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刺殺
第七十二章刺殺
言何左看看右看看,原地陷入沉思。
因為長得好看,他以往也很受歡迎,待遇一向很不錯。
算不上眾星捧月,也是備受關注了。
但從來都沒有哪一次、或者什麼人讓他像今天這樣煩惱。
原因無他,邀請他的這兩位,他是一個也不想接觸。
這簡直是前是狼后是虎。
這種修羅場的場面不僅觀眾愛看,其他蟲也吃瓜吃的津津有味,毫不掩飾的盯着他們瞧。
言何深吸一口氣,從座位上起來,心說想混是混不過去了。
他繞開左右的兩位,在眾多蟲中很快鎖定了想找的蟲。
他走到沐容眼前,在眾多怪異、驚訝、慌張的眼神中溫聲道:“閣下,可以跟你一組嗎?”
平民星的東西不好吃,好在這些cp能讓他們營養均衡。
有的在討論他是否是同性戀,也有的在憤憤不平。
經年之後,言何對躺在搖椅上的彭古山說:“好兄弟,溫北會示弱倒追了。”
比如葉鎮。
彭古山都得掙扎着起來,捋一把白鬍子,搖搖手指:“不信謠不傳謠。”
言何:“?”
他難得獃滯住了,後邊的塔爾他們懂事的開始起鬨,試圖用氛圍成就這庄美事。
“是。”溫北很堅定的點頭,一點猶豫都沒有,他直視着言何,道:“殿下要離婚我阻止不了,之前……也都是我的錯,但我要追回殿下,總要給我這個機會吧,我會努力的。”
言何篤定的想。
“不知道。”溫北說。
言何:“你說什麼?”
他這也算是卡bug了,節目組雖然沒明說,但也是希望他們雌蟲跟雄蟲一組。
他還非要一探究竟了。
“葉鎮。”溫北突然打斷他,問起了另一個話題:“叢書楊最近怎麼樣了?”
“老大……”
旁邊吃瓜的頓時更激動了。
他越這樣,言何越覺得這其中有鬼。
要麼就是沒睡醒。
這很反常。
葉鎮還想說什麼,迎接他的卻只有溫北的背影。
溫北面色凝重,葉鎮也只以為他是追不到言何而心煩,絮叨着傳授他那追蟲經驗。
他太了解溫北的性子,他被拒絕後很難嘗試第二次。
一分鐘。
言何頓了頓,還是拒絕了:“我對勝利不感興趣。”
好幾分鐘。
他沒撒謊,他真的不知道言何什麼時候結交了沐容。
說完,他再次看向沐容:“閣下,你……”
他懷疑自己聾了。
他此話一出,周圍議論聲立馬大了起來。
言何:“?”
溫北臉皮薄,肯定得跑。
“知道了。”
“他?聽說已經痊癒了,現在在牢裏吧,陛下不會放他出來。”葉鎮回答。
“老大,什麼情況啊?言何殿下為什麼要找那個臭蟲!你們是不是也認識?快跟我說說……”
“當然願意。”沐容笑了,他意味不明的瞥了溫北一眼,然後對言何行了個撫肩禮,紳士滿分:“很榮幸為您效勞。”
他家老大已經到了言何跟前,毫不客氣的插在言何和沐容中間,並鄭重邀請:“殿下,跟我一組吧,我會帶您取得勝利的。”
“上將大人今天是怎麼了。”言何雙手插兜,笑眯眯地望着溫北,眉尖上挑,痞里痞氣的:“老追着我做什麼,難不成對我舊情未了啊?”
“殿下!”溫北語氣重了幾分,他皺着眉,沖言何搖了搖頭,阻止的意味很明顯。
言何沉默了一秒。
這位更像是同性戀啊!
彈幕就不一樣了,他們已經開磕了。
不過,也的確不是什麼好事。
言何在葉鎮的猴叫中回神。
他抿了下唇:“你……”
“想追言何殿下的雌蟲能從這裏排到荒星去,你算哪位?”沐容嗤笑,“憑什麼你想追人家就要給你機會,你未免太自大了些。”
“算前夫,算初戀,算彼此最熟悉的存在。”溫北又上前一步,徹底擋住沐容,回應的相當犀利:“無論算什麼,都是我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吧?你又算什麼。”
節目組對這種嘉賓撕起來的“事故”樂見其成,一動不動的拍着。
周圍的蟲也沒資格勸架,全部噤若寒蟬,等着言何發話。
風暴中心的言何眨眨眼,還在懷疑自己。
溫北……什麼時候這麼有攻擊性了?
