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35肆愛
第三十五章35肆愛
楚心悅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冷着臉,毫無表情地讓她‘自己摔倒就自己爬起來。’
跟一個特別擅長隱藏自己情緒的人進行感情拉扯,真的是挺吃虧的,畢竟自己的情緒寫在臉上,他的藏在心裏,根本猜不透。
楚心悅的耐心正在逐漸喪失,“關厲東,我們什麼時候能和好?”
關厲東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棉簽蘸着葯點塗在燙紅的手背處地方,塗完之後輕輕吹了吹,涼風佐着降溫的藥膏,灼痛感都消失了。
“應該沒什麼大事情,只是燙紅了,沒破皮,沒起泡。”
“關厲東,你說話呀!”有生病的因素加持出去,楚心悅兩眼禽着淚,隨時一副眼淚決堤的樣子。
他終究是於心不忍,裝不下去了,卻也不會立刻原諒她。
她這個樣子求他,他很欣慰,可不代表委屈會消失,“如果你情人節失聯,結婚紀念日夜不歸宿,這些事情都能改變,消失,或不存在,我們立刻就可以和好。”
這不是為難她嗎?這……怎麼消失?已經發生的事情?怎麼改變?
他這是不給她機會,這不就意味着他們之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一想到這個,楚心悅忍不住抽噎,最後索性就放聲哭了起來。
綠色的枝葉舒展蓬勃,花朵肆意綻放,淡淡的香氣繚繞瀰漫,玻璃四周還配了白色的紗簾。
楚心悅是在十歲知道這件事情的。起因是她偷偷地和同學去參加了夏令營,沒有告訴楚爺爺。楚老爺子翻遍了整個新加坡,為了找她動用了警察的關係才找到她,回去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她的。
琴姨在牆邊摁了一個開關,“這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厲東埋在花房研究了好幾天,後來就在屋裏裝了紗簾,還裝了控溫控濕的這個東西,慢慢地這花就好起來了。”
楚心悅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對着琴姨呵呵笑,“不用,我的手其實沒事。”
她一盆盆看,回想着她走時的它們的模樣,直到在正中央的架子上,看到那最不起眼的小白盆。
‘計較’,‘扯平’這兩個字眼,關厲東聽來格外刺耳,“你知道你父母離世的原因嗎?”
他是真的捨不得放手,捨不得放開他,儘管楚心悅在看不見他的日子裏,一次都沒有想過回國來看他。
不着片刻,琴姨敲門又端了一碗粥進來,順便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碎片殘渣。
“你這是不想跟我破鏡重圓了……什麼叫不存在啊,都已經發生了,怎麼不存在啊?再說,我也不是故意的。
白色小花盆裏豎著當初她認為快要萎了的那株冰蓮。
楚心悅語塞,這男人還真是分毫不讓。
不逼她,她永遠想不起他的存在,他們這段關係也會在人潮翻滾的時間海了,徹底消散掉。
她生氣的點在於,因為他的插手讓她失去了一個本應該坦誠真心的朋友。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皺着眉,咬着下唇,眼睛裏波光閃閃,像被人拋棄的小動物,他剋制住自己,想擁她入懷的衝動。
可她卻學會了對他冷處理。
眼下花瓣透明晶瑩,枝莖也拔高了很多。
關厲東都沒有回頭,依舊背對着她,“你什麼時候把我放在和你爺爺同等的位置上,再來談和好這件事。”
他看着她用課業麻痹自己,看着她彷徨不確定,他的心也如針刺般疼痛,隨時隨地扎滿整顆心臟,可他就是要逼她。
楚心悅看着忙碌的琴姨,忍不住訴苦,“琴姨,你說怎麼辦啊?他真的刀槍不入啊!”
楚心悅其實一早就明白,關厲東讓沐蘭照顧她,看着她也是為了她的安全着想,所以,才沒有立刻跟他鬧。
“琴姨,這花是怎麼救活的?”
“你別走嘛,”楚心悅忽然想起什麼,不顧那個受傷的手猛地抓住他,“你讓沐蘭看着我的事,我都沒有跟你計較,我們扯平了好不好,你別生氣了。”
楚心悅的父母是在旅遊途中被綁架,因為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最後被撕票了。
從那開始,為了讓爺爺放心,楚心悅基本上都待在楚爺爺眼皮子底下,很少出門或遠行。
他甚至站在她面前問她,‘你有沒有事情要問我?’可是她逃了,對這件事表現得毫不在意。關亦南說,感情最忌諱冷處理,冷着冷着就徹底涼了。
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理又讓他佔了?自己又成了弱勢的那一方。
在冷戰的日子裏,他也心驚膽戰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小心闖出個意外,她被有心人截胡了。
琴姨拿着湯勺攪着粥,有意無意地透了兩句,“花房裏的花開得很好,可不全是我照顧的。”
臨睡前關厲東還是不放心,進了卧室,她現在發著燒,他是真怕她又踢被子,凍着自己讓病情加重了。
琴姨話里的意思是:他也在照看她的花房咯。
在每一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他都會去機場等她,期待一個驚喜,卻一次又一次地撲了空。
“你忙?我不忙?為什麼我知道提前騰出時間,你卻總是忘記,說明你對我真的不在意。”
琴姨收拾乾淨,端着碗坐在床前,“他這不是還讓我來喂你嗎?”
