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完結終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完結終章
復仇女神們立下不悔的誓約，雅典娜拿出做工精美的衣袍和珠寶走到她們身邊，“感謝你們，我的盟友們。這是我輕薄的謝禮，請你們收下。”
她施展神力為復仇女神換上新衣，同時改變她們的妝容。
令人恐懼的黑紅色血霧不見了，臉上總也擦不幹凈的血消失了，那猙獰的臉也變得慈眉善目，還有她們那一直受仇恨驅使的心也平靜下來。
復仇女神驚訝地看着自己的變化。
“我最愛的城市中，將修築起複仇女神的廟宇和祭壇，從今以後，你們會被稱為‘慈惠女神’。得摩豐，還有我的祭司們，去向雅典民眾宣告我的決定吧。”雅典娜吩咐她的信徒們說。
得摩豐謹遵不違，帶領在場民眾，向女神們行禮。
聚攏在此的人們散去，仙神們也依次離開。
“去履行你們的職責吧，我的朋友們。”雅典娜擁抱復仇女神們。
復仇女神離開了，整座戰神山只剩雅典娜和阿波羅，目的達成的光明神，神情鬆快地來到智慧女神身邊：“難為你做出這樣的讓步。”
“誰讓俄瑞斯忒斯是普露托姨媽的子孫，還有兩個無辜的姐姐呢？”雅典娜輕嘆。
神明懲罰他在海上漂流，去經歷那些艱難的考驗。又因為得罪赫利俄斯和波塞冬，他的回家之路格外艱險，顛沛流離中，同行的戰友一個接一個在海上死去。
坦塔羅斯家族的詛咒了結，雅典娜將這個消息告訴普露托，激動不已的財富女神送上許多財寶做謝禮。
司掌爐灶、家庭、聖火的女神如此說道：“我更喜歡人間，更喜歡居住在人類家庭的灶火邊，那樣我能更好的庇護我所鍾愛的人們。我相信，會有更出眾的神明來頂替我的位置。”
雅典城中，國王和祭司們召集起工匠，開始為復仇女神修建神廟。被取悅的復仇女神們正在監工，從未被供奉的女神們，無比期待她們的第一座神廟。
這一次主神競爭更加激烈，成千上萬的仙神踴躍參與，狄俄尼索斯、赫拉克勒斯等後起之秀志在必得，赫利俄斯等老神也不甘示弱，女神們也在儘力爭取。
而私人爐灶更是人間每一戶家庭的中心，它修葺在家苑中最顯眼最重要的位置，神聖不容侵犯。
遠征特洛伊的最後一位英雄回到故鄉，雅典娜終於可以停歇片刻。
奧德修斯艱難地離開海洋回到陸地，在淮阿喀亞國王的幫助下，得以回到伊塔刻。但阿伽門農慘死的教訓，迫使他不得不謹慎行事。
宙斯惋惜勸留：“我最親愛的姐姐，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放棄眼前的地位與榮耀？諸神不能失去仁慈寬厚、溫文爾雅的聖火女神。”
復仇女神是她為雅典結交的盟友，讓三位遊離在神權之外的女神得到供奉與祭祀，是她主持這次審判的目的之一。
“當然。”灶火女神揮手送別雅典娜。
希望這座即將建成的神廟，成為你們最愛的棲身之所，雅典娜想到，她隨即將目光移向艱難回家的奧德修斯。
也是在一切平息之後，在萬神殿的集會上，赫斯提亞提出辭去主神之位的提議。
“無論怎樣，感謝你。”作為真正的得益者，阿波羅對審判結果再滿意不過。道了謝，光明神也化作流光離開。
“既然如此，看到你開心，我也不用介懷傷感了。”雅典娜說，“不過聽您的話，似乎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赫斯提亞微笑回應：“很簡單的快樂就能讓人開心很久，我喜歡那樣的笑臉。”
