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眼中淚

006. 眼中淚

柳致知眼中有點酸,何嫂卻笑了,看到柳致知喝粥,臉上充滿了滿足的笑容。[]

“少爺,你多吃些,我再去盛!”何嫂見柳致知喝完了一碗,說到。

“何嫂,謝謝你!”柳致知扭過頭,生怕自己眼淚掉下來。柳致知的母親難道而死,從小就沒有母愛,爺爺雖然疼愛他,但也抵償不了母愛,後來,何嫂作為一個下人來照顧這所別墅,柳致知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母愛,比起父親柳傳義,何嫂在柳致知心中要親得多。

吃過早飯,柳致知開始研磨藥材,煉製芝參養神丸,花了幾天時間,各種藥材按一定比例,投入鍋中翻炒,柳致知很小心,陶鍋放在燃氣灶上,用小火慢慢烘焙,小心翻炒,微微焦黃后,葯香已滿屋皆是,將早已準備也的野生蜂蜜加入鍋中,粘稠的蜂蜜將藥粉如和面一下,柳致知開始搓揉,和勻了之後,用手搓成一顆顆桐子大小藥丸,得到一百多粒,等其冷卻乾燥后,用數個瓷瓶裝了起來,藥丸煉製成功。

柳致知取出一顆藥丸,心中冒出一個想法,傳說中那些修行者煉丹,自己這算不算煉丹,他不由好笑搖搖頭,自己這不過是中醫中一般藥丸的煉製方法,煉丹恐怕難得多,也不知道存在不存在,不過,法術既然存在,煉丹沒有理由不存在,現在世間可有修行者存在?

柳致知想試一下藥丸的效果,回到房間,盤坐在床上,柳行恕只得到五鬼的法術,卻沒有正宗修行方法,那另外一本已燒掉,後來,柳行恕翻看了大量資料,從世間流傳的氣功養生之術摸索出一套靜坐方法,能使人精神振奮,甚至有熱流循經而行,對身體很有好處,其他就沒有什麼神奇之處。

柳行恕將五鬼陰兵術傳給柳致知時,也將這種方法傳給了柳致知,柳致知斷斷續續修鍊了一些時間,也能以意領氣,意念到處,是有熱流隨意念流動。

柳致知不是柳行恕,他所學是現代科學,對物理化學生理等方面可以說理解很深,這種現象一出現,細細一想,便從生理學上得到近乎完美的解釋:當意念集中身體某一部位,此處各種肌肉群會不自覺收縮放鬆交替,自然會產生熱量,而同時,毛細血管血流量也變化,熱量更加明顯,甚至會出現其他感覺,如癢麻等,根本不是多出什麼內氣,而自己習拳多年,也無什麼內氣外放的感覺,那些所謂內氣之類,不過是小說。

柳致知雖會法術,但從心底中來說,還是以科學的眼光來看待一切,甚至他認為五鬼是不是一種類似磁場的場態物質。

他盤坐在床上,服下一顆芝參養神丸,開始意守丹田,不一會,一股熱力從腹中生出,比平時熱力產生快得多,不等他以意引導,便開始循着平時意念走的經絡運行起來,咦,這是怎麼回事?不等他思考,這股熱力感覺很熱,卻令人感到一種極度舒服,好似喝酒微熏的感覺,甚至讓柳致知不願用意念引導,深深迷醉其中,忘記了外面一切。

不一會,一切消退,柳致知醒來,感覺身上微微出汗,不以為意,嘆了一口氣,時間太短,藥丸還是有效的,但他不敢多吃,畢竟是葯三分毒,身體將毒素排盡,按西藥在身體中殘存時間,應該有二三天才降低到可以忽略的地步,為了安全,最好一個星期吃一顆。[]

柳致知在這裏盤算着,他作為一個理科高材生,對這些倒是了解得不少,起身活動了一下,感覺自己對身體控制比之前更好,他是一個習武之人,當身體控制圓融時,差不多是暗勁層次了,這葯不錯,可以加快自己入暗勁。

