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39嬌寵
第三十九章39嬌寵
“想要天天跟你待在一起,不變成你的工作是現實不了了。”
“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讓他去出差,而且,要跟他分開已經夠不開心的了,還要聽他嘮叨這個,叮囑那個。
“嫌我啰嗦?”他一眼就看穿了她心裏的想法。
她抬起小臉,衝著他揚起一抹燦爛至極的笑容,“怎麼會?”
但關厲東一眼就看出來她在強顏歡笑,伸手捏了下她的下巴,讓她痛呼了聲,那抹“燦爛”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不見。
“欺負人!”
“還想騙我,你明明就不高興,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說呢?”
“說了也沒用!”
他送的?她有些吃驚,她的帥老公忙傻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麼的了?”她語氣嘲弄,“我這裏最不缺的就是花了。”
對呀!昨天她才去學校辦了入職。
關厲東掛了電話,看着坐在自己面前,陪妻子出差的關耀,“你說女人都喜歡花?”
楚心悅低着頭修剪花枝,頭也不抬地說,“什麼事情?”
“喜歡我送的花嗎?”關厲東笑着問她。
看她嚇到的模樣,關厲東失笑不已,難不成她還當真了呢!他的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無論如何,他寧可傷害自己,也不會動她分毫。
聽這語氣,敢情這個小女人一直在記恨,趁機跟他翻舊賬?
關厲東挑起一道眉峰,故意做出冷笑的表情,“如果你做出對自己不好的事情,我還是一樣會冷臉,甚至於是動手,記住了嗎?”
她笑着轉身回椅子上,重新拿起花剪。
楚心悅看向那束被她擱置在一邊的勿忘我,她走過去,摸着花,眉眼彎彎,他送了一大束的勿忘我給她。
“總裁,再不趕快到機場,時間恐怕會來不及。”一旁的張特助上前盡責地告知時間。
曾雨將花遞給楚心悅,“誰知道呢,指名說是給你的,上面有卡片。”
“什麼意思?”她的精氣神被喚醒,趁機巴在他的身上,頗有無論如何都不肯被拉開的狠架勢“我撒嬌你就不去了嗎?”
“心悅。”曾雨激動地說:“有人送花。”
一周三節課,不多不少,剛剛好可以將她空閑的時間都填滿。
“不敢!”她急忙地搖頭,裝出乖巧的模樣。
“你以前對我可沒耐心了,不是冷臉就是教育我,把我當小孩子一樣罵!”
“她天天跟花打交道。”關厲東側面地回答了問題。
幸好她的插花手藝不錯,花藝館的學員越來越多,大學的課程也開始了。
關耀笑呵呵地反問:“我侄媳婦不喜歡?”
勿忘我的話語是:請想念我。
“嗯?”楚心悅傻傻地抬頭,映入眼中的就是曾雨一臉興奮地站在她前面,手裏捧着一大束勿忘我,“花?往這送?”
一頭黑髮被他給揉亂了,讓她的表情看起來就像小狗似的可愛,楚心悅噘着小嘴瞪他,“關厲東,你個變臉狂魔?”
“我捨不得你,想跟你去。”她抬頭看他,真的很想去。
關厲東循循善誘,“那說不準?”
“什麼意思?”他不解地問。
楚心悅點了點頭,接過花,曾雨八卦地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了。”
關厲東提醒:“你不是還答應了去大學講課?”
手機響了,楚心悅劃開,接通,“大忙人,竟然有空給我打電話?”
