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想活命嗎？
第一章想活命嗎？
“咳咳咳——”
蘇漁只感覺自己的嗓子像是被異物塞住了一樣，一直發癢，鼻子呼出的熱氣燙得人不適，渾身酸軟使不上勁。
心想：不就是連續熬了三個大夜嗎？怎麼還開始生病了？自己的身體可不能生病請假，要不然這個月的全勤就沒了。
一想到這，她趕緊動用自己殘存的力氣從床上拉起來，一抬起頭，她才感覺到自己下巴觸碰到的被子彷彿觸感有些不對勁，怎麼這麼硬邦邦的？
就在她嘗試着睜開眼查看的時候，前方突然泄露出一縷亮光，同時伴隨着門發出“吱呀”的一聲。
接踵而來的就是一聲孩童的驚呼：“太奶奶！太奶奶！姑姑，姑姑醒了！”
然後立刻往外面跑去，沒有人支撐的木門迅速砸在牆上，發齣劇烈的聲響。因為這一聲，蘇漁覺得自己的心出現不正常的跳動。
接着就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人聲，蘇漁覺得自己的腦袋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麼多內容，怎麼今天的夢真實感那麼強？
應該是生病的後遺症，居然連自己有親人存世這種事情都夢見。
就發現居然是一隻機甲蟲飛在自己的耳邊，機械翅膀飛動的時候居然沒一丁點聲音，怪不得自己剛剛沒發現它飛到自己身邊。
就在她想問問情況的時候，對面的人身形突然開始變淡，她趕緊伸手挽留，喊道：
一陣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蘇漁頓時耳朵發癢，身體發麻，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身體像是卡住了發條一樣，一頓一頓地慢慢轉頭看過去。
“這裏是我的一個房間，你只能暫時待在這裏十分鐘，想問什麼趕緊問清楚？”
蘇奶奶立刻解釋：“要是你偷跑進來，打擾了你姑姑休息，再有下次打斷你的腿！”
或許是這一句話有什麼安慰人的能力，聽后蘇漁迅速恢復平穩，進入夢鄉。
就在她還在自我懷疑的時候，一雙手緊緊抓住她企圖露出來的手，塞回被子裏，同時一個和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看着一旁呆愣的大重孫，她推着人出門，嚴厲地交代道：
或許是感覺到蘇漁在內心吐槽自己，“機甲蟲”下一秒飛到距離蘇漁眼睛前一公分的距離，使勁搖動自己的翅膀。
“不允許來這裏打擾你姑姑休息知道嗎？不然你三天一次的雞蛋資格取消！”
正對面還有一個和自己長得差不多，但是卻梳着老土的兩根麻花辮，一身靛藍色斜衿布衣，看起來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被訓了一頓的蘇明禮還真是冤，明明就是自己通知的太奶奶，怎麼還要被說一頓，不服氣的小表情一眼就看的出。
然後一隻手在蘇漁的額頭上貼上又離開，反覆幾次，明明她覺得自己對這個聲音和場景很陌生，可是她的嘴卻不受自己控制地發出聲音。
“好好好，清醒過來可以說話就好，你等着，阿奶就去給你煮碗紅糖雞蛋，吃了東西身體就好了。”
“阿奶，我身體好多了。”
“你才是，你才是一隻蟲子！我可是高貴的高等位面系統093，就是專門被研究出來拯救小世界的。”
看着渾身滾燙的孫女總算恢復正常，蘇奶奶總算把心放回肚子裏，原本想着再不好，背都要把人背到縣醫院，聽說那裏的人醫術要高一些。
“乖孫女，小漁感覺身子怎麼樣？”
蘇漁哪知道，居然有人因為自己蘇醒被教訓一頓，她一失去意識后，立馬感覺自己來到了一處白茫茫的空間。
本來她自己就是想吃完早飯之後來看看情況，沒有蘇明禮的叫喊，她自己也可以知道。
“姑娘！別走啊，這裏是什麼地方？”
說著說著還激動地在蘇漁眼前飛來飛去，就像是一隻擾人的蒼蠅。
聽到它說可以拯救小世界，這是什麼胡話，蘇漁覺得這或許是自己平日裏看小說看多了，所以才會在夢中也遇到這樣天馬行空的事情。
因此對於機甲蟲自然沒什麼好態度，無聊地問：
“那你可以給我錢嗎？讓我直接中彩票大獎，又或許是有巨額遺產給我繼承？如果是其他的，我都沒有興趣。”
聽到蘇漁的要求，“機甲蟲”093號系統頓時不再飛動，而是停在蘇漁的面前久久不移動，不甘心地反問一句：
“如果是你今天就死呢？”
“死就死吧，這工作我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要不是為了自己的房貸和生活，誰願意出門打工啊！”
被回懟的系統，忽然覺得自己曾經經受過的系統課程好像還有點缺漏，宿主連死都不怕，自己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才能讓她願意做任務，得趕緊把這條信息記錄好，回去仔細想想解決辦法。
然後結巴地說：“你，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你沒有感覺的嗎？”
嗯？
聽到蟲子的話，蘇漁忽然身體向前傾，手迅速抬起，想要把眼前亂說話的蟲子捏住，卻被它逃脫。
既而，雙眼死死盯着蟲子幾乎不存在的眼睛說：
“做夢居然還碰到說自己死的，明天醒過來一定要說破。你們這夢境是越來越天馬行空，連這種事都可以碰到。”
聽到對方居然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093解釋道：
