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刺激賭約
第五章刺激賭約
沈南晏停下腳步,看着江逾白。
江逾白也看着他。
他以前沒有在這麼近的情況下看過沈南晏的眼睛,現在互相盯着,才發現竟然要微微仰頭。
長得高又怎麼樣,長得高就了不起嗎?
我現在還在長個子,再過兩年就是你仰頭看我!
他一副囂張又不講道理的模樣:“看什麼,還沒想起來?”
“當然沒忘。”沈南晏漫不經心道,“從不打架江逾白。”
江逾白:!!!
沈南晏趁江逾白說不出話的空擋,抬手把攔在身前的手臂拍了下去。
然後越過他們,走出教室。
路右旗在旁邊看得呆了,所以這是他白哥落了下風嗎?
他白哥竟然也有今天!
“你和他認識?”
況且,就沈南晏那盛氣凌人的樣子,還有心思拆他的台,看起來也不像是有什麼大問題。
生怕他含糊過去,趕緊補充:“男子漢大丈夫,願賭服輸,我們白哥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不會是想爽約吧?”
“幾個小混混,我一個人就能搞定。”
“我一直都很八卦啊。”
其實在江逾白攔人的時候,他就想問出這個問題。
路右旗再次驚了:“打架?你什麼時候又去打架了?怎麼不叫我和陳盛?”
好在耍帥哥們是樂天派,不過半秒就調整好了心態。
現在,別說關心傷勢了,就是對普通新同學表示一下歡迎他都極不樂意。
球在場上轉了幾個輪迴,又落到江逾白的手上。
“路狗,白哥,在幹嘛呢?人早到齊了,就等你倆!”陳盛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在空蕩的教學樓里顯得格外響亮。
但是兩位的氣場過於強大又異常冷漠,他站在旁邊像是被凍住一樣,完全插不進話。
他們約了打籃球,而今天因為沈南晏的意外出現,他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這倒也是。
江逾白沒搭理他這莫名其妙的緣分論,轉身盯着籃球,抽空朝他說了一句:“注意看球。”
結果一抬頭瞥見場外正迎着陽光跑來的江逾白,再看姑娘們只差沒長在他身上的眼睛,一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還行,”江逾白專心看球,沒有過多解釋,“打球就打球,你哪兒來這麼多問題!”
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好看的拋物線,江逾白跳躍,伸手,穩穩接住。他一路繞開前來搶球的眾人,站在三分線外,一個漂亮的投籃姿勢,“咣當”一聲,球入籃筐。
江逾白;……
陳盛追着球跑了過來:“聽路由器說,你和新同學認識啊?”
“前兩天打架認識的。”
在一陣混雜着男女聲音的歡呼中,那人拍着球對着場外尖叫的迷妹們瘋狂耍帥。
陳盛表示很委屈,他明明才問兩個而已。
想必自己在南中還是有點人氣的,剛才投籃的動作一定帥炸了!
耍帥的哥們想。
球場上的隊友大叫着傳球,江逾白於是停下手裏拍球的動作,換了個方向,將球朝着聲源方向傳去。
江逾白則是十分低調:“還行吧,正常發揮。”
路右旗耳朵尖得跟大蜡蛾似的,立馬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來,盯着江逾白也開始笑。
江逾白朝操場跑去的時候,有人正好投進一個球。
“剛認識就又在一個班相遇,緣分吶。”陳盛道。
他看着已經跑進場內的江逾白,決定再給姑娘們飽一飽眼福,拿着籃球抬手一扔:“白哥,接球。”
你們擱這兒抽籤打擂台呢?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江逾白及時制止了路右旗的追問,大步走進教室。
剛給他傳球的耍帥哥們程文清也跟着場外瞎嚎,大喊一句:“牛啊,白哥。”
經過這一打岔,江逾白已經完全忘記剛才攔下沈南晏的初衷是想關心一下他昨天留下的傷勢。
誰知江逾白給了他第三種答案:“做過對手也做過隊友。”
“你和那新同學是隊友還是對手啊?”剛問完他就反應過來,如果是隊友怎麼會出現剛才的場面,“對不起,我不該問,你倆肯定是對手。”
聽出來江逾白的敷衍,他便從善如流地換了一個,非常欠地湊近江逾白道:“對了,上次輸球打賭那事兒,你還沒履約呢。”
陳盛假裝沒看見江逾白不想回答的神色,繼續問:“還是打架認識的,他厲害嗎?”
路右旗:???
畢竟這是第一次擁有這麼久的歡呼聲。
場外的歡呼聲更加熱烈,熱情像是奔放的火焰,快要將人燃盡。
江逾白隨意地拍着球:“嗯。”
路右旗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球場上的人都聽見。
一心一意只想着專心打球的江逾白終於停下動作,把目光從籃球上收了回來。
“我不履約又怎樣?”
“那就只好把你按了手印簽了名的那張紙公之於眾咯。”路右旗假裝失望道。
江逾白低頭衡量。
根據他對路右旗這麼多年的了解,這真是他能幹出來的事……
於是他只能妥協,“履約就履約,只是這事有點刺激,我得準備準備。”
頂着路右旗和陳盛四眼鄙夷的目光,他僵持良久,緊皺眉頭:“最近的小長假吧。”
有人看見這邊的動靜,跑來湊熱鬧:“白哥,賭了什麼?”
