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鹹魚福寶的炮灰姐姐(八)◎
拖着推車回家后,沈初茉很快就把男女主那些人拋到了腦後。
何時了和何秋月根本就不知道,她現在每天的生活有多忙。
她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把要準備的菜品洗乾淨用竹籤子串好。全部弄好之後天才剛剛擦亮,然後她就要出攤了。
不然去晚了,就占不到什麼好位置了。
菜品全部賣完一般都是下午了,沈初茉中午都是隨便對付一下,然後收攤回來去市場或者別人家裏收菜,找個陰涼的地方存放,回家之後點錢、收拾東西、做飯、洗澡。
為了節省開支,推車和竹籤都是她自己做的。調料和一些菌子也都是她自己採摘、晾曬,她還花了點時間理出一小塊菜圃,打算種點菜自給自足。
可以說她的生活每天都被這些瑣事佔得滿滿的,根本就分不出心神給劇情人物。
何秋月和何時了可以盡情地享受讀書生活和談戀愛,她卻得時時刻刻為生計奔波。
所以有些心結真的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沒有站在同樣立場感受過的人,根本就沒有共同語言。
沈初茉並不知道何時了和何秋月暗中拜託賀獻文找人盯着她的事,或者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沈初茉,那種關切的感覺好像自己的錢被搶了一樣。
“行,我在這兒看着,你快去。”
沈初茉旁邊一個大嬸看她年紀小,怕她心裏難受,就安慰她:“你做得是對的,你人單力薄,別惹那些小混混,花點錢打發他們走就是了,他們也不是天天來的。就當是破財消災了吧,想開點。”
她現在依然按着自己的步調忙活着,天一亮就在老地方出攤。
那幫人見沈初茉這麼上道,態度也收斂了一點,比了個數。
龍大神色不耐地道:“你是哪裏來的黃毛丫頭,在這擺攤幾天了也不見你來拜碼頭,懂不懂規矩啊你!”
雖然聽留下來盯梢的那個人說,沈初茉痛快地給了錢,沒發生什麼衝突,但是這更堅定了兩人心目中的看法。
沈初茉一聽這幫人是要收保護費倒是淡定下來了,“保護費要多少啊?”
他們認為沈初茉這樣根本不是長久之計,繼續流落在外不知道還會遇到多少危險。
叫龍哥的人邪魅一笑,道:“不錯,算你這小妮子識相。你肯定也聽說過我龍哥的名頭吧?放心,既然你交了保護費,以後就歸我罩了。”
她只是想要安安分分地擺個攤賺點錢養活自己,沒必要節外生枝。
兩人匆忙合計完,留一個看着,另一個人匆匆而去。
旁邊擺攤的小販們對這一幕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暗暗罵了幾句,很快又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就跟大嬸說的一樣,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對方人那麼多……要不我去找賀少爺?”
“問你話呢!”旁邊的狗腿子更加兇惡地在攤車上踹了一腳,“知不知道這片地歸我們龍哥管啊?你要是想在這兒擺攤,不交保護費可不行。”
“不是,你怎麼還跟沒事人一樣?你錢都被搶光了!”何時了撐在攤車前,大嗓門吼得沈初茉腦仁疼。
“啊?”何時了睜大了雙眼,一副天都快塌下來的樣子。
“大姐,你沒事吧?我們聽說你被勒索了?”
何時了卡了一下:“你、你別管我們是怎麼知道的,你被勒索了多少?”
說完,他一揮手:“小的們,走!”
何秋月也捂着嘴倒抽了一口涼氣,喃喃地道:“怎麼會這樣……”
沈初茉瞟了他一眼,淡定地道:“這幾天賺的都給出去了。”
沈初茉一合計,這是要把她這幾天賺的錢都掏空了。
“喂!”一群一看就是街溜子的人攔在了她的小攤前,為首那人剃着球頭,頭髮只有短短的一茬,一來就直接在她攤車上踢了一腳。
沈初茉鎮定地看着對方,默默地打量着。
“那你這幾天不是白乾了?!”何時了急得跳腳,他現在感覺自己快暈過去了。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爽快地拿了錢給他們。
沈初茉應了一聲。
各個地方有各個地方的規則,現在秩序這麼混亂,沈初茉想要不被坑是不可能的。
遠處盯着這一幕的人長舒了口氣。
只不過這天沒等來顧客,先等來了一幫來者不善的人。
一幫人氣勢洶洶地來,又乾脆利落地走了。
她是看得雲淡風輕,何時了和何秋月聽說這個消息卻都嚇得不輕。
再說這種潛規則她也不是不懂,在這混亂的地界交點保護費也等於是找了個靠山,起碼別的勢力不會再想來欺負她。
可以花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大事,錢反正可以再賺。
“怎麼辦,碰上有人找麻煩了。”
沈初茉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對面的姐弟倆,只有一個疑問:“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沈初茉狠狠地皺着眉:“那不然呢,要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嗎?躲開,別妨礙我做生意。”她一爪子揮開何時了。
這邊的動靜一看就不得了,遠遠盯着沈初茉的兩人立時警覺起來了。
正如何時了不懂她為什麼這麼淡定,她也不懂何時了在激動個啥。
何時了身為家中唯一的男丁,雖然從小就和何秋月一樣,沒怎麼缺過零花錢,但是畢竟家庭條件有限,一塊三毛五的還是看得很要緊。
他這是尋常小市民心態,平時一分錢都捨不得花,突然被搶走一大筆錢這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啊,心都像被刀割的一樣!
