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農業機甲聯盟?需要整天開着機甲在田裏耕種的那個?”
女生和男生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地大寫問號。
“您沒開玩笑嗎?”女生忍不住問道。
池月聳聳肩膀,“當然沒有了,我知道這聽起來可能有點離譜,但我確實是加入了農業機甲聯盟。”
女生笑了笑,對她眨眨眼心照不宣地說:“是因為梟神吧?”
實在不怪她多想,這個農業機甲聯盟雖然在銀河軍校也能排進前十,但是真心得喜歡和願意接受訓練的人很少。
畢竟大家都不願意麵朝黃土去種田,而且農業機甲本身就比作戰機甲要受歧視一點,再加上它又難度較大,能通過審核的人都很少。
儘管有會長梟神的吸引,但每年能進了農業機甲聯盟的人,還是在極少數,不過僅憑梟神的魅力,能招來這麼多人,也是很厲害了。
作為銀河軍校的前五,梟神追隨者同樣非常多,也不乏一些各種小報的花邊緋聞,主要是人們也愛看。
池月大談特談自己對農業機甲的敬佩與嚮往,又再次強調自己對農業機甲的一些想法,從農業機甲聯盟說到銀河星際的農業機甲,從第一代農業機甲說到如今的最新型號的農業機甲……
她輕輕鬆了口氣,這些記者實在是太能問了,簡直恨不得把她在銀河星際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
這還是池月第一次遇到像這樣的待遇,看來她在銀河星際的網絡上依舊很火爆,並沒有過氣的傾向。
“你在幹嘛?”池月瞠目結舌地看着垂耳兔。
果然,這話一出,新聞部的兩個人將梟神拋到腦後,俱是驚訝起來,忙驚喜地追問道:“請問您方便透露一下是什麼方面的突出貢獻嗎?”
這個記者就難免用了一副帶些引導性的口吻。
池月走出電梯,站在寢室門口,幽幽嘆了口氣,不知該是喜還是憂。
留下一句模稜兩可的話,池月忙轉身走進了電梯裏,一溜煙地跑了,只剩下兩個記者還站在原地說著什麼。
聽得新聞聯盟的兩個會長,兩眼直冒圈圈,各個頭昏腦漲,還沒來得及問池月原本剩下的幾個刁鑽問題,就匆匆結束了採訪。
而地板上還凌亂地擺着幾個空的酒瓶子,寢室的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酒味,酒瓶子旁邊則是幾張紙。
池月臉色一僵,微笑道:“這個,敬請期待吧。”
剛剛打開寢室的門,池月抬起頭朝里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將她驚得一口氣沒抽上來。
女生倒吸一口氣,手中的智腦已經飛快地收好音。
最後也只記得問最後一句,“那請問您會代表農業機甲聯盟參加校慶聯賽嗎?”
垂耳兔側着身子,兩個兔腿高高蹺起,一隻兔爪還杵着自己的兔頭,背對着門口,看着窗外,爪子裏還捏着什麼東西。
她清清嗓子道:“是這樣的,因為我給農業機甲聯盟做出了突出貢獻,所以才進去。”
池月狐疑地走過去看它,又低下頭,果真發現了垂耳兔手中捏着的是酒瓶子,已經下肚了大半。
池月立刻敏銳地看着她,出於對藍星上記者的某些聯想,池月非常懷疑自己這段會被新聞聯盟的兩個人放出去,並且狠狠地炒作一番。
而它本兔,則一臉悲哀地望着窗外的夜色,細細地品味兩口后,又拎起酒瓶給自己灌了點,雙眼通紅,兔臉憔悴,那舉杯消愁的姿態,像極了電視劇里失戀的霸總。
“當然可以,”池月抿唇一笑,“我為農業機甲的會長梟神提供了第一代農業機甲的相關圖紙和操作方式,以及它的真實名稱——拖拉機!”
“梟會長非常感激我對銀河軍校農業機甲聯盟作出的貢獻,所以我才加入了農業機甲聯盟,同時呢,我本人也對農業機甲非常感興趣,很榮幸能夠加入……”
“怎麼了?一天不見,你就失戀了?”池月嫌惡地邁過垂耳兔的鼻涕紙,雖然心知垂耳兔作為一個寵物管家,大不可能有鼻涕,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跨了過去。
“嗚嗚嗚,你個膚淺的女人,你怎麼會懂本兔,本兔就是因為你才這樣的,你還在這裏羞辱本兔高貴的靈魂。”
垂耳兔假惺惺地掉了兩滴淚,那小眼神哀怨地看着池月,不知道的,還以為池月是個負心郎一樣。
“因為我?”池月指指自己,“你瘋了?還是我失憶了?”
垂耳兔立刻從小沙發上跳了起來,指着她道:“是你是你就是你!因為我的男神楚少將和你退婚了,我現在……塌房了。”
池月嘖了一聲,“怪我啊?”
垂耳兔更傷心了,兔爪將本不存在的眼淚抹去,黯然神傷道:“算了,你不懂那種崇拜一個人好多年,最後卻發現對方做了自己最討厭的事的感覺,本兔最討厭背信棄義的人了,嗚嗚嗚,居然塌房了……”
池月看着它要死要活的樣子,嘆了口氣,“算了,我都沒往心裏去,他,他不是說了嘛,他喜歡的人和未婚妻是一個人……再說了,要是那個未婚妻不是我,他真訂婚了,哪還有現在啊。”
說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
垂耳兔卻對她愛答不理,渾圓的小溜肩抽抽搭搭的,“本兔就是單純覺得失戀了,原本本兔最愛男神這種成熟高冷的軍官,現在倒好,男神退過婚不說,還有了喜歡的人……”
這池月就沒法勸了,她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試探着問道:“那啥,你往好的方面想一下呢,比如說,你雖然失戀做不成他的另一半,但你可以做他的孩子……”
垂耳兔瞪圓一雙兔眼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瘋了嗎?天哪,我居然從來不知道你的思想這麼齷齪。”
想起什麼,它又補充道:“女人,本兔警告你少佔本兔便宜,本兔可不是你的孩子,本兔是青兔幫老大,你是本兔的女人!”
