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越接近月底,隨年渣人的招數就越多。
除了親近孟銳希,隨年又在系統的逼迫下,被迫在體育課上主動去認識了一個學長。
這個學長是大二的,叫卓遠洲。
他為人親切,說話溫柔,平時總帶着一副黑色鏡框的眼鏡,給人一種溫和穩重的成熟感。
跟寧敘言那種充滿冷感長相的人完全就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
隨年背着寧敘言和卓遠洲聊了兩天。
今天系統又讓他約卓遠洲吃飯。
隨年無法,只好給卓遠洲發了個微信過去,問人家有沒有空一起吃個午飯。
卓遠洲回他:【不好意思啊年年,我下午有數據要盯,沒時間出學校。】
說著又嘆一口氣:“不過我可沒年年這好福氣,還有人給挑蔥。”
系統:“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了么?”
“沒沒打擾。”隨年擺擺手。
“那接著說啊,是我回來打擾你們了么?”寧敘言拿起筷子,習慣性地把隨年碗裏的蔥末挑出來。
寧敘言點頭:“說的也是。”
吵嚷的食堂里,隨年內心虛的一批。
隨年瞬時捏緊手機,心裏一陣緊張。
“好吧.”隨年的反抗再次宣告失敗。
又故意說:“要不是我和年年就住一個宿舍,估計我們也談不成。”
隨年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容易釋懷了。
他自然沒忘,無非就是不要心軟,一心軟就會害了寧同學之類的話。
隨年剛吃一口米飯,聞言差點兒沒噴出來。
這.是好事。
這話題拐的太猛,卓遠洲穩重斯文的臉上忽然一紅,靦腆又害羞地笑了起來:“沒,哪有空談戀愛啊,每天不是忙着上課就是忙着兼職。”
這段話的暗示意味很強。
寧敘言買來他愛喝的熱果汁,在他身邊坐下,撇了眼卓遠洲,又撇了眼隨年,笑着:“這麼安靜啊,你們怎麼不說話?”
卓遠洲沒發現寧敘言的敵意,只在看見他的小動作時順口一說:“年年也不愛吃蔥啊?”他笑了:“挺巧,我也不怎麼愛吃。”
隨年以為寧敘言該生氣不來了,結果:【好,那我陪你一起請。】;
隨年:.哎?這劇本走向咋突然不對了??
隨年抿抿嘴,不說話了。
隨年就說:【不出學校,就在學校吃。】;
卓遠洲:【那行。】;
隨年:【那待會兒見啊學長!】;
卓遠洲:【微笑.jpg】;
隨年點了個貓貓乖巧的表情發過去。
隨年接過飲料,咬住吸管喝了一小口,心虛說:“說說了。”
隨年看了眼漂浮在半空中的幾個字,覺得有些不太好,就弱弱地跟系統說:“這不太好吧?”
卓遠洲認同地點點頭:“確實,我也是覺得蔥有股怪味才不愛吃的。”
他勉強笑了笑,按照系統給的台詞回寧敘言:【沒有不方便啊,哥哥想跟我一起也是可以的,卓學長人很好,不會說什麼的。】
系統及時給出應對話術:“別怕別怕,照着這句話給他回。”
畢竟,寧同學最會撒嬌了。
【我下課了,過來接你。】
不然就會像系統所說的那樣,他只會害寧同學在錯誤的感情里越陷越深。
隨年被說的面色一紅,想起自己今天的任務,他趕緊推了推寧敘言:“好了哥哥,你快吃你的吧,這點蔥沒關係的。”
他看了眼,是寧敘言發過來的。
寧敘言那邊過了很久才回:【我又不方便在場是么?】;
隨年直直地盯着屏幕上的那個「又」字看。
明明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字,可他卻覺得裏面包含了無數沒能述諸於口的委屈。
這些話.他記得再清楚不過了。
“沒事,就快挑完了。”寧敘言堅持給他挑完蔥,這才將他那碗飯推還回去,“喏,這下沒蔥了,趕緊吃吧。”
不過,隨年心裏也很清楚,他真的不能再繼續心軟,也不能再繼續寵着他了。
想起卓遠洲的上句話,寧敘言又抬眼看着卓遠洲:“學長沒談戀愛么?”
隨年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聽寧敘言說:“嗯,不愛吃,他說蔥有股怪味,一吃就皺眉。”
深吸了一口氣,他給寧敘言回:【哥哥,我想請桌學長吃頓飯,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他知道,寧同學最近肯定從他那蹩腳的表演里看到了某些古怪,所以才故意用這麼明顯的字眼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發完準備收起手機時,屏幕上忽然又跳出一條微信。
——
寧敘言聽見他在咳嗽,又趕緊側身子給他輕拍後背:“怎麼了寶寶?好好吃個飯你怎麼還嗆着了。”
他端起飲料喂到隨年嘴邊:“來,喝口果汁順一下。”
隨年就勢喝了一口。
暖暖的液體順着食道慢慢往下遊走時,隨年那陣抑制不住的咳嗽勁兒也就此緩過來了,他擺擺手:“好好了,我不咳了.”
