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殿下
第六十九章殿下
“這……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安蒂弗蘭鬆開自己的盆,有些茫然的望着言何,試圖解釋自己的行為:“我不是不給他吃,我……”
“我知道。”言何拍拍他毛茸茸的腦袋以做安撫,笑意盈盈的:“你沒做錯,本來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慢點吃。”
他看着安蒂弗蘭飛速的炫完了那盆肘子,眼疾手快的阻止對方吃第二個。
“小殿下,你會吃撐的。”言何一根手指抵着盆,微微搖頭:“晚上吃太油膩不好,你想吃的話,我明天再給你做。”
言何絕不會說他是自己想吃。
“噢……”安蒂弗蘭戀戀不捨的望着肘子,神色滿是眷戀,成功把言何逗笑。
“行啦,快上樓休息了。”言何把肘子放進保溫盒,打算帶回去給自己當夜宵,催促安蒂弗蘭。
節目組給他們安排了房間,他倆都是單身,都在三樓住單間。
言何正要上樓,被叫住。
“老大!”葉鎮見他出來了,猛的甩開沐容,退了退,一臉無語:“他有病吧,上來就跟我打,有本事去訓練場打啊。”
葉鎮站在他身後,收起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樣子,有些嚴肅着急。
他來到了三樓的走廊里,一時忘了老大的房間,正想發個訊息問問,就看到一隻雄蟲從房間裏走出來。
“閣下……認識我?”葉鎮下意識後退兩步。
溫北想說什麼,嘴剛張開便沒忍住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他捂着嘴,咳的眼眶發紅。
他偏身給雄蟲讓路,對方卻直直的朝他走來。
“葉鎮。”
他沒想到言何會拒絕,卻也沒再糾纏,胡亂把東西重新塞進衣服里,匆匆往樓上趕。
這傢伙的眼睛很奇怪,瞳仁不是正常的圓,而是豎著的橢圓,直勾勾盯過來時頗為瘮人。
他們一塊兒相處時,言何對溫北太好,所以就算現在分開了,他下意識還是以為言何會繼續偏愛溫北……
果不其然,下一秒,對方視線下移,盯向他的衣服。
溫北倚在門邊,一隻手還搭在把手上,面色難看,嘴唇也是蒼白的。
後邊還有攝像頭,他沒想到雄蟲會直接上手搶,反應過來后,他們便在走廊在撕了起來,目標明確,誰也不讓誰。
“溫北上將。”沐容扯着嘴角。
葉鎮有些慌,下意識捂了一下。
“我。”言何頓了頓,隨便找了個理由:“我不做違法的事。”
言何看着被黑色口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盒子,一挑眉:“什麼事?”
葉鎮愣住了。
但他不在乎這個,老大最重要。
葉鎮其實沒撒謊,已婚的雌蟲頂着攝像頭往三樓跑……確實不太合適。
你先說,我不一定答應。
“你們認識啊?”葉鎮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茫然的像個傻子。
對方是上一期也來過的老人了,一直單身,相貌平平的也沒什麼存在感,葉鎮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葉鎮已經覺得不對勁了。
一道男聲打斷他的動作。
他眉尖緊蹙,看着眼前這場鬧劇。
“這是……葯。”葉鎮說,“老大很不舒服,需要吃藥,但是我住二樓,不方便給他送上去,你們住隔壁,能不能麻煩您……”
雄蟲盯着他,幾秒后叫出他的名字。
他走近,環顧四周沒別的蟲后從懷裏掏出了什麼,做賊似的壓低聲音:“言何殿下,能不能求您件事?”
不多時,葉鎮的衣服都要被撕爛了,他索性把外套脫下來,包着盒子,死死的抱在懷裏。
“當然。”雄蟲笑了笑,神色卻帶着涼意,嘶啞難聽的聲音如同附骨之蛆,陰森詭異,讓人渾身發毛:“你家上將身邊的蟲,我都認識。”
言何不覺得這有什麼不方便。
“沐容。”溫北沒看他,而是望向那隻雄蟲,沒什麼表情地問:“你在做什麼?”
“你這懷裏……揣着什麼?”
又不是男女生宿舍,還有門禁,三樓他想上就上了,何必求他。
要是暴露他們私下用藥,必然會被查,到時候就完蛋了。
“幹什麼呢。”
“徒勞無功的掙扎。”那雄蟲冷冷笑着,滿眼蔑視,伸手襲向葉鎮下頷。
他或許是不想笑,導致面目僵硬,連嘴角的弧度都格外詭異。
無非就是想撮合他們……那就更沒必要了。
易奧斯歌不允許私下用藥。
“老大!”葉鎮一急,想過去查看,結果被沐容拉住,冷不丁又要去護着葯,一時間手忙腳亂,恨不得咬沐容一口。
言何上樓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混亂的場面。
他一隻手扶在樓梯扶手,腳步頓住,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出現。
同他一起上來的還有安蒂弗蘭。
他在言何身後,見他停住,探出頭:“閣下,怎麼了?”
