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俞菟把那封情書背在身後,看向唐曉星的眼神帶了點似笑非笑的意思。
唐曉星和她對視幾秒鐘，忽然想起情書末尾那隻簡筆畫的兔子。
像有一簇電光把她腦子擊穿，她意識到懲罰背後的真相。
張嘴，嗓音發顫：“那封情書……”
難道是俞菟寫給她的？
會在留名的地方畫上小兔子的,除了俞菟也沒別人了吧？
俞菟拽拽地揚起頭,輕哼一聲：“是我寫的，怎麼樣！既然你沒看到,那這封信就當過期處理！”
“啊啊啊啊啊！！！”唐曉星發出凄厲的慘嚎,然後揪住俞菟衣擺，“我錯了,老婆，你把它給我吧,我會好好珍惜的。”
見俞菟一臉不屑,唐曉星指天發誓：“我今天會乖乖睡客廳，這封信不要過期處理,嗚嗚嗚……”
她悔啊，這腦子怎麼這麼不爭氣。
她離開俞菟的唇，唇舌靈巧地游過俞菟肩頸，還想往下走，忽然嘎吱一聲響，把愈漸沉迷的心神喚回來。
唐曉星越想越悔,眼眶裏迅速包起一蓬淚，冷不丁就嘩嘩掉眼淚。
高中三年，她對林憚一無所知，也沒記住俞菟長什麼樣子，真是白活了呀！
這個人曾經出現過，她們擁有同一片星空，沐浴在相同的陽光下。
她一直內疚自己沒能在俞菟最難過的時候給予擁抱和安慰，可事實是……她抱過了！
唐曉星抱頭，內心十分混亂，她真的是生活在異時空嗎？
“我神經粗，不體貼，還經常闖禍，成績差得一塌糊塗。”唐曉星摟緊俞菟腰身，“老婆，嗚嗚嗚，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喜歡我？”
俞菟愣住,本來只是跟唐曉星開玩笑,怎麼還忽然哭起來了。
“嗚嗚。”唐曉星抱緊俞菟，一陣亂蹭，把眼淚全蹭到俞菟的衣服上，然後說，“那有什麼辦法，我現在是老婆寶。”
俞菟也不拒絕唐曉星的親昵，任由唐曉星一隻手順着她的後背往上爬，最後勾住她的脖子，稍稍往下按，黏黏糊糊地加深這個吻。
唐曉星撇嘴，只好先認認真真把正事處理完。
隨後，她也回抱唐曉星，小聲回答：“你是比較粗神經，但並不是不體貼，或許的確經常闖禍，成績也不好，可是你陽光開朗，溫暖善良，如果不是你，可能我高中書念不完，人生就已經結束了。”
她先前還問俞菟，為什麼那時候喜歡她卻不告訴她。
就算十年後她們的人生沒有交匯，唐曉星也會是一顆永恆明亮的星星，珍藏在她的回憶里。
每當想到這一點，她就能帶着唐曉星十年前贈予她的勇氣，向陽生長，享受生活。
但她好歹能接受這是一個既定事實，而且事故也不是她能改變的。
唐曉星伸長胳膊,將俞菟摟懷裏,臉埋進俞菟胸口嗚嗚哭，瓮聲瓮氣地說：“我錯過太多了，我怎麼這麼蠢，嗚嗚嗚……”
唐曉星猛地抬起頭，瞪圓眼，眼眶裏蓄着晶瑩的淚水，驚愕地看着俞菟。
她摟俞菟的腰，讓俞菟坐她懷裏，仰頭尋找俞菟的柔軟的嘴唇。
所以那天在天橋上，俞菟肩膀上掛着“奠”字袖標，是因為她的父母去世了。
感覺唐曉星不僅沒被安慰到，反而大受打擊。
唐曉星扭頭看，原來是老舊的卧室木門被風吹開。
那時候的唐曉星，就像照進她生命里的一束光。
但她沒看見,錯過了，俞菟肯定以為她這是無聲拒絕的意思,所以俞菟再也沒有主動接觸過她。
唐曉星越吻越入神，情緒激動之下，便產生了一點別樣的心思。
唐曉星愣。
俞菟被唐曉星新造的詞逗笑了，擰一把她的耳朵，笑：“你未免太會說。”
俞菟忍俊不禁，好在唐曉星思緒亂歸亂，但不再哭了。
“你幹嘛呀！”她把那封信敲唐曉星腦袋上。
