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是這個地方嗎?”
沙弗萊一邊詢問一邊用力捋着,水的存在讓手掌和大腿的接觸格外滑順,他必須要用更大力道才能起到相同效果。
陳念的大腿比他想像中還要柔軟,充滿着微妙的肉感,沙弗萊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微微陷入其中,也許鬆開之後,還留會有淺淺的紅痕。
相當美妙。
陳念疼得已經顧不上其他了,他呲牙咧嘴,沒想到自己人生當中第一次在水裏抽筋,竟然被沙弗萊看了個正着!
他非常絕望,為什麼偏偏會被近距離地見證出醜時刻啊!
腿部的劇烈疼痛在沙弗萊的揉捏下,終於勉強消退,陳念的雙腳再次嘗試着踩到池底。
其實他人已經沒事了,但就是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沙弗萊,好像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會顯出幾分微妙的尷尬。
陳念深呼吸幾次,終於鼓足勇氣回過頭去,想要感謝沙弗萊。
其實他談不上害羞,畢竟之前在教室里,他可是親自趴在過沙弗萊身上,差點連魂都吐出來啊。
想要靠近的慾望,親密接觸的喜悅,鼓足勇氣的掙扎,天人交戰的糾結。
短短一句問詢,把沙弗萊的所有心理建設擊得粉碎。
原來如此啊。
要不是對方眼明手快的幫忙,他就要溺死在這一米三的池子裏了。
看清沙弗萊神情的瞬間,陳念愣住了。
四目相對的這一刻,陳念明顯察覺到沙弗萊陷入怔忪,緊接着變得慌亂。
抱着自己脊背的兩條臂膀更加用力,沙弗萊緊張的呼吸粗重許多,大家都是男生,陳念明白沙弗萊現在肯定挺難受,可饒是如此,沙弗萊也不願意鬆手。
他們一起製作遊戲,在比賽中獲了獎,決定繼續創作喜歡的內容。在密室里沙弗萊就算嚇成了那副熊樣,也會努力往他身邊去靠。
溫暖到讓沙弗萊都摸不清,究竟是少年身體散發的溫度,還是湯池實在燒得太熱了。
直到總覺得再繼續下去就要出事了,陳念才終於主動鬆開。
蒙在兩人之間的朦朧薄紗就這樣被陳念扯開,他說的含蓄,而偏偏是這種含蓄,讓心中所有隱秘的、羞澀的、忐忑的感情怦然迸發。
沙弗萊給了陳念最身體力行的回答。
很溫暖。
陳念又不是傻子,當然察覺到了沙弗萊的身體變化。
“你想抱我嗎?”
他總說對哥哥而言,傅天河格外特殊,但也許在沙弗萊眼中,自己同樣也是特殊的存在。
他把背對着他的陳念翻了個面,兩人的視線只來得及交錯短短一瞬,少年就被他緊緊地擁入懷中。
他們緊緊相擁,下巴擱在對方的肩窩中,任憑心跳愈發急促。
說起來……沙弗萊還挺沉得住氣的。
只可惜純情的擁抱到此為止,因為陳念在剛才的跌倒中慌亂抓住的地方有點問題,沙弗萊的身體已然躁動難安,他們倆貼得緊密,縱使沙弗萊努力閃躲,也仍不免輕輕碰到陳念在水面下的腿——
好吧,其實他本該早就明白的。
但在沙弗萊堅定說出那些在打過千百遍腹稿的話語之前,陳念率先開了口。
陳念存心想逗逗沙弗萊。
腦海中閃過無數的思緒,沙弗萊又不是傻子,怎能不知道陳念的這種態度意味着什麼。
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中含着太多太多思緒,苦苦壓抑着的情愫還來不及隱藏,就被他抓得一清二楚。
不,不要再躲了。
就好像……只要他稍稍放開一些力道,自己就會跑走似的。
陳念好像在故意蹭他!
意識到這一點,沙弗萊的腦子轟的一聲嗡鳴。
他在漫畫和動漫里看過那麼多各式各樣的造型和play,結果現實中親經,才發現確實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樣。
陳念的臉也很紅
早在一天又一天的相處中,把對方暗暗裝進心裏,就像他惦記着陳念這般,也許陳念同樣在惦記着他。
胸膛貼着胸膛,緊密到能夠感受到對方錯亂的心跳,偶爾的那一下合拍,讓雙方的身體都隱約震顫。
擁抱的姿勢讓他難以窺見少年的表情和神色,但毫無疑問,絕對是壞心眼的。
因為實在太有意思了。
能一直忍到現在的不發作,要知道自己可是無意中碰到過他那裏兩次呢。
這分明已經是最為合適的時刻。
不,不是他意外碰到。
沙弗萊偏過臉去,胸中的緊張讓他仍本能地試圖閃躲
以及今天這一次,被他稱作是探尋新店的溫泉邀請。
陳念一下子明白了。
他踩着池底後退兩步,和沙弗萊拉開足夠的距離,兩人終於再度對視,在彼此的眼眸中窺見自己此刻的樣子。
興許是湯池中的水汽太過濃重,眸子彷彿也都濕了,紫羅蘭和琥珀被浸潤,如同淋過一場夏夜淅瀝曖昧的雨。
然後呢,然後要做什麼?
