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畢業旅行
第四十章畢業旅行
商白御第一次知道,原來觸手在有些時候並不像看起來那樣柔軟。
他坐在床邊，非常想給自己點一支煙。
系統：“吸煙有害健康。”
商白御冷笑：“還健康呢，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不健康的想法。”
他錘錘有些酸痛的腿部肌肉,疑惑：“……不過,他是不是真的有問題？都到這種地步了，為什麼還是……？”
文之亦只用觸手幫了他,憋到最後，自己去沖了個涼水澡。
系統：“他還沒在你的魚塘里,可能是想和你做好兄弟？”
商白御：“……誰家好兄弟特么會幹這種事情。”
他翻身下床，準備去洗個澡。
腳剛剛着地,一種古怪的感覺自尾椎傳來。
屁股還沒坐熱，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異種扭來扭去,用爪子刨了兩下窗戶。
商白御：“……”
商白御巴不得他趕緊走。
窗外的異種長着一對大大的耳朵,像一隻加大號的老鼠,身後還拖着一條長尾巴。
他一邊洗澡一邊和系統扯皮：“古有帝王斷袖,今有章魚斷臂，真是一段佳話。”
商白御將窗帘拉上，檢查了一遍屋內的門窗，確認沒有問題后才躺在沙發上。
他無視嘎吱嘎吱響的窗戶，打開電視，準備看看晚間新聞。
商白御湊到貓眼邊。
說干就干，商白御決定用半個晚上佈置一下領域，再用半個晚上找個新房子住。
嘩——
他咬牙走進浴室。
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窗外天黑得透徹，一點聲音都沒有。
商白御一挑眉：“哦豁。”
商白御迅速洗完澡，準備享受自己在家的美好生活。
他在心裏暗暗咒罵金歧。
商白御拉開窗帘,正準備觀察一下夜間的小區。
他走前又留下了一根觸手，並抱着商白御哄了很久，怕他生氣。
商白御站起身，眯起眼睛。
“我覺得，還得換個地方住。”
商白御裝死，並給文之亦發了一條消息，詢問這裏有沒有物業，他要投訴。
商白御問系統：“這是我的鄰居嗎？”
窗帘一開,他便和窗外的異種對上眼。
走廊深處，原本住在這裏的老鼠人瑟瑟發抖。
金歧搖了搖尾巴，臉上露出笑容，“商白御，我搬來你家隔壁啦。”
商白御倏地起身。
系統：“是的。”
系統：“你講這話已經講了好久了。”
領域裏的空間又開闢出了一大塊，周圍的霧氣更淡薄了，隱隱露出不遠處的一幢建築。
商白御沉默了。
門外是金黃色一片，過了幾秒，黃色的物體遠離。
這位鄰居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亂竄，屬實奇怪。
又是半夜敲門，又是爬人窗戶，就算他不怕，也不能這麼折磨人。
之前，文之亦事情進行了一半,被一個電話叫去學校。
這是來人的耳朵。
金歧又敲了敲門：“商白御，你在家嗎？”
他的身體適應性一直很好,再加上早年在管理局的經歷,只是微微一點不適，並不會給他帶來多大的不便。
他對系統道：“等文之亦回來，我得問問他怎麼舉報隔壁的鄰居。”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那看起來像是一幢紅色的小樓。
文之亦回復：沒有。
系統插嘴：“提升到A級，這裏就可以連接到天坑，成為你的另一個家。”
商白御又坐回去了，“累了，隨它去吧。”
他捏起一隻紙人。
紙人掙扎兩下，變啪嗒掉在地上。
他的領域裏現在有五隻紙人，每一隻都身強力壯，可以拿起兩個紙人高的鐵鍬。
感謝紙人們夜以繼日工作，商白御的魚塘現在大了不少。
平靜透亮的水面之下，一群魚游過。
商白御意念一動，一條魚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魚的頭頂上又出現了幾行字。
【金歧：好漂亮，想拉回狗窩當老婆。貢獻值：790】
【一隻可憐的小金毛，上輩子還沒見我一面就死了，死得挺慘……】
【他在雨里追了我很久，最後被黑襲撞死】
【希望重啟以後，他能過得好一點吧，離我遠一點，我會給他帶來不幸】
商白御直起身子，面色凝重。
魚上面的字變了。
主語是“我”。
*
文之亦是第三天的清晨回來的。
剛剛進門，他一把抱住起來聞聲起床的商白御。
“我把學校的事情處理完了。”
商白御的臉上還帶着微紅的壓痕，由於剛剛蘇醒，還沒緩過神來。
他輕輕推了推文之亦：“把衣服換下來，別動我，我要睡覺。”
文之亦傻樂着走出卧室。
商白御重新躺下，準備再次入睡時，又聽見一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文之亦換了一身居家服，小心翼翼伸出觸手，在商白御眼前晃了晃。
“你睡著了嗎？”他小聲問，“我想去畢業旅行，你最近有空嗎？”
商白御睜開一隻眼。
他說話的聲音還帶着濃濃的鼻音，聽起來像撒嬌一樣：“畢業旅行不跟同學嗎？……我有空倒是有空……”
文之亦蹲在床邊，“不想和同學一起，只想和你。”
商白御閉上眼，裝睡。
文之亦在一旁碎碎念：“我想去中央區新開的景點，馨馨也想去，據說那裏有污染前的遺迹，我入職的公司是做這方面研究的，我想去了解一下。”
嚯，工作狂。
