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帆鴻眾人緊趕慢趕,老遠就看見怪物和六台機甲的身影,此時終於看見全貌。
解翼顯然快撐不住了,不然也不至於姜蔻站在她兩百米內都看不清,還在急的嗷嗷直喊。
劈一刀喊一聲,笑死,也不知道她是在殺怪物還是對姜蔻有意見。
解翼無氣無力,已經是用本能在作戰了。
“嗚嗚嗚姜蔻你怎麼還不來,趕緊一藥瓶給它撂倒吧我不甘心啊——”
姜蔻:……
喻陽用機甲載着姜蔻快速上前,一刀吸引住怪物視線,直接把它拉離解翼身邊。
怪物還試圖回到解翼身旁,被符潯一炮打斷。
姜蔻耳旁不斷回蕩着解翼的深情呼喚,終於,她受不住了。
細繩開始向內收緊,繩子勒進怪物皮膚,猶如它的指甲刺進符潯機甲。
她的機甲,好像不如姜蔻的藥劑好用?
兩者之間的界限僅僅是它失敗了,而姜蔻成功了。
【怪物:帥死我了】
有東西飛來,她下意識想拍開,但在視線里疑似出現姜蔻的輪廓后,她本能接住投來的藥瓶。
當然,它也不明白案板上的肉是什麼意思。
怪物暫時失去視野,焦躁地順着氣息轉身。
怪物再次轉身,襲向更討人厭的進攻者。
距離安全,還更不容易受傷。
姜蔻的藥劑一向更偏向無聲無息將對手消滅,像捕蟲網那種其實是少數。
它是被拿來擊殺的。
她打開藥瓶,向下傾斜藥液。
好羨慕。
機甲表面留下深深刻痕,怪物卻不往前近一步。
怪物不是沒動,它的獸爪仍在努力向前抓,意圖殺死符潯等人。
藥水涓涓流出,流到地面后又迅速向前爬動,直奔怪物位置。
兩人配合默契,一人指揮一人移動,雙方好似同一人般思維共通,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停頓。
符潯眨巴下眼睛,默默對比着雙方打怪時的水準。
姜蔻:“不用了。”這個位置和距離剛剛好。
“姜蔻!”
細繩將恐怖又猙獰的怪物逐漸切割,直到怪物發出死前最後的悲鳴,才憑空消失在空氣中。
喻陽:“追嗎?”
她睜大雙眼,看清面前的人,語氣里的欣喜程度堪比見到自家隊長。
姜蔻:“繞到它後方一百米。”
只是它似乎被一條透明細線圈住了,就像被菜市場捆肉一樣徹底錮住,而它和肉唯一區別就是。
她目光專註,牢牢鎖在這隻怪物身上,等待較為安穩的下藥時機。
符潯好歹也是擊殺過一隻怪物的人,她和其餘人比起來還算冷靜。
解翼這狀態,再過一分鐘左右就得重度污染被傳出地圖。
“我在這呢。”姜蔻朝解翼那邊扔瓶清潔藥劑,簡潔明了,“喝。”
怪物皮膚被打到疼痛,戰鬥這麼久,連它也不耐煩地開始沉沉嘶鳴。
符潯帶着依舊沒緩過來的解翼向後撤離,重新看向怪物。
它想要把面前所有擾人的小蟲子全部踏在腳下!不留任何活口!
符潯冷着臉把癱在原地動彈不得的解翼拽離戰場。
與三校糾纏許久的怪物死了。
就在轉身的一瞬間,如姜蔻所想,她們身後的符潯等人便瞬間彌補攻擊空缺,重重將怪物擊到步伐踉蹌。
怪物的速度很快,它和符潯的距離在眨眼間就只剩五十米,它揮動獸爪,骯髒尖銳的指甲剮在機甲表面,發出“滋——”的聒耳聲,只要再向前一步,指甲就能捅穿金屬,將裏面的駕駛者挖出。
飆風作響,姜蔻單手扒着機甲,髮絲凌亂飛舞。
怪物好似站立在一口超大型蒸爐里,腳下不斷冒着熱氣,它想要用最引以為傲的移速四處逃竄,但偏偏被細繩捆在這裏無計可施,就像一塊案板上的肉一樣任人宰割。
“好!”喻陽立刻答應。
藥劑喝下,解翼漸漸清醒。
怪物不可能突然停止進攻,除非是不得不中止。
符潯悄悄心想。
手邊的解翼渾然不知她錯過什麼場景,她終於從深度入侵的後遺症里清醒過來,整個機甲都透露出大寫的懵逼二字。
怪物呢,那麼大一隻跑哪去了?