他的耐心終於磨盡了,可她依舊毫無察覺我行我素,他用了她最討厭的方法,想逼她回國來質問他,可她沒有。
關厲東收拾好藥箱準備出去,楚心悅反應過來,臉上帶着怕他走了的驚慌。
楚心悅打開手機發了條微信,要求助外援了。
他三番兩次地說服自己,正視這個結果,但他就是不願意麵對,因為他捨不得,所以他只敢偷偷地去看她,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楚心悅老實地點頭,“嗯,知道。”
楚心悅以最快的速度喝了那碗粥,趿拉着拖鞋就往花房跑,
天色已經暗了,楚心悅開了燈才能看清楚。
一看就是被精心照顧着的。
情人節那天失聯是因為我去爬山了,到了山頂天都黑了沒法下去了,山上又沒有信號,想聯繫你都聯聯繫不上,還有那個你說結婚紀念日的事,我第二天考試,我在圖書館熬了個通宵……”
果然如他所料,楚心悅的睡姿一向不會讓他失望。
此刻她趴在床上,被子都被她壓在身下,抱在懷裏,睡衣上卷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身,在月光下發出瑩瑩之光,此刻正在沉睡的小臉卻並不安詳,眉眼間不舒展。
他給她糾正睡姿,然後把被子蓋好,沒走兩步又折返,躺到床上。
他一躺上床,床上那個人就跟裝了探測雷達一樣,精準地找到了他的位置,鑽進了他的懷裏。
還是和以前一樣,抱着也不老實,到處蹭,再加上她感冒發燒后體溫比正常人稍微高了一點,很難忍受。
大約是節制的時間太長了,關厲東沖了幾次冷水澡,每回沖完之後冷靜了,躺床上沒一會兒她的手腳又摸到碰到了敏[gǎn]易衝動的部位。
楚心悅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可關厲東卻被壓着,忍着,身心俱疲。
不得不承認,他栽在她身上,不論他與她是隔海相對,還是同床共眠,他依舊拿她沒有轍。
自從關克明住院,他接管關氏集團以來,對人對事他早就不會忍讓。眼前這個人,他對她又忍又讓又小心呵護,她卻還不識好歹。
楚心悅次日醒來,依舊沒有看到關厲東,琴姨哄着追着,才讓楚心悅又吃了頓退燒感冒藥。
楚心悅昨晚和白棠約了吃飯。
臨出門前,琴姨又特意給楚心悅加了件衣服,“這剛好,可得注意點,別再凍着了。”
沒有人能拒絕暖心的關懷,“謝謝琴姨。”
“要不要讓老陳送送你?這兩年他老是念叨,說自己的車技都退步了,很少有機會能開車出去。”
陳叔以前是光厲東的司機後來就留在了家裏。
因為新加坡和國內方向盤的位置不一樣,楚心悅雖然有駕照,但還是開不了國內的車,所以陳叔自然而然就留在家裏照看楚心悅地出行了。
“那過兩天,讓陳叔帶着我們倆天天開車出去轉,一直讓他開累為止。”
琴姨笑着說“好,”把包遞給楚心悅,又提了一句,“要不要打電話跟厲東說一聲?”
嗯,楚心悅也覺得琴姨這個提醒很有必要,他不就是煩她出去玩不跟他說嗎?
於是楚心悅撥了個電話過去,說了一下自己今天的行程。
那頭電話的男人沉靜了很久,陰冷的嗓音宛若死人堆里爬出來似的,“別喝酒,多穿點衣服。”
楚心悅皺了一下眉,不知道他的心情為什麼不好的,她微嘆口氣,“放心吧,白棠說來接我。”
那頭又安靜了一會,關厲東恢復正常的聲音傳了過來,“哦。”
掛了電話,關厲東對張特助做了個手勢,繼續剛才的話題。
“推出一個噱頭,每天來消費的顧客都能獲得一杯悅慕之心,嗯,你跟負責人對接一下,把悅慕之心打造成鎮店的招牌。”
張特助也覺得這個想法很好,換了另一種表達方式,就有了主題,同時也讓顧客記住了特色。
“切記,不要泄露悅暮和我的關係,也不要跟公司有牽扯。”關厲東補充道。
“是。”張特助出去,打算立刻就去跟負責人對接。
白棠開着一個紅色的轎跑來接楚心悅,看到人,下車就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嫂子,你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吧?”