“不過……”火神從主神位上退下來之後，雅典娜徹底明白何為人走茶涼。不過赫斯提亞終究是宙斯的姐姐，女神中的首席，在諸神中地位超然，想明白后，雅典娜也釋然了。
雅典娜猜測着，離開聖山前去尋找赫斯提亞。
主神之位空缺，宙斯在傷心難過數天後，昭告諸神，將遴選一位新主神。仙神們雖然傷感赫斯提亞的退出，但用更熱烈的情緒迎接新主神。
火是諸神的力量源泉，奧林匹斯山上有一座巨大的至關重要的聖火台，一直由赫斯提亞看守。
每當有熱鬧可看時，奈姬便格外忙碌，奔走在眾仙神中間，打探最新的進展。
這一切都昭示着司掌神火與灶火的赫斯提亞超然的地位。
宙斯同意雅典娜的懇求，派赫爾墨斯前去傳令，讓卡呂普索放還奧德修斯。
“您看起來比在聖山更開心。”雅典娜靠近她說道。
“我沒有遺憾，雅典娜，不必為我可惜。”紅頭髮的女神笑容溫和，“我厭倦了奧林匹斯山無聊的生活，也厭倦了諸神之間的爾虞我詐。我只想過得簡單一點，現在的一切正和我意。”
赫斯提亞笑着搖頭，“我並不知道什麼內幕，只是看多了自己想明白了而已。聰明的你，也已經瞭然了不是嗎？”
雅典娜在一戶幸福的人家中的灶台邊見到賢德美麗的女神，她坐在灶台上，保護着那漂亮的火焰。她溫柔的注視着家庭中的每一個成員，予以他們祝福。
當僅剩奧德修斯一人時，他流落到卡呂普索的海島，大洋神女愛上了他，將他拘禁在那裏，不得返回故鄉。
雅典娜看着意氣風發的俊美青年，如果珀耳塞福涅在這裏，也一定很高興。
宙斯驕傲的攬着狄俄尼索斯，向諸神講述他的功績與榮光，同時舉辦宴會為他慶賀。
在諸神恭賀聲中，酒神登上象徵榮譽與地位的主神位。
火也是人類文明的開始，因此每一座城邦都修建着一座巨大而神聖的灶台，燃燒着永不熄滅的火焰。當舊城邦的民眾在異地建立新城邦，會在新修的灶台上點燃從老城邦帶去的火種。
雅典娜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那麼我告辭了，祝您幸福。”
雅典娜幫助他見到仍然忠於他的僕人，設法讓他回到王宮，殺死那些可憎的求婚人，和妻兒團聚。
不過她只要宙斯知道，她是為了解救俄瑞斯忒斯，不得已接納復仇女神就可以了。
但他放棄成為神女的夫婿以及永生，時刻惦念故鄉的妻兒，一心想要回到伊塔刻。
雅典娜同情奧德修斯，返回奧林匹斯山向宙斯求情，懇求眾神之王允許他返鄉。
酒神和大力神都是神王的愛子，但論威望、力量與在人間的信仰，狄俄尼索斯更勝一籌，而奧林匹斯山不再需要一位新戰神。
十二主神多是宙斯的兄弟姐妹和子女，赫利俄斯勝算不大，雅典娜衡量一番，認為狄俄尼索斯最可能當選。
經過激烈的比拼爭奪，狄俄尼索斯笑到最後，成為新主神。在那之前，他在人間與諸神之間的聲望，早已媲美十二主神，如今更是當之無愧。
在場其他仙神也覺可惜，紛紛開口挽留，但赫斯提亞心意已決，毫無留念的離開。
熱鬧的萬神殿中，諸神心思各異，儘管他們都立誓效忠宙斯，但也只是表面順從，暗地裏陽奉陰違。
自己不也是嗎？
雅典娜端着盛滿葡萄酒的金杯想到。
只是可惜，宙斯的地位依舊穩固，經曆數次大戰，已無人能威脅他的位置。諸神之中，更無人能與他抗衡。
參加完迎接新主神的慶祝會，雅典娜回到大地去照看她鍾愛的人類。
