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切磋◎

“這個許西寧,天賦還算好,就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變得奇奇怪怪的了。”羅嘯不住抱怨着,“天天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久而久之,朋友之間都疏遠起來。”

“性格也變得古怪,之前開朗陽光,後面卻變成了一副陰森森的樣子。”

“我見他時,不知為何,感覺目光之中都透着絕望。”

“直到最後,我們都不清楚他為什麼會突然墮入魔道。”

羅嘯有些惋惜,“腳踏實地在無量宗獃著的話,現在至少也是大乘境界了。”

“可惜了,我要是能早些發現的話,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徐然想着事情,聽羅嘯絮絮叨叨一陣后問道:“他幹了很多壞事嗎?”

這種待遇,看起來像是罪大惡極的人才有的。

“何止是壞,簡直是喪心病狂!”提到這,羅嘯氣上心頭,“一個村子百來號人,一個不活,全成為了他修鍊時用到的【藥引】。”

寧言身體搖晃不止,她趕緊抓住一旁的木門,瞠目結舌道:“這是師父和溫情兩人打起來了?”

現在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

以他的境界,鐵定會被波及到。

跟劍修客氣,跟侮辱人沒有什麼兩樣。

威力之大,遠在無量宗城中的眾人都有所察覺。

急吼吼地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祝云:“.”

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當一個人認為他人的死可以成就自己,甚至將這種死稱為榮幸之時,就已經不能算做是人了。”

兩人點點頭,緊跟在雲弦山身後跑了出去。

徐然不疑有他,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應戰。

“啾!”

“哦豁!”

羅嘯狂點幾下頭,話都顧不上說,直接就地落下,將劍握在手中。

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像是孤苦無依的老人。

徐然盤算着趕緊和羅嘯打完去書閣,就在空中來了個急剎車。

只是這雨點,在接觸土地的一瞬間,就將地面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仿若一柄劍,直直貫穿其中。

徐然淡淡道。

兩人未動之時,大地似乎感應到什麼一般,不住震顫着。

寧言和吳極同時發出看戲的叫好聲,不是在冷戰嗎?

“榮幸——”

一時之間,各類飛禽鳥獸從密林中穿出,向遠離兩人的方向狂奔。

話音剛落,羅嘯如同白虹貫日一般直衝徐然飛來。

恰逢劍道大會,不少其他宗門的劍修提早來到無量宗,因此遠遠看去,穿什麼顏色衣服的人都有。

早知道這樣,她厚着臉皮也要跟過去!

還可以近距離看看兩人之間的戰鬥!

寧言尚在猶豫,一個白衣身影已然從房間中御劍飛走。

“抓到他時,死性不改,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雲弦山還想往近去,被寧言一把拉住,“你過去幹嘛!添亂嗎!”

服了!

*

幾人尋着靈氣波動趕到時,外圍地區已經站了一排聞聲趕來的劍修。

“呦~”

在遠離無量宗的荒地之上切磋,不外乎是一個絕佳的選擇。

才讓許西寧產生如此轉變。

羅嘯心中算盤響個不停,響着響着就樂開了花。

徐然是渡劫期修士,羅嘯同樣也是。

降低破壞城池的可能性,節省開支。

“雖說羅宗主你是主,但我不會客氣。”

徒留祝雲一人在房間中。

根本不用藉助劍的力量,自身便充滿凌厲之氣,化作萬千光輝,好似雨點一般,噼里啪啦地向地上落下。

“不如現在就打。”她提議道:“趕得巧不如趕得好,切磋也是如此,講究的就是一個隨性。”

“巧了。”羅嘯大笑兩聲,“我可不是什麼會講待客之道的人!”

“嗷嗚!”

雲弦山僵在原地,默默甩開寧言的手,不動聲色地盯着不遠處。

距離雖然不遠,但根本看不見溫情兩人的身形。

寧言看得着急,“一個人都看不到!”

“估計是用劍氣生了結界。”雲弦山難得開口,“不然我們站的這個地方早就被破壞了。”

而且應該不是兩人有意生成的,應該是在戰鬥之中,劍氣過於激烈,自發生成。

恰巧將兩人包在其中,因為外界看來只能看見一個有劍氣不斷流轉的半透明靈氣罩。

不僅隔絕了視線,就連結界內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圍觀眾人站了好一陣兒后,突然覺得有些無聊。

看也看不了,聽也聽不了,乾脆和身旁人聊起天來。

最離譜的是雲弦山。

在眾人都在站着伸脖子望的時候,他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軟墊,尋了處舒服的地方坐下。

吳極看呆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隨身帶着墊子?

像是懶人。

但云弦山的氣度根本就與這個軟墊不符。

見吳極視線投過來,雲弦山看似無意地說了句,“溫情讓我帶的。”

“說是隨時隨地想坐就坐,坐得舒服。”

吳極:“.”

寧言:“.這就是炫耀吧!”

想炫耀大可以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

反應慢的祝雲姍姍來遲,看到雲弦山這樣面露羨慕之色,“我說過幾次了,但溫情老是忘記幫我準備一個。”

寧言:“?”

