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姜檐埋首在衛寂的頸窩,落下一連串細碎的吻。
衛寂聽姜檐用一種黏糊沙啞的聲音叫着自己,偶爾還會發出一聲濕濡的吮xī聲,他的耳根紅得像是被烙鐵燙過那般。
姜檐昂起頭,含住衛寂喉間,手不自覺摸到他的腰帶。
衛寂哆嗦了一下,輕輕推了一下姜檐。
感受他有點抗拒,姜檐停下來呼吸凌亂地看着他。
衛寂避開姜檐的視線,小聲央求,“能不能將蠟燭滅了?太……亮了。”
姜檐深吸了一口氣,忙下床將寢殿大半的蠟燭吹滅。
衛寂僵僵地坐在床角,看着角落那兩盞未熄滅的蠟燭。
姜檐輕手輕腳靠了過來,神色不自然道:“若是一點光亮都沒有……不好。”
姜檐這才老實,飛快看了一眼衛寂,“那要沐浴么?”
姜檐並不比衛寂有經驗,今晚也是他的頭一回,不免擔心會弄傷衛寂。
衛寂僵在原地,他斂下眼睫,默默去解第三顆。
衛寂局促地低着頭,原本淺淡的唇上瀅着一層薄亮的水光,像是搽了口脂,顏如珠玉。
姜檐大概也是不好意思,立刻移開視線,但片刻他又轉過來,像一頭黏人的巨獸,偷偷用鼻尖蹭衛寂的耳根。
衛寂的唇都被姜檐親麻了,姜檐一顆盤扣也沒解下來,他有些急了,放開衛寂低下頭。
身上的熱汗一波一波出,綴着小痣的眼皮也染了薄紅,看起來像是在發高燒。
屋內,床頭的幔帳搖動,蠟燭吐出的蠟油滾滾而落。
姜檐聽到聲音,轉過臉去親衛寂的唇,然後將衛寂從床上撈了起來。
衛寂絞緊了手,但這次卻沒有拒絕,在姜檐舔他的唇時,他慢慢張開口,讓對方的舌渡了過來。
一開始幅度很小,見衛寂沒什麼反應,動靜開始變大。
姜檐心急地解盤扣,嘴上抱怨着,“這嫁衣哪個綉娘縫製的?扣子盤得太緊。”
姜檐滾了滾喉嚨,忍不住湊過去親他。
等呼吸恢復平靜,衛寂抬起濕潤的眼眸,與姜檐的視線相撞。
姜檐看了一眼衛寂,癱着一張俊臉,委屈巴巴說,“那你快點。”
好不容易解開所有盤扣,姜檐剝掉衛寂的衣服,仰身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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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夜還有些寒,月色極為清淺,在庭院灑下一片霜色。
他說話時熱氣噴薄在衛寂頸間,衛寂不自在地動了動,小聲提議,“臣……我來罷。”
姜檐在衛寂的下巴輕輕一咬,嗡聲說,“也不許你再自稱臣。”
半刻鐘后,他又睜開眼睛,在衛寂眉心親了親,然後躺回原處。
在姜檐那焦灼的注視下,衛寂硬着頭皮解下了一顆,姜檐坐不住了,傾下`身去解衛寂的第二顆。
姜檐還嫌不夠親密似的,攏緊衛寂的腰,將同樣發燙的臉貼過來,黏黏糊糊地叫他的小名。
盤扣縫製的很緊,姜檐親着衛寂時,手去解他的盤扣。
衛寂紅着臉點點頭。
察覺到姜檐的意思,衛寂眼睫斂動了兩下,啞着聲忙提醒,“早些睡罷,明日還要去宮中敬茶。”
衛寂躺在床榻上,被姜檐愛不釋手似的地抱在懷裏,對方時不時就會吻一吻他。
見姜檐皺着眉研究盤扣的樣式,衛寂心底那點緊張一掃而空,眸底漾起笑紋。
夜風驟起,吹開虛掩的窗,燈燭忽明忽暗地搖曳,幔帳也被吹得獵獵作響。
他如秋風中的落葉,整個身子都在抖,眼睫也被汗水打濕,視線一片模糊。
等兩人沐過浴,衛寂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躺到床榻上沒多久便慢慢睡下。
中間那句他說的含混不清,但衛寂還是聽見了,心底里的躁意更濃了。
衛寂俊秀的臉上淌着熱汗,嘴唇緊抿,但仍舊會撞出幾個支離破碎的聲音。
“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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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風不知什麼停了,屋內也歸回了平靜,幔帳靜靜地垂落。
衛寂的嫁衣是斜襟盤扣,一共九個如意盤扣,以金紅線綉制而成。
隔日一早,衛寂與姜檐進宮去給皇上皇后奉茶。
姜檐一直亢奮了很久,才終於熬不過睡意,窩在衛寂旁邊睡著了。
姜檐一點點挨過去,在衛寂面頰親了一下,抱着他心滿意足地睡了。
衛寂似一方濕漉漉的水草靠在姜檐肩頭,鼻息間全是姜檐的氣息。
衛寂趕忙止了笑,端正神色,諾諾道:“臣沒有。”
衛寂不敢說話了。
衛寂胡亂應了一聲,他低頭解盤扣時,姜檐眼巴巴看着。
姜檐惱道:“不許你笑我!”
