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90章  求情

第一卷_第190章  求情

宣平帝收回視線,壓下心中的萬千思緒,做出一副冷靜公正的模樣,道:“此事對朝堂影響甚劣,如若不查個水落石出,豈不令天下讀書人寒心。”

他冷眼看着秦閣老,語氣冷漠,“秦閣老,您雖是兩朝元老,可此事責任皆在你,朕雖一向敬仰你,但為群臣一個交代,朕此番也不得不依矩審你。”

事到如今,秦閣老深知此劫難逃,只得道:“臣辜負了陛下的信任,竟令春闈出了如此紕漏,臣罪該萬死。

但臣對陛下絕無二心,更無他人所言的私心。”

秦閣老摘掉頭上的烏紗,脫掉了身上的朝服,跪拜叩首道:“老臣甘願受審,不僅要還天下學子一個公道,也望這公道能還老臣一個清白。”

語落,秦閣老深深跪拜,撐地起身。

他削弱的身形雖有些搖晃,但脊背挺得筆直。

一眾文臣紛紛下跪為秦閣老求情擔保,不待宣平帝回道,秦閣老卻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今本官犯下大錯,理該受罰,否則如何對得起同僚的信賴之情。”

秦閣老深知,此時眾人越是為他求情,宣平帝便會忌憚他,不管是為了證明自身清白,還是為了平息聖怒,他都要經過審問。

蘇鈺倏然站了出來。

昭王眼尖的看到了,當即道:“寧王也要為秦閣老求情嗎?

若本王沒記錯,寧王妃的表兄此時也身陷囹圄,涉嫌舞弊抄襲,寧王怕是沒有資格在此事上置喙吧?”

蘇鈺沒搭理他,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只拱手對宣平帝道:“陛下,茲事體大,臣覺得不應由錦衣衛獨自審理。”

“錦衣衛只聽皇命行事,難道寧王還信不過錦衣衛嗎?莫非要將人送給寧王審問不成?”昭王陰陽怪氣的冷聲問道。

昭王的聲音如蒼蠅一般讓蘇鈺覺得心煩,他抬眼投去冷冽的眸光,不客氣的道:“本王不過只提了一嘴錦衣衛罷了,昭王緣何反應如此強烈,莫非是因為錦衣衛使乃是王爺表親的緣故?”

“你!薛澤對父皇忠心耿耿,豈用你來置喙?”

“薛指揮使對陛下的忠心本王從未懷疑,但是人便有私心,想必薛指揮使也不例外吧。”蘇鈺沒有將話直接挑明,如錢尚書一般將話說的朦朧不清,但效果是足夠的。

宣平帝皺了皺眉,薛澤這些年對他的確忠心,他也很信任薛澤。

但寧王說的沒錯,便如秦閣老會偏幫太子,薛澤難道就不會心向昭王嗎?

他只是想弄清真相,而不是當真非要將太子一派剷除乾淨。

“寧王說的不錯,此等大案想來需要三司同審方能服眾。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督察院御史何在?”

三人出列上前。

陳濯是督察院左都御史,但因涉嫌舞弊案已被押入錦衣衛大牢,是以便由右都御史領命。

“此事由你們三司同錦衣衛所一同審理,切要詳盡,不得偏私但也不得有冤假錯案!”宣平帝冷冷提醒道。

三人心中一凜,垂首領命。

直至宣平帝退朝離開,昭王才目光毒辣的盯着蘇鈺,語氣冰冷,“你以為讓三司插手你就能救得了金寒時嗎?

金寒時與陳濯買賣考題已成定局,你就等着給人收屍吧!”

昭王最近屢屢不順,如今見蘇鈺和太子皆被牽扯其中,心中歡愉不必言語。

“昭王聽沒聽過一個成語。”蘇鈺淡漠的看着他,突然啟唇道。

昭王皺眉,“什麼?”