即使不是他的錢,他想想也肉痛。
“你說你,叫你回去你不回去,非倔,倔得跟頭牛一樣!結果好了吧,完犢子了,錢都被搶走了。這一天天的忙活啥呀,全白乾了!”
何時了化身愛說教的老大爺,一張嘴嘚啵嘚啵個不停,也沒管沈初茉有沒有在聽。
“大姐,要是那幫人再來怎麼辦?你不害怕嗎?”何秋月睜着大眼睛無辜地問。
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學生,聽到這樣的事都害怕極了,不知道沈初茉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還有心情繼續在這兒賣麻辣燙。
她就不怕那伙人再來嗎?
“不會,”沈初茉想也不想地道:“這些混混有自己的規矩,只要按時交錢就不會為難我們這些小販。他們只是想要錢而已,又不是閑着沒事幹故意找麻煩。”
“我呸!”何時了啐道,“要是我一個子都不會給他們!”
“再說了,你怎麼確定交了錢他們就不會再來找麻煩?萬一他們看你好欺負呢?”
看沈初茉今天想也不想就交錢的樣子,何時了都不用想,就她這副好欺負的包子樣,絕對會再惹禍上身。
沈初茉沒有說話,她只是不想惹事但不代表怕事,若是他們真的那麼不識趣還敢再來找她的麻煩,那她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斷腿斷胳膊什麼的,都給他們安排上,看他們下次還敢不敢來。
何時了完全不知道他低垂着眼睫的大姐在想什麼可怕的登西,只以為她肯定也怕了。
他急道:“不行就回家吧,啊?算我求你了,別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萬一發生點什麼事後悔可就晚了!”
何秋月點點頭:“是啊,大姐,你一個人擺攤真的太危險了。而且你看你忙活這麼多天都沒賺到錢……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回去跟娘認個錯,她不會不管你。”
何秋月到現在都沒放棄讓她給吳鳳霞認錯。
沈初茉一頓,放下手裏的筷子,直視他倆:“我如果回去,能像你們一樣有學上嗎?”
聽到這話,兩人都是一怔。
這、這是什麼意思啊?
“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說這個……”何時了沒有底氣地道,“再說當初不是你自己不上的嗎?”
沈初茉平靜地道:“我不上,是為了省錢給你們兩個上。”
“更何況,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我想上,爹和娘也不會讓我上的。”沈初茉自嘲一笑。
她很清楚,如果家裏一定要有一個人做犧牲,那個人一定是何春花。
並且,就算家裏供三個人上學勉強能供上,吳鳳霞和何老爹也會讓她犧牲。
因為他們覺得書讀着對她來說沒用,糟蹋錢。
即使何春花的成績很好,他們也不覺得她會有什麼出息。
反而是何秋月,學歷高點以後好找一個城裏人嫁了。
而何春花……這輩子就只能這樣了。
“三弟,你以前剛開始識字還是我教你,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很喜歡讀書?其實我也想跟你們一樣每天背着書包去上學,而不是幫着家裏幹活還拿不到一分錢的工錢。”
何時了想反駁哪有幫自己家幹活還要工錢的,但是一想到他們平時都沒有做過家務,就反駁不出口了。
“如果我不能讀書,那等待我的就只有一條路,回去隨便找個人嫁了。你們覺得,我會甘心嗎?”