說完,他也看到了,目瞪口呆:“這是怎麼了……”
溫北止了咳,依舊虛虛的倚在門框上,眉眼低垂,還是一副虛弱的樣子。
他在看言何,卻在對方看過來時偏開眼。
言何猶豫一下,扭頭問安蒂弗蘭:“樓下還有點茶沒泡,你想喝嗎?”
安蒂弗蘭性子單純,聞言腦子全跑吃喝上去了,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殿下!”葉鎮卻不幹了,“您就這麼走嗎?”
言何:“嗯?”
那不然呢,要他搖着花手走嗎?
言何不太理解,卻也沒直接離開,看熱鬧似的望過去。
見他駐足,沐容突然開了口:“言何殿下,我發現有蟲私自運走珍惜藥品,懷疑他跟北部的星盜有勾結,您官位大,不如留下主持公道?”
啊?怎麼還扯上星盜了。
言何一挑眉,還沒應,就聽溫北冷冷道:“不必。”
“我的副手,就算有錯也該是由我管理,容不得你來挑撥污衊。沐容,你手伸的太長了。”
他倆還認識?
言何思考片刻,沒在記憶里揪出這張臉,遂沒說話。
“你來管理?誰不知道你們關係好的很,都能到為對方捨生忘死的地步,你恐怖只會包庇,不會管理吧?”沐容陰陽怪氣。
話已至此,言何再袖手旁觀顯得有點……
言何偏頭,湊近安蒂弗蘭,小小聲問他:“你哥看不看直播?”
要是被蟲帝發現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恐怕會成把柄。
安蒂弗蘭想了想,說:“看,而且一直看你的鏡頭,吃飯都不放下,我懷疑他是你的終極粉絲。”
言何:“……”
謝謝他噢。
言何不想管也得管了。
他在心裏嘆氣,上前兩步,兩隻手閑閑的插在褲子口袋裏。
“好好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他說著,眼睛一直盯着沐容。
對於這隻沒見過的蟲,他有些好奇。
沐容一指葉鎮,道:“殿下,葯就在他懷裏,您一檢查便知。”
言何沒動,淡淡挑眉:“你可有證據?憑空污衊人家清白可不好。”
葉鎮一看他向著他們,頓時來勁了,躲到言何身後,理直氣壯:“就是!!你有證據嗎你!我還說你上來就打我呢。”
“誰打你了?!”
伴隨着急匆匆的腳步聲,塔爾姍姍來遲。
眾所周知塔爾是個痴情種,他跟葉鎮雖還沒結婚,感情可是好的很。
言何一看他來了,頓覺沒自己什麼事了。
沒想到……
“殿下。”
沐容依舊盯着他。
“他們都沾親帶故,您可要,主持公正啊。”
最後幾個字他咬字很重,稱得上一字一頓。
莫名的,言何有種他不是針對葉鎮或溫北,而是在針對他的感覺。
可是他們,確實不認識啊。
言何想不明白,他朝葉鎮伸手。
葉鎮對他還算信任,二話不說把東西給他了。
言何沒有第一時間拆開,而是盯着沐容:“你確定這裏是葯?如果不是,可就打了本殿的臉啊。”
他很少用這個自稱,這還是第一次。
“我確定。”沐容語氣懇切。
“那我們就拆拆看嘍。”言何作勢要去扯口袋的結。
“殿下……!”
一隻冷白到有些病態的手握住他手腕。
溫北抿着唇,對他搖搖頭。
那眼神里似有哀求,言何沒看清。
他垂着眼,在看那隻透着青色血管的手背。
他在想——
這人怎麼做到一脫離他視線就飛速瘦下去的,人形減肥機嗎?
喂他的時候不見得長几斤肉。
“殿下?”沐容喚了他一聲,又把眼睛轉向溫北,嗤笑:“溫北上將,這大庭廣眾的,請您自重吧?”
言何感受到那隻冰涼的手撤離他的腕骨。
莫名的,他有些心煩,也懶得再周旋,三下兩下把那口袋撕開,露出裏面的盒子。
葉鎮沒想到他真拆,瞳孔一縮,下意識想去奪,在看清后卻愣住。
“這……”
言何揚了揚手裏的保溫盒,神色平靜中帶了點戲謔:“本殿怎麼不知道,這醬肘子也算珍惜藥品了?請問……它是治什麼的?嘴饞嗎?”
沐容:“……”
沐容臉色難看,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大概是赤橙紅綠都來了一遍。
他嘴唇蠕動一下,似乎想說“不可能”,不知為何又咽了下去。
他面色古怪的認錯:“殿下,是我失察,請您責罰。”
言何細細的大量他片刻,擺手:“算了,下不為例。”
沐容行了個禮,回自己房間了。
他一走,葉鎮有些焦急,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言何。
像是在問:我葯呢!我那麼大一盒葯呢!
言何懷疑他智商,嘆了口氣,主動道:“那邊有電影室,幾位一起去看嗎?”
電影室空間很大,他們排排坐,把言何圍在中間。
數雙眼睛下,言何都有點無奈了。
他從自己外套裏面的口袋裏掏出另一隻盒子,遞給葉鎮:“喏,這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