剛才的擁抱,是不是意味着他們的關係獲得了確定的突破?
生疏在所難免,誰也不知道如何做才最為妥當。
鬼使神差的,沙弗萊拿起放在池邊的香檳,他伸出胳膊,將玻璃杯湊到陳念的唇邊。
少年垂眸看了眼,杯中的液面悄然晃動,顯示出握着它的那隻手究竟有多緊張。
陳念啟唇,含住杯沿。
少年的唇被蒸得紅潤,也許他含住的地方,曾被沙弗萊喝過。
沙弗萊儘可能控制着手臂肌肉,讓自己完美地操縱酒杯,他特別害怕稍不留神手上的力道失控,把酒直接灌進陳念的鼻子裏。
好在此等人間慘劇並未發生。
陳念喝光了沙弗萊杯子裏的零度香檳,末了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似乎在品嘗沙弗萊的這杯,和他的有何不同。
“好喝嗎?”沙弗萊問道。
“好喝。”陳念給予了肯定的回答,這評價,並不僅僅針對香檳。
沙弗萊微變的眼神讓陳念笑了下:“你也想嘗嘗是什麼味道嗎?”
陳念問着,主動靠近過來。一汪池水被他攪動,漣漪和波浪撞在沙弗萊身上,刺激着每一寸皮膚。
他將一隻手放在沙弗萊肩頭,然後是另一隻手。
肩上被少年施加力道,沙弗萊在水裏的身形被壓低些許。
他眼睜睜看着陳念愈發靠近,最終足以感受到對方呼吸時的氣流,近在咫尺地掃在鼻畔。
然後,他品嘗到了零度香檳的味道。
青蘋果的清香和甜美。
除此之外,還帶着其他隱秘的滋味。
陳念嘴裏竟然咬了一小塊冰,冰爽的硬|物從唇間被渡進了他的嘴裏,在湯池以及身體溫度近乎灼燙的環境中如同一汪清冽甘泉,牢牢牽引着沙弗萊幾近混亂的思緒。
一個清涼的、青蘋果味道的吻。
陳念早就想知道,接吻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了。
直到今天,他終於如願以償。
原來哥哥的形容並沒有錯,真的會慢慢失去全身力氣,雙腿發軟發麻。
明明此時此刻掌控着主動權的是他自己,但怎麼好像力氣正在被逐漸抽干呢?
殊不知沙弗萊也處在類似的狀態。
多巴胺和內啡肽帶給大腦無邊的快樂,同樣也鬆弛着肌肉。
過來湯泉館之前,沙弗萊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瞅准機會,創造合適的氛圍,對陳念表明心意。
然而沙弗萊怎麼也沒料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發展。
沒有一句確定關係的言語,他們直接在湯池中擁抱,然後又品嘗對方唇齒間零度香檳的滋味。
一切都美好的宛若夢境,配合上湯池中氤氳蒸汽,似已不在人間。
沙弗萊聽到水被濺起的嘩啦聲響,和陳念愈發急促的呼吸,也許那一次比一次更加激烈的呼吸聲,也源於他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雙唇才終於分開。
要不是雙手摟着沙弗萊脖子,掛在他的身上,陳念真懷疑自己會直接滑到水裏。
所有的身體反應對他而言全然陌生,縱使在夢裏曾被親吻,可現實當中的刺激實在太過強烈,那些幻想又如何與其比擬?
有一點點尷尬。
陳念不太知道此刻的他,該如何面對沙弗萊,又要說些什麼。
既然如此,那就做點不讓情況繼續尷尬的事吧。
於是陳念又一次傾身向前,吻了上去。
這回雙方都比剛才要熟練些許,十幾秒鐘之前渡進沙弗萊嘴裏的冰塊已經被他咬碎,融化為溫暖的液體吞入腹肚,舌尖還有那麼一點點冰,以至於陳念碰到他時,都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
陳念克服着羞澀,好吧,其實也沒什麼好克服的,比起害羞,他要更加好奇。
於是表現得稍顯勇猛,反正已經確定了沙弗萊會由着他折騰,乾脆就把心中所有的好奇都尋出個答案。
直到,他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些許變化。
終於分開,兩人懵得七葷八素,陳念抬起手,用手背輕碰雙唇,又腫又燙。
沙弗萊沉默兩秒,低聲評價道:“很甜。”
一時間不知道是在評價零度香檳,還是在評價陳念。
陳念抽筋的腿已經完全不痛了,他踩着池底右向後撤了兩步,和沙弗萊保持着足夠的安全距離,悶着壞心眼地問道:“你那個……不要緊嗎?”