她嘴唇顫了顫，震驚：“那時候在天橋上的女生，是你？！”
這樣一講，唐曉星就明白了。
俞菟回答得很委婉，可現在再回想那時的對話，唐曉星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俞菟臉頰微微發紅，但又覺得好笑，她差點就要被唐曉星帶走節奏，於是故作生氣擰唐曉星的耳朵：“鬆手，別胡來。”
可是，夾在她錯題本里的情書，讓她無法剋制內心的懊悔，她本可以更早感受到俞菟對她的感情，但她錯過了。
俞菟聽了唐曉星的話，若有所思。
如果俞菟以前沒有那麼喜歡她，她心裏或許還不會那麼難受。
唐曉星埋她懷裏嘻嘻笑，不會說怎麼能哄老婆開心呢？
之前在姥姥家，得知俞菟高中時父母車禍去世的時候，唐曉星也很難過，她難過自己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不能回到過去擁抱那時傷痕纍纍的俞菟。
她微微低頭，將一個輕盈的吻印在唐曉星的額頭，語氣溫柔：“好啦，不要再想這件事了，明明是你惹我生氣，怎麼到現在要我反過來安慰你？”
俞菟接著說：“是你把我從天橋外面拽回來，你忘記了，但我永遠忘不了。”
小時候當媽寶，長大了做老婆寶，她真是個幸福的笨蛋。
如果她高中看到這封情書，她和俞菟會不會更早相愛，更早分享彼此的人生。
她特地把俞菟高中時寫給她的告白信單獨放進隨身攜帶的包包里，然後將廢棄的學習資料搬到樓下送給收廢品的阿婆，玩具也都拿過來，讓阿婆幫她處理。
確認沒有遺漏，回到車上，她給唐東青撥了個電話，報備一下。
這樣之後唐東青請中介託管賣房，就要方便一些。
忙活一整天，唐曉星開車回家，推門進去就一把抱住俞菟，情不自禁地越吻越深，雙手也不安分，像有自己的想法似的，轉眼就隔着衣服鬆開俞菟的內衣。
等俞菟覺察內衣鬆了，唐曉星正打算掀起她的衣擺。
真是越來越急，也越來越大膽了。
俞菟好笑咬一口唐曉星的嘴唇，嗔她：“今天不準在外面，髒兮兮的，一身灰塵，先去洗澡。”
唐曉星嘴唇吃痛，但一點也不生氣，聽話地點點頭，直接把俞菟抱起來，讓俞菟雙腿盤在她腰上，然後直奔洗手間。
還沒到洗手間門口，衣服已經散了一地。
洗手間門哐啷一聲關上，磨砂玻璃上映出兩道重疊的身影，嘩嘩水流衝散愈漸黏膩的輕吟。
·
國慶節，舉國歡慶的熱鬧節日，酒店外賓客絡繹不絕。
唐東青和時月華在門口接待前來參加婚禮的客人，俞菟在休息室化妝。
唐曉星一身筆挺優雅的白色西裝，雖然感覺穿着西服活動沒有運動服那麼方便，但她也不需要太繁瑣的妝容，很快收拾好了，到酒店外來幫忙。
她剛到酒店門口，遠遠便聽見一陣歡笑，抬眼望去，是陶清遠等一眾拳擊隊隊友。
大伙兒提前一個月就接到通知，所以刻意把時間騰出來，陶清遠和小馨甚至放棄了出去旅遊的計劃，就為了參加唐曉星的婚禮。
唐曉星喜笑顏開，和陶清遠擁抱，陶清遠看着唐曉星一身西裝嘖嘖驚嘆：“太帥了，太帥了，怎麼會有人這麼帥啊！”
小馨看向唐曉星時，眼睛裏也是星星閃爍，充滿崇拜之色。
唐曉星拍拍自己的臉，朝陶清遠嘚瑟地笑：“天生的，你羨慕也沒有。”
陶清遠跺腳：“太氣人了！”
周圍隊友哈哈大笑。
眾人在門前拿了請帖登記姓名，隨了禮金，跟着唐曉星到廳里去。
婚禮規模不大，請的人都是關係親近的朋友，大廳里幾張桌子不分主次，唐曉星讓拳擊隊的隊友坐一桌，待會兒馮教練來了，也跟她們坐一塊兒。
陶清遠一行之後，緊接着來到酒店的是蘇雲柳。
