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瀟瀟盛情,實難推卻
在眾人的見證之下,大婚圓滿的結束,半個大陸的人送來祝福,足以是一場令人談論很多年的盛世婚禮。
數不清的人向夜冥敬酒,企圖灌醉他。
夜冥不動聲色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閻羅大吃特吃,撐得四腳朝天。
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恭喜啊……”
“這麼大好的日子,真是沾了藏劍山莊的光。”
“大喜大喜……”
“哈哈哈!喝!”
喧鬧聲持續了整整一日,到了晚上還沒有消減的跡象,但已經有人吆喝着要鬧洞房了,由閻羅起頭。
他喊得最凶。
人多熱鬧,個個都喊着要鬧洞房。
他們擁簇着已經灌醉酒的新郎,轟轟烈烈的朝着新房趕去,一個個扯着脖子,摩拳擦掌的樣子,勢必要好好鬧一番,可是扒開窗戶,卻見新房內空空蕩蕩的。
人呢?
新娘不見了?
新郎怎麼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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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後山的溫泉里,這裏安寧極了,只有溫熱的水流嘩嘩聲,屏蔽了一切冗長的喧囂,只有他們二人。
葉錦瀟揉着夜冥的太陽穴,瞧着他臉頰酡紅,醉意不輕的樣子,道:
“喝這麼多,也不怕壞了身體。”
夜冥癱軟的靠在岸沿上,身體沉在水裏,吸去了一身濃烈的酒氣,醉意濃烈的雙眸像是染了一層水霧,蒙蒙的望着她,移不開眼睛。
“瀟瀟。”
“嗯?”
他握着她的小手,輕輕的在唇邊啄了好幾口,“瀟瀟,我好喜歡你。”
抱着她的手,在臉上蹭個不停。
“好喜歡。”
聲音啞啞的,像一隻已經失去神智的大狼狗,只剩下身體的動作了。
葉錦瀟低笑道:“你喝醉了。”
“我沒有。”
每一位賓客都祝他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他很高興,敬來的每一杯酒全都喝下了。
這一切,就像做夢。
“你醉了。”
從前,他可從不會這樣黏人的纏着她。
“啊?是嗎?可是我覺得好熱,有些難受。”
葉錦瀟嘆道:“別人敬多少杯,你就喝多少杯,也不知道攔着些,能不難受嗎?”
拉開他的腰帶,剝掉這繁瑣複雜的衣物。
夜冥垂着眸子,瞧着她耐心不已的模樣,酒並沒有醉人,他有分寸,每一分酒意都及時被內力排到了體外,只是,這一瞬,他目光恍惚,真正的沉醉其中。
身體往前一傾,便將她壓了下去。
“唔——”
她美眸微瞠,看着面前這張放大的俊臉,頓時明白了什麼。
這人……
裝的吧?
可壞。
“瀟瀟盛情,實難推卻。”他赧紅着脖子,已經被她剝光了。
他說他醉酒難受,她才給他脫兩件,現在卻變成她索求無度了。
行。
既然盛情難卻,那就不必推卻。
她主動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呼吸急促的交織着,二人的身體緊密無間的貼在一起,似乎要融入對方的身體裏。
他們的雙手緊緊的交叩在一起。
他呼吸沉重,吻着她的眉心、眼角、下頜,每一寸領地都小心呵護,最後化作沉啞的請求:
“瀟瀟,可以嗎?”
自然。
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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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想要鬧洞房,卻撲了個空,一番熱情剛退下去,馬上又激了起來,繼續喝酒去,談地,痛飲一番,有的是樂子。
閻羅喜滋滋的到處逛,醒了醒酒,準備去吃宵夜,卻看見兩個男人對坐痛飲,汪汪大哭。
“她成親了!”
“是啊,她成親了。”
“都怪你,要不是你太沒用了,我也不必痛心這一遭了。”
“是我無用。”
成了親的王妃,都跑了。
到了枕邊的女人,還能飛了。
他心痛啊!
楚聿辭跟君無姬扔了酒杯,拿起酒壺一起喝,最後覺得不過癮,酒壺也扔了,兩個人站了起來,一人抱着一隻酒罈,扛着罈子喝。
君無姬雖然覺得惋惜,但也有幾分幸災樂禍。
當初,剛認識葉錦瀟時,她還在聿王妃,楚狗老是藉著婚姻關係,壓他一頭,處處得瑟。
現在好了。
沒地方得瑟了吧?
他們成為一樣的人了。
哈哈哈!
雖然葉錦瀟跟夜冥成親,讓他有點難以接受,不過一想到這個人不是楚狗,他心裏就好受多了。
果然,得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自己才能快樂起來。
楚聿辭更心痛了。
或許,一醉解千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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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的熱鬧一直持續了半個月,方圓百里的乞丐百姓全都受到了謝家的恩惠,無一不是稱讚的,半個大陸、整個江湖,商界、官宦、皇家,全都恭賀着這場大婚。
婚後,一切如舊。
葉錦瀟給葉二升了官,讓他當大掌柜,專門替她打理十二家鋪子,還給漲了月錢。
至於閻羅嘛,他拜入了藏劍山莊名下,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身份,只不過他是不受拘束的性子,並沒有待在藏劍山莊,而是遊走於江湖之上。
若有要務,便去處置。
處理完了,又回到謝家山莊待着。
他已經成為了謝家山莊的一份子,謝暖煙說,要給他介紹一個溫婉可人的姑娘做媳婦。
他不想要媳婦。
本來能吃一隻雞的,多一張嘴,結果只能吃半隻了。
划不來。
謝暖煙說:“不是這樣算的,你買兩隻雞,不就可以了嗎?”
閻羅更為詫異:
“那我原本能吃兩隻雞,多一張嘴,結果只能吃一隻,不是更虧了嗎?”
“?”
他為什麼要詫異?
該差異的人應該是謝暖煙才是。
他這是什麼思想?
謝暖煙想跟他講一下道理,但是被鳳溟淵拉走了。
跟這隻獃子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唯有等某天,他自己開竅了,就能知道有媳婦的好處了。
可是,煙兒到底何時答應嫁給他?
好愁。
愁禿了頭。
君無姬這邊,參加完大婚後,趕忙回到了君家,八年未歸,有許多事物需要上手處理,近兩年內恐怕分不了神。
其他人都跟往常一樣,該怎麼便是怎麼,只不過,都比以前過得更好了。
要認真說的話,反差最大的應該還是謝暖煙了。
她一直認為,只要葉錦瀟成婚了,安了家,就能安安心心的待在家裏,不會再到處亂跑,她也能享受一番天倫之樂了。
結果……
夫妻二人一起跑了。
一起跑了。
跑了。
了。
葉錦瀟是個閑不住的,夜冥也是個來去自由、不拘小節的江湖之人,兩人在一起,那真是連夜坐高鐵都追不上。
今天在這個地方,平定了一個門派的內亂,安定了一方和平。
明日在那個地方,處理了一起連環殺人案,揪出了奸佞之人,恢復了一方安寧。
要麼就是躥到了另一個地方,遊山玩水,聞名而去。
閑不住。
真的一天都閑不住。
謝暖煙抹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她這輩子想要兒女繞膝,承歡膝下,恐怕就跟做夢似的。
女兒指望不上,將來只能指望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