哦……有姜蔻在,那一定是被姜蔻擊殺了。
等等,姜蔻什麼時候在的??
符潯偷偷撤開兩步,不太願意和腦子不靈光的人一起玩耍。
她沒有收回機甲,直接轉頭看向不遠處三名白鶴選手。
白鶴選手在剛剛的戰鬥里同樣出了不少力,現在也精疲力竭。在其敏銳察覺符潯不友善的視線后,頓時警惕起來。
不是吧!符潯精力也太旺盛了,剛打完怪就打人嗎?好歹也得給點喘熄時間。
白鶴眾人心中極度不平衡。
沒機甲的符潯都難打贏,有機甲的豈不是必輸無疑?她旁邊明明放着解翼不殺,幹嘛非得找他們頭上!
戰場中的氣氛又一次詭異起來。
姜蔻打破這份詭異。
她走過來,跟給小朋友發糖塊似的一人一瓶清潔藥劑,生怕再出現剛剛解翼那樣的奇怪場景。
符潯乖乖接住藥水喝掉,在姜蔻面前顯得非常平和友善,完全看不出剛剛第一個有小心思的就是她。
旁邊的解翼記憶回籠,反應過來剛剛自己都做了什麼,目前正處於鴕鳥期。
姜蔻視線轉了一圈,咳了兩下。
“你們打吧,贏家將獎勵被帆鴻追殺。”
符潯&解翼&白鶴選手:“……”
你的獎勵還挺別緻。
這話確實管用,好似扔了顆石頭砸進平靜水面,立馬讓三方人馬都動起來。
姜蔻默默跟喻陽一起退回帆鴻大部隊裏。
三校很快就逐出勝負,解翼又獲一分,符潯又獲三分,最後再有符潯淘汰解翼。
成功勝出的符潯沒有主動離開,再戰下去沒有必要,她不可能打贏帆鴻十三人。
符潯利落的棄權,比賽結束。
這場比賽比眾人想像中的要快一些,以往起碼都得打個三天三夜。不過如今有姜蔻在,藥劑幾乎一殺一大片,這麼快結束比賽也合情合理。
【嗚嗚嗚剛剛我都不敢呼吸了,姜蔻就是最強的沒人反駁吧!】
【笑死我了解翼,這麼丟人等比賽結束得挨巫路打(不是)】
【其實赤陽今年機甲水平比以前好太多,可惜遇見姜蔻出現,不然沒準能到第二】
【不能這麼說,除了姜蔻外,帆鴻選手今年也抬高一個水準,第二名歸誰還不一定。不過白鶴是真的不行,第一穩定發揮,赤陽略顯驚喜,所以帆鴻牛逼!】
【帆鴻,牛逼!】
傳送房前,三校學生嘰嘰喳喳湊在一塊,彼此之間沒有比賽時那麼強的爭鋒相對,互相關係親近了些。
輕鬆氛圍下,唯獨白鶴軍校氣氛緊張,另外兩校也不自討沒趣湊前吵架。
俞一然應該是看完觀眾評價,現在顯得氣急敗壞,連外人的面都不顧,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指揮有問題。
開玩笑,他爹是俞上將,為數不多的高層指揮官,他的指揮能力怎麼可能有問題?