唐曉星和蘇雲柳打過招呼，告訴蘇雲柳俞菟在後面化妝，蘇雲柳就自行找過去了。
一回頭，一亮黑色轎車拐進停車場，停穩后，林憚和肖謹言從車上走下來。
唐曉星眼前一亮，走近，瞄見林憚和肖謹言手上的對戒，眉頭一挑，笑着說：“你倆什麼時候辦婚禮？”
林憚臉微紅，眼睛斜斜瞅一眼肖謹言。
肖謹言笑得從容優雅，但沒有主動接話，林憚只好自己回答：“需要一些準備時間，可能明年吧。”
說完，補一句：“會請你的。”
“好。”唐曉星哈哈笑開，林憚這個人，性格真的是太逗了。
林憚和肖謹言手挽手走進大廳，馮教練緊跟着來了，再之後就是唐曉星和俞菟的高中同學，以及唐東青和時月華請的客人，都陸陸續續到場。
婚禮五點鐘準時開場，司儀念了兩句詞，俞菟還沒上來，唐曉星看到陶清遠在檯子下面朝她招了招手。
她湊到台邊兒，聽陶清遠說：“我剛才沒忍住發了條微博，現在網友都鬧着要我開直播，你覺得可以嗎？”
“可以啊，那就直播吧。”唐曉星點頭，“你負責啊，把我拍好看點。”
陶清遠咧嘴笑，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她迅速退開，找了個合適的機位。
陶清遠發微博給了直播連接，隨後直播一開，房間裏瞬間湧進一兩萬在線用戶，這個數字又在幾秒鐘內暴增到十萬，滿屏齊刷刷的祝福、999之類的字眼。
直播房間又被轉發分享到兔唐超話，俞菟粉絲之前鬧得凶，這會兒卻一個個悄咪咪跑進直播間窺屏。
鏡頭捕捉到台上筆挺的唐曉星，彈幕上瘋狂飄：“好帥！”“天吶，唐曉星這身也太好看了吧！”“這身西裝太絕了……”
唐曉星覺察到鏡頭打過來，回頭唇角一勾，露出一個溫和禮貌的笑容。
瞬間，彈幕上似乎響起了殺雞聲，尖叫把陶清遠的屏幕淹沒了。
陶清遠解說中途忍不住嘶一聲，從今天起，不知道多少路人要轉唐曉星的顏粉了。
她托着下巴遠遠看向台上的唐曉星，不得不說，如果唐曉星不打拳，這顏值也可以直接出道，先天條件優秀的人，真是讓人羨慕啊。
司儀念完祝詞，請盛裝打扮的另一位新人入場。
直播鏡頭立即轉向宴廳小門，蘇雲柳扶着俞菟走進來，當眾人視線落在俞菟身上，整個宴廳，連同司儀都靜了一瞬。
太美了，直擊靈魂的震撼。
除了先前見過俞菟試婚紗的唐爸唐媽，姥姥、蘇雲柳等人，其他賓客全部一副驚呆的樣子。
直播間彈幕也在短暫的空屏之後，爆發瘋狂尖叫。
剛才誇唐曉星帥的網友，這一刻全都瘋了似的，一陣“啊啊啊啊”刷屏，然後彈幕劃過一片：“誰知道她們在哪裏辦婚禮，我要去搶婚！！！！”
刷了好幾條之後，才有人回：前面發瘋的人先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打得過唐曉星。
彈幕又是一片嗚嗚不甘心的發言。
這短短兩分鐘裏，蘇雲柳已經扶着俞菟上台。
俞菟的爸爸媽媽不在了，唐東青接過這個重任，俞菟將手搭在唐東青的手腕上，跟着唐東青的腳步一點點走向唐曉星。
唐曉星人都笑傻了，視線黏在俞菟身上下不來，整個人散發著幸福到冒泡的光輝。
她先前雖然說要辦婚禮，但在她的認知中，婚禮就是一種儀式，但沒有切身體會這項儀式的神聖感，莊嚴感。
所以，她這一刻才深切地明白這場婚禮的重要性。
這是一種讓心靈得到凈化的滿足感，全世界只此一份。
她看着俞菟朝自己走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俞菟那雙清亮溫柔的眼睛上，唐東青對她說了什麼，她一句也沒聽清楚。
