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纏綿
第四十四章纏綿
“嗯?”男人正戴着副銀邊眼鏡低頭看報,聞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穿着件白色長袖純棉睡衣,烏黑亮麗的長發披在肩后,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烏溜溜的眼睛正直直地趴在他堅實的胸肌上盯着他看。
“那改天陪我去買衣服,刷我的卡?”他撫摸着她柔軟的長發,語氣溫柔纏綿。
“嗯……”他的大掌從自己頭髮上拂過,像拿着一隻羽毛一下沒一下地玩弄着她的長發。
太舒服了,小姑娘像只貓一樣溫順下來,渾身上下都酥酥|麻麻,一股電流從她身上劃過,她忍不住輕哼一聲,很軟很嬌的聲音,像只撒嬌的小奶貓。
塗著鮮艷紅色指甲油的腳趾都忍不住蜷縮起來。
她真的無可救藥了,明明他只是摸了下她的頭而已!
她趴在他身上,抬頭看他,他剛洗完澡,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穿着簡單款的黑色睡衣,上面兩個扣子沒有扣,露出雪白漂亮的肌膚。
他很少戴眼鏡,但卻有種斯文敗類的感覺,直讓人想要撕破他那副禁慾者的偽裝。
宋京蘿眼睛亮亮亮,用小拇指去勾他的食指,“傅硯辭……你什麼時候給我畫人體?”
他將正在看的財經書合上,摘下眼鏡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手裏依然在作惡。
像是在——做賊。
他彎身俯在她耳邊,又恰好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他的眼睛很漂亮,清澈明亮,像是灑在窗邊的明月,他捏了捏小姑娘腰間的軟肉,“我的蘿蘿這麼急不可耐啊……”
“傅硯辭,你知道的!你裝傻!”小姑娘不依不饒誘惑着他。
小姑娘臉一紅,漂亮的眼裏滿是羞澀,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極其理直氣壯,“我這是提前觀賞一下我老公的身材!”
“我說的是腹肌。”她將小嘴從他的掌心釋放出來,一本正經地說道。
“笑什麼!”小姑娘不悅。
此刻親手摸到了,她倒是害羞起來了,紅唇微張,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老公好硬……”
“我很想要你,寶寶,但我得對你負責,我不想在沒有完全剷除我們之間的障礙前佔有你,那是不負責,是不理智,會傷害你。”
“哥哥草……”小姑娘欲言又止,眼神含着媚,“你還挺猛,知道草是什麼意思?”
“草是種植物。”男人啞聲開口。
“你是不是不行啊?”她鬆開手,鑽進被窩,有些惱怒。
男人嘆了口氣,他轉身摟住她,將她緊緊抱在懷裏,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灼熱的呼吸快要將她淹沒,可偏偏他倒是清心寡欲得很。
但傅硯辭卻深深壓制住那股欲,他撇開眼,不去看她,試圖將她作亂的手挪開,卻換來她更加用力的抓住。
“這樣才是真的你想的意思。”她眨巴天真的眼睛,小手挪啊挪,“嘿嘿,你臉怎麼紅了?”
“傅硯辭!你看着我!”她不悅地瞪着他,似乎想從他雪白的臉上看出一點他如火般的慾望,但很遺憾,他清冷如玉的臉上,只有一片清冷。
“宋京蘿,能不能再色點。”他捂住她的小嘴,只剩小姑娘一雙大眼睛轉啊轉的看着他,滿是天真無邪。
手底下的觸覺一開始還是有些發軟,漸漸地他繃緊肌肉就有些硬了。
“真想說一句草。”傅硯辭深深呼了一口氣,抓住她的手。
小姑娘臉色立馬變得通紅,傅硯辭雖說在國外長大,但不像歐洲人的開放,相反他的思想還保留着他爺爺那一輩的古板嚴肅,他向來是不讓人碰他的,即使是他美得不像話的小女朋友,也是只能眼饞,透過他雪白的襯衫,若隱若現的偷窺他漂亮的腹肌。
“哦……”男人裝作瞭然地點點頭,他拉着她的手覆在他形狀優美,溫熱堅實的腹肌上,“那摸吧!”