答案顯然是“很要緊”。
沙弗萊雙臂撐着湯池邊沿,從水裏起來,他得趕在事情難以挽回之前,去淋浴間把它解決掉。
因為他覺得單靠自己強忍着冷靜,是沒辦法將其平息的。
陳念看他上岸,原本沙弗萊還俯身想拾起浴袍披上,結果見少年趴在岸邊歪着頭,饒有興趣打量他的眼神,又鬆手把浴袍放開了。
看、看就看吧,反正都摸過了。
沙弗萊盡量讓自己姿勢正常地走向淋浴間,陳念徹底化身為叮噹貓,總算能大大方方地盯了。
聽到淋浴間的門被關上,陳念才收回視線。
他靠在池邊,重新回頭去望寬大的落地窗,雪早就紛紛揚揚地下起來了。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陳念慢吞吞地爬上岸,腳底不再打滑,腿部酸痛也在溫泉浸泡,和沙弗萊的按摩中,有所緩解。
陳念把窗戶的上半部分打開一條細縫,隆冬的夜風吹入,夾雜着細碎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
才剛從溫泉池裏出來,身體很熱,這點涼風吹着難以驅散暖意,反而還讓糨糊般混亂的腦子清醒許多。
“呼。”
陳念長長地吐出口氣。
他重新泡在池子裏等待,凝神聽着淋浴間裏動靜。
沙弗萊還蠻久的啊。
陳念想着,抬手搓了搓發熱的臉。
陳念足足等了十幾分鐘,最後他實在無聊,把杯子裏的零度香檳喝光,又上去倒了一瓶新的。
可能是飲料喝得有點多,加之那種衝動的促進,小腹處發緊,膀胱有所壓迫,特別想要去上廁所。
於是他敲響衛生間的門。
“好了嗎?”
“馬上。”沙弗萊的嗓音緊繃。
陳念聽到花灑被打開的聲響,可以想像得到沙弗萊在沖洗什麼。
一分鐘後門被打開,沙弗萊的泳褲規規矩矩地穿着。
只是就算再怎麼雙層,泡了水之後也會服帖,陳念壓根就不掩飾了,光明正大地展露自己叮噹貓的屬性。
他甚至伸出手,嘗試着去揪沙弗萊泳褲邊緣露出的金色毛毛。
“你渾身的毛都是這個顏色嗎?”
陳念問道。
沙弗萊默默地點了下頭。
陳念專門抬起沙弗萊的胳膊,腋下光禿禿的,比臉還乾淨。
然後再看沙弗萊的腿,剛才一直泡在池子裏,他還沒來得及注意呢。
同樣格外光滑,半根腿毛的蹤影都看不到。
陳念:“你專門剃過?”
沙弗萊很輕地嗯了一聲,其實這個問題他本來不想回答,因為答案實在也太明顯了。
和陳念昨晚特地換上泳褲,站在鏡子前評估自己身材一樣,沙弗萊也做了相同的事。@
他正處在青春期,毛髮和身體一樣,生長速度較快,沙弗萊就拿剃鬚刀片,把腋下和腿上的毛都剃光了。
“但這裏好像忘記了哦。”
陳念故意用手指戳了戳他人魚線的位置,在沙弗萊伸手去捂之前,笑着鑽進了衛生間,把門反鎖。
沙弗萊只覺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反應好像又要重新抬頭。
他趕緊來到冰箱旁,取出一大塊冰放在嘴裏嚼着。
陳念釋放完自己承受着壓力的膀胱,專門用冷水洗了把臉,才走出衛生間。
兩人又重新進池子泡着,為了防止意外再度發生,他們剋制着相處的距離,只有水面之下的手偶爾會碰碰對方。
聊着的話題五花八門,學校里的趣事,網上看到的段子,手游最新發佈的版本……然了,也包括他們正在製作的戀愛冒險遊戲。
中途陳念突然道:“感覺自己好像被填滿了呢。”
糟糕的話語讓沙弗萊一愣,旋即整張臉都燒紅起來:“什、什麼?”
