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白瑾面對着沈玉卿,但是絲毫不畏懼,若是比起天賦來,他要勝過他大哥白季同一些,只不過他沒有全身心的用在修鍊這件事情上。
“為什麼要拐走別人的妹妹,是因為自己把自己的親人都殺了嗎?嗯,沈玉卿?”
白瑾輕蔑的勾了一下唇角,他這個人說話也是非常欠,主打的就是一個氣死人不償命,只不過後來他去做了明星,也就收斂了一點。
沈玉卿向前走了一步,三十米之內的魂煞瞬間煙消雲散,“為什麼要搶白悅的糖?”
“什麼?”
白瑾一下子沒有想過來沈玉卿說的是什麼一起,眉頭輕皺,可是在他愣神之間,沈玉卿出手了。
沈玉卿斂去了靈力,只是肉搏,揮拳而上,腕錶帶着一點寒光,逼到了白瑾的面前。
白瑾沒有想到沈玉卿不打算使用靈力,他雖然恨沈玉卿,但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沈玉卿不使用靈力,那他也不用。
兩個人就這麼拳拳到肉的打了起來,即便不用靈力,他們也不是體修,但是作為修仙者,這一拳下去和普通人的一拳也是不一樣的,他們完全做得到石破天驚。
不過,他在白家的“家庭地位”,因為白悅的到來就徹底改變了。
白瑾想要逗弄白悅,哭鬧起來的孩子總不會惹人喜歡了吧。
他對着白悅惡劣的揚了揚唇角,看向白明誠,“說夠了,說完了就到我說了,這裏我是待不下去了,我現在就搬出去好了,以後我做什麼事情,都和你,和這個家沒有關係了。”
白悅應該是剛剛被人哄騙着喝了葯,小臉皺着,眼中還有點濕潤,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他早就計劃好了要離開,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須尋個由頭。
然後,沒過多久,他惡劣的行徑就被發現了,白明誠生了很大的氣,可能是沒有想到他這麼大一個人了,還會去欺負小孩子。
從那以後,每次白悅喝葯,他都會拿走白悅的糖,可是白悅從來都沒有哭鬧過。
沈玉卿眉頭輕擰了一下,知道白瑾誤會了,但是他沒有要解釋的打算。
白瑾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他最討厭小孩子了,“這是他們留給你的糖?我是你哥哥,拿走你的糖,不算過分吧?”
可是他不一樣,在白悅沒有來白家之前,他是家裏的小么,得到的關心和寵愛最多,他被寵的有些無法無天了。
他雖然不怎麼喜歡突然出現的白悅,但是想想白悅也挺可憐的,攤上白明誠這麼一個不負責的父親,還落了一個私生女的身份,要是換作是他,早就恨死白明誠了。
他拿走的白悅的第一顆糖果因為過了太久,甚至都有點融化了,可是白悅就是不哭。
可即便這樣,白悅還是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白家上上下下都在圍着她轉,如果她流了眼淚,所有人更是會為了他提心弔膽。
所以,他白瑾可以欺負欺負白悅,但是其他人不可以!
