒有回頭。

她輕聲說道:“那你現在要一起回家嗎?”

不知是說了什麼,江越原本冷淡的眉眼又染上了愉悅,他順手提過云然的背包,“走吧。”

江越冷眼看着,只想把身邊女孩的臉給遮起來,他現在最多,也只能攤上個青梅竹馬的身份了。

她生日?

云然這才想起來,自從重生之後,她的年齡出生年月都是按着系統給的身份證來看,今天是云然以前的生日日期。

畢竟兩人大學室友一直到現在合夥開公司,最開始幾年江越跟不要命一樣整天窩在他們租的地下室里,每天從早到晚不停的做創新敲代碼,看着好像除了這些沒有任何東西或人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男人停好車,單手解開安全帶,不輕不重的說:“自己生日都能忘?”

面上不爽,心裏也為友人開心了點。

兩人之間氣氛微妙,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屏障把周圍人都隔開來,李凱站在對面自然看得清楚,他眼神黯淡下來說:“好吧,那我先走了。”

江越開着車一路行駛到一家專做私人定製的蛋糕店門口,男人側頭打着方向盤,慢慢倒車。

女孩連忙跟着江越下車,二人一前一後走進店內。

不遠處的的葉遠明站咖啡廳點單台看的目瞪口呆,剛才他和江越兩人下了班順路來這裏拿杯喝的,這哥們不知道看到什麼淡淡的留下一句:"我過去一下"。

說是蛋糕店,走進去更像是商場裏的展櫃,幾個長長的玻璃柜子各在一邊,裏面都是精緻的蛋糕模型,店裏面的人並不少,有專門的人員在柜子後面介紹。

本以為是直接回家,看到目的地云然眼底愣了愣,“你要買蛋糕嗎?”

兩人站在一起氣質出眾,加上江越的身高實在顯眼,一進門就有負責人上前來詢問:“你好,請問是有提前預定的嗎?”

江越報了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沒過多久負責人就提着一個大大的長方形黑色禮盒走了出來,盒子一面是透明的,可以看到裏面的雙層蛋糕,頂部有一個天鵝翻糖。

看到蛋糕的樣子,云然不禁想到過去她在福利院每年過生日的時候,當年的生日蛋糕普遍都是老式的奶油蛋糕。

她一次上課在雜誌上面看到了製作精緻的冰淇凌蛋糕,嘴饞得不行,江越坐在她旁邊聽她念了一個下午,之後那年生日他姍姍來遲,手裏還真提着一個跟雜誌上面一模一樣的蛋糕。

當年云然的零花錢都是雲父給的,每個月三十,更別說江越了,男生基本除了吃飯之外不怎麼花錢,也不知道是攢了多久的錢,才買來這樣一個蛋糕。

云然本來就淚點低,重活一次難免感性,見還有人記得自己的生日,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想起來,女孩眼眶紅了紅,

她低頭看着蛋糕說:“謝謝你啊,江越。”

身旁的男人察覺到她聲音里的帶着輕微的鼻音,擰了擰眉,抬起空着的那隻手在女孩頭頂揉搓了一番:“謝什麼,從前哪次漏過你生日了。”

云然頭髮被揉搓的翹起來幾根,她抬手順了順碎發,輕聲笑了幾聲。

回到車裏,江越從身側里拿出來一個方形的紅色絲絨扁盒子遞給云然:“生日禮物,”

見云然沒抬手接,男人眸光暗下來,抓着盒子的指尖微微晃動,是他太急切了。

云然是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愣住了,大概過了兩三秒她接過:“謝謝。”

“不打開看看?”

女孩聞言輕輕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條通體銀色的項鏈,帶着一個圓形吊墜中間還懸挂着一個小月亮。

很符合云然一個心理年齡十八的少女心思,以前她就喜歡在各種雜誌上面把好看的飾品或者衣服的圖片剪下來,貼在自己的本子上面當作收藏。

她眼睛亮了亮說:“江老闆財大氣粗,眼光真好。”

語言樸實又真誠,江越嘴角勾了勾,轉過頭專心開車。

————

時間不斷拉長,云然本來盯着窗外發獃,不知不覺就歪着頭睡了過去,等她醒過來發現車已經停在了福利院門口。

時過境遷,當年福利院磚瓦堆砌起來的外牆被重新刷上了一層白漆,院子兩邊也加建了兩棟平層作為孩子們的住宿,門口種着一排木棉花樹。

云然呆住,背對着江越怔怔的盯着窗外的景象:“這是,我家嗎?”