柳致知將放在床頭手錶重新戴好,靜坐時,他將手錶取下放在床頭,無意間,看了一下時間,頓時愣住了,自己覺得不過十來分鐘,手錶上時間已過去近兩個小時。

柳致知不敢相信,再次確認了一下,靜坐前他看了一下時間,是過去兩個小時,他怕手錶出錯,又掏出手機,確定一下,手機上時間和手錶上一樣。他心中波瀾頓起,自己是真的入靜了,以前翻書看到入靜說法,以為簡單,後來真正練習時,才知道入靜極其困難,不想今日一粒藥丸,讓自己不自覺注意到體內熱力變化,忘記了其他,自然入靜。

等等!自己今日並沒有以意領氣,熱力竟然循經而行,難道內氣真的存在,前人書籍中並不是騙人,柳致知一時想不通,心中留下一個深深疑惑。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柳致知倒是清閑,參加畢業典禮后,又去了一趟新聞專業,尤佳嘉看來這學期不會來校,柳致知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對尤家實際上知之甚少,兩人在一起時,雙方並未看重對方家世,兩人任何一個都足以保證一生衣食無憂,現在反而讓柳致知一時也弄不清尤佳嘉發生了什麼事情。

轉眼到了暑假,對柳致知來說,學生時代已經結束,也沒有什麼暑假,柳傳義倒是打來一個電話,難得主動關心兒子,問問柳致知有什麼打算,還是繼續考研或出國深造?亦或到家族集團中參與管理?

柳致知將自己目前正在做慈善之事說清楚,這也是爺爺的心愿,柳傳義不再多說,只是關照了幾句,便擱了電話,柳致知也不以為怪。

過了幾日,孫祥和孫老打電話過來,說一切手續辦好,在暑期還要去一趟那些學校,這次不過三人,除了孫老和柳致知外,還有一人,是一家建築公司的監理工程師,那家建築公司老總捐獻了一座希望小學,這是龍騰基金會和國家希望工程合作項目,公司老總出資,唯一要求是自己派專人監察工程質量,就將程振前工程師派了出來。

此次並不是去考察,三人實際上有兩件事,孫老和柳致知帶着一筆善款為多所山區小學添置課桌凳和維修學校,而程振前則是監督希望小學的施工。

柳致知收拾好了行囊,背了一個旅行背包出門,到了小區門口,等了一會,一輛北京吉普車停了下來,孫老在車內向柳致知招手,開車的是一個中年人,三十五六歲,柳致知上了車,孫老給柳致知介紹,開車的正是程振前工程師,兩人打過招呼。

程振前發動車子,這次三人卻不是坐其他交通工具,而是程振前直接開車去。程振前一邊開車,一邊和兩人閑聊,不一會,柳致知便和程振前熟識了,兩人之間也沒有開始的拘束。[]

“程哥,這車是你自己的吧!花了多少錢?”柳致知出身富家,在大學時也考了駕照,本來準備畢業后買一輛車,不過近來發生一系列事情,便沒有心思考慮車子的事,今天見這輛吉普,雖是國產車,在感覺中覺得比一般轎車霸氣,不由向程振前詢問。

“這車不是我的,是老闆以前用過,現在老闆買了一輛新車,我受老闆委託,到偏遠山區,交通不便,老闆就將這輛越野車交給了我,山區恐怕只能用這類車子!”程振前說到。

“恐怕就是越野車也不行!”孫老插了一句嘴,他前些日子考察時見識了山區的道路。

“如果不行,就將車子放在附近的城鎮,徒步進山,不過應該沒有問題,修希望小學的地方建築材料能運入,車子應該能進入。不過孫老,你年紀不小,這一路顛簸,身體是否吃得消?”程振前關心地問到。

“沒事,我這把骨頭還經得起折騰,上次在山區得到一株野生靈芝,果然是好東西,我吃了幾日葯膳,身體棒得很!小柳,這次去,是否找那位姑娘再買一些?”孫老爽朗地笑了起來。

“應該可以。”柳致知答到。程振前聽到這裏,有點好奇,問是怎麼回事,孫老將柳致知從苗女手上買到野生靈芝的事說了一遍,程振前也十分感興趣,說自己有時間也前去見識一番。