“廢物,學校安排你來還不如換個單兵上場,你到底有什麼用?”俞一然暴躁地推了把伊恩說道。
伊恩被推的當場摔倒,這附近被剛出比賽的選手們踩的髒兮兮,直接蹭一身泥。
伊恩有潔癖,哪受得了這個,登時就想發怒,結果在他張嘴一瞬間突然想到什麼,又默默安靜下來,不過倒是狠狠瞪了俞一然一眼。
他在出局后一直是這種沉默狀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俞一然罵來罵去也厭煩了,在場的人都沒人願意理他,他一個人跟瘋子似的唱獨角戲。
頭腦冷靜了點。
最後一間傳送房的門動了。
俞一然沒有好臉色,看都懶得看,直接放棄白鶴隊伍就自己獨自離開。
他身後沒有人跟着一起走,大家猶豫了半天還是留在原地等帆鴻出來。
伊恩拿手帕擦衣服的動作頓了頓,盯着門極為糾結。
實在是沒臉見她,而且好像她也不是很喜歡自己的樣子……
帆鴻眾選手從傳送房走出,腳步輕快。
姜蔻一出來,外面的三校瞬間安靜了,紛紛把目光投向話題中心人物,有佩服有好奇有緊張。
等等,緊張是哪來的,她也不是會吃人的怪物吧?
姜蔻好奇順着視線看過去,結果對上伊恩的臉。
視線向下,伊恩手裏拿着條手帕,手帕頗為眼熟,好似在任務房初見他時的那一條。
姜蔻:“……”
他在對我緊張的挑釁?
伊恩:“……”
伊恩僵硬,想起什麼,連衣服都顧不上擦,慌亂把手帕藏起來,默默離開隊伍。
沒有再管這段莫名其妙的小插曲,因為馬上姜蔻就被圍住了,視野遮擋的嚴嚴實實,里圈外圈全是人。
打完比賽,下一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畢業後進入軍隊就更難見到彼此,這一屆選手們還是比較友善的,都想着換換聯繫方式。
赤陽軍校的解翼目前仍處在不願意麵對的尷尬期,不過她被她的大家長巫路拽過來和帆鴻商業互吹了。
吹捧完,巫路定定看向姜蔻,真心話:“你真的很優秀。”
解翼背對着姜蔻,在旁邊連連點頭同意,等想起來這樣姜蔻應該看不見后,她猶豫着倒着仰頭。
姜蔻沒看明白,解翼和巫路悄悄視線接觸。
解翼急忙暗示:她能看出來我在點頭嗎?
巫路死亡注視:……你是不是有毛病,明明是你想要人家聯繫方式。
送走赤陽的人,第一軍校也過來了,也只來倆人,居然是最不愛說話的符家兄妹。
符潯拉着她哥一路小跑,六目互相對視,空氣一陣沉默。
姜蔻耐心等待她們開口,結果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吭聲。
這倆悶葫蘆。
姜蔻問:“換聯繫方式?”
符潯搖搖頭,在符楷茫然注視下,反手亮出一直藏着的另一隻手,她手裏拿着本和筆,目光灼灼:“簽名!”
符楷震驚。
妹,姜蔻怎麼給你虐成粉絲了?
他不懂,這就是遇見艱難危機后最信任的隊友都不在,結果反被敵人救下的瘋狂心動。
奇妙的弔橋效應增加了,符楷恍恍惚惚拉着興奮的符潯離開。
姜蔻收穫一大堆參賽選手的聯繫方式,隊友們也差不多交友完,五人組湊在一塊,腦袋還沒從亢奮的賽場裏緩過來。
四校總指揮過來領人,段書頂着身後一眾羨慕嫉妒走向自家學生們,直接擋住大家看姜蔻的炙熱眼神。
想忽悠姜蔻轉校,門都沒有!
