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言慈。”
盛南在她踏進病房的那一秒,叫她。
抬眼望去,盛南身穿藍白病服站在窗口,她帶上門,揉了下發紅的眼睛,“你怎麼就下床了?”
其實真不太疼了。
他回過身,慵懶地靠在窗沿上看她,病房裏沒有開燈,他身後是溫柔的月光,為他渡上一層清輝。
朦朧月色里,他的臉甚清雅,眸色湛湛凝望她,“哭了?”他招招手,示意她,“過來,乖。”
小姑娘聽話的站到他面前。
他用手指勾着她的下巴,使她的臉沐浴在月光里,這樣就能輕而易舉地窺探到她眼底的所有情緒。
盛南沒有問她和江渡間的談話內容,只是摸摸她的臉,溫聲地,“以後有什麼事情找我。”
言慈微不可聞地應一聲,然後上前一步,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口,沉沉的,溫暖的,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摸到一股濕潤。
進門,換鞋,言慈把公仔貓放到沙發上擺着,還有愛地摸了摸公仔貓的頭——不摸不要緊,一摸就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幾天後,盛南出院,剛出院就直奔機場,歐洲證券市場波動大,HK同時對27家公司建立了空頭頭寸,意圖做空壟盡,規模龐大,那邊數名高管聯名請求盛先生遠赴歐洲指導支援。
月光清潤,萬物安明。
言慈下意識地去拿手機。
言慈回公寓,剛出電梯,就發現家門口放着個盒子,她走近打開盒蓋,發現裏面是一隻粉色公仔貓。
輕聲尖叫一聲,言慈倏地起身,後退好幾步直到撞上茶几沿,她死死盯着那隻公仔貓,公仔貓原本是白色的,但是此刻頭頂卻像是流血似的變紅,然後越來越紅。
“好。”
男人失笑一聲,顯得他多膩歪似的?無奈作罷,只好收手,在她額間輕輕啄了一下,“等我回來,預計一周。”
彎唇角笑了一下,粉絲送的吧?
比不上娛樂圈女星,但是隔三差五都能收到粉絲信件和小禮物,言慈從盒中娶出公仔貓,輸密碼進了門。
臨行上車時,言慈送他,他站在車門邊久久不肯上,在第三次摸她頭的時候,言慈催促,“你再晚,就趕不上飛機了。”
有得有失,他不會讓她有落差感。
言慈收手,緩緩低頭去看自己指尖的液體,殷紅的,並且是腥臭的,“阿——”
多年來的習慣,讓她第一時間就翻到江渡.不行,不能再打擾江渡,言慈轉而撥通了溫明的電話,盛南告訴過她,他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情就找溫明,他說溫明是個很可靠的人。
嘟嘟嘟——
正在接線中,數秒後接通,溫明的聲音傳來,“言小姐。”
“溫明,我這裏有點事”言慈雙手拿手機,纖瘦手指有些泛白,她有些恐慌,“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我——”
嘭!
一聲響,那個公仔貓直接炸開。
殷紅四濺,血肉模糊。
言慈的臉上被濺上好幾滴紅色液體,臭不可聞,她在四處的紅色里看清楚炸出來的東西,碎碎的肉塊,帶着黑色的皮毛,還有內臟以及腳邊滾過來的老鼠頭,兩隻黑珠子正在目不轉睛地注視她。
“啊——”
這聲尖叫是認真的,恐懼的,溫明聽到響動也着急得不行,“言小姐!言小姐,你有沒有事!”
“.”
溫明帶着人來得很快,二十分鐘,敲門聲急促又連續。
言慈已經擦掉臉上的血跡,暫時還沒有換衣服,拉開門時,溫明也被嚇了一跳,他越過言慈,窺到客廳里刺目的狼藉。
溫明安撫她:“言小姐,你別擔心,我們馬上處理,你先去換衣服。”
言慈冷靜得差不多,回屋換衣服。
等她重新出來的時候,溫明在指揮着幾名彪形大漢模樣的手下打掃客廳,很嚴謹也很負責,“不能有一絲味兒!”“還有茶几那裏,對對對,使勁擦。”“媽的,誰這麼想不開敢動我們盛先生的人。”
溫明已經安排人在查,言慈確實怎麼也想不明白,究竟誰這麼恨她?恨到要用這種極端的報復手段?
“要不要通知盛先生?”溫明詢問。
言慈努力穩住心神,平靜地,“不,他過去一定很忙,不要因為我的事情耽誤公事,等他回來再說吧。”
話雖這麼說,但自從那天起,每天都能收到奇奇怪怪的東西,又很噁心人,死老鼠,腐爛的肉生着蛆,或者是一把鋒利的刀,隱含重重威脅。
通過調監控來看,每次來放東西的都是快遞小哥,而且是不同家的快遞小哥,都說是受人委託,但是具體是誰,暫時也沒查到,可謂是一頭霧水。
一連幾日折騰下來,言慈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整個人都消瘦上一整圈,精神狀態格外不好,報復她的人折磨着她的神經,恨不得就此將她拖進地獄。
又有人敲門。
她現在連聽到門鈴聲都怕,遲遲不肯開門,直到手機響起,接起來后聽筒里是他熟悉的聲音,“開門。”
他回來了!
言慈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鞋都沒有來得及穿,就去開門了。
門拉開,果然是那張熟悉又英俊的面容,她怔怔地看他,“不是說一周嗎,才五天你就回來了,都處理好了嗎?”
他正準備好好抱抱她,卻發現她眼窩發青神色極差,皺着眉握住她的肩膀,“你怎麼回事?”
看來他回國后還沒有和溫明聯繫。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格外卡,有點卡,抱歉(.鞠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