寧敘言收回手,中途路過隨年的臉時,他又順手捏了下他的臉:“慢慢吃,不着急。”
隨年紅着臉低下頭:“沒着急.”
【什麼啊!寧同學今天是來幹嘛的啊!】
【他這樣我還怎麼往下演啊!】
寧敘言無聲冷笑。
想都別想!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寧敘言也算看出來了,這個卓遠洲對隨年根本就沒那方面的喜歡,只是跟徐源源一樣,把貓貓當好朋友去黏糊了。
寧敘言的佔有欲是強,但還沒強到要限制隨年交朋友的地步。
所以他後面也很及時地收起了獠牙,沒再打擾兩人說話。
不過就算他一聲不吭,但該有的壓迫感還是在的。
想像一下,你跟好朋友聊天的時候,你男朋友就那麼笑而不語地盯着你看,你就說嚇不嚇人吧。
反正隨年是嚇得夠嗆,以至於後來系統強懟到他眼前的騷話他也沒敢吭哧出一個字!
系統:“.”
心累兩個字已經說累了。
一頓飯吃完,卓遠洲回實驗室盯數據去了。
隨年則被寧敘言拉回宿舍準備午睡去了。
路上,寧敘言狀似隨意地問:“寶寶,你寒假在哪兒過啊?”
冷不丁被問這麼一句,隨年心裏忽然就咯噔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有些緊張地呢喃:“我寒假回家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他這樣說,寧敘言就明白了。
這小渣貓這是準備在寒假前完成他渣人的任務了。
怪不得這小渣貓最近幾天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了,不是和徐源源摟摟抱抱,就是和孟銳希黏黏糊糊,再不就是和卓遠洲嘻嘻笑笑地打羽毛球。
好在他是知道隨年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也知道他這樣做也只是為了完成任務。
不然他真的要打貓了。
這樣一想,他還挺感謝他無意中擁有的這個會讀心的能力的。
否則他可真的要燈下黑了。
“我能跟你一起回去么?”寧敘言說:“聽說你老家那邊有很多山,我想去看看。”
隨年那個小縣城雖然確實有那麼一兩座山,但都矮的很,在真正的山面前只能算個小土堆。
而寧敘言所說的那個「家」,根本就和隨年沒有任何關係。
他沒見過,也不會回去。
他要回家。
他要回他原本的世界去。
雖然他在那個世界裏已經沒有父母了,但好歹還是有舅舅舅媽和表弟在的。
先不說舅舅舅媽對他怎麼樣,就憑他們是他的至親親人,他也得回去。
人總是要待在親人身邊的。
那樣才有歸屬感。
“不能.”隨年低着頭,絞着手指:“你不能跟我一起回去.”
他輕聲又堅定地說:“你得留在這裏.”
寧敘言側頭看着他的側臉:“為什麼?”
【因為你屬於這裏】
寧敘言看他一眼,眼神有些不高興:“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一個人留在這裏會很孤單的。”
隨年保持低頭:“不……不會的。”
【你的青梅竹馬不是快回來了么……】
寧敘言眯了眯眼,眼底有恍然大悟的顏色流露出來。
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原來這小渣貓是因為他的青梅竹馬要回來了所以才會忽然加快動作的。
但話又說回來了,黎陽回來跟他有什麼關係?
雖然黎陽確實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也確實是個不直的。
但他倆可沒機會能發展出別的什麼感情,不然老早就發展了。
所以這小渣貓的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A城下了場大雪。
隨年被鬧鐘吵醒的時候狠狠地打了個激靈。
【好冷好冷,今天怎麼這麼冷。】
他哆哆嗦嗦地從被窩裏伸出一隻胳膊去摸索手機,把吵人的鬧鐘關掉。
又在床上賴了會兒床,他才磨磨唧唧地從被窩裏爬起來。
剛一下地,他迷糊的視線里就對上陽台外的一片雪白。
他有點蒙,揉了揉眼睛,睜開后,映滿雪白的視線里忽然多了個寧敘言的身影。
寧敘言剛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穿着整齊地側立在滿是陽台的亮光中,側頭看着他的方向。
“醒了?”他語氣溫柔,嘴角還帶着淺淡的笑意。
隨年呆愣愣得點了點頭:“嗯,醒了.”
想到什麼,他走過去問:“哥哥,你今天.不是沒有早課的么?怎麼也起這麼早啊?”
寧敘言走到洗手台,打開水龍頭洗手:“陪你去上課啊。”
又抬眼去看隨年:“怎麼?不行么?”