白瑾對這個剛來的妹妹一點好感都沒有,白悅不僅搶走了所有人的關注,就連他那個不稱職的爸爸也對白悅關愛有加,白明誠之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麼對待過他。
“被那些大人騙了?葯怎麼可能不苦,也怪不得別人,是你自己太笨了,別人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
再加上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白明誠大概容忍到了極限,所以向他發了火。
白瑾說到做到了,第二天早上白悅就收到了滿滿一袋子的糖果,但是從那天之後,白瑾就很少回白家了。
這麼一想的話,他好像真的做過搶白悅糖果的事情。
他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因為他知道這個樣子才能夠氣到白明誠。
“爸爸……”
雖然一開始白季同和白尚也不太能夠接受突然出現的白悅,但是白悅好歹是他們的長輩,就算這兩個臭小子再怎麼討厭白悅,也不會做出特別過分的事情。
一瞬間,白瑾可管不了那麼多,他輕勾着唇畔,不清楚沈玉卿犯了什麼病,但是有人站着讓他打,不打白不打。
沈玉卿還沒有什麼反應,白瑾先是愣了一下,他行事的確很衝動,但還不至於看不透兩個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方才那一下,沈玉卿原本是可以躲掉的。
白瑾看向躲在白明誠身後的白悅,小孩子不懂的事情有很多,但是他們一定能夠分辨的出來別人對他們的喜歡和討厭。
白瑾眉頭緊皺,因為沒有捉弄成功,他格外的不爽,從白悅那裏搶走的糖果他也沒有吃,只是隨便放到了口袋裏。
“喂小鬼,”白瑾微微彎下`身子,“你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也不哭,糖果我也會還給你,我不欠你的。”
他現在非常的不爽,不僅僅是因為他不是沈玉卿的對手,還因為沈玉卿明顯在讓着他,都沒用使用靈力,可即便這樣,他依舊不是沈玉卿的對手。
白悅剛來到白家的時候就三歲,還那麼瘦小,不說話也不笑,就那麼坐着,像是極為逼真的舊娃娃。
白瑾的身上挨了兩拳,氣差點喘不上來的時候,他想起了方才沈玉卿說的話。
他站在離白悅最遠的地方,或許是因為所有人都太關注白悅了,所以在所有人都離開后,並沒有人注意到他走進了白悅的房間。
他將桌子上唯一一塊糖拿走了,這顆糖是因為白悅喝了很苦的葯才換來的,就這麼被他輕而易舉的拿走了。
可是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叫停了他。
他欺負白悅,在很大程度上來說,也是為了吸引白明誠的注意。
白瑾一時不察,腹部挨上了重重一拳,他忍痛沒有彎下腰,嘴裏不乾不淨的又罵了一句,“沈玉卿你他媽的還真行,你都這麼老了,還欺負我妹妹。”
雖然他哥白季同又生了兩個孩子,但是白季同和白尚和他玩的都挺好的,並且比較聽他的話,他也經常帶着白季同他們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怎麼了?現在是覺得大號練廢了,所以就又重新練一個小號嘍?
但是直到他帶着糖果離開,白悅都沒有說一句話。
白悅沒有說話,只是睜着眼睛看向他。
在白悅沒有回到白家之前,白瑾應該是白家最孩子氣的那一個了,他會故意做一些比較惡劣的事情,用來氣白明誠。
白瑾稍稍呼吸了兩下就調整過來了,再次像利箭攻過來的時候,沈玉卿卻沒有躲,而他這一拳的確結結實實的落到了沈玉卿的臉上。
柏心水還沒有鬆手,白悅就已經從他的背上跳了下去,往前跑了兩步,看清楚了沈玉卿臉上青紫的傷后,她停住了腳步,轉眸看向另外一個人。
白瑾在看到沈玉卿臉上的傷后,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沈玉卿沒有在他的臉上留傷,但是也沒少在他身上留傷。
而他為了解恨,倒是沒少在沈玉卿的臉上留傷,所以放眼看過去,臉上帶傷的沈玉卿要比他傷得嚴重多了。
“爸爸?”白瑾詫異的看向沈玉卿,眼中滿是困惑和不解。
白悅看向看似完好無損的白瑾,有意識的站到了沈玉卿的身前,“哥哥,他是我爸爸,你們為什麼要……打架?”
白瑾腦子裏一片空白,還是有些不能夠相信,“他是你爸爸,白明誠算什麼?”
“也是爸爸。”白悅的語氣堅定了幾分。
白瑾不屑的輕笑了一聲,不是在嘲笑白悅,而是在譏諷白明誠不配被人叫作爸爸,“那白明誠應該偷着樂,能夠和沈玉卿並列,都是你的爸爸。”
白悅並不關心這個,她看着兩個人昂貴但又多了不少褶皺的衣服,輕聲問:“你們應該……不打了吧?”
