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聽命

第二十七章 聽命

第二十七章聽命

戚景行這個少主當的,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有名無實。

整個破月教上下都把他當成一個紈絝公子,或許戚秦穆一直想把教主之位傳給他,但教眾卻並不這麼想,首先戚景行無法練武,身體孱弱,並沒有強大的實力帶領破月教,其次,他生性頑劣,陰晴不定,也沒有足夠的魄力來壓制破月教性格各異的教徒。

他們需要一個強大而果決的教主,比如說——戚巳。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來,整個破月教是把戚景行當成一個花瓶供着的,這花瓶珍貴易碎,經不起風雨,需得小心呵護才是。

但再小心也只是一個好看的花瓶。

所以當三大護法聽說戚少主要帶着青衣衛前往乾元山援救戚巳時,他們的第一想法是:這要是讓戚景行出去了,磕着了碰着了,不管是教主還是戚統領,都得扒他們一層皮。

還有就是他們的一點點私心了,教主鐵了心要把位置傳給他這個不長進的孫兒,就連戚統領也處處護着他,看樣子,是不可能與少主爭這個教主之位的,再這麼下去,他們指定是要屈居在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兒之下了。

三位護法都是跟着教主打過江山的人,怎麼可能甘心聽戚景行的指揮。

現如今,破月教最護着戚景行的兩個人都不在,他們正好抓住這個機會,給他們這位少主一個下馬威,好讓他知難而退才是。

戚景行迎風而立,冷眼看着眼前三個頭髮鬍子花白的老頭,笑道,“不知三位護法來我雅竹軒有何貴幹?”

那人乾笑一聲,“少主誤會了,我等是來勸諫少主,莫要以身犯險。”

“哦?”戚景行一副吃驚的模樣,“老護法何出此言?”

老護法覺得自己的辦法奏了效,正要再渲染幾句,戚景行卻打斷了他。

“少主有所不知,戚統領為了破月教,身上的傷不知道有多少,傷了好,好了傷,有時候一身是血地回來,十天半月都起不來床。”

“少主身份尊貴,且經脈被廢久矣,跟隨青衣衛出去,若是一不小心,遭了歹人毒手可如何是好?戚統領武藝高強,且足智多謀,即便是身處險境,憑他的實力,也定然能逢凶化吉,少主還是不要過去添麻煩的好。”

他越說戚景行的臉色越難看。

也是,一個含着金湯匙長大的毛頭小子哪裏見過外面的打打殺殺,被嚇着也是正常的,他原本就是想嚇唬嚇唬這紈絝的少主,好讓他知道教主不是那麼好當的,現下自然是將戚巳的艱難又極力渲染了一遍。

那護法見戚景行識相的樣子,越發滿意了,“教主不在,戚統領身為護教,平日裏遇見些麻煩也算正常,少主久居破月教,不曾見過外面的兇險,這些年,也有不少江湖實力覬覦我破月教龐大的產業,都是戚統領出面解決,受傷犯險是常有的事,嚴重的時候,帶着傷還要出去應付外面的人……”

戚景行點點頭,“嗯,確實,怎麼,老護法是來為我送行的?”

“看來護教確實不怎麼好當?”

那護法猛然被打斷,卻見原本一臉泰然的戚少主變了神情,目光變得緊張起來,自以為是自己所言將他嚇着了。

教中威信最重的護法走上前向他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老朽聽聞,戚統領在外遇險,少主要親自前往營救。”

“你說,戚巳經常受傷?”

添麻煩?戚景行幾乎要被這三個字逗笑了,我忍住了揚起的嘴角,還頗為認同地點點頭,“老護法說的有理。”

“少主明白就好。”

戚景行點頭,嗯,明白,以後不能再讓戚巳幹了。

“老護法句句在理,這麼看來,我現在出去,確實是添麻煩,這教主之位,看起來也不怎麼適合我當。”

老護法等了就是他這句話,高興地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摸了摸花白的鬍子,正想說一句少主英明。

話為出口,卻見對面的戚景行用淡然的眸子盯着他,忽然詭異地笑了,他緩緩道,“可那又如何呢?”

老護法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今日就是要去,你攔得住嗎?”正在此時,青丑端了把椅子放在戚景行身後,陰沉木,奢華大椅,扶手處還鑲着暖玉。

戚景行一衣起擺,緩緩坐下,嘴角的微笑恰到好處,緩慢而低沉的嗓音落下,“這教主之位,我就是要坐,你又能管的着嗎?”

老護法腦子一懵,愣了半天,才終於回過神,頓時瞪大眼睛盯着戚景行,眸子裏像是燒起的一團火一樣,指着戚景行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是這破月教最德高望重的老護法,這多少年了,破月教哪個敢跟他這麼說話,就是戚巳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行個禮。

一旁另一位護法站不住了,他上前兩步,指着戚景行,“少主怎麼能這麼跟老護法說話呢!”

戚景行慵懶地靠上椅背,“那你覺得我本少主該如何跟你們這些臣屬說話呢?”

他故意把臣屬兩個字拖的很長,就像一記狠狠地耳光打在幾位護法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說到底,你們也只是戚家的下人而已。

老護法頓時氣的要背過氣去。

戚景行一隻手托着腦袋,仍舊笑道,“護法繼續說啊,本少主聽着呢?”

他笑得慵懶,就那麼淡淡望着他,那護法竟平白感覺到了一陣壓迫,他莫名喘了兩口氣,並沒有在意,再要開口時,卻發現,此時此刻,他們一站一坐,氣勢已經矮了一大截,像是野雞跳腳一般,連早早準備好的說辭也梗在喉嚨,有些說不出口了。

戚景行冷眼看着攔在他面前的幾位護法,臉色終於陰沉下去,“你們不說,那本少主就說了,我不是我阿公,對你們沒有那麼多舊情可念。”

“我想,你們都誤會了,這麼多年,我不肯繼承教主之位,並不是我不能,而是,我、不、想。”

說完這些話,他甚至連看都不想再看對方一眼,“青衣衛,送三位護法回房,近日諸事勞累,老護法年歲也大了,就好生在破月教養老歇息吧。”

直到三位護法被拖走,他們也不敢相信,破月教最桀驁不恭,除了教主與戚統領,誰的話也不聽的青衣衛,竟然真的會聽一個紈絝少主的命令,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終於發現,今日的少主與往日似乎大不相同。

戚景行冷眼看着被青衣衛拖曳下去的三位護法,他阿公有雄心,有壯志,只是可惜,太念舊情,這種仗着自己為破月教流過血,就居功自傲,什麼事都是橫插一手的護法早就該處理了,留着也做不了什麼大事,平白給戚巳添麻煩。

至於青衣衛為什麼會聽他的?

他曾經也疑惑過,阿公一心要讓他成為破月教下一任教主,可他這麼多年吃喝玩樂,浪蕩成性,為何阿公從來不管。

直到他得知青衣衛統領就是戚巳的那一刻起,他終於明白了,不是阿公不管,是他早就算計好了一切,只要戚巳是青衣衛的統領,破月教這把最利的劍就永遠握在他手上,不管他想還是不想,破月教都只能是他的。

該不該說他的這個阿公着實是固執呢?

戚景行微嘆了口氣,看向周圍張肩拔背,冷麵肅殺,卻唯獨對自己畢恭畢敬,不敢直視的青衣衛們,對戚巳的思念之意再次滾滾而來。

他從奢華的椅子上站起,陽光灑滿側臉,醇厚的嗓音散發出與往日不同的氣魄。

“走吧,去尋你們戚統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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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衛私奔的第N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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