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第十章

白溫景和白嵐的父親白岧是在十多年前一次武林大會上相識的。

那時候兩個人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說好聽是洒脫不羈放浪形骸,說不好聽就是莽撞,腰裏別把劍就以為可以去闖蕩江湖了。

因此在武林大會的時候明明知道會輸得很慘,還是摩拳擦掌地上去和當世的高手過了招,基本都是不過一招半式的功夫就被打了下來,也多虧了前輩們手下留情。

白溫景被刺了一劍,傷口倒是很淺,偏偏刺的地方很寸,恰好劃破了他的腰帶,本來就夠窘迫了,旁邊樹上忽然傳來了一人放肆的大笑聲,他抬頭一看,這不是在自己前面那個剛被打下台的劍客嗎?明明是半斤八兩,卻被對方看了笑話,白溫景不服氣,當晚約了白岧出來比試。

白岧也不心急,喝着小酒在白溫景和他約的那個碼頭等他,看到人一來就提劍上去,兩人從夜半打鬥到天明,最後也沒分出個勝負。

白岧就扔了劍,說我不和你打了,然後把一壇沒開的酒給白溫景扔過去,白溫景看了他一眼,拿起酒罈一飲而盡,再一通姓名,更覺得有緣,兩人就在荒郊野嶺一個棄置的碼頭拜了把子。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誓言猶在耳邊。

後來兩人分開十餘年,再相見時各自都成了親,白岧的夫人當時正懷着孩子,白溫景就拉着蘭容說,不如我們和他們指腹為婚,且看這是男孩還是女孩。

只是後來兩家都生了女孩,就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白溫景還在原地站着,神情略有些頹喪,他一言不發,好像還在等白嵐說什麼,可白嵐還有必要開口么,不管白嵐說出這段話的目的是什麼,她都已經做到了。

白嵐那時是和現在的白璇一樣大的年紀,聽了白岧的話似懂非懂,但是看白岧如此鄭重,白嵐就也把這幾句話放在了心裏,只是那時從來沒有想過真的會有這樣一天。

內心的愧疚感排山倒海而來,白溫景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後悔今日如此優柔寡斷,只希望白璇能夠爭氣,白嵐能不把這些恩怨,還有原本屬於他的罪過在自己百年之後加在白璇身上。

白溫景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劍jsg鞘,對白嵐道:“這事且放下吧。”

白岧帶着妻兒常年四處漂泊,一開始白溫景只當他是安定不下來的性子,後來才知道是有仇人追殺,不得已才這樣到處逃跑,一年白岧偶然在遊船上遇到白溫景時,大醉了一場,一定要白溫景認了白嵐做乾女兒,說道,倘若將來我有一天不能再護着她,憑着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你要養她長大。

他正要提步出門,白嵐忽然開口道:“義父,白嵐從今往後再無他心。”

白溫景腳步一頓,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然後便出去了。

白璇本來回了屋,等奶娘走了以後她就拉住雪柳,叫她不要聲張,然後自己又偷跑了出去,在白嵐窗外亂蹦躂,雖然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但是總比她待在屋裏更安心一些。

她本以為這兩個人會說很久,卻沒想到才一會兒功夫,白溫景就走了出來,她想跑都來不及,被白溫景一把拎住抱在了懷裏。

“璇兒跑什麼?”

白璇晃晃腿,抿着嘴笑了笑。

白溫景也笑了,不再逗她,把她放了下去,道:“去吧,明天記得要早起練功,讓你背的書都要背了,有不會的地方去問你師父或者你姐姐,我若在,就來問我,不許偷懶。”

白璇重重地點了下頭,反正她是不會去學的。

等到白溫景一走,白璇就跑進了白嵐的屋子,白嵐正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在喝,見她進來趕緊幾口喝完了葯,正要開口說話,白璇從隨身帶着的小兜里拿了一顆冰話梅塞進了她嘴裏,舌尖齒上都是冰涼的甜意。

白璇看白嵐這神情就知道她和白溫景談得一定不錯,不過還是需要確定一下,就問道:“方才爹爹說了什麼?”

白嵐含着糖,一邊的腮幫子微微鼓着,比起剛才和白溫景說話時的神情更添了幾分稚氣,像是這個年紀女孩的樣子。

“義父說不用我去北漠了!”

白璇鬆了一口氣,也是真的高興,不管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白嵐。

“太好了!但是爹爹怎麼突然改主意了?”

白嵐雙手捧着她的臉揉了揉,感覺軟綿綿的,“北漠有那麼多人,可以平亂,可以養兵,可以保家衛國,璇璇只有我一個人陪着。”

白嵐這話說的答非所問,白璇卻是心頭一熱,她從前向來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再加上職業的問題,好像也沒什麼過多的交際,剛來的時候她偶爾還會想,自己在那個現實世界到底是死了,還是只是昏迷或者其他?如果她死了,又會有什麼人知道?

仔細一想,好像也沒有,不過房東總會在十天半個月找不到她人的時候過去看一眼吧,這麼一想還真是對不起人家,每次拖欠房租就算了,還要留下這樣糟心的事讓別人處理。

可是白璇已經不記得,在原本的書里,白嵐的原話不是這樣的,她那時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裏想,深林里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武功又如何,這世上我想要的太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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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不娶何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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