白瑾對上沈玉卿晦暗深邃的眼睛,明明被眼前這個男人給擺了一道,他還沒辦法明着生氣。
沈玉卿清楚被他誤會了,但是全程都沒有要解釋的打算,沈玉卿要的就是他一直誤會下去,這樣才方便他賣慘?
“呵……”
白瑾雖然沒有說話,還默默的走到了一邊,但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白悅轉過頭來,揚起下巴,“疼嗎?”
她曾經也能夠敏銳的感覺到痛意,但是現在不會了,她對痛感遲鈍了很多,但是如果超出了她身體的承受能力,她還是會覺得疼。
沈玉卿配合的低下了身子,好讓白悅的手指碰到他的面頰,他眉眼間的霜雪有逐漸消融的跡象,“還好。”
白悅的指腹在那微微紅腫的傷口上撫過。
“啊啊啊ε=ε=ε=(#>д<)——”
凄涼刺耳的聲音源源不斷從一個方向穿了過來,在寂靜的黑夜襯托之下,愈發的詭譎。
白悅下意識看了過去,白瑾修長的手指間夾着一根剛剛點上了煙,鋥亮的皮鞋踩碎了魂煞的頭。
白瑾注意到白悅看了過來,他薄唇抿着煙,腳下又多用了一點裏,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我這不是害怕魂煞會打擾你們父女情深嗎?”
他將魂煞徹底踩到了地里,心情不爽到了極致。
從前就是,白悅和別人更親一點,現在換成了沈玉卿,白悅還是這個樣子。
在這件事情上,他也知道不應該怪白悅,但他實在是不會和小孩子相處。
小孩子就是麻煩!
柏心水趁這個功夫來到了沈玉卿的身邊,黑白分明的眼中多了些許的血腥,“就算不適用靈力,這個世上能夠在你臉上留下傷的人不多,但絕對不是白家那小子。”
“沈董,看不出來挺有心機呀!”
沈玉卿目光落向黑夜的深處,察覺到一縷不太尋常的氣息,眸光輕凝着,“我斂着靈力,魂煞察覺不到,已經尋了過來。”
柏心水的神識不似沈玉卿能夠覆蓋的那麼廣、那麼全面,但是他也在片刻之後感受到一股極其陰冷的血腥氣。
“有個大傢伙?”柏心水臉上見不到絲毫的懼色,與此恰恰相反的是他在興奮,身上一直都存在的屠戮和嗜血在這一刻被徹底的喚醒,他可以不用再克制自己了。
沈玉卿向後退了半步,他並沒有發泄戾氣的需要,“速戰速決,若是你的情況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比起它來,我會先殺了你。”
柏心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和你們沈家人比起來,我還沒有瘋得那麼厲害,不過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身體裏的血,你就將我殺掉吧。”
他來到懸崖邊上,特意設置來保護的遊客的鐵鏈被巨風吹的搖搖晃晃,他才剛來到崖邊,一道猩紅的身影風馳電掣般從山下躍入眾人的視線內。
白瑾走到了白悅的身前,幫她擋住凌冽的寒風,“是一隻紅魂煞王,挺少見的,這東西居然還能夠長成這幅樣子。”
紅魂煞王的身影並不好追尋,白悅也是看了好久,才勉強看清紅魂煞王的全貌。
那些黑色的小魂煞,就是黑色的糰子,沒有手腳,更沒有頭,但是紅魂煞王和它們不一樣,它的身體有了明顯的劃分,能夠看出來那一部分是身體,紅白的眼睛遍佈全身,每次在靠近柏心水的時候,那些眼睛都會奔涌而去,似是要將柏心水拉入它的身體中,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白瑾有些不太爽走過來的沈玉卿,他撇了撇唇角,“你過來做什麼?”