商白御閉着眼迷迷糊糊想。
“我聽說那裏風景不錯，而且涼快，正好適合暑假去玩。”
文之亦用觸手戳了戳商白御的臉：“求求你了，哥哥。”
商白御的睫毛顫動兩下。
文之亦惡劣笑笑，湊在他的耳邊低聲：“哥哥，求求你啦。”
商白御刷地起身，一巴掌呼在文之亦頭頂。
“滾出去，我要睡覺！”
文之亦捂着腦袋灰溜溜出門。
商白御將卧室的門反鎖后才重新躺在床上。
剛閉上眼沒多久，系統又來找他。
“宿主，文之亦要去的地方是天坑的入口，你要不去看看？”
商白御閉着眼：“不去。”
系統再接再厲：“你現在去了，未來就不用再去，早做完早完事。”
“我說了不去。”
商白御翻了個身，用被子將頭頂蓋住。
他的臉太出名了，出門不方便，去旅遊想都不用想。
系統：“你去吧，那裏是污染最源頭的地方，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你真的甘心就這麼過一輩子嗎？”
商白御睜開眼。
他翻起身，陰沉着臉下床。
屋外，文之亦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的額頭上還有明顯的指印。
商白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並排坐在沙發上。
“什麼時候出發？”
文之亦沒反應過來：“嗯？”
他正在看早間新聞，新聞里仍然是商白御的那位前同事。
許久不見，前同事的臉色變好了不少，說話也有力了許多。
“近期，污染數值不斷上升，部分地區出現污染聚集現象，異種管理局再次提醒您，注意出行安全，盡量不要前往未檢測地區遊玩……”
商白御喝完水才開口：“畢業旅行。”
文之亦的表情變的驚喜。
他拿出手機，點了兩下后交給商白御。
“後天出發，坐車去，在那裏呆一個周左右……你放心，只有你、我還有馨馨，不會出問題的。”
商白御拿着手機，忽然意識到什麼。
“要是我不答應你呢？”
文之亦沒說話，但流露出的神色顯然是“你絕對會答應我”。
商白御懲罰似的彈了彈他露在外面的觸手。
“下次別在我不清醒的時候說這種事情。”
文之亦被彈得一僵，緊接着小聲嘟囔。
“要是你清醒的話就完全沒希望了……”
商白御權當沒聽到這句話，他回到卧室，一頭栽進床里。
出發的那天，文之亦把文馨馨接回了家。
文馨馨的兜里還裝着小明，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小明已經成功學會拼音，並且會算十以內加減法。
臨行前，文之亦檢查了好幾遍行李箱裏的東西，確認所有物品都帶全。
文馨馨將小明的被子塞進行李箱：“小明認床！帶着這個！”
商白御抱着手臂在旁邊看。
他沒什麼能帶的，基礎物品收拾完后便站在一旁圍觀。
文馨馨伸出一根粉粉小小的觸手，逗站在一旁的小明。
商白御覺得稀奇。
“原來他們兩個是同一個物種啊。”
系統：“是的，並且文馨馨的等級不低。”
小明長大了不少，看起來也沒有剛帶回來時狼狽，就連肚子裏的棉花都鼓起來。
它抓着觸手不放，蹦蹦跳跳圍着商白御轉。
文馨馨收回觸手：“小明不要拽啦，痛痛的！”
聽到這話，商白御一驚：“她的觸手怎麼有感覺？”
系統尖叫：“早就和你說過這東西有感覺的！”
商白御回憶着自己都對文之亦的觸手幹了什麼，遖鳯獨傢頓時耳朵發燙。
有點丟人。
“收拾完了，我們走吧？”
文之亦用觸手十分自然地拉了拉商白御的手。
商白御遲疑片刻，破罐子破摔般牽上去。
罷了，搞都搞過了，也不差牽一下了。
於此同時，中央區異種管理局。
錦川的臉上滿是疲憊。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睡個好覺了，局裏派他來中央區開會，順便領個任務。
“中央區新開發了旅遊景點，在東區19號，我們在那邊探測到了有些不同的污染數值。”
孟淼將檢測報告遞給錦川。
她接受了污染源移植，將之前在水上遊樂園捕捉到的異種的污染源移植到了自己的身上。
現在的她身體恢復不錯，雖然沒有到達曾經的巔峰水準，但已經比之前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多了。
“中央區懷疑，那裏可能有一切污染的本源。”
錦川有些疑惑：“那為什麼不封鎖那裏呢？”
孟淼搖搖頭：“中央區怕打草驚蛇，所以……”
她沒有說後半句話，但錦川知道她要說什麼。
中央區要拿一批批遊客當掩護，犧牲普通人的生命來清除那裏的污染。
錦川嘆了口氣。
他拿着手機，無疑是刷新着頁面，忽然想起來了那位許久不聯繫的前下屬。
商白御離職的時候，上面做的這些事情很隱晦，並且還沒有到達危及他人生命的地步。
只是短短几個月，就變成了這樣。
錦川點開消息對話框。
他和商白御的對話停留在一個月前。
手指敲擊屏幕，打下的字刪了又刪，他最終還是沒有發出去。
“你當時，是不是就預料到了這個場面呢……”
錦川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后眼神便恢復了平日的堅毅。
他給幾個下屬們打了個電話。
“明天出發，來中央區東區19號，出任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