隨年看他一眼,揪着自己毛絨絨的睡衣扭扭捏捏地說:“我我今天上公開課,得跟希希一起,昨天不是跟.跟你說過的嘛”
寧敘言洗好手關掉水龍頭:“哦”
他有些遺憾地拉長聲音:“就是我不能去是么?”
隨年低着頭:“嗯”
寧敘言點點頭:“行吧。”
他擦了擦手,隨口說:“那我去機場接黎陽去了。”
【什麼??】
隨年猛地抬頭,眼裏全是驚訝。
【黎陽今天就回來了!?】
【所以.我的任務就這麼完成了??】
系統無情打擊:“你完成個粑粑!寧敘言對你的愛意值一點兒也沒降!”
隨年不信:“怎麼可能?我最近不是一直在按照你給我的劇本渣他么!”
話是這麼說,可聽見系統那麼說時,隨年心底還是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開心滲透出來,軟綿綿地拱着他的心臟,酥酥暖暖的。
可反應過來寧敘言的那句話后,他心裏剛剛冒出頭的小雀躍又瞬間萎靡了下去。
【哦,寧同學要去接黎陽了啊.】
【那他今天還回來么?】
【會回來的.吧?】
“對了,”寧敘言轉過身,面對面地看着他,“我中午要跟黎陽一起吃飯,你要跟我一起么?”
隨年仰起頭。
他的目光里,一身黑色的寧敘言被他身後亮堂白雪包裹其中,恍一看去,仿若深淵裏的罌粟花開在了白雪裏,清冷而神秘地勾纏着注視着他的人的目光。
隨年被勾的心裏痒痒,忍了忍,還是忍不住說:“我不去,你晚上還.還回來么?”
寧敘言想了想,說:“應該不回了,你晚上要有空跟我們一起吃飯的話我再過來接你。”
隨年還要說什麼,寧敘言的手機就響了。
他低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抬頭說:“寶寶我先不跟你說了,黎陽已經下飛機了,我現在得趕過去接他,你有事給我發微信,等下出門多穿點,啊,乖。”
寧敘言急急親了下隨年的額頭,就匆匆出門了。
“哎——”隨年看着他越走越快的身影,直到門被打開又被關上,他才頹然低下頭,輕輕嘆口氣。
——
寧敘言出了宿舍也沒急着離開,就在門口安靜地站着。
在一定的距離內,他就算不站在隨年面前也是能聽到他的心聲的。
可他站了很大一會兒都什麼也沒聽到。
寧敘言就知道了,小渣貓這是又開始鬧情緒了。
雖然有些心疼,但更多的還是開心。
小渣貓渣了他這麼久,讓他嘗一下吃醋的滋味也未嘗不可。
——
到了機場接了黎陽,寧敘言就帶着他回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很久沒住過人了,剛一打開門就有一股沉悶的塵土味鋪面而來。
寧敘言皺了皺眉頭,吩咐黎陽:“去把窗戶打開。”
黎陽拖着懶洋洋的勁兒走過去開了窗戶,返身回來時,他納悶地問:“你最近都上哪兒鬼混去了?你看你家裏都落八百層灰了沒。”
“住宿捨去了。”寧敘言一邊低頭敲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回他。
黎陽狐疑,“你哪根兒筋搭錯了?居然住宿舍!是你這小公寓給不了你溫暖了么?”
寧敘言繼續敲手機:“宿舍有貓,得親自看着。”
黎陽下意識就懟:“貓有什麼好看的,有那功夫還不如找個小男朋友玩玩。”
寧敘言沒說話,抬頭看了黎陽一眼。
黎陽也看着他,看着看着,他忽然想到什麼,特激動地拍了下手:“哦!哦哦哦!我知道了!你他媽談戀愛了!”
“注意用詞。”寧敘言覷他一眼,繼續低下頭敲手機。
“我靠!你他媽談戀愛都不告訴我!你還是不是兄弟了!!”黎陽躥過來猛錘寧敘言的肩膀:“快快快人在哪兒呢在哪兒呢?快叫出來讓我看看啊!”
“急什麼,該你看的時候自然就看見了。”寧敘言終於收起手機:“走了,吃飯去了。”
“吃飯你不叫他啊?”黎陽不死心。
“他忙。”寧敘言把黎陽的行李箱靠着沙發放好,轉身往門口走。
“忙什麼啊!大一小學生有什麼好忙的!”黎陽跟在他身邊:“你叫個試試啊!”
寧敘言把他拉出來關上門:“你好煩。”
黎陽一點感覺也沒有,繼續逼逼:“你叫不叫,不叫下午我直接殺你們學校去啦。”
寧敘言油鹽不進:“下午有阿姨過來打掃衛生,你在家看着,沒空。”
黎陽嘿了一聲:“我有沒有空還是你說了算的!?”