車子速度平均下來並不快,不過四五十公里每小時,中午也要吃飯,黃昏時,來到一個縣城,找了一家賓館,三人不想連夜趕路,程振前開了一天的車,也累了,孫老到底年紀大了,身體再棒,一天下來也吃不消,在客房中收拾了一下,三人到外面吃飯。

三人並未走遠,就在附近找了一家飯店,店並不大,但很整潔,三人點了幾個菜,孫老問柳致知兩人喝什麼酒,柳致知和程振前就讓孫老決定,孫老要了瓶白酒,說:“本來天暖,你們年青人喜歡喝啤酒,但一天勞累,白酒竄血脈,解乏!小程也少喝點,反正晚上不開車。”

聽孫老這麼一說,柳致知看孫老氣色的確有點差,心中一動,從身上取出一個小瓷瓶,瓶中盛放就是前些日子煉的芝參養神丸,柳致知分幾個瓶子,大多數放在背包中,隨身帶的小瓶中只有四粒,這是為防備急用,其功效不弱於用來吊命的山參片,實際對身體比參片更好,見孫老兩人都比較乏累,便倒出兩粒,遞給兩人,說明用途,兩人見桐子大小淡焦黃色藥丸,一聞藥味,精神不由一振,便依柳致知的話,就着茶水服了下去,菜還未上來,三人就邊談邊等。

過了一會,服務員上菜,此時孫老兩人已感到腹中暖洋洋的,渾身睏乏已消,不由交口稱讚,孫老甚至問如何配製,柳致知也不保密,畢竟現代社會查找這些配方並不是一個難事,難就難在好葯難尋。

孫老聽后,更是下定決心去找苗女阿梨買野生藥材,自己回去配製,程振前也提起了興趣。三人邊喝邊談,程振前只喝了兩小杯,畢竟明天他還開車,孫老和柳致知喝了不少,一個人四兩左右。

孫老興緻不錯,藥力已充分化開,說起一些以往做慈善的舊事,柳致知和程振前大多數時間在聽,兩人平時很少接觸做慈善的富翁一類人,倒也聽得津津有味。

三人吃了一個多小時,回到賓館,柳致知洗了一把澡,也不想看電視,倒在床上,便入了夢鄉。

幾日後,三人終於到了黔南,孫老、柳致知兩人和程振前告別,程振前所去的地方離柳致知將要支教的麻家寨小學並不太遠,不過一百公里,但孫老兩人有事需暫時停留在市區,程振前和兩人留下通信號碼,說有時間到麻家寨去看柳致知,便趕往希望小學的施工現場。

孫老早就電話聯繫好了傢具廠,預定了上千套課桌凳,幾所山區小學連課桌凳都是學生自帶,這種情況實在令考察團看不下去,上次這些情況,還有學校校舍需維修的材料早已寫入報告,慈善基金會善款第一批開支便是這個方面,由於以前在其他地方,基金會將善款交給主管教育部門運作,結果善款挪作他用,以致於基金會和當地教育主管部門打官司,這次孫老在報告中建議,善款整個運作不經過當地教育主管部門,直接由基金會派人運作,基金會上層也同意如此做,便事先通過調查,選中附近一家傢具廠,下了訂單。

這些事情必須在學生開學之前到位,所以暑假才開始不久,孫老便帶着柳致知來到這裏,這些課桌凳和材料裝車運往學校,孫老聯繫上各個學校的校長,告訴他們什麼時間接收。

麻家寨小學接收不過一百五十套課桌,當車子到時,情況讓孫老和柳致知驚呆了,本來貨車上不了山,在山下幾裡外就進不了,孫老已準備好在當地叫民工挑上山,工錢都已預備好。

在公路轉向山間小路的岔路口,杜維民校長和一名老師,還有幾十號人早已經在等,孫老問明了情況,原來校長將此事告訴學生家長,大多數在家的家長立刻帶着扁擔趕來,準備將東西挑上山,送到學校。

一人挑着四套課桌,浩浩蕩蕩的山民大軍向學校而去,到了學校,將課桌放入教室,將玻璃等材料放入後面的一間房中,孫老準備付錢,誰知家長都不要,說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怎麼能要這些錢!