好像所有人都怕她走,“不會走了,不走了。”
楚心悅的視線被這輛極其閃眼的紅色小跑車吸引,“你什麼時候喜歡這麼顯眼的顏色了?”
向來嘴直話多上的白棠停頓了,愣了一下,嘆口氣,接著說:“有人送了,不開白不開。”
上了車,白棠特意降下了車頂,改成敞篷。
這種拉風的感覺很久沒有了,楚心悅不禁感嘆,“唉,這車真不錯呀,不行,改天我也整一輛。”
白棠接一句,“不用整,我可以把這輛給你啊,我們換一下,你買輛別的給我。”
“這車不錯呀,你嫌棄什麼?你是嫌棄這車呢,還是嫌棄送車的人啊?”
直覺告訴楚心悅,白棠這兩年真有愛情故事了。
如今,白棠和楚心悅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憐,同為天涯淪落人,昨天楚心悅跟白棠訴過苦了,今天白棠也不介意跟她說一下自己的事。
“別提了,還不是關聞西你個小人,狡詐難纏,他陰我,現在我們倆是牛不喝水強摁頭,被家裏人給摁一塊去了。”
楚心悅不了解前因後果,但是這種事還能強摁一塊,“二叔二嬸同意?舅舅,舅媽同意?外公怎麼說?”
即便她和關厲東也都是在雙方都情願的情況下才在一起的……才被綁在一起的。
當然是有原因的,白棠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起因,經過,結果。
楚心悅大驚,她是錯過了什麼精彩的內容,“你們倆被捉姦在床!”
白棠煩躁,在路口狂按喇叭“假的!都是假!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喝多了睡在一張床上而已,關聞西不解釋,害得我長了兩張嘴都說不清,根本沒有人信我。”
楚心悅早就看出了關聞西對白棠的心思,“出國前我不就提醒了你嗎?”
“可我不知道他這麼不講武德呀,那損招防不勝防!”白棠有苦難言。
“什麼時候的事兒?”楚心悅一點也不知道,“平時聊天你也沒有提。”
“就過年期間嘛,當時你和我哥也鬧矛盾,我也煩,不願提這事。”
當時確實是他們倆冷戰趨於白熱化的時候。
“或許你們倆處處就有感情了,你看我和關厲東不就是這樣嗎?”楚心悅以身說法。
白棠把車停到車庫,拉着楚心悅上了電梯,去了一個環境很好的自助餐廳,光顧着跟白棠聊天,連餐廳名字都沒注意看。
“我跟他和你們倆才不一樣,你倆認識之前都感情空白,我可有喜歡的人啊!”
嗯,不提這事,楚心悅都忘了,白棠確實喜歡一個比自己大很多歲的人,但一直被拒絕。
“而且誰會對一個從小就給你換紙尿褲的人產生男女之情,頂多是親情!”
楚心悅腦子裏蹦出一個名詞,‘爹系男友’可白棠正在氣頭上,楚心悅也沒敢說。
她們倆都把注意力放在吃上了。
“嫂子,我聽朋友說他們家的特調飲料超級好喝。”白棠還謹慎地問了一句,“那飲料里有點兒酒精,我哥不介意吧,他讓你喝吧?”
楚心悅重重地點點頭,“有點兒酒精正好。喝多了,我就去撲了他,省得他天天給我裝冷酷。”
“嗯,也對。”白棠笑着,贊同地點頭,“那我們點一杯,我開車不能喝。”楚心悅想了一下,“外帶,可以帶回家喝。”
自助餐廳裏面的菜色倒沒什麼特別的,都是一些傳統中式菜,還有知名點日韓料理。各色海鮮也俱全。
難能可貴的是各種菜味道正宗,不僅僅有花架子,一吃就嘗得出來,老闆請的廚師是專業的。
“是啊,我猜這個老闆超有錢啊,不然保准虧死了。”白棠舉着托盤夾着自己想吃的食物。
楚心悅環視一周,笑着說,“那可說不定,老闆一定穩賺不賠的。”
白棠不懂這些,“哎,是嗎?”
楚心悅點頭,“是的。”
兩人拿完食物,找了位置,坐下剛吃了幾口,服務生就端着特調的飲料過來,服務態度讓人心情很好。
“我們老闆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款悅慕之心,只要進店的乘客都有機會免費品嘗一杯。”
“真的?”白棠一臉的驚喜,前幾天還聽朋友說,這東西限量呢。
楚心悅嘗了一口,讚賞地點頭,“很不錯,你們老闆真大方。”
“您用餐結束時,我們再打包一杯悅慕之心給您送過來,那祝您用餐愉快!”服務員退開了。
後來楚心悅知道這個大方的老闆就是她那個怎麼哄都哄不好的小心眼男人。
吃了幾口菜楚心悅又喝了口飲料,豐富的口感讓她綻開了笑顏,“味道很好,基本沒有酒味,你真得要嘗嘗。”
白棠聽話地點頭,招呼服務員送過來。
兩人吃完飯從餐廳出來,白棠開車送楚心悅回去。
楚心悅側頭問白棠,“外公最近身體好嗎?”
