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俘虜小魅魔

第六十六章 俘虜小魅魔

第六十六章俘虜小魅魔

護院離開房內,李煊裝模作樣地理了理衣服,來到陌影面前。

李煊高高瘦瘦,看年紀約四十上下,皮膚還算白凈,眼角有幾根皺紋。

“小娘子,懷孕幾月了?”

陌影沒在意他的問題,而是想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不是應該待在易叢洲旁邊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說易叢洲進入桐城之後,有什麼不方便讓李煊知道的安排?

他摸了摸肚子上綁着的棉絮,沉默以對。

“應該有七八月了吧?不知是小千金,還是小公子?”李煊笑着湊近,露出尖尖的虎牙。

陌影往旁邊一躲,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小娘子莫怕,今日本官是為了糊弄那姓易的才朝你們出手。小娘子懷着身孕,本官豈會傷害你,放在心上疼還來不及呢。”

陌影在樹蔭下歇息,沒有立刻去行宮找聞人渡,而是派出魅影打探。

覺得沒有遺漏,他才化作魅影逃離。

陌影以衣袖擋面,繞開他們坐在最里的位置。

思索着退路,一個不查,讓動作迅捷的李煊摸到了肚子。

“來一碗水,我按茶的價格給你。”

“多謝。”

行宮兵荒馬亂,自己要是過去反而會成為活靶子,暫時不能見聞人渡。

皇宮也不能去,按聞人渡的預測,易叢洲在皇宮也會佈局。

兩個穿着破爛的農戶在其中喝茶,腳邊擺着籮筐,桌邊豎著一根扁擔。

退無可退,李煊笑意更濃,“莫慌,本官會好好待你及腹中的胎兒的。”

他能量充足,技能爐火純青,不費功夫就掌控了李煊。

陌影將人甩在一邊,往前走出幾步,覺得不夠保險,又折回來。

記憶如翻天海浪灌入陌影腦海,他嘴唇蒼白,扶着椅背站了好一會才緩過勁。

魅瞳只能短暫控制人的意識,能讓李煊忘記這段記憶。但是,士兵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帶走,只要一對情況,就會露出馬腳。

一看不得了,正有人襲擊行宮。

易叢洲對魅影瞭若指掌,他不敢用魅影監視李煊。若讓他接觸易叢洲,保不齊他會說漏嘴,分開兩人是唯一的辦法。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桐城之外荒郊野嶺,反其道而行之,其他人反而難以猜中。

趁他怒目,陌影迅速使用魅瞳。

茶肆位於入桐城的官道邊上,擺了幾張陳舊的桌子,還算乾淨。

陌影吃了一驚,趕緊尋找聞人渡位置,確認他與幾個統領藏在暗處,鬆了口氣。

自己可以輕鬆化作魅影逃走,但阮央與禁軍統領還在桐城之內,不能冒險。

掌柜看了眼桐城方向,靜了一會兒,才道:“客官定是叫了家人來接的吧?他們此刻不來,許是桐城裏有什麼事,客官不如在這等等。”

他的笑讓陌影一陣噁心,這個賣國賊,竟喜歡對孕婦下手。

茶肆掌柜是個面相和氣的中年人,問:“客官喝些什麼?”

幾個嬪妃的寢殿都着了火,隨行的太監和禁軍慌慌張張拿水滅火。有數十位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兩人一組,悄無聲息地在行宮中探查,井然有序。

思及此,陌影重回李煊面前,收了他的靈魂。

給李煊下了兩道指令,一是下令讓所有下屬瞞住今天劫持孕婦一事,二是稱病不見易叢洲。

易叢洲還在桐城,以對方的敏銳程度,怕是立刻會抓住錯處。

陌影被迫後退,大腿抵在了桌邊。

李煊笑意一頓,又摸了摸。

之前與阮央達成共識,這種情況下自保最重要。若他也在城中,聞人渡要救兩個;若他在城外,聞人渡只要救一個。

呼吸之間,已在桐城之外。

陌影猜想掌柜知道易叢洲殺入桐城之事,無聲點頭。

小魅魔若沒有兩把刷子,不可能把北蒼國治理成這樣,他還有魅影軍團,刺客應該傷不了他。

雖有能量,畢竟有孕在身,需要休息。探查到不遠處有一家茶肆,陌影來到茶肆不遠處的樹后,慢慢走過去。

再說,在戍邊三衛的看守之下,他帶不走阮央,還可能暴露,得不償失。

他動作毫不急躁,一步步朝陌影靠近。

李煊就是個定時炸彈,必須解決。

“這手感不對……”也不知他摸了多少大肚子,一下就發現了區別,瞬間變臉,“你裝的?”