直播間的網友看見唐曉星的表情，彈幕上又全是哈哈哈。
等唐東青講完話，唐曉星伸手過去，俞菟輕輕將自己的手掌放進唐曉星手心，底下賓客歡聲雷動。
她們在司儀的主持下交換戒指，宣誓，陶清遠站起來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起鬨聲越來越大，到後來，連大伙兒拍手都統一節拍，大聲喊着讓唐曉星和俞菟親一個。
俞菟羞紅臉，在潔白的婚紗映襯下，美得不可思議。
唐曉星喉嚨動了動，雖然大庭廣眾之下她也很難為情，但是俞菟現在這副表情真的太誘人了，而且這種機會，這輩子就這一次。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唐曉星伸手摟住俞菟的腰，俞菟雖然臉紅心跳，但並沒有表現出拒絕的樣子。
她纖長的睫毛微微垂着，遮擋了一半瞳仁，將眼中的羞澀悄悄藏起。
唐曉星湊過去，吻上那一雙薄唇。
俞菟徹底閉上眼，因為身高差距，她不得不仰頭，雙手環住唐曉星的脖頸。
周圍一片熱鬧的喝彩聲，直播間彈幕也都發了瘋似的不停刷：啊啊啊啊啊啊啊！！！！
場面一度十分喧鬧，唐曉星只輕輕碰一下俞菟的嘴唇就迅速彈開，怕吻着吻着就突然失控，然後不好收場。
在一片熱鬧的祝福聲中，唐曉星牽着俞菟走向宴席，向賓客敬酒。
唐曉星和俞菟都不是很能喝酒，所以她們手裏只拿橙汁。
到桌前時，上完菜的服務生腳底打滑差點摔倒，唐曉星下意識攬過俞菟的腰，自己換到前面，被服務生撞了一下。
服務生嚇壞了，連忙低頭道歉，唐曉星擺擺手，說了沒關係后，讓他繼續自己的工作。
等服務生離開后，唐曉星回頭問俞菟：“撞到沒有？”
“沒。”俞菟看向唐曉星的胳膊，“你還好嗎？”
唐曉星彎起眼笑：“我能有什麼事啊？”
她很耐揍的，就算服務生跟她撞到一塊兒，那也是服務生會比較痛。
俞菟想想，也是，但還是提醒她：“你也小心一點。”
唐曉星聽話：“好。”
她們這兩句簡短的交流，直播間已經炸了。
剛才唐曉星下意識護住俞菟的動作，被人錄屏剪輯下來，短短几分鐘就傳到網上。
兔唐超話被這個視頻刷屏，粉絲們空前活躍，之前一直對俞菟選擇和唐曉星在一起頗有微詞的媽媽粉這一刻全部調轉陣營，從唯粉變成cp粉，超話排名也在飛快提升。
然而身處婚宴，泡在名曰幸福的美酒中的唐曉星對此一無所知。
明明手裏拿的橙汁，唐曉星卻感覺自己醉得不輕，整個宴席過程中腦子都暈乎乎的。
後來，不知不覺賓客散場，唐曉星和俞菟回到家中，領了爸爸媽媽的紅包，時月華讓她們早些休息，就帶着唐東青和姥姥一塊兒離開了。
這屋裏便只剩下唐曉星和俞菟，她們都已經換下禮服，並肩坐在沙發上，依偎着彼此，仰頭看着天花板上的燈。
屋裏時月華提前佈置過，到處都掛着彩色絲帶和裝飾，很喜慶的樣子。
俞菟朝唐曉星笑：“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唐曉星也笑了，忽然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於是問俞菟，“要不要喝點酒？”
她們結婚，在婚禮上一點酒都沒碰，因為賓客都是熟悉且親近的朋友，所以沒有人對她們喝不喝酒做任何要求。
可這會兒環境安靜下來，終於可以獨處，唐曉星還是想喝一點點，為今天的夜晚增添一點韻味和儀式感。
俞菟聞言彎了彎嘴角，囑咐唐曉星：“你只准喝一口。”