段書心想,別以為她不知道帆鴻的優勢。你們學費那麼貴,傻子才去呢。
“恭喜你們啊,第一名。”
“嘿嘿。”帆鴻選手們傻笑。段書將學生們領到廳堂。
這邊比較安靜,段書看到姜蔻的模樣就知道她沒看過第一名獎勵,於是壓低聲音提醒道:“第一名的獎勵關乎到你們未來發展,可以讓你們畢業后自選一個部門進入。”
軍隊向來是最嚴肅也是最講究紀律的地方,一般來說軍校生只能在畢業后被分配給各個部門,但優秀的人才不一樣。
能從各校淘汰賽中選入主隊二隊,再從四校比賽中獲得第一,這種人才帝國願意給她們一些自由選擇的機會。
從起點就比別人高一層,四捨五入相當於給了更多的晉陞機會。
大家報名軍校幾乎都是抱着保家衛國的想法,這種獎勵無疑有巨大吸引力。
其實姜蔻早就搜過相關信息,反應比較平淡而已:“哦。”
四校比賽還有個最佳優異選手,四局表現最突出的人獲得,屆時可以授少尉軍銜。
姜蔻倒不太在乎自己以後上哪個部門,她來參加軍校也只是完成原主心愿,還想學點異世界藥劑罷了。
不過,能自己選擇左右也是件好事。
姜蔻最近對霍誼的實驗室比較感興趣,在沒有更吸引人的部門出現情況下,她大概率會選擇進實驗室工作。
那裏藥劑氛圍比較濃厚,和她的興趣一致。
想到這兒,姜蔻準備頒獎活動結束就回去拿論壇第一名的獎勵,她已經想好獎勵要什麼了,三塊葯田,實驗室正好缺田。
頒獎儀式馬上開始。
每年四校比賽終場都舉辦的比較隆重,帝國會請各大媒體記者和隨機觀眾來到觀眾席,好讓更多人認識比賽優勝者,同時也是為了宣傳四大軍校。
第一名獎項由元首親自頒獎。
無數仰慕目光朝台上看去,無論哪個學生,能被元首親自頒獎都會是人生中最大的榮譽之一,沒有人不想要這份榮譽。
今年是個例外,例外還不少。
除了觀眾席還在仰着腦袋拍元首外,參賽的學生們都在伸着脖子找姜蔻。
反正她們也得不到第一名,畢業后又遲早進軍隊,元首看不見摸不着的,還不如多看看即將分開的老對手。
這一次是被打到猝不及防,下一次再見面可就不一定了!
比賽這麼久也比出了感情,三校人都不太捨得分開,特意拉了個群,不過俞一然沒進。
“……”
元首察覺到仰慕目光比以往明顯減少,他沒有說話。
離退位越來越近,元首愈加對這種態度敏[gǎn]。
都是群看人下菜碟的東西。
他心裏煩躁極了,偏偏一堆攝像機正對着他的臉,連一絲微表情都不能放鬆。
又安靜等待五分鐘,終於到達十八點整。
元首勉強才將嘴角扯起一點,不露出任何異樣,沉聲道:“請帆鴻軍校的選手上台。”
這次不再只有主隊五人,連二隊的十人也一同上場。
在四校比賽前,第一軍校的強大名聲在外,哪怕有姜蔻這個大殺器在,二隊成員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上台機會。
可等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眾人只覺得恍惚,然後有一種理所應當的感覺。
姜蔻在學校里就無比出彩,在校外同樣奪目也該是正常的。
帆鴻選手們都有明確認知。
大家心裏清楚,如果今年沒有姜蔻出現,帆鴻也許最高水平也就是進步到第二名,打贏常年獲勝的第一軍校對大家來說也只是想像中才會發生的事情。
無論先前的多少不確定,在此刻都徹底結束。
帆鴻軍校,四校比賽第一名!