“剛剛你看見的那個女孩子就是你這具身體的靈魂，你都沒感覺到自己剛剛使用的身體，和之前有什麼不一樣嗎？”
蘇漁回想着自己剛剛感受到的觸感，以及耳邊溫柔的呢喃，以及門拍在牆上的聲音，不死心地再一次問道：“我真的死了嗎？”
聽到對方還在懷疑，093無奈只能用自己的一條腿死死按壓在蘇漁的手臂上。
手上突然感受到的劇痛，讓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唞，驚呼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熬夜猝死了。你稍微輕一點好不好？你看看我的右手，都和左邊的凝聚形態不一樣了！”
“誰讓你剛剛一直以為自己在做夢，我這不是讓你清醒一點。”
“那我怎麼又活了？”
“因為你是我選出來的人，這年代太多穿書穿越毀壞低位面小世界的人，我的使命就是讓它恢復平穩，你是最合適這具身體的靈魂。怎麼樣？我對你好吧？你還可以重新再活一次。”
一說到這蘇漁更加痛苦，“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僅連之前的存款和房子都沒了，還要再重新來一次？”
一想到自己痛苦的打工人生活，和自己的銀行存款以及付了首付的房子，她更希望自己死了算了，至少還不用知道這個噩耗。
093聽到蘇漁的話，心想：這樣好像是慘了一點，沒命又沒錢。
於是補充道：“只要你讓這個世界平穩下來，到時候你之前的房子和存款，我換一個方式送給你。”
總算聽到一個可以讓自己高興的消息，她追問道：“是已經付了全款的房子，還是和我一樣只有首付？既然這樣你不如給我全款算了，反正就是揮揮手的關係。”
要是可以，093估計自己現在腦門應該是一堆黑線，自己找的這個宿主怎麼看起來如此不靠譜。
立刻恢復自己冷冰冰的機械音，“你的要求就是維持世界穩定，保證闖入者不影響小世界的平穩進行，最大的要求就是能阻止闖入者破壞小世界，活到你可以功成身退的那一天。”
“活到？現在是几几年？”
聽到這兩個字眼，蘇漁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掉進了什麼大坑？
“對，沒錯。忘記告訴你，現在是1976年，你這具身體最大的問題就是早產帶來的弱症，要不然剛剛消失的女孩子，怎麼突然離開自己的身體。要想活命，你就得完成我給的任務，盡量在活到你可以得到自己房產的那一天。”
聽到這話，蘇漁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就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天，如今又變成一種新興的打工人。
“你的任務不會很難吧？”
“你放心，我和你可是共同體，是要一起完成任務的，我怎麼會為難你呢？”
雖然聽起來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可不知道為什麼，蘇漁總感覺說了這句之後，自己的心裏更發毛。
就在她還想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她突然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想着自己的任務，她拚命睜開眼睛，觀察周圍的環境。
身上蓋着的是灰撲撲的粗麻布被子，雖然已經發硬，但是沒什麼異味，枕頭應該是用一種穀物的殼子塞的，感覺還不錯。
自己是躺在一張木床上，頭頂還蓋着發黃的蚊帳，入目都是深黃色的木板，看來這家人住的是木房子。
就在她還想繼續觀察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熟悉的聲音響起：“小漁，我們先把紅糖雞蛋給吃了，吃完再睡。”
聽到紅糖雞蛋，蘇漁雖然對於這個甜膩膩的食物沒什麼喜愛，可她卻感覺到自己的口腔開始不自覺的分泌唾液，甚至肚子也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聽到肚子發出的聲音，蘇漁是尷尬，蘇奶奶就是欣喜，肚子餓了就好，就不怕身體出什麼問題。
趕緊把吃的放到桌上，然後過來扶着蘇漁起身，讓她半靠在床上，接着想要喂蘇漁吃東西
看着端到眼前的東西，蘇漁忽然覺得自己虛弱的身體迸發出無盡的力量，趕緊用自己的手接過來，笑着說：
“我，還是我自己來。”
看着孫女明明虛弱到手拿碗時都在顫唞，卻還是要自己來，不願意麻煩其他人，蘇奶奶更加心疼，但也不想給孫女更大的壓力，在床邊靜靜等待她吃完。
面對着一大碗的紅糖雞蛋，蘇漁精神在拒絕，身體卻樂的接受，美滋滋喝了一大碗，就在她還想繼續喝下去的時候，胃卻告訴她堅持不住了。
於是她慢慢把碗遞到蘇奶奶面前，“我，我喝不下了。”
看着蘇漁自卑的小模樣，蘇奶奶笑着誇讚起來，“今天我們的小漁兒可是喝了大半碗，已經比之前好多了，肯定很快就能好起來。
你快點躺下，別又吹風了，奶奶就在樓下待着，有什麼事叫一聲就可以。”
居然因為吃多被人誇獎，蘇漁也是頭一次，臉上羞紅的熱意在滾燙的身體面前還好可以遮掩，吃飽喝足之後，進入沉沉的夢鄉。
在這裏，她經歷了1975年蘇漁從出生到長大的全過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