現今的希臘大地和平安寧，人類越來越獨立，不再像過去那樣依賴神明。東方民族和神祇的入侵，讓雅典娜萌生去遠東遊歷的想法。
“你想去東方？”她將決定稟明宙斯，宙斯疑惑不解地反問她。
雅典娜肯定地說：“是，我想用三年或五年的時間，去東方大地走一走。特洛伊戰爭予我們警示，希臘之外還有非常廣闊的地域。
“我不該園囿於這一方天地，應該去遠方看一看，以免坐井觀天。我希望以您使者的身份，去探索未知的領域。我也希望，您能指派一位神明與我同行。”
雅典娜了解宙斯，她必須找到讓宙斯信服的理由，也必須給宙斯安插監視者的機會。
毫無疑問，她再一次說服眾神之王，“你的主意正中我心，我將象徵友好的節杖交給你，由你代我去探尋東方我們未知的天地。
“你聰明穩重，一定能做好這件事。只是現在需要低調行事，不宜大張旗鼓出行。至於陪同人選，就讓奈姬隨你一起。”
得到命令的奈姬，當即開心得跳起來，“神王請放心，我一定幫助雅典娜完成您的囑託！”
奈姬正是雅典娜中意的女伴，她當即點頭同意。
“回去好好準備吧，一定要平安回來。”宙斯叮囑雅典娜。
雅典娜接下令囑，返回智慧神殿收拾行囊。她將所有可能用上的東西，分門別類裝進百寶袋中，奈姬也在忙碌地收拾着行李，遠行的興奮讓她哼唱着輕快的小調。
雅典娜離開之後，神殿交由副管家安西亞看管，同時請阿爾忒彌斯、德墨忒爾和厄瑞涅照看神殿的寧芙們。
她的姊妹和好友們得到消息趕來送別，早已遠遊過的狄俄尼索斯、喀戎、赫拉克勒斯和普羅米修斯前來指點她，告訴她旅途的注意事項。
“你遠行我是放心的，整個奧林匹斯，就算放眼遠東，也少有仙神是你的對手。不過遇事不要衝動，盡量用和平的方式解決。”這是大力神的忠告。
喀戎對雅典娜此行信心滿滿：“我相信你會帶回東方那些先於希臘的技藝與藝術，帶領我們的子民走向繁榮。”
酒神也肯定地說：“好好乾吧我的姐姐，我相信你會是東西雙方交流的使者。”
普羅米修斯送上地圖和編寫的遊記與見聞，“希望能幫到你。”
“一定能用上。”雅典娜抱着羊皮地圖和一摞莎草紙，將它們放進自己的行囊中。一切準備妥當，她擁抱過好姐妹們，和奈姬一起踏上去東方的路。
穿越沙漠，雅典娜進入完全陌生的地域。她看到奔流不息的大江河，比奧林匹斯更高的山脈，望不到邊際的平原和闊達的高原。
她看到淺棕色的皮膚，長着黑色直發或捲髮的人類。他們喝着大麥酒，吃着希臘大地所沒有的食物，性格兇猛剽悍，熱情野蠻。
雅典娜在沿途的每一個村鎮停留，打聽那裏的傳說，觀察記錄他們的文化、習俗和迥異於希臘的各項技藝。
她走過兩河流域的亞述帝國，走過高原上的埃蘭王國，去往高聳入雲的雪山下的恆河，也翻越高山，抵達最遠的華夏大地。
每到一個國家，她會去學習那裏的政治與制度，分析利弊好壞，再對比希臘大地現行的法度。
她也觀察他們的音樂、舞蹈、哲學與飲食，她還去與各國的武士或者神明切磋武藝，吸納和學習更高超實用的功法。
同時雅典娜也慷慨送上她準備的禮物，將西方的技藝帶到東方，增進彼此的了解。一路走來，她的筆記與心得累積起厚厚幾大摞，眼界和心胸也肉眼可見的開闊起來。
她吸取東方先進文明的經驗，結合希臘諸城邦實情，制定一套新的可行的治理與發展方案。
每個地方都異於希臘，和奧林匹斯截然不同。聰明的智慧女神，像謙虛的學生，虛心且不饜足的接納不曾見過的一切。
