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於瀟X張寄瑤
第六十九章於瀟X張寄瑤
三名隊員沉浸在“我的隊友太專業了，隨時隨地都在準備營業”的敬佩中。張寄瑤沉浸在“你們這在說什麼啊”的迷茫中。於瀟沉浸在被人壓在下面的痛苦中。
半晌沒人理會，於瀟終於弱弱出聲：“麻煩……先扶……扶我起來。”
張寄瑤回神，“哎呦”叫了一聲，趕緊爬起來：“對不起，對不起隊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摔着吧？”
然後朝於瀟伸手：“我拉你起來。”
張寄瑤不重，加上摔下來的時候離地不遠，沒什麼大礙，就是撞到地上有些疼。
於瀟伸手，跟遞到自己眼前的白皙手掌握在一起。
白白軟軟的，於瀟忍不住捏了捏。
看熱鬧三人組也反應過來，她們不是故意抱着在地上打滾，是不小心摔倒了。
然後就有些失望。
龔雅糾正：“說什麼呢，隊長一看就是對隊內事務都很上心。營業都這麼認真了，等開始排練你看着吧，隊長肯定拉着你加練到深夜。”
於瀟：？！
何可笑眯眯問：“瑤瑤，你願意嗎？”
張寄瑤笑眯眯回：“不願意。”
曲含霜一邊大笑，一邊拍於瀟的肩膀：“隊長，你是在為以後營業做練習嗎？”
旁邊龔雅提醒：“你只比她大三歲。”
接着是全場寂靜。
張寄瑤眨眨眼，還有點懵。
她們三個還沒想好說什麼，張寄瑤開口：“你們怎麼這樣，捏我臉之前，問過本人意見了嗎？”
她笑起來的時候，兩頰微微鼓起，偏瘦的臉型多了幾分肉感，加之膚色雪白，很可愛。
何可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幾眼，笑眯眯道：“瑤瑤真的好可愛啊，臉肉肉的，又白又嫩，年輕就是好。”
於瀟：……何可，你的閱讀理解是不是一直拿滿分？
何可嘆口氣：“三歲還不多嗎？我十八的時候剛高中畢業呢，一轉眼我都快大學畢業了。”
何可提議：“慶祝我們第一天住到一起，晚上出去吃個飯吧？”
張寄瑤第一個舉手贊同：“好啊好啊，吃什麼？”
於瀟只是在心裏想，不好意思說，但她的社牛隊友卻不會在乎那些有的沒的。
於瀟清了清嗓子：“我的意思是，我是隊長，我先捏，你們都去後面排隊。”
何可一本正經地搭腔：“雖然營業要考慮，但我們最重要的還是提升實力啊，隊長。最重要的任務是帶着我們好好訓練。”
何可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發出一個單音節：“啊？”
張寄瑤：“我上學早，一直比同班同學小一歲。”
曲含霜一驚：“未成年？那你怎麼就上大學了？”
曲含霜：“吃火鍋吧！Aurora女團第一次團建！”
張寄瑤弱弱舉手：“那個，我應該算十七，我還有三個月才滿十八。”
三名隊員：……
張寄瑤全程參與度極高，對於這種集體活動很上心。
隊友們越說越起勁，只有於瀟在認真澄清：“我沒有在練習營業。”
何可眼睛一亮：“那就是真情實感嘍？”
於瀟一起跟着笑，心裏也想到，好可愛。
於瀟話出口就後悔了，臉色漲紅。她在說什麼啊，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其他人都笑起來
張寄瑤惱道：“我身邊人怎麼都喜歡捏我臉？提前說好了，誰也不給捏。”
張寄瑤沒說願不願意，於瀟搶先開了口：“不準捏，我還沒捏呢！”
何可：……
於瀟一聽張寄瑤不願意，瞬間蔫了。沒再吭聲。
說到這個，她不乏氣憤地抱怨：“就因為這個，同學老叫我小妹妹。不就小了一歲嘛，有些人還沒我高呢。”
幾個人商量一陣，確定好出行方案，吃完火鍋還打算去商場逛逛。
三名隊友面面相覷，接着笑開。