蘇鈺不緊不慢的牽起唇角,“小人得志,以前未曾見過,今日有幸得見還要多虧昭王。”

蘇鈺語落拂袖而去,將昭王氣了個半死。

這蘇鈺如今對他是越發不客氣了,但他如今也就只剩嘴硬了,他倒要看看此番蘇鈺有沒有本事能讓金寒時全身而退!

蘇容踉踉蹌蹌的起身,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如白紙一般,宛若一件精美卓絕的瓷器,美而易碎。

“二弟切莫傷神,你是儲君,你的身體是立國之本,可不能為了旁人有損大越國本啊。”昭王的臉上寫滿了得意,似已迫不及待要將先前的煩悶一併疏解。

向來溫和的蘇容此番沒有理會昭王,面色凝重的離開了議政殿。

秦皇后與寧安公主得知此事後也是心急如焚,薛貴妃本想靜靜的欣賞這一番好戲,卻沒料到自己竟也成了戲中人。

“你說什麼?你要為金寒時求情?”薛貴妃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慧昌公主,眼中滿是錯愕。

慧昌公主迎視着薛貴妃,杏眸泛紅,倔強的道:“金寒時他不會作弊的,他秋闈時便已是解元,可見其文採過人,哪有必要在春闈作弊。

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母妃,你就讓表哥放了他吧!”

“混賬東西!你還記不記得你是什麼身份了?

堂堂公主為一個外男求情,你就不怕此事傳揚出去?”薛貴妃怒拍桌案,纖長的護甲在黃花梨木的桌面上劃出長長的一道痕迹。

“有什麼可怕的,我就是喜歡上金寒時了,就算父皇問我我也這麼答!”她本還幻想着待金寒時殿試取個好名次,她便求父皇母妃給她賜婚。

可她何曾想到,傳來的竟是金寒時鋃鐺入獄的噩耗。

她太清楚自家表哥的手段了,金寒時的身體那麼瘦弱,哪能受得了錦衣衛的酷刑啊。

“放肆!”薛貴妃氣得將杯子拂落在地,目光兇狠的瞪着慧昌公主。

殿內的宮內早已被劉嬤嬤遣散,薛貴妃指着慧昌公主,冷聲叱道:“那金寒時是雲嫣然的表兄,你忘了寧王是如何與你皇兄作對的嗎?

長安兒郎那般多,你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一個商戶子弟,你還要不要臉面了!”

“雲嫣然和金寒時不一樣,再說了,若我嫁給了金寒時,那寧王不就會幫着皇兄了?”

薛貴妃氣得身子隱隱發抖,不知該說她是天真還是愚蠢。

“再說了,商戶子弟又如何,金家是長安首富,比一般權貴人家家境還要殷實。

金寒時也考取了功名,日後便是官戶,豈不比城中那些紈絝廢物強得多?”

慧昌公主跪行到薛貴妃身邊,拉着薛貴妃以金線寶石縫繡的寬大衣袖道:“母妃,兒臣是真的喜歡金寒時,求您就成全了兒臣吧。”

薛貴妃緊咬銀牙,甚至因過於用力,牙根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看着慧昌公主淚眼婆娑的臉蛋,薛貴妃抬手一巴掌拍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將慧昌公主的頭打偏了。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臉,瞪大了眼睛,“母妃,您竟然打我?”

薛貴妃恨得咬牙切齒,“打得就是你,現在清醒了嗎?”

慧昌公主也來了倔脾氣,乾脆起身道:“我清醒得很,我就是喜歡他,憑什麼因為皇兄與寧王的恩怨,就不許我們在一處?

您就是偏心,您心裏只有皇兄,只知道處處為他考慮,我的幸福在您心裏什麼都不是!”

已有許多年沒人能讓薛貴妃動這麼大火氣了,見她還欲動手,劉嬤嬤忙上前道:“公主殿下先回去吧,您就別惹娘娘生氣了。”

“我還生氣呢!”慧昌公主動了脾氣,咬着嘴唇道:“此事我管定了!”

說完拂袖而去,眼中一片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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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醫品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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