豐產的糧食種子，提升糧食產量的種植技藝，新的制衣材料，從未見過的醫理與藥理，更好的冶鍊和釀酒工藝，先進的武器與作戰方式，更行之有效的治國方略……
所有她認為有用的東西，悉數收納進她能裝下一切的百寶袋中。
旅途也並不是一帆風順，她曾遇到夜叉修羅和鬼怪地靈的攻擊，被品行低劣的仙神刁難。
除此之外，不同的地域文明中的好與壞讓她震撼不已。經歷欺騙和傷痛，她更加小心的試探，一步一步循序漸進。
兩河與高原上阿胡拉·馬茲達主神，天竺分三六九等的三千萬萬神祇，華夏諸多人升格而成的神，因與果、生與死的輪迴，迥異的神道和哲學，衝擊她的認知。
當然，美麗的女神總是難逃艷遇與愛情。
不過斷情絕愛的智慧女神，拒絕所有的示好與求歡，堅定不移的堅持獨身，一心撲到遊學中，想要將一切有利的東西帶回希臘與奧林匹斯山。
“雅典娜，你已經離開母親的視線太久了。快回到母親身邊吧，我很想念你。”
夢境中，雅典娜見到久違的墨提斯，她日思夜想的母親，站在薔薇花樹下，溫柔地向她招手。
那一刻，她立刻從夢中驚醒。
是啊，她的旅途已進行了十二年，是時候回到故鄉了。或許，這是預示未來的夢境，她期待的那天會很快會來臨。
“我也想我的母親了，我從未離開她這麼久。”奈姬聽雅典娜說完，振奮地說道，“這次遠行真的長見識了，旅途雖然辛苦，但也不虛此行，回去之後，我可以向我的朋友們吹一輩子。”
稍作歇息，兩位女神啟程返回奧林匹斯。來時長路漫漫，回時歸心似箭，在三天之內，她們回到希臘的土地。
她不在的時間裏，英雄們的後裔繼續着他們的傳奇，仙神們也永享幸福與安寧。
踏進奧林匹斯山，諸神正在舉行宴會。阿波羅彈奏着里拉琴，繆斯們在唱歌，美惠女神和時序女神在跳舞。
宙斯見到風塵僕僕的兩位女神，從神位上走下來歡迎她們。
“日安，父親。”雅典娜向宙斯行禮。
宙斯張開雙臂擁抱她：“歡迎回來，我的女兒，你看起來比過去更聰明更強大了。快回到你的位置吧，和我們說一說你這十二年的見聞。”
“當然，我很樂意分享，不過請允許我回神殿換一身新衣。”雅典娜說。
“快去快回。”宙斯同意她的請求。
雅典娜回到智慧神殿，短暫的和侍女們續完舊，前去凈室沐浴梳洗。她換上最精美的衣裳，戴上新做的首飾，盛裝前去萬神殿。
當她靠近那裏，氣氛卻變得古怪異常。諸神彷彿失語被定格一般，毫無反應。
雅典娜狐疑的走進萬神殿，見到高坐在王座上的神王。宙斯不斷變幻着模樣，一會兒成為女神，一會兒又變回男神。
他不清楚這種變化因何而起，只是驚悚的注視着自己。在場眾神也驚愕不已，對他的癥狀束手無策。
他渾身泛着血紅的光芒，他本人的身體、面容變得扭曲，身上神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接着，一個身着赭紅色衣袍，身披藍色披帛，長發及地的女神從宙斯身體走出來，她牽着一個身材頎長魁偉、相貌俊朗的黑髮男神。
藍色和金色的神光包裹着他們，他們釋放出強勢的神力與威壓，迫使諸神屈膝跪地。
雅典娜不屈的站立着，與他們的神力對抗。他們身上的神光太過耀眼，刺得她無法睜眼。
當她適應了那些光，看清了來者，喜悅之心溢於言表。
“母親！”雅典娜從未想過，她會在這樣的場合與墨提斯重逢。
墨提斯站在那裏，收斂了她的力量與神光，朝雅典娜招手：“我的女兒，我們終於見面了。你不過來擁抱你的母親嗎？”
雅典娜欣喜若狂，今天的重逢她等待太久了。
