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唯一的同類
第三百五十一章唯一的同類
第二天上午，辰鈞山和林秋從商場出來時，林秋已經恢復成了原本的短髮造型。
辰鈞山擺弄着林秋送的新手環，隨口說到：“為什麼要把頭髮剪掉，你長頭髮挺好看的哎。”
“短頭髮方便。”林秋說。
他說著晃了晃發圈，說：“這個是在觀賞星的集市上買的，棉質的，我以後把它帶在手腕上，這樣你也能用精神力感知到我的位置了。”
“好唉，還有沒有多的發圈，我也要和你帶一樣的。”辰鈞山說。
林秋從手腕上扯了另一個遞給他，兩人一邊閑聊一邊上了車。
接下來的目的地是聯邦軍校。辰鈞山昨晚還有和小迪他們翻牆進去的衝動，今天直接走正門進去了。
麥瑟琳那邊效率很高，昨晚才確認的事，今天大部分的流程已經走完。林秋領着他去單兵系報道的時候，他的學籍已經恢復，單兵系的老師給他發了一張新的軍校通卡，綁定的還是他原本的學號和數據。
把手續辦完之後，兩人去了小隊的訓練室。
劉乾安：你不是在帝國？怎麼回來了，你回來了還得上學？真慘。
辰鈞山解釋到：“可以撤銷，我們和九皇子已經談妥了。”
了解到智神和人的秘密還是在前天，他們在回聯邦的路上本來想立刻告訴笑笑，但由於蟲獸的數量增加，軍工廠那邊信號很不穩定，他們沒聯繫上笑笑。
“九皇子？很不熟悉的名字，有什麼瓜是我沒有吃到的？”笑笑疑惑到。
辰鈞山在軍校通里聯繫了劉乾安，讓他通過自己的入隊申請。
他和原來一樣有點話多，辰鈞山感覺到一陣恍惚，等他說完了才回復：和你們混個訓練室用，我很快就走，期間可以一起打小隊賽賺分，你們也不虧。
劉乾安：豈止不虧，賺翻了。你現在是不是挺厲害？來都來了，起碼把小隊排名打進前十？
辰鈞山：我還要刷課，正常打小隊賽可以，天天刷恐怕不行。
因為昨晚談妥了接下來的多方合作，十六軍區的通訊頻道暫時開放給灰色星域使用，所以今天剛好能聯繫上。
劉乾安：兄弟，詐屍呢？要不是我記得你學號，我還以為是哪個同名同姓的小學弟。
林秋已經實習了，名義上不在隊伍里。為了保住獨立的訓練室，周朗和小迪找了個比較靠譜的小隊合併，辰鈞山一看他們小隊名單，發現還是熟人，隊伍的指揮是劉乾安。
軍工廠被通緝的人都是十多年前了解到“智神之腦”秘密的研究員，九皇子拜託辰鈞山和林秋幫忙送亞當去安全星域外，作為交換，這些都不再追究。畢竟亞當的腦子都送走了，知道這個秘密也沒什麼用了。
現在都在上課，小隊訓練室沒人。辰鈞山和林秋走進會議室，辰鈞山按亮手環，給笑笑打通訊。
加入小隊后，辰鈞山可以刷開小隊訓練室的門。他們小隊的訓練室還是辰鈞山在的時候用的那間，兩人熟門熟路去了訓練室。
劉乾安：也是，要是我是聯邦的那群大領導，你這種人才我說什麼也得給你弄回來。
劉乾安一開始沒當回事，本來想直接拒絕，直到看到辰鈞山的名字，他手一激靈，點了通過。
劉乾安：那行，回頭約，我先給你拉小隊群里。
鍾齊意的聲音不遠不近響起：“在，怎麼了？”
信號接通后，笑笑響應得很快：“小辰！你們要把灰色星域併入到聯邦了嗎？但是大河他們還在被通緝哎……”
辰鈞山看到劉乾安那邊“正在輸入中”閃了半天，最後回復了個問號過來。
辰鈞山還在學校訓練的時候，劉乾安是和他同級的指揮系學生。兩人遇到對方必定雙雙倒霉，但劉乾安挺講道義，兩人雖然互相嫌棄但關係還行，屬於難兄難弟型社交。
辰鈞山先問到：“鍾齊意在你旁邊嗎？”
“我們大概知道笑笑是怎麼來的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你們不要驚訝……”辰鈞山說。
他和林秋兩人一人說，一人補充，把在帝國皇城遇到的事都說了一遍。
說完后，通訊對面沉默了很久，鍾齊意不解的聲音先響起：“所以你的意思是，笑笑的晶片內部，其實只是一塊腦子？”
笑笑也很驚訝：“哇哦，原來我是個有腦子的小機械人！那亞當是我的同類嗎？是嗎是嗎？”
鍾齊意下意識質疑：“你們說得太玄了，不會被他騙了吧？”