她眼一垂,看着手機亮着的銀幕,看着上面‘老公’兩個字,她輕咬着唇,放下花剪,她拿起手機,“那應該送玫瑰。”
“你可以對我撒嬌,不是嗎?”關厲東不想看她這幅沒活力的樣子。
“我知道了。”他點了點頭,俯首輕吻了下她雪嫩的臉頰,硬是將她揪在手裏的外套抽開,轉身往車子走去。
她打開卡片一看,疑惑不已,上面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寫,誰送的?她蹙眉想着,扔掉卡片。
等曾雨出去了,她將勿忘我放在一邊,往花藝館送花,也不知道送花的人怎麼想的。
以前關厲東也經常出差,剛結婚那陣兒,哪次出去不是二十多天將近一個月,他不在的日子楚心悅更多是覺得輕鬆自在。
他笑,低醇的嗓音帶着鉤子,“玫瑰表達不了我現在的心情。”
看着他側首細心地對琴姨交代事情,高大的背影充滿了令人安心的堅定感,她知道他一定又是讓琴姨照顧好她的飲食,不要太挑食了。
現在她回到家中,躺在床的左側,右側冰冷空曠,有時候,花藝館事比較少,坐在家裏的餐桌,特別想跟他面對面說幾句話,而不是只能給他發個微信,一遍遍刷新頁面,看他回復了沒有。
關厲東被她可愛的表情給逗笑了,將她擁進懷裏,大掌揉着她細軟的髮絲,“不會,但我會彌補不能陪你的時間。”
重心轉移,她至少不會整天想着關厲東為什麼不給她發微信。
“那怎麼能一樣呢?”關厲東反問。
“哦,忘了這茬了。”關耀說一副過來人的表現:“反正我跟你說了,十個女人九個喜歡珠寶、鮮花之類的。”
關厲東笑了笑,輕聲問:“還沒把小嬸哄好?!”
關耀頓時一副吃了癟的模樣,“咳,說這個幹什麼。”
“哦。”關厲東笑了笑,“那你想跟我說什麼?”
“喂,大侄子,我好心幫你出主意……”
“怪不得小嬸不跟你和好,一堆餿主意。”關厲東毫不客氣地吐槽。
關耀沉着臉看關厲東,“真的沒用?”
關厲東笑了笑,“你去問問小嬸。”
關耀突然冷哼一聲:“我是能見着她,我還在你這待着?”
關厲東不痛不癢地瞟了他一眼,沒回答。
“咳。”關耀尷尬地說:“我可不是被她趕出來的。”
關厲東詫異地望着他,“我並不想知道原因。”
“聽說,你在明望山買了棟別墅?”關耀問。
“嗯。”他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不想多說。“你不住老宅,有人可想住……”
關耀還沒說完就被關厲東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你什麼時候帶你媳婦回來一趟。”白雪松的聲音從話筒傳來。
關厲東挑挑眉,謹慎地說:“什麼事情?”
“來我這坐坐不行!”白雪松中氣十足,“我的重孫子進度怎麼樣了?”
關厲東嘴角一彎,敢情他又到了催生的時候了,他搖搖頭,無奈地說:“您老不用擔心,我心中有數。”
關厲東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外公……你催聞西比催我有效。”
喀,關厲東揉着眼,聽着那頭傳來不太友好的指責,他發出愉悅的笑聲,“原來白棠和聞西都在那呀!”
半晌,關耀像想明白了什麼,清朗地說:“老爺子倒是提醒了我。”說完,他就開門走了。
今天來上課的學員尤其多,大多都是奔着楚心悅來的。
“我去給你倒杯水。”曾雨看向剛下課的楚心悅。
“好,謝謝。”楚心悅頷首,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她整了整衣服。
她今天穿了一件領口較窄、較高的套裝,因為胸`前被昨天出差回來的某人摧殘得不像樣,只能努力地遮着。
關厲東不知道吃了什麼,好像腎上腺激素很活躍,導致她每天成了砧板上的魚,被他翻來覆去,煎炸清蒸。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頭出現一陣陣騷動,她扭頭一看,就看到了夜夜相對的那張臉,她迅速地轉過頭,無動於衷地一動也不動。
她隱約能聽到後面人的聲音,耳朵動了動,她不由自主地聽進去。
“厲東怎麼過來了?”一個貴婦問道。
“路過,進來看看。”關厲東溫和地說。
“說是過來看看,其實是有別原因吧。”另一個保養更好的貴婦說道,顯然是不相信他只是過來看看。
關厲東淡笑不語,打過招呼就往別處走。
楚心悅一邊聽着那邊的動靜,一邊等着曾雨回來,一道身影在她的身邊落座,她一抬頭,“你好。”
“你好。”關厲東伸手。
楚心悅瞄了一下他的手,猶豫片刻,才伸出纖纖小手往他的手上一放,蜻蜓點水般很快地收了回來,餘光瞄到不少人在看他們,她低聲道:“有什麼需要?”
