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宣州之亂(二)
第224章宣州之亂(二)
“什麼,回家?!三哥你不會是發燒了吧!”曾曉賢張着大嘴巴,像是看稀有動物一樣的看着眼前的薛冰。
袁凱又是來來回回的圍繞着薛冰詳細看了兩圈,依舊沒有發現有受傷的痕迹,自從薛冰像一個幽靈出現在他們倆人面前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停下對薛冰的檢查。
“薛冰,我猜你這次是傷到腦子了,唉,我仙醫派內功法雖然繁雜眾多,卻唯獨沒有精神科的啊,老兄,這次兄弟可真是幫不了你啊!”袁凱晃着腦袋,無奈地說道。
“幫你妹啊!你腦子才有問題吶!”薛冰沒好氣地罵道,然後一屁股坐了下去,自從進屋他的屁股就沒着地兒,一直被曾曉賢和袁凱查看到現在。
曾曉賢攤了攤手,疑惑地問道:“那是為啥啊,三哥你這話來的也太突然了吧,我們剛剛進入古武才多久啊,先不說我們這樣回去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得到,就是神偷門這次傳位留下的後遺症,就足以將神偷門這個門派從此抹去的了,三哥,你忍心啊?!”
薛冰聽到曾曉賢的這些話,沒有吭聲,這些他不是沒有考慮到,只是他考慮的更多,真是知道的越多,反而會越糾結。
“如果再不走,我們就會碰上熟人了!”
“誰?!”曾曉賢和袁凱在聽到薛冰的這句話后,一臉興奮的望着薛冰,好像這跟他們無關一樣。
“真是有病,看你們這樣還好像是中獎了似的吶,龍佳琪!”薛冰掰過桌上的一塊雞肋骨,想了想又扔回了酒桌上,一隻肥膩的烤雞,如今剩的地方連只雞架都算不上了,真是讓薛冰無從下嘴。
“龍佳琪——”曾曉賢和袁凱張大的嘴巴都能塞進一個雞蛋了,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薛冰提到的熟人,竟會是屬於他們那個空間世界的人。
“她,她來做啥子嘞?”曾曉賢在聽到龍佳琪竟然會到宣州來,嘴巴都不太聽使喚了。
袁凱咽了口唾沫,也瞪着眼睛盯着薛冰,他也覺得這個時候見到“老鄉”不太好。
“我靠了,我把重點還忘了,她是坐着飛行法器來的!”薛冰猛地一拍桌子,他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想起重點來,這話說出口,第一個受到驚嚇的人,反而成了他。
曾曉賢和袁凱本來還挺驚訝的,但是在聽到薛冰提及飛行法器后,相視了一眼,嘿嘿笑了起來。
“三哥,玩兒啥子呀,逗兄弟們很好玩兒是吧,飛行法器,呵呵,三哥,飛行法器哎——,真的假的?!”曾曉賢突然嚴肅的看向薛冰,他此時真搞不懂薛冰到底是不是在逗他們的,畢竟能夠通過自身操控飛行法器的修為的修士必然已是達到了結丹修士,即便不是自身操控,那這件飛行法器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可以用的。
“有三個白鬍子老頭兒帶着他們……”薛冰便把他之前看到的一切說了一遍,他一邊說著還一邊與曾曉賢和袁凱分析着當前的形勢,然而令他們三人沒想到的是,這邊說邊分析的結果,卻是把他們三人都給搞得有些擔憂了起來。
“曉賢,我覺得之前薛冰說的很對,我們是該離開了,這裏實在不是我們的久居之地,之前我們對古武界不了解,現在我們了解了,我們的目的便已達到了,我們該起身了,回家吧!”袁凱起身看着曾曉賢和薛冰說道。
“不”,薛冰和曾曉賢異口同聲道。
“沃特?”袁凱雙手一攤,往後退了一步,詫異地問道。
薛冰和曾曉賢對望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誰也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喂,薛冰,剛才可是你提出來要回去的呀,怎麼你這麼快就變卦了!你是不是男人啊,怎麼就沒點兒堅持吶!”袁凱一臉的氣不過,雙手掐腰吼道。
“啊?這跟我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嗎?即便我不是男人,我對你也感興趣,所以你就不要為此擔心了好吧!我想過了,我們不能就這麼走了,這裏,還有我們牽挂的人。”薛冰說著,腦海中又泛起了那道身影,總也讓他忘不掉的那個女人。
袁凱略有沉思后,好像很懂的樣子,點了點頭,同時自言自語道:“對呀,還有薛鵬,我們走了,神偷門就徹底完了。”
曾曉賢看了看正在神往的薛冰,又看了看似懂非懂的袁凱,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他這幾天就發現,有好多事兒現在他真的搞不懂了……
到第八天上,宣州城城主禹王都沒有露面來神偷門找茬,神偷門眾人趁此機會也是熱火朝天地重建着祠堂。
相門門人的那些屍體,薛冰囑咐薛鵬讓人給收斂了,他們已經招惹了一個巫族,薛冰還真沒有那個膽量再惹怒另一個神秘的相門。
“吁——”
“吁——”
三十三匹烈馬在宣州城外,不斷地刨着蹄子。
“開城門,迎接大人——”方將軍在城牆上見到來者中的那桿大旗上書寫一個“禾”字,便大聲喊道,隨後他也趕緊從城牆上跑了下去,同時吩咐傳信兵趕緊將這個消息傳給禹王。
宣州城城門一開,那三十三匹烈馬便又是仰蹄而入,根本就沒有停留,連立身在城牆下的方將軍都沒有看一眼。
方將軍看着消失在城內的這三十三匹烈馬和騎在馬上的那三十三個黑袍,雙腿的顫抖漸漸地停了下來,剛才就在一開城門的一霎,他本想上前迎接,然而首先迎面撲來的血煞之氣,讓他頓時放棄了上前的想法,他只能立在了當場屏住呼吸,施禮相迎。
“禾泉派,難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崛起,真是太不簡單了!”方將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不禁地想起了之前那個送他靈石的高人,這種感覺都是威在心頭啊!