“你知道的,我有個很古板的爺爺,他不提倡婚前x行為,甚至他不想讓我談戀愛,他想我按照他的想法去生活。”他的大掌握住她的小手,語氣溫柔,讓人忍不住替他難過。
哎,她就是這麼善良,生氣的是她,可是為他感到難過的也是他。
黑暗中的觸覺聽覺無限放大,她能夠感覺到身後巨大的火熱。
小姑娘撇撇嘴,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注重肉……體,我只是以為你不想要我。”
“寶寶,沒有人能夠受得了你的誘惑,我也是。”他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宋京蘿的心突然“砰砰砰”地開始劇烈跳動。
“可是理智告訴我,我要為我的女孩負責。”他無奈地擁緊她,將她掐入自己無盡的慾望中,他希望她也能感受到他內心的躁動,也希望她能原諒他的堅持,他對她的底線。
“好,傅硯辭,我等你。”她最後終是妥協了。
只為了不讓她的男人有壓力,只為了尊重他的想法。
其實他們都是為了彼此考慮,他害怕她受傷害,害怕他的爺爺傷害她,他一生無所畏懼,那年在地下冰窟,被熏毒煙,被鞭子抽打,被刀切手指……他都沒有感到畏懼,但他卻害怕不能給她幸福。
他的一生,從那一年遇到她開始,就有了牽挂,有了嚮往,有了妥協。
也有了把柄。
他生在罪惡中,遇見了光明,他伸出手去抓他的光,他追啊追,不停地跑,即使滿身傷痕,遍體鱗傷,他從未放棄,他想,他的光是那樣的美好啊,總是在笑,會在他受傷的時候抱着他喊哥哥,別怕,會在他絕望的時候給予他方向,會在他仰望她的時候,低頭吻住他。
她不知道她有多美,也不知道她的吻有多甜,也不知道他愛她的心有多強烈。
比她想像中的要強數億倍。
他愛她,如生命。
他也曾經為她付出過生命。
他的生命屬於她。
那些痛苦的回憶就讓他承受吧,他的寶寶只要快快樂樂活在陽光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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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青山上萱草花開放
采一朵送給我小小的姑娘
把它別在你的發梢捧在我心上
陪着你長大了再看你做新娘」
黑暗的小屋裏,宋京蘿有些害怕,她縮在角落凍得瑟瑟發抖,突然一束光照了起來,她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溫柔清朗的嗓音在她耳邊一句句唱着優美的旋律,她的眼淚要流下來了。
一滴一滴,滴滴答答的。
她握住那人溫熱的手,躲在他的懷裏,摸着他受傷的身軀,還有不斷流着血的嘴角,“哥哥,疼不疼?”
他搖頭,“寶寶一定會出去的。”
他身子抖了下,膝蓋一陣疼痛,差點摔倒,但卻還是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哥哥,你的手怎麼也在流血,哥哥,我好害怕。”
她摟住他的脖頸不斷哭泣,滾燙的淚水快要將他的脖頸灼燒,他心好痛,比身上的疼痛還要強烈百倍。
“寶寶,離開這裏再也別來了,你要好好長大知道嗎?”他低頭親吻她的臉頰,輕聲呢喃。
“寶寶,哥哥希望你好好長大,忘記這裏的一切,忘記罪惡的地獄,忘記死的疼痛和絕望,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他那可憐的母親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畫面消失,眼前一片空白,但那個晴朗熟悉的聲音依然在耳邊清楚地哼唱着。
「遙遙的天之涯萱草花開放
每一朵可是我牽挂的模樣
讓它開遍我等着你回家的路上
好像我從不曾離開你的身旁」
夢被驚醒,宋京蘿出了一身汗,她精緻的睡衣濕了一大片,甚至連她的頭髮都感覺濕答答的,手指緊緊拽着男人的衣袖,被他緊緊摟在懷裏。
她疲倦地睜開雙眼,就看見一雙溫柔含着愛意的雙眼再看着她。
她伸手描繪着他的臉,像是隔了多年再見一般的眷念和沉迷,“哥哥……”
她順着自己的內心輕輕喊他。
“做噩夢了寶,沒事了。”他動作輕柔地撫着她的背,將額頭貼在她滾燙的額頭上,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是你剛剛在唱歌嗎?”她問。
“嗯,我看你做噩夢了。”他摟住她的腰,將她貼在自己身上,像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我好像做噩夢了,不過聽見你的歌聲就不怕了。”她縮進他懷裏,儘可能讓自己完全被他圈住。
這裏就是她的港灣,是帶給她無限溫暖和安全的地方。
大概是還有些后怕,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他懷裏靜靜發著呆。
之前的夢境每次都記不太清楚,好像是她刻意忘記了,或許是太過痛苦血腥,她自己刻意選擇了遺忘。
在國內這麼多年,她的夢裏出現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歐洲男人,像是傳說中的意大利黑手黨,但自從當她對傅硯辭的身體產生渴望后,不……自從來到歐洲后,她的夢裏就多了一個人。
歐洲……
似乎讓她感到絕望痛苦的夢境就發生在歐洲。
她想再回憶起夢中的點點滴滴,卻愣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再想,反而腦袋一片昏沉。
她越想越頭疼,乾脆讓傅硯辭給她唱歌,在悅耳動聽的旋律里她再次沉入了夢鄉,不過這次她什麼也沒有夢到。
什麼也沒有。
一片空白。
藏在她夢中的人,他會喚醒她的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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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挪威又玩了幾天,又踏上了土耳其的旅程。
兩人開了間大床房,剛放下行李,宋京蘿就收到了趙清曼發來的消息。
傅硯辭洗澡去了,宋京蘿躺在沙發上看了眼窗外空闊無際的大海,低頭繼續和趙清曼聊着天。
清曼:宋啊,畫展參加下唄~
隨後附了一個參賽宣傳連結。
宋京蘿回復了一個ok的小貓跳舞表情包,隨後點開那條連結,居然在邀請嘉賓里看見了熟悉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