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三十四日繾綣 想我了嗎?
第三十四章三十四日繾綣想我了嗎?
三十四日繾綣
“太重了,我走不動了,歇一會兒。”
剛走進超市的地下停車場,晏琛就嚷着自要罷工。
馮詩懿將懷中的箱裝可樂豎直放在晏琛腿邊,側身拎起被晏琛丟在路邊的購物袋。
她毫不留情面的吐槽道:“晏大少,您是一朵嬌花嗎?這麼點兒東西您都提不動”
就這?就這?就這?
“這麼點兒?”晏琛的聲音高了三度,他用鞋尖碰了碰購物袋,“您管這叫少,一隻雞祖宗十八代的jio都被你買走了。”
馮詩懿輕鬆提起購物袋,甚至原地轉了幾個圈的舉動,與晏琛的‘身嬌體弱’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
她早就知道找晏琛這個肩不能扛的大少爺來幫忙是個錯誤的決定,現在只能祈求他真的會做飯。
晏琛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四處看過路況后,轉頭肯定道:“我會,做飯誰不會啊。”
跟這兒侮辱誰呢?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十分鐘后,晚六點。
以前,這幾個孩子聚到一起總是打打鬧鬧,歡聲笑語,生機勃勃的,現在卻垂頭喪氣,沉默寡言的,毫無生氣。
“你覺得呢?”
“晏琛,你真的會做飯嗎?”她看向正在開車的晏琛,眼中透着試探的流光。
馮詩懿隱隱感覺晏琛不太靠譜,回家的路上默默點進菜譜軟件,邊看邊記備忘錄筆記。
馮詩懿知道這一切的源頭,卻沒有解決的辦法,她把罐裝可樂扔進幾人的懷裏,努力活躍氣氛,收效甚微。
她剛坐在虞姒身邊,就被攔腰緊緊抱住,虞姒在她胸口蹭了蹭,抬起頭軟乎乎的問:“你沒事兒吧?謝哥說你出車禍了,不讓我去看你,也不說你是什麼狀況,我很擔心。”
是他的錯覺,還是……
眼睛:我學會了!
雙手:不,你不會。
突然,陸文帆一手舉着一隻雞爪跑出廚房,站在馮詩懿面前輕輕晃動:“三嫂,琛哥讓我問他們的jio指甲剪不剪?”
虞姒靠在馮詩懿懷裏乖乖點頭。
馮詩懿在她烏黑柔順的短髮上摸了摸,“寶貝,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別擔心。”
陸文帆突然感覺空氣變成了橘色,他三嫂和虞姒這姿勢怎麼這麼像霸道總裁和她的小嬌妻。
晏琛的迷彩猛禽皮卡停在了馮詩懿的別墅門前,周五放學歸來的陸文帆早早就等在了門口。
馮詩懿在虞姒的臉蛋上捏了捏,溫柔的開口:“晚餐吃豆豉蒸鳳爪,你喜歡嗎?”
馮詩懿挑挑眉,對陸文帆招招手,語調上揚暗藏着無限的危險:“用不用三嫂也疼疼你?”
“三嫂,你回來啦。”他這一聲三嫂終於喊得名正言順了,笑眯眯的接過了馮詩懿手上的購物袋。
“三嫂,你們該不會是?”他捂住嘴,瘋狂的搖頭,將那個可怕的想法甩出腦海。
虞姒,謝吟,溫漾都在,他們約好了今晚一起去看留院觀察的傷員陸文洲。
與晏琛拉拉扯扯的進了別墅,馮詩懿緊跟其後,一進別墅她就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不,不用了。”陸文帆後退一步。
如果被他三哥知道,他一定會從醫院殺回來,打斷他的腿!
***
廚房內,晏琛雙手握着菜刀在案板上一頓亂砍,排骨依舊毫髮無損,案板卻渾身是傷。
馮詩懿頂着鍋蓋從安全區轉移至案板前,她戳了戳晏琛驚魂未定的臉頰,“你確定你會做飯嗎?”
“我會!”晏琛試圖用音量掩飾心虛。
馮詩懿眯起眼睛,她對晏琛的話深感懷疑。“可是,你連排骨都不會切。”
面對質疑,晏琛絲毫不慌:“會切排骨跟會做飯有必然關係嗎?”
“不不不。”馮詩懿晃了晃食指,從晏琛手裏拿過菜刀,“我的意思是你連菜刀都不會用,我十分懷疑你會做飯這件事的真實性。”
晏琛眨眨眼,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說:“蛋炒飯不是飯嗎?”
蛋…蛋炒飯?
在馮詩懿發火前,晏琛跑出了廚房避難,她看着猶如被颱風摧殘后的海難現場般的的廚房,氣到失語。
馮詩懿長嘆一口氣,暗藏着深深的無奈:“晏琛,你這個不靠譜的坑貨,我就不該相信你。”
她簡單的收拾過廚房后,開始自食其力,靠天靠地靠晏琛,不如靠自己。
【山藥玉米排骨湯的做法?】
馮詩懿點進網頁連結,反覆觀看教學視頻,表情十分嚴肅認真。
嗯嗯,學會了。
第一步該做什麼來着?
“我想我可以幫幫你。”虞姒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
她熟練的系好圍裙,挽好衣袖,走到案板前,看着食材問道:“你想做山藥玉米排骨湯?”