元首:“恭喜第一。”
【好感慨,我從帆鴻畢業好多年了,每一次比賽都看,雖然輸了安慰贏了喝彩,但今年是最開心的一屆。】
【咱們帆鴻支棱起來了!以後可勁挺直腰桿走!】
【媽呀,給我圓夢了(我是說錢,對不起我毀氣氛了)】
【嘎嘎嘎!嘿嘿嘿!我沒瘋!我沒瘋!不就是賭贏帆鴻了嗎!不就是我賺瘋了嗎!哈哈!我沒有咧嘴到眼角!這就是一夜暴富嗎嘻嘻嘻嘻嘻~】
【別秀了別秀了,我眼睛都紅透了!!!】
獎盃被交予俞曦手中,俞曦又傳給姜蔻,姜蔻再傳給隊友,十五人輪流摸一遍,最後又被送回姜蔻手上。
俞曦:“你拿着。”
她也挺開心,但情緒表現的不明顯。
姜蔻低頭摸了摸獎盃。
等帆鴻選手們都結束互動,元首再次開口:“接下來頒佈最佳優異選手。”
下面的觀眾席瞬間躁動,甚至有人在元首說話間隙間大膽地喊了一聲名字。
“姜蔻!師姐愛你!”
在這個時候打斷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畢竟眾選手的支持者狂熱,也是帝國想要看見的場景。
就是元首心情很不爽。
姜蔻低頭看去,這熟悉的聲音果然是喬師姐,喬師姐身邊還有一堆藥劑系的師姐師兄,甚至她還看見單兵系的阿爾文和藍衣服。
沒錯,那個藍衣服單兵,姜蔻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喬師姐見姜蔻看過來,在前排用力揮揮手。
嗚嗚嗚出息了出息了,她們藥劑系可太出息了!
阿爾文和藍衣服也熱淚盈眶。
終於不是自己挨打了!給那群沒見識的外校選手打個夠!
都是熟悉的同學夥伴,姜蔻朝她們笑了下,略一舉起獎盃,向鏡頭展示上面的帆鴻軍校校徽。
元首不願意在這多站了,他開口打斷,這次不是個人形象獎盃,而是一個少尉的軍銜肩章,與一套軍裝。
“最佳優異選手,姜蔻。”
姜蔻的授銜儀式在次日中午舉行。
頒發軍銜就已經成為一名軍人,不論此時的身份是什麼,但在穿上軍裝的一瞬間,她的身份就只有一個。
儀式極有牌面的由元首本人授銜,這是能擁有元首親手授銜的唯一途徑。
沒有複雜的流程,只需要戴肩章,說幾句話,再拍拍照就夠。
姜蔻穿着軍裝走進佈置莊重的房間,裏面早就有無數帝國媒體在等待,她剛進來就立刻有攝像頭朝她拍攝。
一排排的座位上幾乎都是姜蔻眼熟的人,傅校長、霍誼、俞上將、殷賀珍……
硬要說的話,對她有點敵意又莫名開始和善的中年男上將柏雲也算個熟人。
柏雲現在依舊對她很和善,就差沒露出慈父微笑了。
雖然姜蔻怎麼看都覺得這笑特虛假,好似對她別有目的。
元首開始授銜,音樂奏起,軍官起立。
姜蔻不知道別人的授銜儀式是什麼樣的,但元首,會不會對她有點太和藹了。
姜蔻沉默瞥向肩膀。
哪怕議論元首的人很少,那也沒聽說元首是這類人啊?
好似自來熟。
媒體們拍照途中,極小聲竊竊私語。
“元首還蠻欣賞姜蔻。”
“那也很正常,姜蔻這樣的人誰不喜歡?”
“可惜了……”那人沒敢在這說完。
授完銜,元首眼睛看着姜蔻,和藹近人:“給我和小姜同學來張合影吧。”
按理說換個人在這兒都應該覺得榮幸,但根據姜蔻對他的認知,實在是對元首沒有太大好感。
對方眼睛明明是看着自己,話里的主語也是她們二人,但姜蔻卻覺得話不是對她說的。
姜蔻皺了下眉,沒拒絕。
殷賀珍平淡地坐回位置上,霍誼直接打個哈欠。
姜蔻面無表情拍完照,她和旁邊掛起笑容的元首,好似真的一副粉絲見面會照片。
元首沒能膈應人,反倒把自己膈應一通。
殷賀珍見狀有點想笑,然後想笑就笑了。
她的笑意並非愉悅,甚至還有種看跳樑小丑的感覺,一雙墨黑瞳孔清晰映出元首現在的模樣。
元首身體僵硬一瞬,又快速恢復如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