沈玉卿過來的同時,周圍的風可以算是徹底停住了,絲毫感覺不到空氣的流動,白悅一直被風吹起的髮絲落了下來。
他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身邊的白悅,他是什麼意思,不用說,白瑾也明白了一二。
白瑾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同時在心中給丁元征記上了一賬。
他不太清楚白悅是怎麼變成沈玉卿的孩子的,但是如果不看沈玉卿那些斑斑劣跡的,直到目前為止,沈玉卿要比他父親白明誠強多了。
但是他依舊沒有完全放心,因為整個圈子裏都流傳着沈玉卿把他的兄弟們殺死的事情,並且還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進了療養院。
沈玉卿到底有沒有殺死自己的兄弟,這件事情有待商榷,但是他相信這不會是空穴來風。
有人說,沈家死去的人約多,活下的人就越強,如果你殺死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那個人的修為就會轉移到你自己的身上,就相當於這個人的一輩子都在替你修鍊。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沈玉卿為何會這麼強,強到沒有對手,似乎就都有解釋了。
白悅不能夠修鍊,就算她身上有一脈相承的靈力,但也因為那些靈力太過桀驁不馴而無法駕馭的了。
他忽然覺得這也是一件好事,起碼白悅沒有修為就不會被沈玉卿那個老變l態給盯上。
白悅不能夠一直留在沈玉卿的身邊,他害怕的是萬一有一天,沈玉卿真的做出傷害白悅的事情。
柏心水沒有使用任何的法器,對上紅魂煞王算是棋逢對手了,他們兩個都沒有再對方的手裏討到好處。
但事實上,柏心水應對的還算得心應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暢快過了,想怎麼使用靈力就怎麼使用靈力,根本不用害怕會失控,全身的血液都好似沸騰了起來。
柏心水覺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他很有可能真的控制不住身體內的血液了,所以他匯聚靈力給了紅魂煞王最後一擊。
這紅魂煞王是尋着他們的靈力找過來的,如果不是它想要把他們吃掉來增加自己的修為境界,今夜可能還不會死在這裏。
他看着紅魂煞王在青白色的火焰中逐漸燃燒殆盡,從它消亡的身體裏發出了好幾道凄慘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柏心水不知道這隻紅魂煞王到底吞噬了多少個修仙者的靈魂,才會發出如此凄涼的聲音,但是從此以後,紅魂煞王不能夠殺人了。
這些青白色的火焰是至陰至冷的鬼火,用來吞噬紅魂煞王是再合適不過了。
就在柏心水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鬼火中忽然有一顆火星逃竄了出去,速度極快,也因為它實在太小了,而難以被捕捉到。
所有人都以為紅魂煞王已經被鬼火灼燒殆盡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再這個時候再去地方什麼。
血紅色的火星直奔着沈玉卿去了。
沈玉卿嚴重的暗色凝固,並沒有將紅魂煞王的垂死掙扎放到嚴重,抬手準備消滅紅魂煞王時,原本只有一顆火星大小的紅光突然向四周炸裂開。
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只有片刻功夫,沈玉卿根本沒有辦法將這些魂煞完全清楚掉。
紅魂煞王以一種自我毀滅的方式為自己爭取到了一點時機,它直奔着白悅而去。
這些人的身上的靈力充沛,對它來說的確是非常美味的食物,但是它不是那些低等的魂煞,它還是能夠分清楚一頓飽和頓頓飽的區別。
白悅看到了飛向她的那團小小的紅色火星,但是這不代表她就能躲得開,
紅色的火星一下子貼到了她的身上,和上次被黑色的小魂煞王,這次的痛感更加強烈,好似要將她的靈魂都給吸走。
她的身體反應也比上去劇烈多了,那些不受控制的靈力再一次全部出動。
這是它們看中的容器,它們平時都不捨得用,居然還有其他東西想要把它們的容器給毀了,這哪能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