“好嘞,客官稍等。”

茶肆只有掌柜一人,他洗凈碗,給陌影上了一碗溫水,笑道:“客官可是去桐城探親的?這麼大的月份了,可要千萬擔心呀。”

喝了幾口水解渴,稍微壓了壓心頭的疲憊,他摸了摸肚子,思緒又飄起來。

一會兒想聞人渡那邊會不會有事,一會兒擔心阮央。最無法釋懷的,還是易叢洲。

想他與替身在一起說話時湊近的模樣,想他坐在馬上冷眼旁觀的面容。

一人在馬上,一人在馬下,他與易叢洲的距離只有幾米。

現在如此,那以後呢?時間越往後推移,他們倆會隔得越遠,會有別人進入他的生活。

這一點讓陌影無法忍受,內心的煩亂與焦躁如破土的幼苗瘋長。

昔日在易叢洲府邸外的郊野遊玩,他在馬上,易叢洲在馬下,他不敢下馬,對方堅定地朝他伸出手。

他將手放在易叢洲掌心,借力往下,被對方半抱住,安全落地。

在西北去普樂城時,他與易叢洲共騎一馬,在冰天雪地中,暢快極了。

相處的時間不長,可回憶很厚。

陌影又一次動搖起來,想的還是那個問題,離開小世界后,他能放下易叢洲嗎?

想得太過出神,沒注意到一個女童站在了桌邊。

那女童大約七八歲,穿得破破爛爛,頭髮乾枯如草,髮絲中有泥土草屑。臉上深深淺淺的黑灰污跡,嘴唇乾裂,伸出的小小手掌上都是划傷。

唯獨一雙眼睛,黑亮剔透。

這地方已經稱得上荒涼,竟也會有乞丐。

陌影起了惻隱之心,摸出荷包。

在皇宮裏不用帶錢,還是阮央考慮周到,讓他隨身攜帶一些銀子以備不時之需。

陌影給了她一塊碎銀,小姑娘掌心握起,歪頭笑了笑,小心地將銀子藏好。

她蹲下來想給陌影磕頭,陌影趕緊將她扶住。

小姑娘起身,鞠了一躬,跑到茶肆後頭,看不見了。

陌影不免有些感慨,收好荷包。扶小姑娘時,對方的手抓在他手腕,流下一道黑色印子,他起身問茶肆掌柜,“掌柜,可否借水一用?”

橫豎沒有別的客人,掌柜索性帶他來到後方,拿木葫蘆給他舀水。

水嘩啦啦澆在地上,掌柜湊近低聲道:“客官,你一介女流獨自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不管對方看起來多麼弱小。”

說著,他朝外看了兩眼,用下巴示意。

陌影微怔,點頭道:“多謝。”

回到外頭后,那兩個農夫打扮的人目光變得直白起來,直勾勾地朝陌影看。

窮鄉僻壤之處,極易碰到亡命之徒。

草率了,這些人坐在這裏恐怕就是為了捕獵,以男人面貌示人他們都可能下手,更別說他現在是孕婦模樣。

就算是喬裝,他所穿的衣物用的也是上好料子,在窮山惡水之處求生的人,哪個不是火眼金睛。恐怕在他進茶肆時,就已經成為了他們的動手對象。

極短的時間內陌影判斷了形勢。

客棧掌柜好心,不能在這裏連累他。

陌影起身,將碎銀遞給掌柜,在對方略帶擔憂的眼神中,微笑着轉身。

後方坐着的兩人果然跟了上來,扁擔籮筐也不要了。

陌影的肚子是假裝,本身沒有太大負擔,健步如飛。

兩個匪徒有些功夫在身,跟得很緊。

翻過一個土坡,茶肆看不見了。陌影停在一顆榆錢樹下,才喘了兩口氣,兩人就圍了上來。

其中一人從腰側拔出一把已經卷刃的匕首,“把錢交出來。”

