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麻煩的任務
第十一章麻煩的任務
原本散漫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眼睛直直地看着人群中的宋清衍。
她怎麼也沒看出這麼一個安分守己，甚至作為融入村民中最好的知青，會是一個闖入者，難不成是對方偽裝得好？
就在她想要繼續靠近，仔細觀察對方神情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拉住了她的衣擺。
“小漁！你今個兒也出門了！”
蘇漁轉過頭一看，忽然發覺對方的臉自己熟悉又陌生，對方沒聽到蘇漁的回話也絲毫不介意，繼續笑着說：
“我們就在岸上看就行，說起來你都好久沒去找我玩，現在山上不只有野菜，還可以撿蘑菇，下次去要不要我叫你？”
這時蘇漁才算是緩過神，來人正是蘇興旺的小女兒蘇春蘭。
因為蘇漁身體的原因，再加上她家中沒有和自己同輩的女性，所以蘇春蘭就是她在村中無數不多能說上幾句話的好友。
能出門碰運氣自然是好的，下次把蘇春蘭亮出來，估計家裏的阻力也能少一點。
“好呀，春蘭下次你可一定要記得喊我！”
距離自己最近的人就是宋清衍，其他知青都在距離自己比較遠的地方看熱鬧。
河中和村民們混作一團的宋清衍，因為剛才的動作已經渾身濕透，單薄的衣衫浸濕后貼在身上，勾勒出身體的輪廓，看起來應該不是單薄的書生身材。
“春蘭，你先幫我看着這兩個小侄子，我湊到前面看看，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魚，去去就回。”
不過，要是自己湊上去說幾句，會不會可能成功呢？
蘇漁也不知怎的，看着看着忽然注意到人的身材去，趕緊搖搖頭，環顧四周。
至少在她眼裏，蘇漁還是一個小姑娘，找情郎什麼的，不着急。
這邊依靠自己瘦弱身形擠進人群的蘇漁，覺得自己剛剛還是太異想天開了，等到她更加靠近宋清衍的時候，她也更加靠近蘇家人。
於是她看着自己身邊的兩個小蘿蔔頭，以及前面圍在河岸上烏泱泱的村民，對着蘇春蘭說：
想到這，她恨不得給自己一拳，有些小心實在是沒必要，那天請宋清衍就是自己絕佳的機會，現在已然錯失。
這倒是讓蘇春蘭誤會，以為蘇漁是覺得自己上次釣上的魚比較小，這才一直盯着河裏的大魚，至於是看宋清衍這種可能性，她是一點也不懷疑。
要是知道蘇春蘭心裏的想法，蘇漁真是想大喊這真的是天大的誤會，系統誤我。
蘇漁即使和蘇春蘭說話，眼神也不自覺地飄向河裏的宋清衍。
然後就不由分說地拽住蘇漁的胳膊，一邊對着村民們說：“大家讓讓，讓讓，我送妹妹出去。”
心想：看來自己的目標人物就是宋清衍，可是她要找一個怎樣的機會，去試探這個親密交談的範圍？
“我聽我阿爸說你上次釣上的魚也不小，在村中都是拿得出手的。而且釣魚也不用像他們一樣下去淌這雨後混濁的河水，每年河水暴漲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妹妹不是和你說好了嗎？別靠近這邊，很危險。小河的水位比上次漲了近3米，你知道嗎？這都快有兩個你高，下次你再這樣我就告訴阿爸你不聽話。”
她忽然發現自己之前原本是有機會發現宋清衍的，可惜總是棋差一招，要不然自己的任務早就完成了。
說完也不等蘇春蘭回話，像是游魚一樣鑽入人群，迅速消失在蘇春蘭的視線中。
然後她低頭看着兩個和自己一樣被拋棄的人，無奈地說：
“你們倆可一定要拉緊春蘭姑姑的手，你們倆掉下河就和一個秤砣一樣，連個聲響也沒有，別學你姑姑亂走。”
還沒等她想好怎麼開口，蘇文興的聲音就冷不丁出現在耳邊。
她伸出手挽留的動作還沒有做完，獃獃地看着這一幕，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堂妹，居然還是一個跳脫的人，難道是這些年在家中拘着的時間太久了？
一邊帶着她擠出人群，根本就沒聽她說一句話，讓蘇漁目瞪口呆，她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親哥哥還有這等本事。
其他人看着蘇漁猶如被老鷹拎着的小雞，一個個也樂得看熱鬧。
“大家都看着呢，文興，你也太拘着小漁了，我們肯定不會讓小漁掉進去的。”
“就是，我們都在岸上看着，你可別把小漁惹惱，回家可有你好看的！”