失望之餘，連忙上前七手八腳把人扶了起來，關心兩位隊友的情況。
確定她們只是磕了一下，沒受傷，放下心來，說起別的。
於瀟不好意思開口，被何可搶佔了先機：“瑤瑤，你的臉看起來好軟好好捏啊，我能捏一下嗎？”
唔，看起來真的好軟，好想捏一捏。
何可笑道：“好好好，瑤瑤馬上要成年了，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姐姐們聽你的。”
三人離開，張寄瑤作為貼心忙內，留下繼續幫於瀟收拾東西。
等人都走了，張寄瑤立刻問道：“隊長，你沒受傷吧？”
於瀟一愣：“嗯？”
張寄瑤解釋：“我知道你容易害羞，剛才她們都在這裏，我知道你肯定不好意思說，現在她們都走了，你傷沒傷着？用不用我幫你看看？”
比起自己到底有沒有受傷，於瀟更關注另一個問題：“我什麼時候容易害羞了？你可不要亂說。”
張寄瑤笑眯眯道：“你還不容易害羞。今天上午見面的時候剛誇了你兩句，你臉都紅啦。”
於瀟還想辯解，但她知道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張寄瑤肯定還要繼續說她臉紅。而且人家是好心，她只答道：“我沒受傷，謝謝。”
張寄瑤還不放心：“真的嗎？剛才我突然掉下來把你砸在地上，肯定磕着了吧？看你剛才摔得可疼了。”
剛才那一下確實挺疼，但是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於瀟再次表示真的沒事，張寄瑤才放下心來。
她又有些感動。
張寄瑤說自己總是馬馬虎虎的，但在這種重要的細節上卻很注意。
繼續收拾屋裏的東西。
“隊長，你包里還有東西要拿出來嗎？”
於瀟隨口答：“應該沒什麼了。”
“我看看你還有沒有沒落下的。”於瀟在收拾柜子，張寄瑤走向角落裏的手提包。
她蹲下`身子，拉開拉鏈。
拉鏈滑開發出“撕拉”一聲響，於瀟想到什麼，心道不妙，連忙制止。
“哎，別……”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拉鏈被拉開，一大包珠金燦燦、亮閃閃的珠寶首飾，出現在張寄瑤眼前。
角落裏還塞了亂七八糟的各種卡。
張寄瑤瞪大了眼，嘴巴不自覺張開，大叫一聲：“我靠，富婆！”
她這一聲喊得響亮，不比剛才她們摔倒時的動靜小，剛剛出了門的三個隊友立刻“嗖嗖嗖”跑了回來，再一次刷地推開門。
“又怎麼了，又怎麼了？”
三個人站在門口，龔雅不忘提醒：“瑤瑤，小孩子不要學大人說髒話，這是不好的習慣。”
張寄瑤的重點瞬間跟着歪了：“都說了我還有三個月成年，17歲，不是小孩子。”
大家的視線落到了房間角落那個包上面，雖然只拉開了一半，足夠看清裏面的東西。
然後像張寄瑤剛才那樣，猛地睜大了眼：“我靠，富婆！”
於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趕緊把拉鏈拉上。
但已經被看到了。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接着就是大家嘰嘰喳喳地詢問。
“隊長，你居然有一大袋子的金銀首飾！沒想到啊，隱形富婆。”
“隊長都出來搞女團了，還帶着這麼一大包金銀珠寶，不覺得累嗎？”
“隊長，你都有這麼一大包金銀珠寶了，為什麼還要出來搞女團？”
旁邊張寄瑤連忙道歉：“隊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敲了敲腦袋：“我總是粗枝大葉的，給人辦壞事。”
於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擺擺手：“沒事。”