何時了不覺得嫁人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他也說不出哪裏好,畢竟以何春花的條件,能找着的婆家想都想得到不會好到哪裏去。
但是何秋月以後卻說不定能嫁給貢平首富之子,怎麼想都比何春花要強千百倍。
何春花不甘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何時了不知道該怎麼說,推了何秋月一把:“二姐你倒是說說話啊。”
何秋月也懵啊:“我……”
“行了你們不用再說了,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後悔。你們還是走吧,不用管我。”沈初茉自覺說到這兒已經夠了,又開始趕人。
何時了見她油鹽不進很是氣惱,撂下狠話:“行,你以後別哭着來找我們!”
他說完轉身就走,還拉着何秋月。
沈初茉沒有什麼波動,只是忽然想到點什麼,抬頭望了一圈。
有一個生面孔總在她附近徘徊,原來她還沒多想,現在看來,這人應該就是給何時了他們通風報信的人。
沈初茉雖然識破了這一點,卻沒有管他,依舊專心做自己的事。
何時了氣沖沖地回了家,一腳踹翻了地上放得好好的小板凳。
吳鳳霞破口大罵:“發什麼瘋啊,吃飽了撐的吧!”
何時了沒忍住,把沈初茉的事情叭叭地說了出來。
吳鳳霞皺着眉頭問:“被搶了有多少錢啊?”
何時了哪裏知道,他隨口猜道:“大姐生意那麼好,怎麼也有大幾十塊銀元吧。”
吳鳳霞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啥?!”
她和何時了不愧是親母子,一下就不淡定了,血壓飈得老高,人急得都快跳起來。
“這個逆子,這個逆子!不氣死我她是不甘心啊!你看看她在外面做的這都是什麼事,哎喲喂我的親娘老子啊,那麼多的錢說搶走就被搶走了!她也不知道反抗?就這麼傻獃獃地把錢給出去了?”
吳鳳霞面色猙獰充血,好像被人割了肉一樣。
她完全不是心疼沈初茉的遭遇,而是怪她沒用沒守住錢財,被那些混混輕易地搶了去。
何時了略顯愣怔,心裏毛毛的很不是滋味。
那照他娘的意思……他大姐當時就應該死也不把錢交出去,讓他們打一頓?
她明知道他大姐鬥不過那群人不是嗎?這樣的反抗有何意義?
他知道他娘是心疼錢,但是……這個心疼法,讓他覺得很沒有人情味。
何時了心中閃過莫名的念頭,難怪他大姐不願意回這個家。
如果今天他大姐回了家,他爹娘聽說這個事,會不會氣得當場打她一頓?
何時了覺得會,哪怕何春花是被欺負的那個。
他原想着爹娘知道這件事後說不定會心疼、會擔心、會想辦法把大姐弄回家,但是吳鳳霞的反應讓他一下子有點不確定了。
吳鳳霞氣得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罵罵咧咧,隔着幾十米的距離都能聽到她狂吠的聲浪。
何老爹抽着旱煙道:“你說那麼多有什麼用,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把人接回來。”
聽到這話,何時了也期待地看向他娘。
吳鳳霞恨恨地喘了口氣:“你沒聽她說嗎,以後就不是何家的人,她這是打算祖宗都不認了呢!我有什麼辦法,讓我去求她,做夢去吧!”
何時了眸子又黯淡了下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有了“娘要是能示弱一次就好了”的想法,可能是因為看到了何春花獨立的決心,知道她不可能輕易低頭,所以就希望吳鳳霞能夠主動破冰。
他從沒想到一次普通的爭吵會鬧到這個地步,明明大姐是他們家最懂事聽話的孩子了不是嗎。
“那好啊,你不管那就讓她在外面被人欺負死吧,死了你就清靜了,當沒生過這個女兒。”何老爹攤攤手,提着板凳進屋去了。
何時了皺着眉,他覺得他老爹也沒有多在乎他大姐。
每次都是這個是什麼都不管的態度,一輩子只知道種田抽煙。若是他能掌點家,他娘何至於會是這麼個樣子。
真是不想還好,一想就發現,他們這個家裏問題太多了。
吳鳳霞在院子裏站了半天冷笑一聲:“不回來就不回來,以為我真的治不了她。再怎麼樣也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就算真的不認我這個親娘也得聽我的!”
何時了煩躁地道:“娘,你又想幹什麼呀?”