看她偷偷摸摸的模樣,關厲東想笑又很氣,他是她老公,又不是情夫,這麼提心弔膽的神情在他看來簡直是多此一舉,他們的關係根本就不需要瞞着。
“過來跟你打招呼。”他說。
此時曾雨回來,眼睛停在關厲東身上都挪不開了,“心悅,水。”
楚心悅正要接,關厲東很順手地替她接過來,放在她的手上,如此親昵的舉動惹得曾雨的人都一愣,據她所知,心悅可是結了婚的,可不能犯原則錯誤。
楚心悅立刻就看向關厲東,想讓他滾開,哪知他先對曾雨開口了,“不好意思,這個位置可以讓給我嗎?”
氣死了,早就跟他說了,不想讓花藝館的人知道她和關厲東的關係,他還這樣。楚心悅儘可能地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想幹什麼?”
關厲東微微傾向她,“陪你。”
楚心悅蹙眉,他在對她調情?她索性轉過頭,壓根不理他,他則是一直掛着笑容,舒心地坐在她的身邊。
有他在,女學員們頻頻看他,心思都沒用在聽課上,曾雨輕輕地推了她的手臂,“什麼情況?你別忘了你已婚。”
楚心悅抬頭,望向教室後排。
關厲東朝她眨了眨眼,黑眸里夾雜着一些似是寵溺、似是曖昧的情緒,她的心跳錯了一拍,笑着低下了頭。
曾雨一看,完了完了,又一個美滿的婚姻要出現裂痕了。
所以,楚心悅跟着關厲東走的時候,曾雨硬着頭皮百般阻攔,“心悅,你別去了,我真有很重要的事給你說。”
關厲東走上前,禮貌伸出手,“你好,我是心悅的丈夫關厲東。”
“真的,他就是我老公。”
在曾雨尷尬的笑聲中,關厲東帶走了人。
楚心悅坐着關厲東的車到了吃飯的地方。
看着那招牌,楚心悅有了答案:“悅慕是你開的。”
關厲東笑着轉過身,拉着她的手進了包間,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位置上,他輕柔地說:“先吃飯。”
楚心悅問:“為什麼送我勿忘我?”
“勿忘我、勿忘我,提醒你不要忘了我。”他促狹地迎上她明知故問的目光。
“那你是不是接下來要告訴我,這家店背後的故事。”她提醒他。
“當然。”關厲東一笑,俊美無儔的臉上帶着濃濃的寵溺,“那可是個很動人的愛情故事。”
他承認了!“關厲東,你是不是因為‘悅兮’才開了悅慕……”
他一雙眼睛像是看透了她的靈魂似的,鎖住她嬌艷的小臉,“你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我,你為什麼突然從美國回來?”
“因為你愛上我了。”他認真地看着楚心悅,一字一句地說:“你愛我,小兔。”
楚心悅坐在那,她的耳朵聽着他刨開了自己的心。她只覺得這個人太自戀了,又聽到他問她,“小兔,我已經霸佔了你的所有。”
他露出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容,“楚心悅愛關厲東!”
楚心悅笑了,點了點頭,片刻,她又問:“其實,你從來沒打算跟我離婚?”
“從我意識到我愛你開始,我就沒打算跟你離婚。”他很坦誠地說。
“你放我出國,又為什麼?”
“嗯?”他風情地一笑,“我在努力打動你啊,老婆。”
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他果然在追她,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非常有心機,離婚協議、財產轉移、送她出國……他做的都是虧本買賣!
他是一個商人,他怎麼可以忘本,商人最重利,她在他的心中比任何利益還要重要嗎?