白棠正要說話,手機響起,是關聞西,“什麼事?”
“周記的獅子頭,廣盛樓海鮮粥,帶一份兒送公司來。”
“你把我當成跑腿的了,”白棠看了一眼楚心悅,“我現在和嫂子在一塊呢。”
“那帶嫂子一起來,一點之前送不到,我就給孫姨打電話,給你買去法國的機票。”關聞西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狗男人,吃這麼補也不怕得三高!”白棠氣得掛了電話,看向楚心悅,“嫂子,你看他就是這麼壓榨我的,這種人能培養成爹系男友嗎?”
楚心悅笑笑,面露安慰,實在不懂他們,只是忽然覺得關厲東對她真好,雖然嘴冷臉冷,但行動還是挺暖的,很照顧她,從沒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
楚心悅跟着白棠去了周記,又去了廣盛樓,儘管白棠一路上都在詛咒關聞西,但東西還是買全了。
中午12點左右就是堵車的時候,楚心悅兩人坐車上無聊,拿着手機刷着短視頻。
就刷到一個美食探店的博主正開直播。
手機里一道甜美的嗓音響起,“小七的探店之旅又開始了,想必這個時候大家一定都餓了吧?”
楚心悅本想直接劃過,但忽然看到畫面,恰好是她們剛剛吃過的餐廳,於是就沒動。
“最近悅慕人氣很高,只要去過的人一定會去第二次,因為他們的東西太好吃了,特別是他們家的特調飲料悅慕之心,今天我們特意採訪了悅慕的負責人楊經理……”
悅慕之心,確實好喝,楚心悅舔舔嘴唇,意猶未盡。
“楊經理,飲料叫悅慕之心,是因為你們店的招牌叫悅慕嗎?”
楊經理回:“是的,其實我們悅慕的店名,是因為我們老闆和老闆娘的愛情故事而起的,悅和慕都是喜歡的意思,是為了紀念他們的愛情才有這家店。”
“哇,聽起來好浪漫啊,能不能給我透露一下這個動人的故事呢?”
楚心悅搖搖頭,現在的餐飲行業也已經到了發展到要用帶有傳奇色彩的故事來吸引消費者的程度了。
“這個這當然行啊,”楊經理的笑臉在視頻上出現,楚心悅不想聽這種虛假的故事,正要划走,就聽到了熟悉的橋段
“他們是被家裏安排在一起的,……也就是網上火得先婚後愛梗,后老闆娘出國留學……”
這段故事楚心悅很熟悉,熟悉到白棠的車已經停在了關氏集團的樓下,她也沒有關掉直播,就坐在車裏,連外面什麼時候下雨了都沒有注意。
“後來我們老闆娘出國留學,老闆怕被時間和距離阻礙到他們的感情,就成天往國外跑,可老闆娘也忙於學習生活。我們老闆整天思念成疾,為了打發時間就開了這家店。沒想到生意越來越紅火。不過我們老闆娘已經回來了,兩人都在家忙着照顧孩子呢。”
後面幾句有些陌生,前面太熟悉了,悅慕………
不會柳助教的‘悅兮’是一個道理吧?是關厲東開的?
先婚後愛,出國留學的地方跟她們很像,難道這個世界上有人跟她發生差不多的事情嗎?
車窗上響起了一陣敲擊聲,楚心悅循聲望去,朦朧的車窗上映着關聞西英俊的輪廓。
白棠一打開車門就被關聞西拉到了懷裏,手指在白棠在她額頭上輕點,“今天倒是挺聽話。”
白棠懶得理他,把他手裏的另外一把傘遞給楚心悅,“嫂子,你用這把。”
關聞西看到楚心悅笑笑,“嫂子來得正好,大哥也沒有吃飯,應該會議剛結束。”
楚心悅坐電梯時就在想,悅慕會不會是他?會不會是關厲東開的?
到了辦公室,看到他人,卻問不出來了。
關厲東接過她手裏的飯盒,放在桌上,拿毛巾給她擦拭頭髮上的雨珠,“剛退燒就不該出門,應該在家躺着,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聽出他聲音里的關心,楚心悅舒了口氣,“我這不是來關心你的身體嘛”伸手將毛巾扯了下來,自己擦頭髮。
他的口吻不似昨天那麼冷了,“你快點過去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你吃了嗎?”關厲東問。
楚心悅點了點頭,停頓了一下才說:“嗯,在悅慕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