她艱難的、不可置信的挪動腳步，飛撲向墨提斯，像小時候那樣跪在她的腳邊，環抱住她的腰，靠在她的腹肚上：“我真不敢相信。”
“一切如你所願。”墨提斯對她的女兒微笑。
諸神中的年長者，與前智慧女神相識的舊友，起身來恭賀她的回歸。美頰嫻雅的墨提斯，向她的舊友頷首致意。
墨提斯扶雅典娜站起來，她將兩個暖黃色的光球送到雅典娜手中，“我最親愛的女兒，這是母親送給你的禮物，你一定要收下。”
“這是……”雅典娜看着眼前的光團。
墨提斯對她微笑：“它屬於你，你當之無愧。”說著，她將那來歷不明的光球，飛快送進雅典娜的神身中。
強悍豐沛的神力在身體中飛散開，充盈着雅典娜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但是，她不排斥那些澎湃的力量，她迅速吸納它，將新的神格化為己用，而她的力量，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勁。
“這是！”
“這是宙斯的神王神格與力量本源，我將它們送給你。作為前智慧女神、巫術與魔葯女神，我已攫取宙斯的所有力量，將它交給我最愛的女兒。你配得上它。”墨提斯說道。
這是她綢繆多年的計劃，也是她對宙斯最狠厲的報復。她看向她曾經的丈夫，被她奪走神力的眾神之王，像破布娃娃一樣癱軟在王座上，只有蒼老的眼睛迸射着駭人的精光。
“啊！宙斯，真是太久沒見了。你一定想不到，你最終敗在我的手裏。”墨提斯微笑着嘲諷。
宙斯艱難的抬起手，有氣無力的指向墨提斯。他一直防備着她，將她關在世間最堅不可摧的牢籠中，卻未想到她如此狡猾殘忍，消無聲息的打他個措手不及，不給他任何掙扎的機會。
墨提斯牽着她的兒女，向諸神宣告說道：“我，墨提斯，俄刻阿諾斯與泰西斯之女，智慧、巫法與魔葯女神，宙斯的第一任妻子，今日回到奧林匹斯山。
“雅典娜，我的女兒，諸神中的佼傑，無需再多說。”
她看向她左邊的兒郎，高舉起他的手，“這一位，我的兒子，波洛斯，宙斯力量的繼承者。”
波洛斯，蓋亞和普羅米修斯預言中，註定推翻宙斯的強大兒子，諸神看向他的眼神多了探究與敬畏。
“即日起，我廢黜宙斯的神王之位，剝奪他的所有神格，將他貶謫去大洋河彼岸的福島。我的女兒雅典娜，將繼位成為新神王。”墨提斯的聲音溫和，卻充滿力量，不容置喙。
波塞冬站起來高聲抗議：“雅典娜沒有資格！論資排輩，論力量，我才是最合適的神王人選！”
波洛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諸神短暫思考的瞬間將海皇馴服，鉗制他跪下，向雅典娜臣服。
海皇試圖反抗，卻發現他無法催動神力，彷彿所有力量被抽走，變成可悲的蟲豸。
“現在認清自己了嗎？”黑髮少年對海皇微笑。
波塞冬只覺那笑容滲人可怕，眼前的新神擁有深不可測的力量，或許他真如預言的那樣，更勝宙斯一籌。
見到海皇挫敗的臉，波洛斯鬆開了手，“不要試圖反抗，我能化解你所有的攻擊。”
他說完，走到雅典娜身邊，單膝跪在她腳下，右手緊握成拳，斜貼在胸`前，對雅典娜行禮說道：
“雅典娜，我的姐姐，未來的神王。我，波洛斯，將是您最忠誠的侍從，永遠效忠，永不背叛。我會永遠站在您身邊，永遠保護您。”
雅典娜看着她年輕俊美的弟弟，英挺的青年抬頭沖她調皮的笑了笑，他那樣強大耀眼，所有男神都在他面前失了光彩。