“你想到哪裏去了!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陳念神情鄙夷,“我是說,被畫畫的靈感填滿了。”
沙弗萊:“…………”
他非常懷疑陳念是故意的。
說到分針悄然轉過一圈,陳念的手指頭都泡皺皮了,他們才終於從溫泉池子裏出來。
可能是泡得時間太久,陳念腦袋暈暈的,他換回內褲,披上浴袍,坐在沙發床上休息。
陳念終於拿起自己的手機,打算悄悄地更改對沙弗萊的備註。
備註一欄中寫的還是“傻福來”,嗯……要改成什麼好呢?
沙弗萊也上了岸,拿着手機坐在陳念身邊。
陳念抽空瞥了眼,沙弗萊在打字,像是和誰聊天,他的摺疊屏手機貼着防窺膜,在側面看不到屏幕情況。
沙弗萊按下發送。
陳念的手機當即“叮咚”一聲,消息欄彈出,竟然是約稿軟件發來的提醒。
【你有一條來自東北二踢腳的消息。】
老闆?
他不是早就交稿了嗎?難道老闆還想再約稿?
陳念將其點開,看到聊天框中的那一行字,整個人當場愣住。
東北二踢腳:[喜歡你。]
十一月底陳念就畫完了東北二踢腳的立繪稿件,順利交稿,拿到了稿費。
之後兩人就沒再有過交流,畢竟對於陳念而言,東北二踢腳就是個財大氣粗而且脾氣挺好的正常甲方。
可這條消息?!?!?!
陳念獃滯地盯着屏幕。
幾秒種后,難以置信地猛然扭頭,差點閃到脖子。
就看到沙弗萊朝他笑了下,然後點擊手機。
叮咚。
又是一條消息彈出,小表情上的吉祥物在朝他捧着心微笑。
陳念用顫唞的手指打了個句號。
Mono:[。]
叮咚。
沙弗萊的手機響起熟悉的軟件提示聲。
“東北二踢腳?”陳念聲音在發抖。
“Mono老師還想喝點飲料嗎?”沙弗萊滿含着笑意問道。
陳念立刻撲上去搶沙弗萊的手機,沙弗萊放心地將手機交給他。
於是陳念看到了兩人的聊天記錄,只不過左右雙方的頭像剛好相反。
東北二踢腳竟然是沙弗萊?!
陳念人都傻了,再給他兩個腦子,他也想不出來竟然還能有這種操作。
“你,你是怎麼知道……”陳念用兩隻手比劃着,沙弗萊知道他想問什麼。
沙弗萊:“你之前不是有畫過戀愛遊戲的商稿嗎?我去官方的微博看了看,評論區裏有人認出了你的畫風。”
陳念目瞪口呆。
沒想到沙弗萊竟然能通過這種方式發現他在二次元世界當中的身份!
而且既然沙弗萊說是通過商稿,豈不是意味着他早就知道了?!
那張稿子可是兩個月之前畫的啊!
“你你你你你你……”
陳念全都明白了,怪不得東北二踢腳給出的人物設定那麼像他,壓根就是照着他給的文字設啊!
想想自己畫出來的成品圖,陳念眼前一暈。
他把自己設置成了貓男!
“現在有沒有覺得如願以償?”沙弗萊再度輕聲問道
陳念:“……什麼?”
沙弗萊眼中含笑:“你不是發過微博嗎,也想要試試談戀愛是什麼滋味。”
陳念:“…………”
好吧,既然沙弗萊都知道他在二次元的網名了,能找到他的微博並關注,還如此恰巧地看到他當天晚上只發了十幾分鐘的粉見,也挺正常吧?@
正常個屁呀!
陳念:“你偷窺我,你個變態。”
沙弗萊:“怎麼能叫偷窺呢?我也是你的忠實粉絲啊,Mono太太。”
聽到現實生活當中有人這麼叫他,陳念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由此他徹底可以確定,沙弗萊暗中觀察他很久了!這個人鐵暗戀他!
陳念眼睛滴溜溜地一轉,立刻想到了絕佳的反擊方式。
陳念攬住沙弗萊,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他的腿上,湊到沙弗萊耳邊,露出自以為邪魅的笑容,輕聲道:
“是嘛,那我可得好好感謝我的小粉絲。”
這樣做的後果簡單粗暴。
沙弗萊直接攬住陳念的腰,去親他故作霸總姿態的唇角,苦苦壓抑許久的情愫終於能顯露出來,讓他難以抑制住心中迫切想要和陳念親密接觸的渴望。
原來他心心念念着的少年,是真的可以親手觸碰的。
第一天,他們僅僅止步於親親。
這個進度對小情侶而言已經算挺快了,陳念也比較滿意,好歹沒被哥哥落下。
已經到了晚上十點,明天還得上學,兩人並肩走進湯池館,出來時連手都牽上了。
沙弗萊打車送陳念回家,等車的工夫里,他迅速打開和傅天河的聊天界面,發送出簡短的兩個字。
[成了。]
沙弗萊的消息從手機屏幕上方彈出,只有短短的幾秒,卻被認真盯着屏幕中陳詞解題步驟的傅天河注意到。
“卧槽!”