“一口也可以。”唐曉星站起來，到餐廳餐邊櫃裏摸出一瓶紅酒。
俞菟見狀略感驚訝：“什麼時候買的酒？”
唐曉星彎起眼笑，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爸前兩天拿來的。”
這是唐東青藏了很久的佳釀，算是慶祝唐曉星和俞菟結婚的其中一件禮物。
唐曉星用開瓶器開了酒瓶，將少量酒液倒進高腳杯。
不多，剛好貼杯底那麼一點點。
適量飲酒可以助興，但喝多了就會變成敗興。
上次唐曉星喝酒後鬧大烏龍已經是不可觸碰的黑歷史了，俞菟只准她喝一口，她很聽話。
她端着兩杯酒走回來，其中一杯遞給俞菟。
俞菟接過高腳杯，暗紅色的酒液在被子裏輕輕晃動，掛在杯壁上，顏色清透。
確實是好酒。
一點點酒，醒個幾分鐘就夠了，唐曉星在俞菟身邊坐下，被子遞過來，朝俞菟笑，開口說：“老婆，謝謝你。”
俞菟睨一眼她，覺得她獃獃的樣子真的很好笑，於是問她：“謝我什麼？”
唐曉星深吸一口氣，滿臉憨氣笑着說：“謝謝你願意跟我結婚。”
愛她那麼久，等她那麼久，唐曉星每次想起俞菟畫室中那些畫，那一封沒能被她看到的情書，她心裏就酸酸軟軟，情緒波動。
俞菟沉吟幾秒鐘，也很認真地回答唐曉星：“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因為這件事跟我說謝謝。”
唐曉星吸了吸鼻子，點頭：“好。”
俞菟手中的玻璃杯輕輕碰了碰唐曉星的，發出叮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響。
她們各自飲下自己手中一口酒，酒香在唇齒間回蕩，入喉甘醇。
唐曉星放下酒杯，回頭吻住俞菟的唇。
或許酒意上頭還需要時間，但她剋制了一整天的情緒已經無法再忍耐。
她需要親密的擁抱，熱情的擁吻，彼此熾熱的身體毫無阻隔地貼在一起，分享她們的體溫。
唐曉星情緒激動，難以克制。
她身體朝前傾，一隻手將俞菟禁錮在懷裏，另一隻手撥起俞菟的下巴，舌頭熟練又靈活地敲開牙關，與另一條濕滑的小舌追逐。
剛剛咽下喉頭的酒香還余留在她們唇舌之間。
不知是酒醉還是人醉，唐曉星的腦子很快就迷糊了，本能驅使着她向更深處探索。
俞菟有些情動，原本雙手捧着唐曉星的耳朵，後來胳膊長伸抱緊唐曉星的脖子，再主動加深這個吻。
一點不輕不重的力量作用在她身上，身後又有一隻手牢牢護着她，她穩穩躺倒在沙發上，接受唐曉星越來越深的吻。
家裏的沙發很軟，躺在上面幾乎整個陷進去，俞菟瘦瘦小小的身子被沙發包裹住，很有安全感。
唐曉星似乎想調整姿勢，要起身，但俞菟不準，兩臂環住唐曉星的脖子，將她拉下來，由下而上，吻住唐曉星。
她沒有親夠，還要很多很多。
在漸漸入秋的時節，環境的溫度也很合適進行一些親密的接觸，總之一切都是最舒適美好的樣子。
窗戶帘子拉起，隔絕了室內的燈光和屋外的夜。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月色隱入雲層，窗戶外下起了秋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着玻璃窗，帶進絲絲涼意。
但這涼意還未觸碰她們的身體，就被灼烈熾熱的氣息驅散了。
潮濕的水汽從屋外漫進屋內，還響起了悅耳的浪花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