“我會謹記你的誓言，我最親愛的弟弟。”
當波洛斯宣誓完畢，墨提斯問在場其他仙神：“不要問我廢黜宙斯的理由，因為我有能力那麼做。雅典娜做神王這件事，諸位還有異議嗎？”
“當然沒有，一切樂見其成，我們即將擁有一位聰明賢德的女皇，不是嗎？”德墨忒爾首先舉杯，赫斯提亞跟着附和。
雅典娜的力量、功績、威信有目共睹，她是仙神中的佼傑，女神的典範。再者，一位立誓不婚，能力出眾的女神成為神王，對所有仙神並無壞處。
智慧女神早已顯露她的政治才能，他們也相信，雅典娜能勝任眾神之王的職責，能更出色的統領諸神與人類。
更不用說，她有一個聰明狡猾的母親，和一個立誓永遠效忠且力量莫測的弟弟，而勝利更是永遠站在她身邊。
“那麼雅典娜，你願意取代宙斯，成為新神王嗎？”墨提斯做好了一切，才詢問雅典娜的意見。
自重逢那一刻開始，雅典娜一直懵里懵懂，一切彷彿是夢神送來的好夢。此時墨提斯的聲音將她從夢境中帶回：“當然不會推辭，一切如你我所願。”
為什麼要拒絕呢？自她來到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一往無前，從不退卻，她能勝任所有神職，甚至做得更好。
“祝賀你，雅典娜，你從未讓我失望。”
踏踏的腳步聲靠近，一位女神的身影出現，逆光中看不清她的面容，從她黑色的剪影隱約可看出，她手裏握着一把鐮刀。
“蓋亞。”雅典娜認出來者，向她行禮說道：“大地之母，雅典娜向您致意。”
蓋亞走進萬神殿，走過織工精巧的羊毛毯，來到雅典娜面前，她看着她鐘意的晚輩：
“我來送上我的賀禮，祝賀新神王登基大喜。割斷烏拉諾斯生殖器的燧石鐮刀，你將賦予它新的更強悍的力量。”
她在夢中，無數次見過這把鐮刀。
雅典娜打量着它，從大地之母手中接過它。
觸碰到鐮刀的瞬間，那不屈的利器與她融為一體。她們接納着對方，用各自的力量影響和壯大對方。她們方方面面完美契合，那鐮刀彷彿是與她伴生的神器。
當雅典娜睜開眼睛，變得更加強勢不可阻擋。
“弒神鐮刀，除了斯提克斯河之外，第二個能約束眾神的武器。你可以用它懲罰那些犯下重罪與大錯的仙神。有它在，你將所向披靡。”蓋亞的每個字，都刺激着所有仙神。
弒神鐮刀，將為神明送上可怕的死亡。
聰明的赫爾墨斯加入恭賀行列，“讓我們為新神王舉杯。”
諸神短暫思索后，也端起酒杯祝賀雅典娜。
宙斯的勢力土崩瓦解，諸神對他並無誓言中的那般忠誠。當新神王確立，昔日向他跪拜臣服的眾仙神，悉數向雅典娜倒戈。
失去力量的宙斯被徹底拋棄，流放到大洋河彼岸的福島。在那之前，赫拉如願和他離婚。
雅典娜也將關押在塔爾塔羅斯的泰坦神釋放，送往偏遠但豐足的福島，與宙斯為鄰。
在絕對的神威與力量下，權力平穩過度到雅典娜手中，除了少數幾位，多數神明對此樂見其成。
加冕禮臨近，天地四方所有神明來到奧林匹斯山。
在大洋神女們的裝扮下，新神王換上厚重繁複的華服，戴着精工製作的橄欖花冠，手執權杖，在勝利女神的陪伴下，登上諸神中至高的寶座。
“我將永遠為諸神、為人類效勞，竭盡所能建立更好未來。”
強大的女神沒有虛偽的推拒，她坦然接受所有的一切。她已經做好準備，去建立她理想的文明與和平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