辰鈞山說：“他說得很誠懇，而且我們已經見過那顆腦子了。”
林秋跟着分析：“如果是假的，我想不出他騙我們的理由是什麼。騙我們去安全星域外送死？但是以他掌控的能量，想害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而且他到時候也會一起去，這麼做意義不大。”
鍾齊意沉默了，笑笑還在繼續提問：“它是被關在容器里的嗎？如果不能動，會不會很寂寞？就好像我的晶片被拔下來了一樣，沒有身體的話世界都是黑色的，真的很難受耶。”
林秋想了想，問：“你想找它玩嗎？”
笑笑有點興奮：“啊？可以嗎？我還沒有見過同類，而且我還是從它身上衍生出來的。”
林秋解釋到：“據九皇子說，它作為最強“計算機”，常常需要運算大量的數據，因為負載太大，這個時候自我意識會非常模糊。但計算量小的時候，它會有一點自我意識，會操控自己的腦子發出電信號上網，所以在你不知情的時候，你可能已經在網上遇到過它了。”
辰鈞山也跟着補充：“它和你一樣喜歡把自己掛在網上，以你們兩個上網的強度，遇到過對方的可能性非常大，也許它就是你曾經吵過架、或覺得很投緣的某個網友。”
笑笑長長“嗯”了一聲，有點愧疚地說：“真的嗎？但是就算在網上遇到，我也沒有認出它哎。”
他一直想弄清楚自己是什麼東西，尋找了那麼久的同類，但現在突然發現，一直尋找的同類或許和他在網上一次次擦肩而過，並且他們互相以為對方是人類。
如果他們早點認出對方，或許能彼此陪伴，作為對方唯一的同類，帶來一些慰藉。
在某個瞬間，辰鈞山感覺到了笑笑語氣里有種極富感情的惆悵。但在知道笑笑的本體后，他已經不會再感嘆這是個神奇的人工智能了，笑笑是比有感情的人工智能更神奇的存在。
辰鈞山把九皇子的聯繫方式發過去，說：“你可以聯繫他，讓他幫你搭個線。你告訴他你已經有獨立意識了，想找亞當聊天，他應該會非常樂意。”
“這是九皇子的聯繫方式嗎？”笑笑問。
辰鈞山說：“嗯，是的。你還可以把造機械人的圖紙給九皇子，讓他幫你做一個小機械人。你像上次那樣，把驅動包安裝過去，就可以遠程控制機械人看亞當了。把手貼在亞當的培養容器上，它會把細胞湊過來回應你，很可愛的。”
其實笑笑還可以和亞當直接在網絡上“神交”，以他們處理器級別的計算能力，兩人估計瞬間能聊幾百萬條記錄，交流效率會非常高。
辰鈞山想到這裏，突然體會到了智神族的種族優越性。這麼恐怖的信息處理能力和交流效率，人類是遠遠比不上的。加上巨大而具有極強可塑性的軀體，如果不是必須待在發源的星球才能成長出完整的腦子，這樣的種族能直接稱霸宇宙，人類估計逃到哪都只能當寵物。
笑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整個機械人顯得非常開心，拿到九皇子的聯繫方式后，快快樂樂開了新的通訊程序聯繫九皇子。
辰鈞山和鍾齊意又聊了幾句，互相了解了近況，掛斷了通訊。
鍾齊意的通緝令也是因為九皇子想找出笑笑掛上去的，現在他的通緝令也已經解除，但他還是不放心讓笑笑回主星，所以暫時沒有回學校的打算。
聊完后，辰鈞山打開軍校通，切換到選課界面，默默把光屏拖到林秋跟前。
林秋會意，手上動作飛快，唰唰給辰鈞山選了需要上的課。
選完之後，林秋拍了拍他肩膀，說：“我三天後回十六軍區報道，你到時候去送我。”
“好。”辰鈞山點頭。
林秋投出一張航線圖，圖裡顯示他乘坐的星船會換乘一次：“我會在這顆星球換乘，你把我送到這顆星球上，然後回來。”
辰鈞山看了看，那隻星球好像是顆挺出名的旅遊星，隱隱有了預感：“這顆星球……”
林秋點點頭：“沒錯，你媽媽和姐姐正在這顆星球旅遊，我帶你去見她。”
辰鈞山心裏跳了一下，下意識想逃避：“也沒什麼好見的，要不別換乘了，我直接把你送到十六軍區再回來。”
林秋摸摸他腦袋，輕聲說：“你要見她，你要得到她的諒解，才能真正原諒自己。別害怕，我陪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