張寄瑤也只是好心想幫她收拾東西，誰能想到一個出來搞女團，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包一拉開居然藏了這麼多值錢貨。
事發突然，於瀟沒想好怎麼解釋。
這種反應在如今情況下，很容易被當成是默認。
龔雅吞了下口水：“隊長，這裏邊不會真的是一整包的金銀珠寶吧？”
張寄瑤一聽，連忙幫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一大包首飾。”
三人鬆了一口氣。
然後就聽張寄瑤道：“裏面還有好多張卡。”
“什麼卡？”
“我沒看清楚哎，只是瞅了一眼。”張寄瑤回憶，“最上面好像是張，商場萬元代金券？”
三人：！
“商場代金券……有一萬的嗎？”
“不知道，沒見過。瑤瑤看到了，那就是有吧。”
三人目光投向於瀟，滿臉寫着“富婆，餓餓，飯飯。”
爸媽從小就教育於瀟，財不外露。在片刻慌亂后，恢復鎮定，解釋：“都是假的。”
曲含霜奇怪：“假的？你出門在外為什麼帶這麼多假首飾？”
“我爸媽是專門做這一行的，生產假首飾，拿到地攤上賣。這麼一倒騰，賺幾個錢。他們這次進了貨，讓我幫忙運回家，結果我中途趕來開會，沒來得及給他們送回去，就先帶過來了。”
“那這些卡……”
“我有收集這個的愛好，別人用完撿的。”於瀟眼都不眨一下，編造說辭。
這話聽着雖然有些扯，但和明明能輕鬆掏出一大包金銀首飾，卻偏偏跑來搞女團相比較，還是這一大包東西都是假的來得可靠。
不知道大家信了沒，反正這話一出，四個人都放鬆起來，不跟剛才似的那麼拘謹。
終於收拾好了，於瀟往椅子上一坐。看着還算整潔的房間，以後這裏就是她一個人的小空間，心情頗好。
社恐人士還是自己住比較好。
這時候的於瀟絕不會想到，不久后的一天，她會哭着喊着要跟人換宿舍。
就為了跟某個人住到一起。
收拾好東西，到了晚上，一行五個人出去吃飯。
她們剛成團，除了公司之前做過一些宣傳，還沒在公眾場合露過面。
基本不用擔心被認出來的問題。
五個人嘻嘻哈哈進了一家火鍋店，像所有尋常顧客那樣進包間，點單。
這群20歲左右，青春洋溢的女孩子，也不會想到，兩個月後，她們就會變成出門在外帽子口罩不離身，走到哪兒都有可能被粉絲認出來的偶像。
住處問題解決了，成員們也開始了訓練，為之後的演出做準備。
於瀟屬於慢熱型的人，跟隊員住了幾天，還沒混熟。
不管怎麼說，這種多個人一起住的環境確實不太適合社恐人士。
不是說其他隊友不跟她說話、孤立她，或是怎樣。
只是單純的社恐。
如果只是跟一個人住一起，有什麼事兩個人商量着來，對社恐還比較友好。
但是五個人住在一起，而且經常是集體行動，這就讓於瀟這個不好意思主動說話的被擠到了邊緣位置。
除了一起訓練的時候，於瀟作為隊長，存在感比較強，平常相處經常一不小心就被遺忘。
隊友們倒不是說故意這樣，只是人一多了就很難照顧到每個人。
於瀟當然也能理解，只是還有一點難過。
而在這種情況下，張寄瑤的作用就再次體現了出來。
在認識的第一周，大家都以為於瀟注重對外形象，偶像包袱在身。
如果說跟誰關係相對好一些，那肯定是張寄瑤。
張寄瑤跟其他隊友一樣，都是自來熟。
不光跟其他人都混熟了，還定點指向於瀟，“精準混熟”。
怕於瀟自己住一間屋孤單寂寞，經常跑去於瀟屋裏找她玩。
閑得沒事跑來跟她聊天，給她送好吃的。
前面就說過，於瀟不喜歡陌生人進房間。
但對張寄瑤格外包容。
住了一周，基本的生活用品準備得差不多，於瀟零零散散發現缺些東西，便及時到商場採購。
這天晚上五個人沒安排，正好於瀟和其他兩個隊友都有東西要買，五個人索性一起出門逛商場。