“行了,堵在這裏幹什麼。”言何扯着溫北的后衣領,拎貓似的把他拽回來,道:“我跟沐容閣下一組,你沒蟲組隊的話找小殿下去,他也沒找。”
“……噢。”溫北垂眼,看起來有點低落委屈,卻也沒再糾纏,轉身真找安蒂弗蘭去了。
言何憑一己之力成就了同性一組的潮流,節目組負責蟲笑不出來了。
他們趕去了活動場地,這下輪到言何笑不出來了。
他看着比他手臂粗的麻繩,遲疑片刻,問:“這是……什麼?”
旁邊的主持人對他震驚的反應很滿意,笑嘻嘻的:“殿下猜猜?”
對於這個環境,言何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他扯了下嘴角,很僵硬:“總不能是拿來上吊的吧?”
“差不多……哈哈開玩笑噠。”主持人說:“這是用來拔河的,聽說咱們有幾位嘉賓力氣特別大喲。”
言何不覺得好笑。
他又瞥了一眼遠處的跑道,樂了,這他媽是參加田徑運動會來了吧。
這個節目組不會做直播的話可以不做的,用不着如此折騰他們。
現場一時間怨聲載道,不滿的聲音再多,也不能阻止拔河比賽的開始,兩小組一起比,單循環賽制,排名太落後沒有午飯吃。
整的還挺嚴謹。
言何換了身運動裝,在旁邊熱身,百無聊賴的想。
沐容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力氣怎麼樣,要想有午飯吃,還得多努力。
這個想法很快便破滅了。
沐容雖然瘦,力氣是真的大,言何贏的幾乎不費什麼力。
輪到跟溫北那組比時,言何已經連勝了六輪了。
比賽在兩分鐘后結束,溫北他們贏了,沐容甩了甩胳膊,回頭睨了他一眼,半笑不笑道:“給前夫放水?”
“沒有吧。”言何滿眼無辜,他聳聳肩:“我儘力了。”
沐容看起來不太想跟他爭辯這件事,下去休息了。
倒是安蒂弗蘭,贏了很開心,蹦蹦跳跳的。
言何只輸了這一次,後面都很順利,取得了第一名。
溫北純粹是被安蒂弗蘭拖累了,勉勉強強在中游獃著,混到了午飯。
結束後節目組沒太過分剝削他們,讓他們回去休息一小時再來吃午飯。
言何確實有點累了,慢悠悠往回走,每次偏頭,餘光都能注意到身後的身影。
溫北緊緊跟着他們,眼睛一刻也不肯挪開,像護崽子的狼。
言何哭笑不得,他始終不明白沐容是有什麼危險的,讓溫北如此警惕。
午飯時候,沐容坐在言何對面。
言何本想問些話,問題在嘴邊還沒醞釀好,身邊的長椅一沉,有人在他右邊坐了下來。
砰。
溫北重重地放下餐盤。
他盯着沐容,滿眼不悅,劃地盤似的往言何身邊擠了擠。
言何:“……”
不是,什麼情況,他真的不是同性戀啊。
也不是……他,他真的不喜歡蟲子啊!
他能勉強接受這個設定,但也僅限於溫北一個人而已。
但凡換一個,他絕對無法忍受。
他跟這個世界的其他活物,註定不會有過深的交集。
“殿下,嘗嘗這個……”
沐容用公筷夾起一塊魚肉,往前伸了伸,想放進言何的餐盤裏。
言何剛想拒絕,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啪一下打飛了沐容的筷子。
“他不吃你夾的東西!”
言何:“……”
這已經是今天不知道有多少次,溫北打破他的認知了。
沐容也沒腦,他歪頭,輕輕笑着:“你怎麼知道他不吃?”
“我……”言何想說我確實不吃,他自己有手,會夾菜。
或許是他最近拒絕了溫北太多次,對方都有些ptsd了,不等他把話說完,便緊緊抓住他的衣角拽了拽,阻止了他。
言何偏過頭,順着對方的意願看向他。
溫北搖搖頭,神色焦急中夾雜着幾分委屈,語氣卻特彆強硬:“你不許吃!”