在宮門口時,正巧碰上帶着昭文郡主來請安的姜箏。
作為長姐,胞弟成親后第一次來奉茶,她自然也會來喝一杯。
小郡主被人抱下馬車便跑着撲進衛寂懷中,她張開胳膊對着衛寂撒嬌,“小衛,抱。”
不等衛寂動作,姜檐揪住昭文的衣領,攔腰將她拎了起來,在她背上輕打了一下,“沒規矩。”
昭文順勢摟住姜檐的胳膊,不高興地哼了一聲,“臭舅舅。”
姜檐輕嗤,“沉死了,肉球。”
“你才肉球。”
“你是。”
舅甥倆大眼對小眼地吵了起來。
姜箏見怪不怪,伸手將昭文抱了過來,“好了,別誤了敬茶的時辰。”
衛寂一時轉不過身份,按原先的禮節向秦箏行禮,“公主殿下。”
姜箏揶揄,“還叫公主呢?”
衛寂面上一熱,囁囁地改了口。
姜箏捏了捏昭文滑溜溜的小臉蛋,“你也是,如今該叫小衛什麼?”
昭文眼睛骨碌一轉,然後對衛寂脆生生喊道:“舅舅。”
衛寂雖分化成陰坤,但到底是男子,昭文叫他舅舅也沒錯。
衛寂應了一聲,見對方執意要找他,他抱過了小傢伙。
走了一段路,姜檐忍不住說,“給我罷,她沉得很。”
聽到公主噗嗤一笑,衛寂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輕聲對姜檐說,“沒事。”
昭文生氣地說,“你才沉。”
說完撅着屁股爬到衛寂的另一邊,拿背對着姜檐,似乎不想跟他說話。
直到姜箏發話,昭文才不甘不願地下來,但還是用手牽着衛寂,一直進了殿內,她才鬆開衛寂偎在皇后懷裏撒嬌。
衛寂很早便伴姜檐讀書,他的品行許聞宜很清楚,對這樁婚事也是滿意的。
待他倆夫夫敬過茶,便留他們在宮中一塊用午膳。
姜檐被明德帝叫走談事,衛寂待在鳳儀宮陪許聞宜與姜箏說話。
他們先是談了談衛寂再回史府的事,後來又嘮起家常,說的都是姜檐小時的趣事。
姜箏知道衛寂內斂,怕他拘謹才提了姜檐幼時的糗事讓他放鬆。
姜檐回來時,便聽到姜箏講他小時被狗追着咬的事,面色驟變,險些上前去捂姜箏的嘴。
姜箏一直喜歡逗自己這個蠢弟弟,看他氣得要跳腳,哈哈大笑。
直到用午飯時,姜檐也沒給姜箏好臉色。
皇後有飯後小憩的習慣,衛寂跟姜檐便沒有多打擾。
拜別過雙親后,姜檐拉着衛寂直接走了,將姜箏與昭文遠遠甩在身後。
他在衛寂跟前一向要臉面,這樣丟人的事被人捅破,自是又羞又惱。
姜箏笑了一路,等姜檐扶衛寂上了馬車之後,她叫住了姜檐。
姜檐本不願理她,姜箏無奈,“我真有一樁事要囑咐你。”
姜檐回頭過,不耐道:“快說。”
姜箏把昭文交給身旁的婢女,然後將姜檐拉到一旁,這才開口,“我知你們新婚燕爾,但行房不可太多。”
姜檐像是被這話蟄到,“你胡說什麼?”
姜箏語氣極為認真,“小衛分化也才滿一年,陰坤身子本就弱,他分化又這樣晚,你們最好只在雨露期同房。”
姜檐聞言下意識看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
大概見他遲遲沒有上車,衛寂撩開車簾看了過來,烏潤的眼眸被日光渡了一層金色的弧光。
姜檐心口一跳,收回了視線。
雨露期每次間隔四十九日,也就說他與衛寂只能四十九日一次。
姜檐剛開過葷,這對他無疑是晴天霹靂,但若真是對衛寂身子不好,他自然不敢輕易動他。
姜檐問:“要一直這樣么?”
姜箏:“倒也不用,一年後他若一切安好,到時候你們就不用這樣顧忌了。”
姜檐張了一下嘴,卻沒有說什麼。
衛寂望着姜檐,不知他與公主在說什麼,回來后看起來心情很低落,垂喪着腦袋,不見方才的盛氣。
看他這樣,衛寂不免擔心,“公主是說了什麼?”
姜檐搖搖頭,“沒有。”
衛寂遲疑道:“是因先前公主說你被狗……”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姜檐猛地抬頭,“不許你再提這件事,她是胡說的,我從來沒有被狗追着咬過。”
若不是如此,那怎麼這樣怕狗呢?
這話衛寂只敢在心裏想想,嘴上忙道:“臣……我知道。”
姜檐捧住衛寂的臉,一字一頓道:“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這次衛寂的話堅定了很多,“我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