一群人說說笑笑，聊得開心，也就沒人注意到於瀟站在最邊上基本上沒插過話。
在一堆人聊天的時候插進去一起聊，對社恐來說真的是很大的挑戰。
聽着龔雅說一會兒要多買點零食，不然晚上餓了沒存糧填肚子，然後被曲含霜敲打，注意愛豆的體重管理，兩個人鬧起來。
於瀟默默走着，微垂着頭。
她走在最左邊，左手空空，卻覺突然一沉，什麼東西突然挽住了她的胳膊。
於瀟微怔，偏過頭，就看到張寄瑤看着自己，笑道：“隊長，我們一會兒也多買些零食，好不好？我想吃巧克力。”
張寄瑤抬頭看着她，笑容明媚。
不知道為什麼，於瀟眼底微濕。
她心底吶喊。
買！我給你買！要多少有多少，我把那一大包珠寶首飾賣了，全給你買巧克力！
心裏喊完，於瀟點了點頭：“好。”
何可看了眼突然空了的右手，再看眼於瀟身旁突然出現的人，笑着打趣：“哎呀，瑤瑤總是這樣，明目張胆偏心隊長。”
“瑤瑤別亂跑，到姐姐這邊來。”龔雅跟着搭腔。
張寄瑤笑着搖搖頭：“不用，我就想跟隊長挨着。”
她說著緊了緊拉着於瀟的手：“隊長，你願意我在這邊嗎？”
於瀟臉色又有點紅，小聲道：“願意。”
其實這不是張寄瑤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經常是五個人一起出門，不管一開始不管跟誰挨着，她最後都會跑到於瀟身邊。
這次張寄瑤又這麼做的時候，其他人慢慢察覺到什麼。
她們一開始以為於瀟是不愛跟大家笑鬧，有偶像包袱。現在一看，似乎不是那樣。
站在於瀟右手邊的曲含霜拉了拉於瀟的手：“瑤瑤，隊長，我們走，別聽她倆瞎叨叨，去買好吃的，我還想逛逛買兩身新衣服！”
張寄瑤雙眼發亮點頭：“好啊好啊，我們快走！”
逛完商場回來，已經快十點，明天還要早起排練，收拾好便各自回屋。
於瀟回到房間，洗完澡換上睡衣，躺下睡覺。
一個人的夜晚安閑靜謐，於瀟本該熟悉且享受這種安靜，可是躺在床上，半天沒睡着。
閉上眼睛，腦子裏都是張寄瑤的笑臉，她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浮現在眼前。
於瀟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莫名的情緒在涌動。
向來睡眠質量很好的她，失眠了。
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不但沒躺出睡意，反而越躺越清醒。
還把自己躺餓了。
於瀟放棄努力入睡的打算，起身下床，準備給自己找點東西。
擔心把別人吵醒，躡手躡腳開門出來，正要關門，便聽隔壁房間一聲響動，同樣有個人走了出來。
於瀟扭頭，四目相對。
昏暗環境下看不清面容，勉強認出好像是張寄瑤。
發現居然有人跟自己同步出門，那人有些激動，用氣聲詢問：“你也睡不着嗎？”
於瀟點了點頭。
那人又問：“你是不是要吃東西？”
於瀟再點頭。
雖然一片昏黑中看不太清，於瀟卻莫名覺得對方眼睛“叮”地一亮，腳踩在地板上“咚咚咚”的輕微響聲，走到自己面前：“走走走，我給你做好吃的。”
然後拉着於瀟去了廚房。
“隊長，你想吃麵條還是炒飯，我給你做。”張寄瑤在冰箱裏搜尋食材，“我手藝可好了。”
於瀟：“麵條吧。”
“謝謝瑤瑤。”
“別客氣。”張寄瑤回頭笑了笑，開始忙活，“等着，我下面給你吃。”
她們剛搬過來不久，加之五個人里四個人要麼不會做飯，要麼日常犯懶，一日三餐基本是在物美價廉的公司食堂解決的。
於瀟真沒想到張寄瑤會做飯，而且看她熟練忙活的動作，做得還很好。
她再次升起感慨，她真的是個顧家的女人，好厲害，好佩服。
於瀟坐了一會兒，自己這樣干坐着好像不太好，起身圍觀張寄瑤煮麵，順便幫個忙。