言何:“……”
起猛了,他好像遇到霸總了。
言何差點笑出聲,他沒管溫北的爪子,望向沐容:“我不吃魚。”
這也算是禮貌的拒絕了。
沐容懂了,他笑着點頭,看起來毫不在意,低頭吃自己的飯了。
溫北就沒他這麼淡定了,一頓飯吃的草木皆兵,沐容一抬頭他立馬警惕的跟着抬起來,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言何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愈發篤定。
溫北肯定瞞着他什麼事了。
他今天這麼奇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背着他做了什麼,怕沐容告訴他,因此一直夾在他們中間。
二是沐容的目標真的是他言何,溫北擔心他的安危。
言何更偏向後者。
這種事猜來猜去沒意思,一試便知。
傍晚,節目組即將收工,言何見隔壁的景區“山清水秀”,主動邀請沐容前去觀賞。
下午做任務時大家便都知道了,那景區還未開發完成,這會兒只有空蕩蕩的水池子,且是個監控死角。
彼時溫北還在配合補鏡頭,沒注意到他們的離去。
到了地方,言何側了側身,神色沉靜:“沐容閣下,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嗯,你說。”
言何還是那麼喜歡上高,他順手撐着圍欄坐了上去,兩條長腿晃了晃,說:“我們之前認識嗎?”
沐容:“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實話。”言何毫不猶豫。
“那就是,不認識,但我聽說過你。”沐容說。
“不認識?”言何有些懷疑。
沐容重複:“不認識。”
他神色不像撒謊,言何也便先信了,他懶得繞圈子,直奔重點:“那你接近我……是為了做什麼呢?”
沐容一頓。
他抬眼看向言何,難道有些詫異,好半天才說:“竟然被你看出來了,你比我想像中的聰明一點。”
“……是你太明顯。”言何有點無語。
“不做什麼,想認識,就來認識了。”沐容說。
言何:“是嗎。”
沐容:“你不信?”
言何搖搖頭,嘴角帶笑,語氣平和:“我還以為你是來殺我的呢。”
沐容又是一頓。
這是他今晚第二次被戳破了。
他大抵是不明白,言何第一次見他的時,他自己眼底的殺意有多麼明顯和強烈。
被言何一眼看穿的程度。言何之前還懷疑自己看錯了,如今看他這個表情,心下也有了計較。
他撐着欄杆,剛想跳下來,就聽沐容冷冷開口。
“你知道了,還跟我來這種偏僻的地方?不怕嗎。”
言何很疑惑:“怕什麼?”
他又不是打不過。
說時遲那時快,沐容眼睛突然瞪大幾分,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水果刀來,朝言何衝過來。
刀尖泛着冷光,直直奔前胸而來。
言何在心裏嘖了聲。
這傢伙往常那麼能裝,搞得他以為他會很優雅,怎麼臨到動手這麼粗暴呢!
言何一隻手抓緊生鏽的欄杆,小腿往後使勁保持平衡,在沐容刺過來的同時,整個上半身都仰了下去,堪堪躲過。
與此同時,他抬右腳,狠狠的踹過去。
沐容有些狼狽的後退,捂了一下小腹。
言何面上笑嘻嘻,實際上可一點兒沒收勁兒,這一腳踹的結結實實。
他輕飄飄跳下來,招招手,那句“繼續”說了一半。
他先是看到了一道殘影狂奔而來。
很快嗷。
有點眼熟啊。
言何就遲疑了那麼一秒,就一秒,溫北已經掐着沐容的脖子推着他往後,然後哐當一聲撞上圍欄,成功把圍欄干碎,雙雙掉入水中,濺起大片水花。
言何抹了把臉上的水,有點茫然。
什麼玩應兒飛過去了?
在水裏的兩位打架不成雙雙淹死前,言何下了水,再次揪着溫北的后衣領把他拎出來。
“等會兒再打。”言何拉着他不讓他動,瞥了沐容一眼,沒好氣:“還不快滾?”
杵這兒等死吶。
沐容滿身的傷,尤其是脖子和后腰,已經是破碎的形狀了,他惡狠狠瞪了溫北一眼,一瘸一拐的走了。
“你行了別動了。”溫北還在掙扎,被言何摁住了,“他沒想對我幹什麼!”
溫北停住了。
他猛喘了兩口氣,眼底還有未散的驚魂未定,眼圈也是紅的。
他望着言何,嘴唇顫了顫,緩了半天才開口:“你為什麼要跟他出來……”
“因為我覺得能打過他。”言何很誠實。
溫北:“……”
把人從水裏抱出來,言何大步走回去時,突然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
好像上次參加綜藝,也出過這件事?
溫北是跟水有緣嗎。
懷裏人已經徹底陷入昏睡,但睡的並不安穩,一直在動,胡亂囈語着什麼,面色蒼白。
言何把他摟緊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