傅天河當即精神一振,他幫着沙弗萊做了這麼久僚機,起到的效果似乎都比較一般,終於在今天獲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傅天河立刻把好消息分享給了陳詞。
“沙弗萊剛剛給我發消息說成了!”傅天河興奮地搓着手,眼睛都在發光。
原來幫助好兄弟成功的感覺這麼爽快!
“這樣嗎?”陳詞倒是淡定許多。
從陳念說沙弗萊邀請他去泡湯時,陳詞就覺得沙弗萊肯定是要下猛葯了。
如果他沒記錯,湯池裏頂多穿個泳褲,甚至說有那種分浴的私湯,可以全.裸。
@
要是不發生點什麼,簡直對不起沙弗萊的良苦用心。
陳詞也挺好奇的,等陳念回家一定要詳細問問。
但現在,可不是討論的最佳時間。
“答案?”陳詞問道。
“噢噢,那個……”傅天河慌忙回到數學題目上。
這一個月以來陳詞把他差勁的數學基礎重新打了一遍,針對性地講解,讓傅天河學得比老師帶着複習都管用許多。
也可能是因為陳詞太過嚴謹認真,傅天河必須拿出十二分的專註,才能做到讓少年滿意的程度。
反正等補習結束,再打電話問問沙弗萊吧!
十分鐘后,陳詞結束了今晚的數學補習,囑咐傅天河早點休息。
他在衛生間裏刷着牙,聽到弟弟拿鑰匙開門的動靜。
陳詞走出衛生,進家的陳念滿臉的歡天喜地,甚至都哼着小曲。
“喲,怎麼美成這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陳蔚稀奇道,“泡個溫泉這麼舒服?”
“那是當然了,泡得我一身輕鬆,這家店可真不錯,等到寒假過年,咱們全家也一塊過去吧?”
陳念說著,看向門口的陳詞,對上哥哥那雙平靜的琥珀色眼睛,他心中一顫。
怎麼感覺像完全被看透了呢?
和陳蔚說完,陳念趕緊回去卧室,要是再晚一會兒,他怕是要控制不住瘋狂上揚的唇角了。
房門關上,陳詞什麼也沒問,只是指了指弟弟的嘴,低聲道:
“腫了。”
“啊?真的嗎?有這麼明顯?”陳念立刻慌慌張張地跑到鏡子前觀察。
陳詞:“嗯。”
確實有些紅腫,如同吃了一道很辣很辣的菜。
原因很簡單,陳念和沙弗萊親了好多次。
陳念很喜歡親吻的感覺,他突然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真正體驗到了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因子。
下了出租車他迅速地跑回家,一是出於內心深處難以抑制的激動,二是想要趕緊用畫筆把這些感覺記錄下來。
陳念在思考要怎麼向哥哥解釋自己嘴腫的理由,總不能說是路上遇見了不明生物,活生生把他的嘴巴吸成這樣了吧?
陳詞和傅天河在一起的時候,很直截了當地和他坦白了。
所以陳念決定學習哥哥,畢竟在他們兄弟兩人之間,可不存在什麼秘密。
陳念小聲道:“那個,我和沙弗萊……”
陳詞安靜聽着,倒是頭一回看到陳念扭捏。
過了片刻,陳念才終於鼓足勇氣,堅定地道:“我們倆在一起了。”
陳念已經做好了在哥哥臉上看到驚訝神情的準備。
然而陳詞只是淡定地點頭:“嗯。”
這下輪到陳念驚訝了:“你怎麼這個反應啊!好平淡!”
要知道自己當時知曉哥哥和傅天河親了的消息,可是震驚又興奮,晚上都沒睡好覺呢!
難不成……陳念心中隱隱浮現出猜測,難不成哥哥早就看出苗頭來了!
在陳念的心目當中,哥哥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敏銳的人。
陳詞能意識到任何情況,都不奇怪。
陳詞:“傅天河已經和我說了。”
“傅天河?”陳念愣了兩秒,才恍然意識到傅天河從中起到的作用。
他唇角抽了抽。
好嘛,到頭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辛苦你了,蒙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