兩個人的努力下，二十分鐘后，一人面前擺了一碗麵條。
還沒入口，於瀟已經被香得咽口水。
兩個人拿起筷子，一邊被燙得不止吸氣，一邊又忍不住一口口往嘴裏送。
雖然只是清湯麵，加了幾味佐料和一小把蔥花，不知道張寄瑤怎麼煮的，在寂靜的黑夜和飢腸轆轆的胃面前顯得格外美味。
於瀟沒說話，張寄瑤也沒說話。
於瀟一口又一口把面吃完，張寄瑤坐在她對面，偶爾看她兩眼，更多時候像她一樣安靜吃面。
於瀟把麵條吃光，又把湯喝得乾乾淨淨，放下筷子。張寄瑤還在努力消滅最後幾口面，見於瀟吃完了，顧不得把嘴裏的麵條咽下去，含糊問道：“好次嗎？”
於瀟認真點頭，小聲道：“好吃，很好吃。”
張寄瑤笑得更開心了，口齒不清：“辣就好。”
張寄瑤嘴裏還含着食物，因為餓了吃得着急，兩頰鼓鼓的，像只倉鼠。
好想戳一戳。
於瀟滿腦子都是張寄瑤的好，張寄瑤幫她收拾房間，張寄瑤出去玩時主動牽起她的手，張寄瑤半夜為她下面……
於瀟用力晃了晃腦袋。
可惡，怎麼回事啊？這是她隊友，前幾天她剛答應了經濟人，絕對不會和隊友產生友情以上的感情。更何況這才剛認識幾天？
可是她的心真的跳得好快。
於瀟又回想起她們第一次見面，她見到張寄瑤的場景，女孩驟然撲進她懷裏，漂亮的臉蛋對她揚起明媚的笑。
好像，當時就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於瀟思緒逐漸飄遠，張寄瑤出聲，把她拉了回來。
“我吃好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張寄瑤半仰着靠在椅背上，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唇。
於瀟應了一聲，卻沒跟着張寄瑤起身。
張寄瑤奇怪：“怎麼了，不走嗎？”
於瀟猶豫片刻，沒好意思說出口，隨便扯了個別的理由：“把碗刷了吧。”
“哦哦哦對對，”張寄瑤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笑道，“忘了忘了，我老是這麼粗心。”
兩人一人一個水龍頭，把碗刷乾淨。
張寄瑤洗好放回櫥櫃，於瀟還在洗。
像是走神了。
“隊長，這碗要被你摳裂了。”張寄瑤湊上前，笑着道。
於瀟回神，忙關掉水龍頭，把碗收起來。
“走吧，吃完夜宵睡覺去。”
張寄瑤叫她，於瀟卻沒動。她手指攪着衣角，遲疑片刻，別彆扭扭開口。“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
“以後別說自己馬虎了。”於瀟抬頭看向張寄瑤，窗外閃爍的星子落在她的眼底，映照出一片燦爛星河，也將於瀟自己的面容映在她眼底。
無論是夸人，還是被誇，都會讓於瀟很不好意思。她掙扎許久，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你很細心，也很會照顧人。謝謝你，瑤瑤。”
張寄瑤眨眨眼，沒想到於瀟要說的是這個，露出個十分意外的笑容：“真的嗎？”
不過是夸人的話，又不是當場表白，於瀟卻微垂着頭，不好意思跟張寄瑤對視。只是低低應了一聲。
張寄瑤笑容擴大。
下一刻，全然出乎於瀟預料的，張寄瑤突然張開手臂，將人攬到懷裏。
兩個人都只穿了清薄的睡衣，張寄瑤突然靠過來上來，兩個人緊貼在一起。於瀟被緊緊抱住，感受到胸`前跟什麼柔軟的事物緊貼着。
意識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心率瞬間飆到180，心臟砰砰直跳，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幾分。