池月考了一天試的大腦快要超負荷了。
她的腳指頭在地上摳來摳去,最後幽幽地說道:“哦,那你和楚少將的關係可真夠複雜的,他是你以前的男神,還是你現在的情敵,還可能是你未來無血緣關係的父親,恐不恐怖?”
垂耳兔卻記起了什麼,冥思苦想了好一會,才跳起來道:“……我看過這個劇情,在《穿成原配早死的霸總的兒子的小媽后》,裏面男主和他爹就既是情敵也是父子關係!”
“……你給我閉嘴。”池月咬咬牙,翻了個白眼道。
垂耳兔卻已經陷入了多年男神是自己的情敵,還是自己未來的失散父親的怪圈中,甚至不知從那個旮旯里翻出了那本小媽文學,拿着看得津津有味。
池月看見那本書的書名,感覺自己的額角青筋都開始亂蹦了,她用儘力氣控制自己,才沒有衝過去錘它的兔頭。
突然想起什麼,池月問道:“對了,你的眼淚是怎麼回事?寵物管家會有眼淚?”
垂耳兔頭也不抬地說道:“沒有啊,機油。”
池月滿頭黑線,向它非常嚴肅地強調了一遍,不許再拿機油當眼淚哭,萬一哪天早晨突然機油使用過多,自己老化了怎麼辦。
垂耳兔正忙着沉浸看小媽文學,聞言就隨便點點兔頭,明顯一副沒往心裏去的樣子。
池月也沒法管這個不孝子,只好收拾好東西就躺床上了,明天她還有一天的考試,然後就可以解放了,她打算帶着垂耳兔去其它星球逛逛。
然而等見到芭比的時候,她就知道計劃要泡湯了。
芭比特意在教室外面等着她,也不知道全能的芭比是如何打聽到她的考場和考號的。
池月一出來就碰到了她,芭比一看見池月,趕緊熱情地迎上來,緊緊拽住她的胳膊,大聲喊道:“池醫生救我!”
池月被她喊了個懵,耳朵幾乎被這春雷一樣的聲音給震聾。
“噓,芭比,我們小點聲,還有其他考場在考試……”
池月不知她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安撫地拍了拍芭比的肩膀。
芭比卻出乎意料地沒有點頭應下,反而是一輛慌亂地看着她的嘴,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伸到池月的嘴邊來聽她在說什麼。
池月見狀,難免就狐疑起來,扶住她的肩膀,試探着做了幾個手勢,指指她的耳朵,又指指自己的嘴,然後搖了搖頭。
芭比立刻就激動起來,拚命地點點頭,指指自己的耳朵,擺擺手。
池月終於明白過來,芭比在告訴她,自己聽不到了。
怪不得剛剛那麼大的聲音,一般失聰的人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語調和音量。
因為他們自己聽不到,所以控制自己的嘴,對於正常人來說是下意識的動作,但對於他們來說,卻很有難度。
池月側頭看了看,儘管芭比已經戴上了墨鏡和帽子,全副武裝的樣子,但是芭比在全星際的知名度很高,再加上她剛剛喊的那一下,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直接拉着芭比朝樓下走去。
到了校醫院的診室,芭比立刻就握住她的手道:“池醫生,我聽不到聲音了。”
池月沉靜地點點頭,給了她一個安穩的眼神,才在智腦上問道:“有沒有什麼徵兆?”
芭比看她依舊冷靜,自己也慢慢平和了一點,忙向池月解釋起來。
幸虧芭比失聰的時間比較短,所以控制自己的語調和吐字還是正常的,但是如果長期沒能得到及時地救治的話,很難保證後面會不會受到影響。
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滅頂之災的事情,放在一個靠嘴掙錢的網紅身上,更是天都塌了。
所以池月很理解芭比的慌張,認真地聽着芭比講話。
“池醫生,我昨天晚上通宵沒睡,因為最近快要到了冰雪星球的節日了,所以很多地方都在請我去參加活動,順便直播為他們宣傳。但是這些活動直播都要策劃和對稿子,我根本忙不過來,和大家忙了好幾晚。”
“本來是想着今天忙完了就好好休息,結果直播的時候,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卻聽不見聲音了,好在還有我的助理幫忙下了播。”
“我本以為很快就緩過來了,但是卻越來越嚴重,剛開始還是耳鳴,還有些悶,現在直接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說著,芭比又有些緊張起來,“我還能好嗎?我身上有合同,這種情況要賠款的,而且我明後天都有直播啊……”
池月了解地點點頭,又問了一遍,“也就是說芭比小姐您已經連續通宵了幾個夜晚是嗎?”
芭比點點頭,“白天也睡過一會。”
池月對着她的耳朵看了看,又給她診了診脈,才道:“耳孔內無異物,也沒有發炎等癥狀,初步判定應該是耳內神經引起的突發性耳聾。”
芭比一怔,還不待她回話,就聽門外已經進來一人,推門就不滿道:“芭比,你為什麼非要來這個校醫院?”
一個男人走進來,神色間帶着微微的嫌棄,上下環視了一圈,“你看這裏,只是一家校醫院而已,你確定不是來浪費時間?”
池月掃了他一眼,看他的打扮,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不是芭比的助理,就是芭比的經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