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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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第一百六十三章

◎·63◎

“陸今湘,我心悅你。”

第二日,陸今湘陪陸夫人串佛珠時,頻頻出神,不是珠子找不準線頭,就是佛珠和線的顏色不搭。

陸夫人看在眼裏,等暫時忙完一程,揮手讓丫鬟上茶,身子往後一仰,道。

“你今日瞧着心事重重,怎麼了?”

陸今湘回過神,欲言又止,沉默了會兒,搖搖頭說沒什麼。

陸夫人狐疑地盯着她,隨即,跟她說起鋪子的事,陸今湘名下有幾處鋪子,其中大部分都是齊國公府送過去的聘禮,還有一處是陸夫人給她的添妝,原主看重這些鋪子,卻懶得經營,遂乾脆交到陸夫人手裏,讓她幫着經營,只每旬結利時把錢給她就行。

今日正是交錢的日子。

陸夫人命人把錢取過來,丫鬟捧過來個方正的妝奩盒子,打開盒子,裏頭摞着兩層金元寶。

想到陸夫人的託付,關月看着她,建議道。

“主子數了好幾遍,數清楚了嗎?”

關月笑道:“您是府上少夫人,一切用度自然該配得上您的身份。”

如此,過去兩日。

關月臉上浮起笑意,走過去,給她斟上一杯清茶,問道。

外頭小丫鬟們歡呼慶祝,商討改日出府捎帶兩朵絹花回來,一時間,到處都是笑聲連連。

陸今湘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陸今湘單指拄着下巴,自從西郊林場回來后,最近確實一直悶在家裏。

於是,整個正黎院都開心起來。

“主子是不是在家待悶了?要不要出去逛逛?”

關月掃過她手邊的冊子,手指攪動帕子,斟酌着開口。

陸今湘心滿意足地合上賬本,慨嘆道:“萬萬沒想到,我平日裏花銷居然這麼多。”

陸今湘正在盤算自個有多少私庫,雖說暫時不打算和離,但她喜歡這種手裏有錢的感覺,每盤算一遍,再在腦子裏過一遍這些錢能買到的東西,頓覺幸福感急劇上升。

漸漸地,陸今湘放下心,心裏說不出的糾結。

而這幾日,覃煊也沒有再踏足正黎院,事實上,許是朝中有事要忙,他已經好幾日不曾回府,就算偶有一日回來,也是很晚才歸來,隔日早早就走了,根本與陸今湘撞不上面。

捧着這些金子,陸今湘暈乎乎的,這個時候哪裏還能分出心思思考勞什子沒用的感情,唯一的想法就是,她有錢了。

陸今湘滿身心沉浸在天降之財里,再顧不上什麼覃煊。

猝不及防見到這麼多金子,陸今湘有些發怔,陸夫人將盒子推到她跟前,叫她拿去零花,還通知說會再漲十兩月例,日後有什麼想吃的想用的就去買。

關月走進屋中。

陸夫人還出口問過,問她跟覃煊的相處情況,還說男人在外面奔波,吃不好睡不好,讓她準備兩份湯水給那邊送過去,當然被她表面應下實際沒有執行。

捧着妝奩盒美滋滋回到院子,陸今湘心情大好,見者有份,她吩咐魚柳給院子所有人發放一兩銀子賞銀。

“這些時日大公子送來這麼多東西,主子要不要回饋份禮物?”

關月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陸今湘就不可避免想起那日發生的事。

當時覃煊說完后,她整個人陷入愣怔,好一會兒,雲霞從臉龐蔓延至耳鬢,她覺得渾身上下熱騰騰的,好似通身冒着熱氣,不知過去多久,她居然回了個傻乎乎的“哦”。

覃煊顯然被她這聲“哦”驚到,神情變得緘默,問她沒什麼想說的嗎?

當時她滿腦子空白,只得回答一句“不知道”。

覃煊沉默了會,繼續問她對他是什麼感覺。

她仍舊回了句“不知道”。

一連幾個“不知道”,看得出來,覃煊也很無言,但他沒說什麼,只說不着急聽到她的回復,反正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主子?”

關月的聲音把她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她表情略有些茫然,想了想,緩慢點頭。

“你說得沒錯,確實該出去走走,買兩件可心的小玩意。”

何以解憂,唯有逛街。

關月還以為她要出去給覃煊挑選禮物,登時激動起來,邊折身往外走,邊疊聲吩咐小丫鬟收拾東西。

陸今湘帶着魚柳關月若蘭若娟四個小丫鬟出了府,雖然懷有身孕卻沒有被禁足,只是陸夫人要求日後若要出府,務必至少帶上四個丫頭,可不能隻身孤影身旁沒個照料的人。

京城早就逛遍了,出了門,陸今湘有一搭沒一搭地走着,視線不知不覺瞟向兩邊店鋪,怔了下,甩甩頭,真是魔怔了不成,難不成真要給覃煊買東西。

她吐出一口氣,轉身走向萬家酒樓。

恰好在酒樓門口撞見張清芸和杜舒蘭,兩人也是出來閑逛,順便找個酒樓吃飯,既然碰上,三人正好約起作伴。

三人在小二特地為陸今湘騰出的包廂坐定,吩咐小二隨意上幾樣飯菜,張清芸和杜舒蘭一邊潤嗓子一邊拿帕子拭汗,

走了一路,出了一身的汗。

陸今湘倒還好,她主要待在馬車裏,都沒怎麼下去走動。

放下茶盞,張清芸看向她,微笑道。

“說來還沒恭喜少夫人,聽聞你有喜了,真是可喜可賀。”

兩人不夠資格去西郊林場,不過陸今湘懷孕的消息伴隨從西郊歸來的貴人早已經在京城傳遍。

陸今湘微微詫異:“你們都知道了?”