幾番推拉都不肯收,杜校長眼中隱隱帶着老淚對孫老說,他們不會收,說孫老這此好心人捐助學生,他們感激不盡,不過出些力,怎麼能收錢。

見到這些山民,甚至一口水都沒有喝,高高興興的忙着,孫老也是眼中閃着淚光,對柳致知說:“小柳,你看這些山民,雖沒有什麼文化,卻是代表了華夏的良心!做慈善真正的滿足無過於此!”

柳致知心中感慨,那些貪官一個個道貌岸然,與這些淳樸的山民相比,連稱為人的資格都沒有!

接下來幾天,其他幾個學校課桌凳和維修物資也一一到位,在此過程中,柳致知一次次被感動,這些事情結束后,柳致知和孫老又來到麻家寨小學,校長已經將柳致知的宿舍整理好,柳致知從現在開始就準備住在此處,學校整修,他要監察,保證善款的合理使用,監察質量,定期給基金會報告,說明一切善款的使用是否得當。

校長就在家中招待孫老和柳致知,校長的家就是學校教室後院的最東邊兩間宿舍,校長夫妻兩人都在學校工作,柳致知喊校長夫人師娘,畢竟校長夫婦年紀比柳致知大得多,喊師娘也是一種尊稱。

招待可以說是簡陋,兩筒當地苗民自己所釀的竹筒酒,採用高粱所釀,炒了兩個菜其中一個是野菜,一盤山雞肉,這是當地村民打到,聽說杜校長要招待貴客,特地送來的,還有一碗燒肉,也是因為今天來人,特地去山下集市所買。

“山區窮,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實在不好意思!”杜校長倒了一杯酒,向兩人打招呼。

“哪裏的話,這樣的飯才吃得安心!說句心中話,我老孫極其佩服杜校長,能守在此幾十年,不簡單!”孫老喝了一口酒,感慨說到。

“杜師娘,我來,你不用忙了,坐下來吃飯吧!”柳致知站了起來,將杜師娘端的一碗湯接了過來,放在桌上。

“小柳,你不用忙,你們慢慢喝,我去盛點飯!”杜師娘說著,又轉身進入小廚房。

“小柳,你坐下喝酒,我堂客讓她去。我敬你一杯,歡迎你來這裏支教,這裏日子不像大城市,可是很清苦,也沒有什麼娛樂設施,年輕人,不簡單,老頭子很佩服!”杜校長舉杯說到。

“杜校長,您是長輩,應該我敬您,您老在此幾十年了,我不過在此一二年,這點苦我應該能吃的!”柳致知連忙舉杯。

杜師娘端着一碗飯坐下,她不喝酒,便先吃飯了。

“老杜,附近有沒有什麼人家賣野生藥材的,比如靈芝三七等等的?”孫老和杜校長喝了幾杯酒,熱絡起來,稱呼上更加親切。

“有是有,不過好的東西少,很難收到真正有年份的好東西?”杜校長皺眉想了一下說。

“螞蛄寨的阿梨姑娘那邊平時有沒有好東西?”柳致知問到。

“你怎麼認識阿梨?”杜師娘陡然停了下來,臉上有些古怪。

“有什麼不對?”柳致知感覺不對勁,將自己上次遇到阿梨,購買野生靈芝的事說了出來。

“阿梨那邊應該有這些東西,不過…”杜師娘有些吞吞吐吐。

“不要一幅神秘的樣子!螞蛄寨的阿梨聽人說會放蠱,附近幾十里寨子人對她又敬又怕,不過養蠱這件事只是大家傳說,我是不相信!她以前在這裏上過學,是我學生。老孫,你如果有興趣,明天陪你們去一趟!”杜校長顯然不太相信這些事。

柳致知腦海中卻翻江倒海,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不相信,現在卻很難說清楚,自己身負五鬼陰兵術,如果別人會養蠱,又有什麼奇怪!

孫老望向柳致知,柳致知也望向孫老,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孫老見多識廣,對此事寧信其有,兩人目光移向杜校長。

“那就麻煩老杜你了!來喝酒。”孫老舉杯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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