“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傳來猶如雷鳴般的嬉笑聲，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蘇漁現在可沒空理會這個，因此被抓住之後，蘇文興再次對着兩個小侄子說：
“你們倆之前的任務失敗，辜負了組織的信任，現在我代表組織再給你一次機會，看好你們姑姑知道嗎？”
“保證完成任務！”
說著，兩人立即甩開蘇春蘭的手，跑到蘇漁面前，兩隻小手緊緊地抓住蘇漁的手，這次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鬆開。
摸摸兩個小傢伙的頭之後，蘇文興又轉身回到自己的隊伍。
這邊只剩下看蘇漁熱鬧的蘇春蘭，以及把蘇漁看得緊緊的蘇明禮和蘇明金。
拉緊她之後，用着可憐兮兮的大眼睛說：“姑姑你別亂跑，不完成任務的士兵是最差的人，李子可不想這樣。”
蘇漁莫名的感覺自己被這一句話奚落了，她剛剛不正是去在完成任務的途中被人阻礙，可是這些話她卻不能向其他說。
另一邊的蘇明金則是幾欲哭泣，擠滿眼眶的淚水幾乎就要從眼眶裏掉落，看得蘇漁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最後只得深吸一口氣，妥協道：
“好好好！姑姑哪也不去，就在這等着大家捕魚。”
下一秒，原本掛在眼睛的淚珠立即收住，蘇明金臉上也掛上笑容，得意地瞥一眼蘇明禮的方向。
眼神里透露出自己贏了的意思，昂首挺胸地看着蘇明禮。
蘇明禮也毫不客氣，朝着他吐舌頭，翻白眼，心想：不就是個只會買可憐的傢伙？自己可不是小孩子，要用大人的方法解決才是，自己沒有輸。
兩人眼裏的小官司蘇漁是沒心情去管，她現在還在看大家捕魚。
既然今天靠近宋清衍機會渺茫，那她正好趁這個時間看看村裡歡騰的捕魚時刻。
或許是暴雨之後河水暴漲，不只是渾濁的河水會幹擾魚兒的視線，也從上游衝下來不少的魚，村民們就那麼順便一撈，就從河裏撈出不少。
收穫的喜悅感染着在場的每一個人，蘇漁也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漁，春蘭你們倆都在這，那正好，那邊統計捕魚數量還需要人手，你們倆趕緊去幫忙。”
兩人都曾經在村中小學讀過書，並且成績還不錯，今天的壯勞力都在河裏，這統計人手也是一個大問題。
至於為什麼不找學識更豐富的知青，你也要看他們願不願意，裝魚的地方全是黃色的河水和魚的腥味，也就來了幾個不怕髒的，其他的還在原地看熱鬧。
來人蘇興星正好遇見她倆，趕緊把人叫上。
有這樣的好事，蘇春蘭自然是要上，拉着蘇漁的手就跟着蘇興星走。
“這可太好了！像是我們這樣去幫忙的還可以算幾個公分，說不準待會兒還能分幾條小魚，拿回家也是個菜。”
“是嗎？”
“就是你來得少，去年我也是臨時去幫忙，不想，今年也是一樣。”
可要是不靠近河岸的行動，蘇明禮和蘇明金兩人也沒有阻止的理由，於是深一腳淺一腳地跟着蘇漁往前走。
果然裝魚的這忙得手忙腳亂的，今年的收穫實在是不少，才這麼短短一會兒，原本準備的兩個大木桶就已經快要裝滿。
蘇漁和蘇春蘭的任務就是計算魚的條數和重量，因為這些魚的一部分會直接出售給縣城的木材加工廠。
根本原因就是蘇漁的小叔也就是蘇霖是縣城木材加工廠的一員，這年代城裏人也沒多少機會買肉，有錢也沒地買，所以才找上農村人一起合作，一個掙錢一個吃肉兩不耽誤。
縣城的木材加工廠也是臨江縣最大的廠子，得益於臨江縣本地的林木和河流優勢，這些粗加工的木材都是運到其他省市賣的。
並且臨江縣也擁有本市最大的碼頭，轉運木材、船舶往來幾乎都是停駐在這裏。
看着在木桶里活蹦亂跳的魚，兩個小蘿蔔頭也自覺地鬆開蘇漁的手，開始用手戳木桶里的魚兒。
蘇強看着乖巧的兩個侄女，迅速把兩人的任務分配好。
“春蘭你在這等着送魚的，一定要看好魚簍裏面的數量然後記下。小漁你就在李叔旁邊，看着他稱重，之後就記下重量。”
“沒問題，大伯。”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然後相視一笑，默契地拿上自己的筆紙，開始自己的工作。
隨着時間的流逝，蘇漁寫字的手也開始酸疼，她完全想不到就這麼一條小河，在短短的幾小時就可以有這樣的收穫。
看着在木桶里露出嘴巴鼻子呼吸的河魚，她的心裏都是滿足，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