……
宣州城城主府內,郎禹立身在大廳中,耷拉着腦袋正在詛咒神偷門。
“郎禹,對你而言,宣州城是不是太大了呀?!如果你整治不了,早說話,我們可以安排其他人來接手!我禾泉派哪曾如此丟過臉!”已經罵了郎禹一上午的鐘鉉,從大廳的主座之上快步來到郎禹面前,怒不可遏地朝着禹王吼道。
郎禹的面部肌肉抽了抽,最終還是一聲不吭。
鍾宮見到郎禹也被鍾鉉罵得夠可以了,再說他的爹爹——禾泉派掌門也沒有說過要卸掉郎禹的城主之職,便低聲咳嗽了幾聲,也從主座上起身了。
“鍾鉉,可以了,我禾泉派被人打了臉,郎禹心中肯定也不是滋味,這次我們來宣州,不禁是要將我禾泉派的臉面找回來,更重要的我想大家也都明白,剛才掌門傳信,黑子,消失了。郎禹,這裏是你的地盤,並且是你把黑子丟了的,我不管你使用什麼樣的手段,三天之內,我要有黑子的消息,郎禹,你懂嗎?”鍾宮略帶笑意的臉上劃過狠戾。
禹王雙手拱起,沉聲道:“遵命,請諸位同門師兄師姐放心,我郎禹雖然已經身不在門中,但是心卻一直沒有變過,這次的事件是因我而起,我會盡全力平了的。”
“你夠格嗎?你——”鍾鉉把頭一揚,一臉不屑的說道。
“夠了!我信你,郎禹。”鍾宮厲喝一聲,看了一眼郎禹,又瞥了一眼身邊的鐘鉉,然後把長袖一甩,朝向門外跨步而去。
鍾鉉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瞪了一眼郎禹后,也跟着走了。
鍾蒨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像這些都跟她無關,但是在她見到她的那倆哥哥都要離開的時候,她也坐不住了,一個激靈就從主座上而起,把手一揮,道:“走嘍——”
從雲域禾泉派而來的三十六人,一霎間都離開了城主府府廳。
“爹,我們何必聽他們的,我們人多,我們可以——”郎易悄悄地來到郎禹身後,小聲地說道。
“閉嘴,通知下去,關閉宣州四大城門,以後沒我的命令,宣州城只准進不準出!搜城——”禹王沉聲道。
郎易在禹王的身後,恨得直咬牙。
禹王看也沒看身後的郎易,轉身朝向禾泉派諸人去的地方追去,他得親自去侍奉這群貴人,郎易是禹王來到宣州城后才有的兒子,不了解禾泉派的可怕情有可原,但是他不同,他從###在禾泉派中長大,一直是跟隨着禾泉派的傳說成長起來的,靈魂中早就烙下了對禾泉派的畏懼與崇拜。
當天晚上,宣州城四大城門,全部淪陷,其中三大城門守將身首異處,唯有方將軍,重傷不起。
火把之下,禹王的臉色已經成了醬紫色,在他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與雲域禾泉派諸人分頭來到了四大城門。
“不用查了,殺他們的人並沒有做任何的掩飾,他們是明目張胆地殺掉他們的!”鍾鉉下午的時候雖然看上去有些衝動,但是現在卻表現的異常鎮靜。
“不查?!他們殺了我的人,你讓我不查了,你算——”
“啪”一記耳光,響亮地甩到了郎易的臉上,白皙的臉頰上頓時一道清晰可見的五指印記。
“混賬東西,這裏豈有你說話的份兒,還不退下!”禹王對着郎易怒罵道,此時他背到身後的那隻手,微微顫抖着,這是郎易長這麼大以來,他第一次打這個寶貝兒子。
“爹——”郎易瞪着紅紅的雙眼,大聲地喊道,緊鎖着眉頭轉身離去了,他吃不了這個氣。
鍾宮看着郎易漸漸消失的身影,自言自語道:“呵呵,有點意思,不虧是我禾泉派門人的子嗣,好玩兒。”
鍾宮的話像是不經意的閑談,禹王卻是心頭一顫。
“你下令封鎖城門的吧?!”鍾鉉抬頭看着禹王,問道。
禹王沒敢思量,馬上回答道:“是的,二公子。”
“蠢貨!”鍾鉉又怒了。
“啪”的一記耳光就扇到了禹王的臉上,這一記耳光可比剛才的那聲耳光響亮多了。
“這個時候,你以為只有我禾泉派得到消息了嗎?你以為這幾座城門就能封住從雲域來的那些隱宗弟子嘛!豬腦子!”
禹王咬了咬牙,把頭慢慢地抬起來,剛要開口辯解,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於是他又把想要說的話給咽到了肚子裏了。
他之前給宣州城定下的一條城規:入夜便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