寧敘言看着他。
黎陽安靜了幾秒,然後投降:“憑什麼我在家看着?你幹嘛去啊!”
寧敘言按電梯:“我去給我男朋友買東西。”
黎陽:“.”
黎陽:“你是個人?”
“當然。”寧敘言理所當然地點頭,想起隨年對他的評價,他又十分得意地補了句:“還是個很好的人。”
黎陽:“.”
媽的想罵!
罵不過算了算了。
——
見不着寧敘言的第一天,隨年幹什麼都提不起勁。
本來今天的行程是上午和孟銳希貼貼,下午和卓遠洲談心的。
結果寧敘言不在,他也開始擺爛了。
中午下課,他乾脆誰也沒約,直接拿出手機問花哥和大頭在哪兒。
大頭沒回。
花哥過了差不多五分鐘才回他:【剛下課,準備去食堂。】;
隨年趕緊回:【我也來啦!一起啊花哥!】;
花哥覺得稀奇:【你今天沒跟你家寧同學一起?】
隨年蔫蔫:【寧同學的朋友今天回國,他去陪他了。】
花哥也沒多問:【這樣啊,那行,那誰到誰點吧。】
隨年:【好噠!】;
隨年先到的食堂。
他剛到食堂,大頭的微信就發過來了,說他正在往食堂沖。
隨年就跟他說他已經到食堂啦,還問他吃什麼,他先點。
——
花哥和大頭前後腳到的。
倆人到的時候隨年的飯已經快吃一半了,見倆人來了,他趕緊笑着招呼:“你倆一起來啦!快來吃!等下該涼了!”
花哥和大頭在隨年對面坐下。
坐下后,大頭東張西望了會兒,問隨年:“哎?今天咋沒見你家那口子啊?”
隨年剛往嘴裏塞了個排骨,聽見他問就含糊不清地回答:“啊寧同學有事出去了。”
大頭點點頭,如釋重負似的呼出一口氣:“哎我天,你倆終於分開了,這一天天的,可給我膩歪死了。”
隨年嚼肉的動作一頓,瞪着大眼睛看大頭:“我我們最近也沒.沒膩歪啊”
大頭呲溜一口飯,無聲冷笑:“是,最近你倆的身子是沒怎麼膩歪,但你倆那能拉絲兒的眼神卻是無時無刻地不在虐狗!”
說完又指了指自己:“而我!就是被你們殺的遍體鱗傷的修狗勾。”
隨年有些愧疚:“啊?這麼.嚴重的么?那那對不起啊,以後”
他想說以後我們一定會注意的,轉念想到他和寧敘言已經沒有以後了,他又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說了句別的:“以後不會了”
大頭跟隨年鬧慣了,也不會看人臉色,見隨年這麼乖,他就想繼續順桿兒爬,再嘚啵幾句的。
結果一句話到了嘴邊還沒說出口,就聽花哥淡聲說:“你要吃飽了就先走吧。”
大頭嘿嘿一笑:“沒呢沒呢,這不才剛來么。”
花哥看他:“那就閉嘴好好吃飯,知道了么。”
大頭被他的平淡卻極具威脅的眼神看的脖子一縮,立馬老實:“知道了知道了,你們聊你們聊。”
花哥懶得說他,見他老實了就收回視線,轉而看向隨年:“別聽他瞎逼逼,趕緊吃你的。”
隨年點頭,繼續鼓着腮幫子啃排骨。
——
吃完飯,花哥打發大頭去買奶茶,他則留下來陪着隨年還餐具。
還好餐具往外走時,花哥開口:“說說吧。”
隨年迷茫轉頭:“啊?”
花哥看着他:“你今天找我來吃飯不是想跟我說說話么?”
隨年愣了愣,隨即勉強一笑。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花哥。
花哥笑他:“還傻笑,你再不說等下大頭個嘮叨鬼一回來你就沒機會說了。”
隨年這才恍然大悟:“花哥是故意讓大頭去買東西的啊。”
花哥就說:“不然你見我什麼時候喝過奶茶?”
隨年點點頭:“說的也是.”
花哥嘖他:“我發現你是不是被大頭傳染了啊,廢話那多呢!你還說不說了,不說我給弟弟打電話去了啊。”
隨年見花哥生氣了,趕緊挽上花哥的胳膊哄人:“說說說,花哥別生氣嘛。”
花哥冷冷地嗯了一聲,示意他趕緊開始吧。
隨年還是墨跡的沒有趕緊開始,他扭捏了好大一會兒,才終於鼓起勇氣說:“花哥,其實”
他其實的尾音拉的特別長,急的花哥的拳頭都硬了,他才大喘氣似的續上下半句:“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