楚心悅整個人失魂地坐在他的懷裏,就連上菜了,他親手喂她吃飯,她都乖乖地由他去了,因為她小小的腦袋都在想事情。
“你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她幽幽地開口。
關厲東拿着紙巾擦拭着她嘴角的污漬,“什麼時候,”停頓,“那,你什麼時候愛我的?”
“我先問的。”她回過神,瞪了他一眼。
關厲東得意地一笑,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饑渴地吻了下去,他吸吮着她的小嘴,勾纏着她的香舌,聽她敏[gǎn]地發出一連串細細碎碎的嚶嚀,他一邊吻着,一邊低語,“大概就是第一次這樣吻你的時候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一切好像存在得理所當然,他的吻、他的擁抱,以及他溫熱的體溫,她在習慣他的一切。
楚心悅坐在副駕駛座上,她頭靠車窗,“關厲東,你可真能算計。”
車子停了下來,她抬頭,卻是陌生的地方,他下車拉着她往裏走,“這裏是哪裏?”
關厲東笑而不語,拉着她去開門,輸入密碼,“是你的生日。”
楚心悅的心怦怦地跳着,她幾乎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了。
“你喜歡的房子。”他朝她一笑,“也是我們以後的家。”他抱着她,將她緊緊地摟着,俊臉埋在她的肩上,汲取着她的馨香。
他安排好了,什麼事情都安排了!
她心跳速度很快,打亂了平時的節奏,她乾澀地說:“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些的?”她竟然一無所知。
“從你說喜歡這裏的房子開始。”他深情款款地捧着她的臉,柔柔地貼着她的唇。
她的眼睛閃了閃,自己當初也就隨口一說,然後就出國了“我太感動了……”
“當初答應,等你回來就讓你住進來。”他臉上帶着一抹完美的笑容。
楚心悅手心痒痒的,伸手狠狠地戳着他的臉,“你這個笑,好假。”
他輕哼了聲,撇嘴一笑,“我昨天不是轉發朋友圈,提到了王子的微笑。”
楚心悅昨晚轉發了白棠的一條朋友圈,為白棠正在粉的練習生投票,那個藝人走的是溫柔人設,她就隨便寫了個‘溫柔王子的治癒笑容’,沒想到關厲東看到了。
楚心悅笑開了:“你是資本大佬,跟王子一輩子也沒關係。”
“嗯,沒關係,我跟你有關係就好,一輩子的關係。”他頗為邪惡地一笑,彎腰突然將她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她條件反射抱住他。
“去看看我們的新床。”
他們的新床鋪着喜慶的紅色,她被他扔到了床上,後知後覺紅了臉,紅嫩的小臉與身下的紅色被單相映襯,而她白色的肌膚在紅色的映襯下更為白嫩,讓人·獣性大發。
“新房、新床、新娘子。”關厲東伸手解開脖頸處的領帶,隨地一扔,接着西裝外套、白色襯衫,最後他只穿着褲子,倨傲地由上往下地看着她,“老婆,我們補一個洞房花燭。”
楚心悅無力地倒在床上,她的呼吸隨着他的一舉一動而起伏,她垂眸,再抬眼時,眼裏閃爍着動人的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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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子哪哪都好,就是離市區太遠。
關厲東最近得閑,天天接楚心悅上下班,還有心讓她考個駕照。
盤山公路,鮮有人煙,是個練車的地方。
迎頭一輛車沒有減速,楚心悅急促地剎車,還好停住了。
楚心悅驚魂未定,關厲東替還她把着方向盤,回頭望着那個急速駛離的車屁股,關厲東異樣,以為自己碰上了飆車黨。
突然,尾氣轟鳴聲起,那輛車去而復返,加速撞向他們的車。
撞擊聲中,車輛翻滾。
楚心悅下意識捂着臉,不讓破碎噴濺的前窗碎片劃到自己。
她的手死死地捂着臉,就在這個瞬間,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死死地抱住,她幻想的碎玻璃沒有割破她的臉,只聽到噼里啪啦的破碎聲、撞擊聲,以及抱住她的關厲東發出得細細悶哼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