陌影不欲與他們起衝突,將荷包里的錢倒出來,放在手心。

“荷包拿來!”那人凶神惡煞道,“裏面還有什麼?警告你這個婊子,別想耍什麼花樣!識相的我留你肚子中的野種一命,否則我送你們娘倆一起上西天!”

就算是稀世珍寶,陌影也能給他們。

可荷包里的東西不行。

陌影眼睫低垂,眼珠一轉,見先前乞討的女童趴在土坡上,陰沉地往這邊看。

明顯是一夥的,在給他們放風。

“錢可以拿走,其他的沒有,山外有山,我勸你們好自為之。”

兩個匪徒怒不可遏,瞪着眼睛衝上來。

陌影釋放了點氣味,趁匪徒分神,用魅瞳控制兩人,命令他們去更遠的刺山縣投案。

匪徒面露痴迷地轉身,遠遠地望去,就像中邪一般。

坡上的小姑娘面露驚恐之色,一溜煙地往下跑。陌影想起她透亮的黑眸,輕嘆一口氣,放過了她。

他望着通往桐城的南面,強硬地將易叢洲的臉從腦海中剜去。

易叢洲正站在城牆上往下眺望,通傳的士兵稟報道:“將軍,李大人府里來人說他得了急病需要修養,若要找人,請將軍自便。”

岳黎嗤道:“剛還好好的,什麼病說得就得?”他餘光掃過易叢洲冷硬的側臉,“聽說李煊最喜孕婦,方才幾個士兵還見他的屬下拉了孕婦進府,恐怕現在忙活着呢。”

他以為易叢洲不會管這些小事,不料他面色一黑,“誰?”

“就是跪在路邊,看了你幾眼的那個孕婦。”

一個無足輕重的婦人,不值一提,沒必要因為她與向他們投誠的李煊撕破臉。

易叢洲心知肚明,心底卻無端一抖,惴惴不安。

性別不對,身形不像,面貌不同,婦人絕不可能是阿影。理智上無比清楚,心中卻有一個聲音焦急地催促着他。

直覺瘋狂叫囂,讓他阻止這件事,否則他定會後悔。

“把他攔下。”易叢洲從不會忽略第六感。

岳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李煊,急忙上馬。

易叢洲比他更快,話音落地的同時,他的馬已飛馳而出。

抵達李煊的府邸,護院想攔,卻被易叢洲的氣勢嚇得不敢上前。

他長驅直入,到了內院,一腳踹開門。

李煊獨坐着發愣,聽到聲音差點跌倒,氣勢洶洶想要發作,一看來人是易叢洲,頓時萎了。

他擋着臉躲到屏風後頭,不敢露頭,只敢叫苦:“長平將軍,下官病得嚴重,未免病氣過給你,你請回吧。”

李煊之前千方百計地巴結,這會兒卻又是稱病,又是躲藏,是個人都能看出異常。

“人呢?”易叢洲聲音沉沉。

李煊不說話,護院發著抖跪下,“不、不知將軍說的是何、何人。”

岳黎踹了護院一腳,“被你們帶走的孕婦呢?”

“哪、哪有孕婦,沒有……”護院還未說完,劍尖刺入了他的肩膀。

劇痛之下,李煊叮囑的事被拋到九霄雲外,“是李大人不讓小人說的,將軍饒命!那個婦人不見了,明明是我們送進來,可等李大人進房之後,婦人就不見了,李大人還命令我們不許講婦人的事說出去。”

“笑話,大活人怎會突然不見,難道青天白日還能鬧鬼不成……”岳黎話沒說完,卻見易叢洲的眼睛驟然一亮。

“是他。”易叢洲眉頭緊皺,一時深深懊悔。

阿影就在他面前,離他不過幾步之距,他卻沒有認出,還讓對方溜走!

