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劉組長滿地找頭
牛蛙臉發出嬰兒的哭泣。
刺耳的聲音似乎干擾到了這些撲上來的黑色兔子,它們的動作不受控制地搖晃了幾下,平移到一開始的軌跡。
陳風木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強,只是發出的聲音,就能讓這些黑色兔子們不適。
之前他和那個變態醫生一對一,才打了個平手,他還以為自己面對這些體型龐大的黑色兔子,只有逃命的份。
腳後跟忽然一個球滾過來,撞到了他的小腿。
陳風木低頭一看。
發現是劉鳧的其中一個腦袋。
他現在和這個腦袋都快成熟人……呸、熟詭了。
看來是剛剛劉組長又黑色兔子給扭斷了其中一個頭。
來這個遊樂園玩一天,劉組長頭掉了不知道多少次,光顧着滿地找頭了。
滾到陳風木腳邊的那個腦袋,正好仰面朝上,也對上了陳風木的雙眼,嘴唇開開合合幾下,似乎說了些什麼。
此時黑色兔子又一次的撲了上來,陳風木眼疾手快,趕忙一腳將劉鳧的腦袋踢開。
“那個,哥,一會兒我再來幫你撿頭啊,我先解決完這邊!”
陳風木沒有想到,自己180度轉到後背的那張臉,居然現在還能說話,直接就將自己的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上一次駕馭這具詭異的身體時,他連控制自己的行動都無法做到,只能以第三視角旁觀着。
看來,他現在是對這具身體越來越駕輕就熟了。
陳風木操控着自己的身體,與那些撲上前的黑色兔子們展開了搏鬥。
這具詭異的身體,融化的似乎不只是皮膚和血肉。
連帶着他的骨骼似乎也得到了軟化,變得格外柔韌起來。
很多不符合人體正常構造的姿勢,被他輕鬆地做來,甚至只需要自己的一個念頭,身體就可以輕鬆地達成。
然而,即便身體得到了最大的強化,同時面對這麼多隻黑色兔子,陳風木還是覺得無比吃力。
更為要命的是,之前會發出啼哭聲干擾黑色兔子們的牛蛙臉,現在居然不哭不鬧了。
全靠陳風木一個人的肉搏單抗着。
又一次挨上了黑色兔子的一巴掌,陳風木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叫呀!你倒是叫呀!你那麼丑一張臉長我身上,總得起點作用吧!”
終於,在陳風木不斷的催促下,從他後腦勺鑽出的那張牛蛙臉,又一次的發出了嬰兒般的啼哭聲。
尖銳的聲音無比刺耳,陳風木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這聲音里變得猩紅無比,彷彿陷入了一片屍山血海。
他並不是第1次有這樣的感受,上一次身體變異成詭異,也有着相似的感覺。
只不過這一次,這感覺更為清晰,也絲毫不影響他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身體彷彿陷入了一片粘稠的血霧裏,然而行動卻絲毫不受這粘稠感的影響,無比的絲滑。
黑色兔子在牛蛙臉尖銳刺耳的啼哭聲里,再也沒有辦法如同之前那樣活動自如,好幾次的攻擊都受到干擾產生的偏斜。
陳風木趁此機會,撲上去扯斷了這些黑色兔子的腦袋。
失去了腦袋的黑色兔子,龐大的身體搖晃了幾下,就頹然地倒地不起。
看來,這些黑色兔子的命門是腦袋,扯斷它們的四肢都不是致命傷。
一番鏖戰之後,陳風木的身上也滿是黑色兔子們留下的傷口,但好在,他還活着。
陳風木大口喘着出氣,後腦勺上,那張無比醜陋歪斜的牛蛙臉還在嗷嗷啼哭着。
陳風木被他吵得心煩意亂。
“閉嘴!”他厲聲呵斥。
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牛蛙臉突然一下就閉嘴了。
陳風木看向同樣滿身是是傷的劉鳧。
劉鳧的兩個腦袋都被扯下來了,身體搖搖晃晃地在地上無頭蒼蠅般走着,想要尋找自己掉落在地的腦袋。
陳風木熟練地走上前,撿起了其中一個掉落在地的腦袋,抱了起來。
看着這眼熟的腦袋,陳風木不由地有點兒心虛——他剛剛可是一腳把這個腦袋當球一樣踢開了。
腦袋被陳風木抱在手裏,嘴巴張合了幾下,沒發出一點聲音。
陳風木盯着那嘴巴開開合合的姿勢,猜測着劉鳧是不是準備罵自己臭小子。
身體卻十分實誠的,抱着劉鳧的腦袋,遞到了劉鳧的手裏,“哥,你的頭。”
劉鳧此時接過腦袋給自己安上的動作也非常熟練了。
再將腦袋安到頭上之後,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沒急着低頭去找自己的另一個腦袋,而是抬起手頗為器重的拍了拍陳風木的肩膀。
“小陳啊,你不愧是我們老劉家的種!你瞅瞅你這樣子,多帥氣,多拉風!平時就應該把兩個腦袋都露出來,扭扭捏捏地多不好呀。”
陳風木着實是沒想到,劉鳧對自己這兩個腦袋的醜陋的樣子,居然頗為欣賞。
甚至某一個瞬間,陳風木隱約感受到了,自己後腦勺的那張臉,傳來了某種愉悅的心情。
你有個鬼的好愉悅啊!
丑成那個死樣子,他根本就不想要好不好!
面對劉組長充滿了溺愛的誇獎,陳風木只能打個哈哈:“那個,哥,你先把頭按上再說吧,你還噴着血呢。”
劉鳧另一邊沒有腦袋的脖子上,鮮血就跟個小噴泉似的,滋兒哇地往外冒。
劉鳧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四下巡睃了一圈,找到了自己掉落的腦袋,朝着腦袋走過去,準備撿起來。
他剛走到了自己的腦袋前,彎下腰,正要伸出手。
忽然,眼前一陣濃烈的黑暗。
周圍其實本就已經足夠黑了,只不過在這樣的環境裏呆久了,也漸漸適應了那微弱的光芒,視物不成問題。
可是這一剎那,連那光芒也徹底的消失,只餘下一片深濃黑暗。
似乎所有的光,都被這黑暗所吸收了。
劉鳧慢慢地抬起頭。
眼前是一個,比之前那些黑色兔子,還要高大三倍的黑色兔子。
彷彿一座小樓一般,矗立在他的面前。
“噗——”
劉鳧剛安在腦袋上的脖子,又一次地被輕易扭斷,扔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