吳鳳霞橫了他一眼:“這事你別管,我去你舅舅家一趟,很快就回來。”
何時了肩膀塌了下去,只能目送她扭着屁股急急忙忙地離開,不知道她又要作什麼妖。
希望不會出什麼事吧,不然這個家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
沈初茉挑了個時間又上了一次山,為她的麻辣燙調料做儲備。
她喜歡在山上撿一些菌子,加一點肉燉湯喝能鮮掉眉毛,在麻辣燙里也是一道很受歡迎的菜品。
上山這條路她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只不過今天沒想到菌子沒撿着,反而撿了個人。
那人穿着一身軍裝倒在草叢裏,前胸滲出一大片血跡,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沈初茉發現他後腳步一頓,立時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山上很靜,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影子,這人應該是落單的。
沈初茉鬆了口氣,她可不想被卷進什麼奇怪的事件當中。
確定周圍沒人後,她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撿了根樹枝戳了戳。
那人似乎是昏迷了,躺在那兒毫無動靜。
沈初茉想了想,撥開那人臉上的草,看清了他的長相。
一道熟悉的電流流竄過全身,沈初茉激動得手微微顫唞。
她扔了樹枝,撲到昏迷的那人身邊。
男人已經有些失血過多,緊閉的嘴唇蒼白乾裂。
沈初茉知道當務之急是趕緊給他止血,幸好她平時經常在山上亂晃,知道哪裏有幾種止血的草藥。
用石頭把草藥搗碎之後,沈初茉把它們敷在了男人胸`前的傷口處,然後撕了他身上那件白襯衫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
做完這些,她才找人借了輛手推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下山。
原本她也可以找人幫忙,但是看到男人身上的這身軍裝,她覺得還是不要聲張得比較好。
可能是她小心謹慎慣了吧,現在世道動蕩不安,各方勢力交雜,雖然與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生活距離還很遠,但是多長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等沈初茉終於把人弄回家時天都已經黑了,她累得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腦袋陣陣發暈,眼前不斷冒金星。
連日的忙碌再加上隨便對付兩口的飲食,還是讓她的身體有些負荷不了。
離開何家之後,她比以前更加清瘦,下巴尖尖,衣服空空蕩蕩地掛在身上。
緩了許久之後,她站起身強撐着把人挪到床上,燒水、擦洗忙忙碌碌直到深夜。
江遇醒過來時,眼前出現的就是陌生的帳頂,床架似乎有些老,有一股淡淡的霉味,但是枕頭和被子卻充斥着一股馨香。
察覺自己此刻身處陌生的環境,江遇警覺了起來,眼睛掃視了一圈。
目之所及只是一間平平無奇的鄉間土房子,只是打掃得特別乾淨,幾乎沒有什麼雜物,臨近窗戶的小几上還插着一把野花。
江遇盯着那束野花,腦中一時閃過了凌亂的片段,還沒等他捕捉到點什麼,一道纖細的身影踏了進來。
伴隨着女子的聲音:“你醒啦?”
江遇轉過頭,清亮的瞳孔在倒影上那個人的輪廓時,猛地縮了縮。
江遇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這是以往二十多年都不曾有過的。他不由揪緊了手底下的床單,不明白這股陌生的情緒從何而來。
沈初茉帶着如沐春風的笑意逆着光向他走來,因為干農活被晒黑的皮膚被她養得光滑了一點,褪去畏縮之後是一個五官很端正的清秀小姑娘,但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鄉下小丫頭而已。
還遠遠達不到能令一位軍官一見傾心的地步。
但事實就是這麼不可思議,江遇就是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小姑娘春心萌動了,甚至於他在第一眼都沒能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沈初茉表現得就像這世上每一個單純無知的少女那樣,毫不設防地靠近了一個身經百戰的年輕軍官。
“你感覺怎麼樣?頭暈不暈?”
江遇喉結滑動了一下,感覺到對方在他手邊坐下,說話間一隻手還十分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這突然的肢體接觸令江遇腦子都不太會轉了,右手似乎還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隱隱傳來的熱度,麻了他半邊身子。
然而這還不算完,摸完額頭那隻手又自然地扯開了他的胸口。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心跳驟然激烈了起來,江遇垂着眼,看着她小心地拆開紗布,仔細地觀察了一番。
胸口的傷流血過多,又被捂了一夜,不但猙獰難看,還有一股難聞的腐味,然而江遇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卻發現對面並沒有什麼表情,彷彿早就習空見慣了一般。
沈初茉確實早就見慣了,她甚至語出驚人地道:“昨天你昏迷的時候我給你緊急縫合了一下,幸好沒有什麼感染的跡象,不然就要送你去衛生院了。”
經她這麼一說,江遇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傷口已經被縫合了。
想不到一個小姑娘竟然敢給人縫合傷口,他這下是真真切切的驚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