生怕張寄瑤發現她的異常。
然而張寄瑤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她貼着於瀟脖頸，聲音難掩喜悅：“謝謝隊長，第一次有人這樣誇我，我很開心！”
於瀟腦子裏一團漿糊，有些享受現在的感覺，迷迷糊糊道：“你就是很好。”
兩個人抱在一起，氣氛正好，客廳的燈驟然亮起。
於瀟腦子瞬間清醒。
接着龔雅刻意壓低的聲音響起：“我去，你們兩個卷王，大晚上的不睡覺，又在這兒練習營業？你們都這麼努力了，咱們團不火不合適了吧？”
於瀟：……什麼亂七八糟的。
張寄瑤趕忙把人鬆開，解釋：“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懷抱的漂亮妹妹突然跑了，於瀟心中一空，立刻幽怨看向龔雅。
可惡，抱得正開心呢，攪什麼局？
張寄瑤把事情一解釋，龔雅瞭然，然後問道：“吃夜宵跟你們好端端抱一起有什麼聯繫？”
張寄瑤：“不是因為吃夜宵才抱的，是因為隊長誇了我，我感謝她才抱的。”
張寄瑤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
龔雅再次瞭然，然後道：“瑤瑤，你真漂亮。”
話題轉變太快，張寄瑤沒反應過來：“嗯？”
龔雅不滿：“我也誇你了，你怎麼不抱我？”
張寄瑤：……
龔雅：“你們不光偷偷練習營業，還搞區別對待。”
張寄瑤繼續解釋：“沒有區別對待，雅雅姐你別這麼想。”
龔雅：“委屈，你們要哄好我。”
張寄瑤立刻道：“好好好，你想怎麼哄？”
龔雅立刻露出詭計得逞的笑，還帶點羞澀：“我剛好也餓了，也想吃瑤瑤下的面。”
於瀟一聽更不願意了，什麼，剛壞了她的好事，接着又想讓瑤瑤給她煮麵？想都別想！
剛剛覺得自己受到特殊優待的於瀟立刻替張寄瑤拒絕：“不行！”
龔雅：“隊長，你怎麼這樣，只准瑤瑤做給你吃，不准她做給我吃？”
於瀟一揚下巴：“沒錯。”
“不管不管，我也要吃！”
“不行不行，不給你做。”
“就要就要，是瑤瑤做給我吃，隊長你不能管！”
兩個人爭吵不休，最後，於瀟問道：“你真想吃？”
龔雅一臉堅定：“真想吃。”
於瀟：“非要吃上這一口麵條？”
龔雅繼續一臉堅定：“一定要吃到，隊長，你別想說動我。”
於瀟沉默片刻，露出忍辱負重的神色：“好，我做給你吃。”
龔雅一臉懵：“啊？”
於瀟沒接話，開了火，往鍋里倒水。
眼看着鍋里的水快要溢出來，張寄瑤趕緊提醒：“隊長，夠了夠了。再倒麵條沒地兒待了。”
於瀟趕緊尷尬收手，又端起鍋往外倒出一些。
然後一個沒端穩，水“嘩啦”倒了自己一身。
要給人家下麵條吃的於瀟：……
在旁圍觀的張寄瑤和龔雅：……
於瀟動作僵住幾秒，接着選擇性忽略濕了半身的睡衣，動作從容把鍋放回去，重新倒水。
看着於瀟着怎麼看都是廚房殺手的一系列表現，龔雅表情一言難盡，吞了下口水：“隊長，你……你總不能因為不想讓瑤瑤給我煮麵，就要自己動手毒害我吧？”
於瀟動作又是一僵，接着回過頭若無其事道：“我手藝很好的，等着。”
龔雅：……
我對你這話持10000%的懷疑態度。
於瀟想了想，對張寄瑤道：“瑤瑤，幫我看着點火候。”
“哦哦好。”張寄瑤乖乖上前。
龔雅一臉不可置信：“不是吧，你就算讓瑤瑤看着，也非要自己動手？”
“我就想吃碗瑤瑤做的麵條，至於嗎？”
於瀟在張寄瑤的指揮下往鍋里加了適量的水，再次回頭，神情比剛才還要嚴肅，就像在跟人宣示主權。
“瑤瑤下面，只有我能吃。”
咳咳，這句話，你品，你細品。
忙內：團體裏年紀最小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