杜舒蘭單指抵唇,抿嘴一笑:“少夫人懷孕的消息,此刻恐怕傳揚遍京城。”

頭一次懷孕這麼大陣仗的陸今湘:……

她有些無語,搖頭失笑。

“還真是,正事不出名,八卦傳千里。”

張清芸和杜舒蘭不懂此“八卦”為何意,不過大約能從她語境中猜出來,對此張清芸真誠道。

“不單純這件事,少夫人的清名亦名揚京城,這世上又多了許多看清少夫人內在的明白人。”

被誇得陸今湘微有些赧然,擺擺手表示不值一提。

等了會,飯菜呈上,三人開始一面閑聊一面用膳。

與此同時,距離這處包廂不遠的隔了一間的包廂,幾人正在飲酒閑聊。

坐在正中青白色長袍束了個白玉冠,一身衿貴氣度的正是幾日沒歸家的覃煊,忙活了好幾日,今日幾個好友忙裏偷閑出來聚聚。

當然,就算出來喝酒,話里話外也都是朝堂政事,尤其是西郊林場行刺之事,經過一些時日調查,加上揪出了娘娘廟裏的內應,事情總算調查出稍許眉目,原來此次行刺的目標不是當今聖上,而是主張科舉改革的謝老,得知這件事,聖上雷霆大怒,連續幾道口諭發下去,命令一定要查出幕後黑手。

這件事涉及整個朝堂,他們也不可避免被波及,一連幾日忙得團團轉,今日出來喝酒,未必沒有存着躲一時閑的想法。

當然,最主要還是勸慰覃煊,誰都知道,他被外祖父謝老帶大,心裏最親的就是外祖父和外祖母。

覃煊擺擺手,說沒什麼,外祖父安然無事,此時成驚弓之鳥的應當是幕後黑手才是。

眾人聞言紛紛撫手稱快,言正是這個理,述赫心胸寬矣。

你一杯我一杯,沒一會,酒桌上眾人酒意酣眠,枕曲藉糟。

忠毅侯世子給兩人各倒一杯酒,手指捻起青瓷酒盅,微微晃動,含笑看向他。

“近日心情不好?”

覃煊提起酒杯,一飲而盡,面無表情道:“沒有。”

“嘖嘖。”忠毅侯世子口中嘖嘖,上下打量他,眼神流轉,搖頭道,“咱倆從小一塊兒長大,你什麼性子,我比你了解。”

覃煊淡淡瞟他一眼,牽起唇角,嘲諷一笑。

“你這話應當去跟太子說,你倆應該更有共同話題。”

太子也經常說,他從小看着覃煊長大,遠比旁人更加清楚他的性情。

忠毅侯世子呵呵一笑,並不跟他計較,眼珠轉動,篤定說道。

“說罷,怎麼又跟嫂夫人鬧彆扭了?”

覃煊翻個白眼,不耐煩道:“我說小的盧,你有沒有覺得你過於多管閑事。”

“這怎麼能叫多管閑事,我這是為好兄弟分憂,還有,以後別叫我小的盧行嗎?”忠毅侯世子跳腳。

的盧是一匹名馬的名字,忠毅侯世子小名阿盧,有時候覃煊不耐煩了就會稱呼他的盧。

覃煊哼聲冷笑,譏諷道:“你若真有的盧的高潔品質就好了,它可不像你,學得一副嘴碎子長發婦人姿態。”

“別轉移話題,快說,你怎麼跟嫂夫人鬧彆扭了,竟連家也不願意回去了。”

他這幾日一直住在謝府或者他自個名下的小院子裏。

覃煊意懶心慵,胳膊懶散撐在桌子上,眼睛掃過來,嗓音懶洋洋的。

“你想多了,我不是經常住在外面。”

“若是之前,你這個行為確實實屬平常,但今時不同往日,家裏有一位懷孕的嬌.妻,你會撇下嬌.妻,一連幾日不回去看看?”忠毅侯世子哼哼兩聲,兩指一捻,揮開手中摺扇,得意地看向他,“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述赫的做法。”

覃煊沉下臉,盯着桌前酒盞,沒有吭聲。

這幾日,他沉浸於忙碌當中,分不出心思沉思陸今湘的行為,但每當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之際,那日的一幕總是不受控制浮現在腦海。

一開始他是震驚的,憤怒的,茫然的,不知所措的……

但漸漸,他只剩下頹然和委屈。

是因為失望嗎?失望這麼多年,她一直追隨着他,他卻不曾扭頭看她,所以她心灰意冷,乾脆收回了對他的感情。

雖然理智上來說,她這個做法無可厚非,但他還是覺得丁點點委屈,人的感情不受他控制,不是他說不喜歡就不喜歡,說喜歡就喜歡啊。

再次一杯酒下肚,忠毅侯世子搶過他手邊酒壺,嫌棄地丟到一邊。

“行了,你今天喝了不少了,一會兒該醉了。”

見他大拇指抵着額頭,眉宇微微蹙起,看起來有些頭疼,往常冷白的膚色熏染上緋紅,嘆了口氣,勸道。

“想回去就回去,別死犟着,她是你夫人,肚子裏還懷着你的孩子,你回去見她不是理所當然?”

“閉嘴。”覃煊冷冷道。

得,他就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

以及這顆靈活跳躍的心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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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痴戀男配的女配后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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