江逾白瞬變回氣場十足的樣子:“沒什麼事兒,打你的球。”
陳盛拿到了滿意的回答,看熱鬧不嫌事大:“別想了,我們白哥這麼要面子的人,怎麼會告訴你。”
話說一半就控制不住地抖動身體,扶着陳盛的肩膀笑了起來。
陳盛一臉嫌棄地推開路右旗,卻只推掉兩根手指。
其他人更加好奇,但是江逾白顯然不會開口。
路右旗也只是自己偷着樂,一個勁吊別人胃口,和賭約相關的話一個字也沒透露。
路右旗終於笑完,拿過別人手裏的球轉着玩,又沖江逾白拋了個媚眼:“小哥哥,那中秋節不見不散哦~”
江逾白現在打死這倆傻缺的心都有了,一把搶過球,對着他們就狠狠砸去。。
晚自習,物理老師抱着一踏試捲走進教室,朝課代表招了招手。
大家已經習慣這種隨時可能考試的生活方式,但就跟女生洗頭一樣,哪怕已經習慣了短短三天就得洗一次頭的頻率,每次洗頭之前還是會忍不住抱怨——怎麼這麼快又油了。
試卷一張張往下傳的時候,江逾白忍不住偷看沈南晏。
南中一班是全市尖子生聚集地,能在這個教室里坐着的都是學生中最會考試的人,多少人衝破了腦袋都想擠進這方寸之地。
以前從來沒有轉校生直接轉進一班的先例。即便是有實力進一班的同學,也都是先到二班或者其他普通班級,第一次月考過後再決定能不能去一班。
因為一班雖然真的很好,但壓力也同樣很大。如果一位轉校生剛轉學就進入一班學習,學習一個月後因為種種原因跟不上魔鬼訓練般的學習進度,再被勸退去到其他班級,那給學生造成的落差感和傷害無疑是巨大的。
畢竟能夠進入南中一班這個門檻的人,曾經一定是非常優秀的。
而沈南晏剛一轉學就進了一班,大家都很好奇他的實力。
第二天。
物理課代表分發試卷的時候,同學們的臉一個比一個難看。
按理說一班全是學霸,不應該在考試上面有集體咽氣的時候。
但成績再好也架不住老師不做人,開學第一周,老師凈找各種難題塞進同一張試卷里,試圖讓一班同學們用別人寫一道題的時間寫完一整張試卷。
這種做法頗受老師們的喜愛,美名其曰:收心。
沈南晏的試卷沒有經課代表的手,是老師私下單獨給他的。
據物理老師獨家解釋,是因為害怕其他人看見他這全是勾的試卷心裏不平衡,感到自卑。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正是因為這事,同學們在發試卷的過程中,出現一個小插曲。
發試卷時沒發到沈南晏的,有位好心的同學做事雷厲風行,立馬大聲說出了口:“新同學還沒拿到試卷呢。”
課代表又仔細翻了翻自己課桌:“我這真沒了,可能是拿漏了,我去辦公室再看看。”
“快去吧,這次可看仔細了啊。”
“不用了。”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沈南晏突然出聲,“試卷我已經拿到了。”
大家心裏頓時冒出一萬個問號。
但是沈南晏頂着一張冷漠臉,同學們不敢直接問他。
於是在沈南晏聽不見的地方,小聲議論。
各種猜測都有。
“你說他會不會考得太差,老師為了不讓他丟人,私下把試卷給他了?”
“不能吧,我才考63分,還不是從前排直接傳到後排,丟了一路的人!”另一位同學拿着自己慘不忍睹的試卷默默拍了一下胸口。
“可能他沒及格呢?剛轉學,或許還不適應南中老師出題的變態程度。”那人繼續補充了一個更可靠的猜測。
“既然成績不夠為什麼能進一班,難道家裏有關係?”
“有可能,我看幾位老師都挺喜歡他,平時對他的關注挺多,特別是物理老師。”
“難道他和物理老師認識?是親戚?”
“看着不像啊,不過他平時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咱也看不出來他和誰認識又和誰關係好。”
“誒對了,聽路右旗說他和白哥認識。”
“真有這事?”前桌的女同學聽見他倆的對話,驚訝地轉過頭,“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他倆認識呢!”
“白哥昨天打球之前來過一趟教室,那時候教室人很少,剛好沈南晏就在,聽教室的同學說,他們還聊了幾句。”另一位女生逐漸興奮。
這個話題從這裏開始跑偏,非常莫名其妙的從“沈南晏家裏有關係”跑到了“沈南晏和江逾白竟然認識,還挺熟”這個話題上。
坐在最後一排的沈南晏自然不會知道自己已經和江逾白成了“熟人”。
此時的他正藉著書本遮擋,拿着手機,點開b站,刷着視頻。
屏幕里,貓咪好奇地伸着腦袋這瞅瞅那瞧瞧,猶豫遲疑又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試探邊境,可愛的動作萌翻一臉,彈幕清一色是“可愛,想rua”。
任誰也想不到,這個渾身透着冷氣的人,竟然也會有這種愛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