眼下不是自責的時候,易叢洲仔細思索一番,下令道:“岳黎,遲余,你們帶兵到桐城之外搜尋,一旦看到落單的婦人,立刻將人拿下帶回!”

遲余沒弄懂發生了什麼,岳黎聽出易叢洲話里深藏的激動,心底已一清二楚。

能不能找回將軍心心念念之人,就在今日。這次錯過,下次還能不能找回,都是天大的變數。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遵命!”

“去查孕婦同行之人,找到之後立刻抓來!”

易叢洲讓人看住李煊,也往桐城之外而去。

阮央辦事謹慎,趁士兵不備,飛快地換了一張人臉。混在一群俘虜之中,他不動聲色地記下看守的兵力,忽見一隊兵馬往西門而去,連易叢洲也在其中。

而李煊不見身影。

桐城盡在易叢洲掌控,此時出城,除非他找到了想找的人。

阮央眉頭微蹙,升起不好的預感。

他果斷與禁軍統領分開,穿入一群陌生人中,不一會兒,便有一群群士兵來找人。

陌影暴露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易叢洲的主力既然出城,說明他逃出去了。

阮央沒想到形勢變化如此之快,既擔憂陌影,更擔憂遠在行宮的聞人渡。

或者說,之所以擔憂陌影,也是因為聞人渡。

短時間去不了行宮,陌影想了想,又回到茶肆。

掌柜見他回來,難掩驚訝,“你怎麼……”

不等陌影說話,他焦急道:“那小姑娘往後跑了,你怎麼沒攔住她?”

陌影搖搖頭,“她還小。”

“不是小不小的問題,他們的老巢就在北面。我不知你用什麼手段制伏了那兩個人,但這群匪徒睚眥必報,小姑娘只會引來更多人!”

掌柜語速快,說完略有些氣喘,“你快走,往桐城去,傷了他們的人,他們不會放過你。”

陌影看了那掌柜一會,用承國話問:“我看你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承國話與北蒼語很像,只是音調不同,聽起來像是臨近地方的兩種不同方言。

掌柜一愣,“客官有孕在身,不該捲入他人的是非中。快走吧,他們有馬,比你的腳程快許多,再耽擱下去,就來不及了。”

陌影只覺面貌熟悉,可實在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我走之後,他們會不會為難你?”

掌柜搖頭,“我在此地已經好幾年,平日供着他們吃喝,他們不會趕盡殺絕。”他嘆了口氣,“就算真的殺我,也是我應得的。我眼睜睜看他們劫了那麼多人,與幫凶無異。客官,你是姑娘家,又懷着孕,若你的夫君知道你受了他們侮辱,該有多心痛。聽我一句勸,快走吧!”

掌柜話里有絕望的意味,陌影聽了很是沉重。

此人大約沒什麼背景,獨自在這開茶肆。匪徒不動他的前提是他聽話,今日對自己伸出援手,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這位大哥,實不相瞞,桐城已被承國大軍掌控,我身邊的家丁也失蹤了,我一個弱女子,實在無處可去。”

陌影怎能連累無辜人,決不能把茶肆掌柜扔在這等死。他還有些本事在,若其他匪徒找來,有希望收拾他們,茶肆掌柜看起來弱不禁風,獨自一人小命難保。

“大哥,你既然出手救我,便送佛送到西,讓我在你這躲一躲,若咱倆逃過這一劫,我以後定當報答。”

掌柜很是為難,沖陌影的大肚子瞧了又瞧,狠狠跺了跺腳,“你跟我來。”