她沒想到,溫情居然是特意關照雲弦山這件事情的。

想打聽的心思怎麼藏都藏不住了。

寧言悄悄靠近雲弦山,“你和溫情是什麼情況?”

“聽說你們鬧矛盾了——”

“要我說,好朋友之間哪有隔夜仇,說說清楚沒什麼——”

“說清楚了。”雲弦山突然打斷寧言的話,“但是她不答應而已。”

憑溫情對雲弦山的態度,只要不是太過離譜的要求,應該都不會拒絕。

祝雲捂住嘴巴,大驚道:“該不是那天我說的——”

就說這兩人間的氣氛最近怎麼怪怪的!

三雙眼睛同時轉了過來,雲弦山冷漠,其餘兩人則閃着好奇的光輝。

與其讓別人說自己的事情,不如他自己說了。

“我想跟溫情結成道侶,但是她不答應。”

雖然沒有明說拒絕,但那種裝傻的態度,溫情是什麼答案自不用說。

“哦豁!”

寧言嘴巴成為一個圓形,“有志氣!”

想要追到溫情,在寧言看來,難度不亞於飛升。

吳極只說了兩個字:“加油。”

不說別的,這份勇氣可嘉。

溫情長得好看還能打,以雲弦山現在的狀態來說,明顯不夠格。

“原來你不是因為那天的事生氣。”雲弦山心底聲音再度響起,“你的心理狀態根本難以捉摸!”

“那人嘴裏沒有一句真話,還拿你的生命開玩笑,根本就不珍視你!”

雲弦山冷冷說道:“為什麼要為那點小事生氣?”

“她騙我是為我着想,就算被你的同伴威脅,她仍然會想其他辦法讓我不要誤會。”

“倒是你,挑撥離間,生怕我把日子過好。”

他根本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一開始只是配合對方演演戲,真正覺得難受時是在溫情故意轉移話題時。

這種態度,跟拒絕沒什麼兩樣。

從那天起,他就陷入了一種沮喪的情緒中。

以至於後面幾天開始懷疑自己。

是他不夠好,所以對方根本沒有對自己產生感情。

雲弦山從包里拿出來一本廚藝大全,認真研讀。

既然如此,做得再好一些就可以。

溫情不會喜歡一個陷入情緒不能自拔的人。

戀愛腦。

那道聲音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句。

天生反派的角色,結果竟是這種性子。

哪個同事看了都要說聲倒霉的程度。

“嚯,這麼好學,不愧是跟着溫情修鍊的——”

寧言瞟到封面上幾個大字,趕緊收聲,“不愧是有志向的人!”

無語。

哪家正經修士會在這種時候學做飯?

滿腦子都是要結道侶的人,一點都不正經。

徐然不知過了多少時日。

和羅嘯對戰,久違地有種棋逢敵手的感覺。

不愧是無量宗現任宗主。

兩人臉上都露出疲態,但相視一笑后再度發起進攻。

劍意在兩人手中迸發,一個兇狠似猛獸,一個卻如春風化雨一般柔和。

兩股截然不同的劍意在空中碰撞——

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但相匯時產生的巨大力量迅速向四周擴散開。

如同蕩漾的水波,力量散佈至結界的各處角落中。

“咔嚓——”

接連不斷的清脆響聲響起,結界轟然碎裂,化成無數光輝落至在場的每一位修士身上。

徐然撐起劍,緩緩站了起來。

遠處,羅嘯躺在地上大笑不止。

“酣暢淋漓!”

“屬實是酣暢淋漓!”

“就算是輸,也可以說是極致快樂!”

是她贏了。

徐然透過飛揚的塵土,在眾人之中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出出來了!”

一名劍修大喊出聲,還在愣神的眾人瞬間反應過來。

這場切磋,勝負已分。

“也就打了十天十夜,照我那會還差得遠。”

祝雲有些懷念那會打架的感覺。

“祝兄。”本來往羅嘯那跑的寧言腳步頓了一下,回頭看了對方一眼,“做人不要太自信。”

祝云:“?”

什麼意思,他壓根沒聽懂。

“受傷了嗎?”雲弦山走到徐然身前,這些日子來第一次主動說話。

溫情穿的黑色衣服,雖然耐臟,但是也看不出有沒有沾染血跡。

徐然:“.”

她輕輕拍了下雲弦山的頭,“沒你這麼詛咒人的。”

關心收下了。

但是還是要尋個理由讓兩人關係更爛一點,不然系統又要叨叨叨說個不停。

很煩。

羅嘯在寧言兩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性子急地指揮二人架着自己的胳膊就往徐然這裏走。

“等我休息好了,再打一場!”

人雖然有事,但想打架的心根本收不住。

徐然應了一聲,隨即提起自己的正事,“麻煩羅宗主現在帶我去書閣一趟。”

她看了看行走艱難的羅嘯,補充道:“如果您走不動的話,派個人帶我去也可以。”

羅嘯:“.”

被看扁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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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禁止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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