“嗯,我已經跟雲叔打過招呼了,他們不會被你嚇到的。”

其實云然對福利院並不陌生,對她來說自己並沒有離開很久,就好像只過了一小段時間,她印象里的那個院子完全換了個模樣。

女孩跟在江越後面,步伐小而緩慢,近鄉情怯,她不知道以什麼表情去面對雲父雲母。

兩人進了院門,幾個小女孩在旁邊玩踢毽子,見到江越也不陌生,甜甜的笑着說:“江越哥哥好!”

聽到她們的聲音,幾個男孩也從另一邊跑了過來,一個小胖墩哼哧哼哧跑的臉蛋紅紅的,扯着江越的褲腿語氣老成:"江哥,這是你女朋友嗎?"

江越拍了下男孩的腦袋,淡淡道:“張小龍,會不會叫人,真把自己當大人了是吧。”

被喚作張小龍的男生撇了撇嘴,又不甘心地叫了一聲:“知道了,江越哥哥。”

小孩子向來不怕生,江越從前都是獨自一個人過來這邊,第一次帶着一個漂亮姐姐,自然都很好奇。

幾個女生圍在云然身邊,沖她招了招手,示意云然彎腰。

她無奈笑了笑,蹲下`身子傾身去聽,小女孩用手捂住嘴巴湊到她耳邊說:“姐姐,你們倆是在處對象嗎?”

處對象?

現在的小孩用詞都這麼生動的嗎,她拉過女孩正經的回答:“不是噢。”

小女孩看着有點失望,江越低頭往這邊瞥了一眼,她沒再八卦,回到一邊踢毽子去了。

云然看得出這裏的小朋友都跟江越很熟悉,輕聲問道:"你以前經常過來這邊嗎?"

江越:"有空就回來一趟。"

男人單手還提着蛋糕,回答的語氣平淡,似乎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女孩心裏鬆了松,起碼自己不在的這幾年,爸媽還有江越時不時過來嘮嘮嗑。

"然然?"

一道顫唞着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云然一聽就知道是雲母,她鼻尖一酸,努力維持住表情抬眸,

“媽,是我。”

在她記憶里永遠溫柔細語,也不會老的媽媽現在眼角已經有了不少皺紋,鬢角也有了許多白髮。

女人身邊還站着一個衣着斯文的男人,看着富有書生氣,是云然的父親,也是福利院的院長—雲卿山。

雲卿山早年間畢業於國內頂尖大學,和沈離也就是云然的媽媽是大學同學,二人畢業后就馬上結了婚,夫妻二人在一家外企工作了多年,攢下一筆資金創辦了這所福利院。

早期這家福利院不屬於公辦,資金來源全靠夫妻二人的小金庫,在云然和江越小時候條件並不算好。

後面隨着網絡發達,還上了當地的報紙封面,逐漸有了許多民間愛心人士的資助,這才越來越好了。

云然小跑過去,輕輕抱住沈離,埋頭靠在母親的肩膀上面,母女二人小聲抽泣了起來。

雲卿山站在台階上,和江越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兩人無聲打了個招呼。

又拍了拍云然的背說:“回來就好,回來了就行,別的都不說了。”

雲卿山八年前痛失愛女,一度無法走出來,前幾天接到江越的電話說云然回來了,開始自然是不相信和震驚的。

他是看着江越在福利院長大的,知道這個孩子秉性如何,不是已經確定的事情,他絕不會胡亂說出口,見到女兒的第一眼,他就已經在心裏確信了。

男人看着女兒和從前八分相似的相貌,縱然心裏有疑問,但也不想去深入了,只要云然好好的站在他們面前就行。

又來回在江越、云然兩人之間掃了幾眼,他作為長輩對於孩子的心思看得很清楚。

過去江越對自己女兒的無限縱容心思不言而喻,也就云然性格慢熱懵懵懂懂的,還沒有區分出來二人之間的感情到底是親情還是別的。

當時聽江越說完后以為二人已經在一起了,也鬆了口氣,畢竟知根知底也放心。

又想到他們已經同居一段時間了,現在年紀也不小,雲卿山沉默了半晌,

語出驚人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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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我成了大佬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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