馮詩懿輕輕頷首,撿起被晏琛扔在洗菜池邊的圍裙,重新系在腰間,她只會基礎的洗菜,切菜,一切聽虞姒指揮。
洗好食材,馮詩懿規整的擺放在盤中,換了一把削皮的刀,拿起洗凈的山藥,準備削皮。
“等一下。”虞姒從壁櫥里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放在馮詩懿的右手邊。
“切山藥時,要戴上手套,新鮮的山藥切開時黏液的粘到手上會很癢。”這是虞姒的經驗之談,她沒少在跌在這個坑裏。
馮詩懿切菜時,虞姒已經將焯水去除血水血沫的排骨撈出,用清水再清洗一次,重新放進砂鍋。
因為山藥切段后容易氧化發黑,虞姒接了半盆水,放入半勺食鹽,攪勻后將山藥塊放進鹽水。
她將砂鍋蓋蓋好,叮囑道:“湯燒開后,放玉米,再次燒開后,放山藥塊,第三次燒開后,調到中火煲一個小時,出鍋前放鹽調味就行。”
等待途中馮詩懿跟虞姒把廚房整理的乾乾淨淨,她看着虞姒熟練利落的動作,又疑惑又心疼。
她完全不像一個含着金鑰匙出生在京圈百年世家權勢赫赫,從小嬌生慣養,被人捧在心尖上寵的虞家二小姐。
虞姒才十六歲,心智成熟的像二十六歲,她跑樂隊巡演賺生活費,十幾歲就一個人生活,學着自己照顧自己。
京圈同齡的小公主與她相比就是個巨嬰。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馮詩懿問。
虞姒仰着頭仔細回憶,“大概是十一,二歲吧,我在美國茱莉亞音樂學院讀預科那會兒,我腸胃不好不能吃外賣,自己做乾淨。”
不被人疼愛的孩子,只能學着一個人舔傷口,一次次結痂,一次次撕裂,最終成為刀槍不入的‘大人’。
馮詩懿將虞姒攬在懷裏,一下下輕撫着她的發,語調柔和:“沒關係,以後姐姐疼你。”
***
晚八點,馮詩懿帶着晚餐和探病的小朋友們,進了陸文洲的VIP病房。
她剛推開門,就看到陸文洲端着星巴克的紙杯,嘴唇剛貼上杯口,就被嚇了回去。
“陸文洲,醫生不是不讓你喝咖啡嗎?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沒有。”
陸文洲委屈極了,他拿起床邊的玻璃杯,將紙杯內的液體倒進杯內,“懿,這是白開水。”
不讓喝,還不許望梅止渴了。
馮詩懿將保溫桶放在餐桌上,回首狠狠瞪了陸文洲一眼,傲嬌的說:“最好如此,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幾個孩子擠在一個沙發上看熱鬧,陸文帆對着病床上的陸文洲眉飛色舞的,他已經預想到他三哥未來的妻管嚴生活了。
馮詩懿將木耳瘦肉粥,山藥玉米排骨湯,豆豉蒸鳳爪放在陸文洲的床上餐桌上,“你好點兒了嗎?”
陸文洲笑眼彎彎,在馮詩懿手上摸了摸,歪頭道:“托你的福,好多了。”
“噫……”
“羞羞臉,沒眼看。”
謝吟和陸文帆同時捂住虞姒的眼睛,“小朋友不能看這種場景,辣眼睛。”
陸文洲輕咳一聲,對着幾個孩子發送信號,沒覺得今晚的病房特別亮嗎?
虞姒心領神會,跟謝吟對視一眼,一人拉着陸文帆,一人拉着溫漾出了病房,在醫院外的肯德基‘紮營’。
房間內只剩兩個人,陸文洲更肆無忌憚了,他拉着馮詩懿的手,低頭一吻,看着她的眼眸含情纏綿:“寶貝,今天想我了嗎?”
“沒有,你是誰啊,我憑什麼想你。”馮詩懿嘴上說著否定的話,卻任由他牽着手。
陸文洲特喜歡馮詩懿嘴硬不承認的樣子,他強憋着笑,扯了扯馮詩懿的衣袖,“沒想我,你臉紅什麼?”
“沒,沒有……”馮詩懿捂住臉頰,磕磕巴巴的說“我這是腮紅打重了。”
陸文洲拉着她坐在床邊,在她緋紅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笑道:“很可愛。”
“只是可愛?”
“人間絕色。”
陸文洲用沒受傷的左手將馮詩懿圈在懷裏,火熱的唇貼在她的脖頸處,一路向上,吻過下巴與嘴唇,雙眼與眉心。
再次貼上嘴唇時,被馮詩懿輕輕推開,“陸文洲,先吃飯。”
“我吃你就夠了。”陸文洲再次纏上馮詩懿,馮詩懿怕碰到他的傷患處,只能軟綿綿的推推他的胸口。
這撒嬌似的舉動徹底把陸文洲的火點着了,滾燙的熱氣與含情的喘熄聲直襲馮詩懿的耳廓,“懿,求求你……”
馮詩懿尚存一絲理智,她按住陸文洲不安分的左手,嚴聲拒絕:“不行,你的傷還沒好。”
“像昨晚那樣沒問題的。”
“不要,手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