茶肆就這麼大,能藏人的地方極少,掌柜將他藏在柴房的角落裏,用柴火擋住,從外頭輕易發現不了。

躲好之後,陌影派出魅影往北邊查探,果然發現了一群人。

領頭的幾人騎着馬,報信的小姑娘跟在後頭跑,後方跟着二十幾人,各個手裏都拿着柴刀、長矛等武器。

陌影心下一重,他還以為這些人是流竄作案的小團體,沒想到人這麼多。

若是不能搶佔先機,他與掌柜的都有危險。

他深呼吸幾口,摸了摸肚子,讓自己鎮定下來。

喬裝成孕婦不方便,可此時又不能卸下腰上棉絮,只能暫時忍耐。

呼吸間,匪徒到了,陌影透過柴房的小孔看外頭的情況。

“姓董的,那個賤婦呢?還不把人交出來!”頭領暴喝一聲,雙目圓整,十分可怖。

“大當家,你可冤枉了小人,那孕婦已朝桐城方向去了,大當家往那邊找去吧!”董掌柜跪了下來,誠惶誠恐道。

“你們四個騎馬去追!”頭領吩咐之後下馬,三兩步上前掐住董掌柜的脖子,將他整個提了起來,“我以前怎麼和你說的你忘了?竟敢對我們的獵物通風報信,讓她逃跑?你不過我養的一條狗,我可以隨便捏死。”

他不想讓董掌柜死得這麼輕易,壯實的手臂一揚,將董掌柜直接扔了出去。

掌柜摔在地上,口中吐血,絡腮鬍頭領又把他提了起來,再甩一次。

燒茶的爐子、熱水、桌椅板凳都被砸壞,瘦弱的掌柜頭上都是血跡。陌影看得火從心起,可在直接訴諸武力的頭領面前,不敢輕舉妄動。

小女孩帶的其他人也跟了上來,一些人在後頭桀桀怪笑,一些人衝上前,對着茶肆就開始打砸。

頭頂的茅草不一會就被掀開,木屋的橫樑被大刀砍斷。茶肆本就砌得潦草,經不住這麼多人猛砸,陌影所在的柴房搖搖欲墜,先前用來掩護的木柴全部往他的方向倒。

若是不動,定然會被埋在廢墟之下。

陌影瞬移到柴房之外,想往後方躲,已經遲了。

“老大,那賤婦在這裏!”

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大漢離陌影最近,抓住他一條胳膊,蠻力一拽,將他拖行。

地面粗糙不平,陌影的手掌磨破出血,火辣辣地疼。

頭領把掌柜扔在一邊,抓住陌影的衣領,肆意笑道:“也不知哪來的賤人,身上穿得這一身,都夠兄弟們吃一個月。”

他瞄着陌影的肚子,殘忍一笑,刀尖緩緩貼近,“傷了我的人,我便用你的胎兒陪葬。再問問你是哪家的女兒,要點贖金,今年這麼過了。”

面對真正的窮凶極惡之徒,陌影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恐懼。

殺人如麻的人,是沒有閑心與他斡旋的。

頭領手背青筋凸起,猛地用力,往陌影肚子刺來!

陌影眼皮一跳,迅速釋放氣味。

頭領眸光逐漸渙散,力氣不由自主地卸了。

力有慣性,收力有一個過程,陌影怕真的傷及小腹,趕緊後撤。

“咻!”

還沒來得及分辨是什麼聲音,陌影眼前忽然一紅,濕噠噠的液體順着他的額頭流下。

染紅的箭頭從絡腮鬍頭領眉心穿出,他「砰」一聲摔倒在地。

陌影呼吸都停了,愣愣地摸了摸臉,一手赤紅。

是頭領的血。

匪徒中起了一陣騷亂,群龍無首,無一人敢亂動,又忌憚又害怕地望着箭來的方向。

“嗒!嗒!”

滾滾飛塵中,一群身着盔甲的人騎着馬出現在坡上。

“他們是衝著賤婦來的!”

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回過神來,幾個大漢迅速回頭將陌影綁住,繩子的一頭牽在刀疤大漢手裏。

馬群越來越近,刀疤匪徒指着陌影的肚子,手指微微顫唞。

陌影想用氣味將人放倒,想用魅瞳控制他們,可緊急情況下,肚子裏的小傢伙一點都不配合。

他的小腹一縮,再次感覺到疼痛,背都彎了起來。

張嘴呼吸了幾口,等那陣異樣感過去,再抬頭時,他完全傻了——

那群騎兵距離雖然不近,卻足夠他認出馬上之人。

策馬在最前方的,不是易叢洲又能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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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昏君懷崽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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